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67、Chapter 066

　　暮白站在门边，旁边站着另外三个人，喋羽挽着零的手朝身后的人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一步一步朝地狱之门靠近。
　　踩在门槛上，零朝后面的山本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视线洒向瀞灵廷，某个方向有一双眼正以它一贯的姿势微微合着，那个人此刻应该正站在窗边，看着不知所谓的地方吧。
　　地狱之门轰然坍塌，外溢的瘴气在山本刻意放出的流刃如火的火焰下焚烧殆尽，拄着拐杖站到栏杆边，沉沉地叹了口气，眼帘抬起，眼里的神情无比凝重，地狱界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得要糟糕很多，零恐怕是不能不去，而且会去很久。瀞灵廷和虚圈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不能停止，灵王宫方面人员缺失有些严重，如果这个时候瀞灵廷不能守住的话，那么灵王宫就危险了。
　　让蓝染的阴谋得逞吗……
　　绝对不行！

　　地狱界的事情对外界是完全保密的，除了知道的几个队长以外，就只有现世的浦原和夜一这俩零信任的人知道。然而，在零的气息消失在尸魂界的时候，现世的一护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虚，再多的限制也没有用，一度暴走险些伤害到同伴后，一护终于认识到再这样下去虚会失控这一事实。
　　瀞灵廷，密切关注着黑崎一护情况的各队队长们前后讨论了几次，现在零不在，就意味着廷内的人无法对抗蓝染的镜花水月，而现世的黑崎一护，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见过镜花水月始解的人，也就是说他可以不受幻觉的控制。
　　考虑到所有有生力量，瀞灵廷和现世的联合成为必然，然而关键的时候，一护却不见了，应该是说，被藏起来了。
　　被谁？
　　假面。
　　灰红的天空，脚尖踩碎了脚底一块断裂的骨头，从它的大小和密度上来看，这不是人类的骨骼，绯红的眸子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紧跟的巨大生物，轻哼了一声，拔出了朱红色长刀握在手中，扫视着周围缝隙里探出头来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各色魂魄，“消失吧。”
　　死亡随着惨叫起舞，然而归于沉寂。零转身挥刀刺穿了背后想要偷袭的咎人的身体，抽刀，挥下刀身沾染的鲜血，面无表情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现在是地狱界，第九层空间。
　　距离红莲被困的十七层，还有八层。
　　咎人的数量越来越多了，不得不进行大面积清除。如果甩在身后的力量太多，很有可能会形成第二层包围网，把他们六人同红莲一样封印在这里。红莲能感觉到他们来了这里，在第一时间联络了他们，简单交待了现在的情况并且制定好作战计划，零和十圣剑最多只能走到十三层，下面的五层里，数十万魂魄联结成密不透风的墙占据了所有的空间。
　　厚度几千米的魂魄之墙，由零和红莲的全力一击洞穿，预计到时候的余波能把旁边的魂魄挤散，借此红莲脱身，然后重整地狱界。
　　“零殿下，需要原地修整吗？”四道流光从不同的方向赶来，汇合在一起。第九层已经扫荡完毕，可以继续往下了。
　　零跳上了地狱之意庞大的身体，视线扫荡了一下广袤的空间，那些不善的气息已经大部分消失，“去第十层探路的喋羽前辈回来了吗？”
　　墨发穿过两颊，酥手穿过两臂从后环住了纤细的腰，一张脸突兀地出现在旁边，舌尖轻舔柔软的蓝发，轻轻呵气，“啊啦，想我了吗？”
　　视线偏移，零淡淡地说：“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走吧。”第十层的情况比第九层的情况还要严峻，又是一场漫长乏味的杀戮。她有点厌倦了千篇一律的挥刀，成片成片消失的魂魄，一浪又一浪翻滚的归零，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长长叹了一声，眼底的光明灭不定，也不知道现在瀞灵廷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个时候……白哉在做什么？
　　瀞灵廷，白哉合上最后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转身的时候，看着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距离零穿过地狱之门，已经五天了。
　　如往常一样闭目冷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是身边少了那抹鲜艳的色彩陪伴，以前的这个时候，余晖灿烂，总是把那人的蓝发染得璀璨如金，她笑容清淡，却不似客气疏离，那是只属于他的笑容，只对他有的温柔。
　　零，还要多久，才能回到我身边……
　　“兄长大人。”家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刚好这个时候回来的露琪亚，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橙红色头发的少女，他并不陌生，井上织姬。
　　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冷峻的目光继而看向那个遇见自己有些发抖的女孩，“为何你们会在这里？”露琪亚应该被派去现世支援了，怎么会突然回来？
　　“今天向浮竹队长报告了，那个……现世的战斗，我的能力还不足，所以申请回尸魂界继续修炼。一旦接到破面的出现讯号，我会立刻赶去现世支援的。”露琪亚一低头，“同时，井上说她也想要修行，所以便与我一起回来了，也已经得到浮竹队长的允许。”
　　浮竹同意了，那山本那里应该没问题，视线一瞥，“既然是客人，那就好好招待，不要辱没了朽木家的名誉。”
