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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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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桡原是杜优大姊在宫的贴身侍女,因杜优被父流送到千雁山静养杜妃恐杜优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手所以请旨皇上将蓝桡送出宫,一为宽抚老母爱子之心二为疼惜幼弟在外孤苦三为教养其纨绔之气。所以蓝桡一开口杜优总要收敛几分,当下虽然还生景行的气但听了蓝桡的话也只得忍住悻悻地回了房。音书給棹歌使了个眼色,待三人一走棹歌便笑嘻嘻地说:“师傅别生气,我们爷素日脾气是顶好的因近日在病中性情不定所以给了师傅气受,棹歌在这替我们爷给您赔礼了。”说着就要行礼,景行忙回礼道:“今日是我不好,刚来就冲撞了公子。”说完同棹歌去了厢房休息。
杜优回了房,音书侍候着他梳洗蓝桡在内阁一边放帘子一边说:“论理我是不该说爷什么,可是爷今晚太浮躁了些,景师傅自小在这里长大不愿沾染红尘是应该的,这次若不是受娘娘之命是不肯去千雁山的。爷也别说换别人去的话了,请爷放眼看看这寺中能找出几位像咱们景师傅这般人品的人。”杜优躺在床上懒懒地说道:“知道了,姐姐们也歇了吧。”蓝桡听他说话没精神怕他不耐烦也不再啰嗦就退了出去。杜优心里乱的很以前的事在脑子里不断回放,他想起在刑部的大哥,在宫中为妃的长姊。想起为自己不长进受父亲杖刑,结果旧伤未去又添新病请大夫看病开药年前直把相府闹个人仰马翻。杜优想着这些竟迷迷糊糊地要睡,睡前又想起蓝桡夸景行的人品。剑眉鹰眼、良善纯恪确实是好人品呐!
杜优早晨醒时听见音书同蓝桡在外间小声絮着家常,杜优听了一会觉着没意思也没惊动她们两人自己从床上下来倒了热水洗漱。音书听见动静忙进来见杜优拿了皂角在脸上擦笑道:“爷什么醒的?怎么不叫我们?”说着递了毛巾给杜优,杜优边擦脸边说:“难得听你们说得高兴,就没叫。你来得正好我刚要叫你梳头呢!”音书笑道:“梳什么样的呢?我好久没给爷们梳过头了。”杜优问:“你没给太太梳过么?”音书答道:“那不一样!要不给爷把头发用竖冠攒起来再勒上抹额?”杜优笑道:“就按你说的来吧。”梳完头发杜优披了件紫兰撒花旧袄到了外间。蓝桡见他光着脚就跑了出来忙道:“爷!快点穿厚实点吧!夜里下了一宿的雪。”说完忙去给杜优拿靴子穿上,杜优推开窗子说道:“我没那么娇顺,又不是女孩子家。”兰桡笑道:“是是,爷不是娇生惯养是被我们胡打海摔惯了的!”一句话把杜优也讴笑了。杜优笑道:“你知道景行住那么?”蓝桡笑道:“咱们这院子就这么大,爷看见棹歌就知道景师傅在哪了。”杜优嗯了一声就走了。
杜优出得屋门见棹歌同一个小和尚在院里扫雪,向前走了两步远远叫了声棹歌。棹歌听见是主子的声音忙丢开扫帚小跑到杜优跟前打了个千问安。杜优问道:“景行还在房里吗?”棹歌见他问景行忙回道:“奴才醒时师傅就不在了…….”杜优又问道:“他去哪了?”棹歌不知道景行去哪了但是怕主子责怪正不知该怎么说正犹豫时,旁边的小和尚开口说道:“景师兄去做早课了。”杜优抬头看向他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小和尚笑道:“师兄可能要在师傅那里。”杜优听了不言语半天才说:“你们去吧!”棹歌看他进了杜征屋里才擦了把汗继续回去扫雪。
杜优到时杜征还未起身只穿了白色里衣披了件大毛衣服歪在榻上看书,头发未梳只挽上去一半剩下的便闲闲地散在胸前。杜优见惯了他平日里尊贵稳重不想他还自有另一种温柔风情,所以直呆呆地在门口站着。杜征见他不进来笑道:“你怎么了?吃饭了吗?”杜优见他问一步步蹭过去守着杜征坐在小杌子上。杜征摸摸他的头发笑道:“叫九烟给你泡碗饭?”杜优点点头,九烟见状领命去了不一会端了饭过来。杜征见他吃的香便从榻上下来,九烟早就将热水备好杜征洗漱穿戴完毕见杜优早已吃完,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了碗茶笑道:“昨晚的事我知道了。”见杜优不说话又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已经告诉方丈景行冲撞你,方丈一会就重新打发别人来。”杜征刚说完杜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怒道:“景行并没有冲撞我,我也不过是一时心里烦拿他煞性子。如今换了别人我是不肯的,不用大哥费心。”正说着听见度云的声音“昨日初见就冲撞公子实在是可恶,我带了……”杜征还未听完以为他带了别人来登时气血上涌面皮紫涨哇的一声将早饭都吐了出来。九烟忙拿衣服接了秽物杜征扶了杜优坐下为他茶水急道:“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方丈并没有换人。”度云也忙道:“是啊!景行他就在外面等着给公子赔罪。”杜优听了这才缓过来正好九烟换了衣服带了景行进来,景行进来跪在杜优面前说道:“我昨晚是无心之言请公子不要生气,如今承蒙公子抬爱不嫌景行愚笨。景行以后自然尽心服侍公子,只是请公子以后不要为了贫僧生气。实在是折煞贫僧了。”杜优听完轻轻点头,伸手要景行扶了站起身来说道:“将景行留在我身边请大哥和方丈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