　　“是！”露琪亚心头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白哉突然这么好说话，她还没说要让井上留宿的事情白哉就已经同意了。
　　其实井上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她想要协助其他人一起作战却被浦原喜助拒绝了，浦原给出的理由是战斗对她来说过于危险而且她的实力本身也不够。虽然这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很伤人，但是井上知道自己一直在让同伴让一护为自己担心着，每一次战斗时的保护，都在她的心里堆积一层阴霾，她想和同伴一起并肩作战，她想要给一护疗伤，她想要在一护战斗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就算只能静静地看着也好。
　　“谢谢您，朽木先生。”井上恭敬地朝背对着自己走上台阶的白哉一鞠躬。
　　清冷的声音没有停留，直接往里面去了。露琪亚看着那一截风花纱消失在拐角，突然疑惑，“奇怪，楠木队长呢？”不是以前一直都和大哥在一起的吗？
　　“楠木大人有事离开了。”带着井上回自己房间以后，露琪亚才私底下问了侍女零的事情。
　　有事？那个人有什么事会离开大哥？
　　朽木家，家主书房，轻抿了一口侍女端上来的清茶，定下心神，晚饭过后开始处理族务是惯例，只是每每目光落到案桌上的木匣，思绪都忍不住游移。
　　手指挑开闭合的缝隙，在烛火的映照下淡淡流转的荧光，翠绿的色彩仿佛能滴出清露，吹口处仿佛还残留着女子的唇香，如樱花片片洒落的轻柔。指节勾住那一管篠笛，这是零离开前留下的，地狱污浊，她怕把它丢在了那里再也找不回这份心意。
　　白哉望着掌中剔透的竹笛，压下心头潮起潮落的情绪，已经五天了，地狱界不可能传回消息来，所以他只能等待，尽管这样的等待让他不耐。
　　长夜漫漫，跳跃的烛影掩盖了一丝叹息。
　　第十四天，转界柱在尸魂界的测试已经稳定，接下来就是在现世的实验了，但是要如何在蓝染频繁派遣破面来到现世探查的情况下进行这一工作成为一大麻烦。队长们进行数次队首会议，和现世特遣队伍的人联络商讨，一步步思索着对策。
　　这天黄昏，尸魂界的地面在某一时刻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技术开发局里警报大作，监测到各个方向传来的灵压震荡讯号，点点连成一面，中央盘旋的灵压漩涡超过了目前为止所有记录在册的强度，以及，这熟悉的灵压气息……
　　炙热的空间内，绯色的眸子注视着脚底不透光的黑色障壁，沾染邪恶的魂魄，连颜色就是罪恶的，站在这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红莲的灵压，就在正下方。
　　五道不同颜色的灵压从左右前后和头顶各自强袭而来，归零出鞘，意识放空，斩魄刀的意识占据主导，一双眼再度睁开，深红的瞳色像流动的血水直直地看着下方，冷眸无情，唇角的笑容冰凉无意。
　　卍解，无间。
　　“半径一灵里，深度未知，坐标东332，北1566，震源位置，双殛！”技术开发局的人员还没把具体通知发布出去就被自家队长一刀子敲了后脑。
　　“吵死了！”涅大眼瞪着自己的队员，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没看见我正在思考吗？！”
　　“对……对不起，队长，那个……”颤抖地指着屏幕上像是海啸一样升起的灵压浪潮，“但是……”
　　“啰嗦，这种小问题自然有人会解决的，现在全员的精力都给我投入到转界柱上面！”手中的针筒一推，恐吓式的动作阻止了队员接下去的话，“再打扰我的话……”
　　浑身打了个寒颤，后者哆哆嗦嗦地噤了声。
　　不屑地哼了一声，视线从屏幕上那爆发性的灵压讯号上瞥了一眼，“这个给我拷贝下来，存档。”难得的零的战斗资料，怎么可以放过。
　　几个关心的队长出现在灵压震荡的中心地带，相互看了一眼，京乐拉了拉帽子，掩盖住一双惊愕的眼，“这动静还真是大啊……”
　　“那这也就是说楠木队长已经到达那一边开始行动了。”站在最中间的地方更加能感觉到周围空间的震颤。
　　“这个震动，现世和虚圈也会有吗？”狛村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睛却有着担忧，如果蓝染那边也察觉到了的话，会不会就发现地狱界失控的事情，借此对尸魂界发动突然袭击。
　　“肯定有的。”山本拄着拐杖出现，稍微感受了一下灵压，即便在另一个空间，都能如此强烈地传递到这里，也就是说，她已经处于卍解状态了，“地狱界是被现世，虚圈，尸魂界三个位面包围的一个狭小空间，位于三界交汇的夹缝，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从各个位面吸收邪恶之人。”
　　“那蓝染会不会察觉到地狱那边的情况，要是在这个时候……”浮竹显然和狛村想到一起去了。
　　“崩玉还没成熟，蓝染不会贸然采取行动。”山本明白他们的顾虑，“地狱界的重整，虚圈和尸魂界一样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影响，但是这个影响，与我们相比，虚圈会大的多。”
　　虚圈，灰沉沉的天空像是破裂一般，不断地有各种巨大的碎石砸落下来，一些弱小的虚四处躲避着，乌云密集遮蔽了天空真正的情况。
　　虚夜宫几座宫殿的窗户旁，各有各的人在看着头顶的情况，有人惊奇，有人错愕，有人饶有兴致……
　　“蓝染大人，虚夜宫的天顶有好几处被大面积砸破了，部分宫殿受损。”带着眼罩的男人恭敬地一弯腰。
　　棕色的双瞳望着一块块巨大的岩石从天而降，砸入虚圈的风沙之中，唇角牵动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妨，过后派人修补即可。”
　　“是。”东仙直起腰，和他心目中的大人一起看着虚圈的天，“蓝染大人，这是……”
　　“如你所见，世界的崩塌。”蓝染摊开一只手，指尖仿佛能夹住虚圈凉白的月，外面的盛况似乎对他并没有造成很大的震惊，他的表情仍旧镇定，笑容温柔似裹着薄绸的刃，稍一用力便能刺穿一切，鲜血淋漓。
　　“虚圈吗？”难道这里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