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61、Chapter 060

　　一曲终了，零轻轻叹了一声，“要是没那么多麻烦事，一直这样就好了。”她虽不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作壁上观这么些年也觉得看热闹是件趣事，但外界再怎么闹都可以，她只想心里清静着，没那么多困扰。这一点，他也一样吧……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视线缠绕，他比她有更多的无奈，只因他担当着更多无法推卸的责任。
　　“以后若无事，我可只陪着你。”抚摸着她的凉发，声音清柔。
　　真的……真的要被你宠坏了啊……零垂下头，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敛了眸，闭目不语。
　　抱着零的身体来到整理好的床铺边，轻轻放下，看着她钻进被褥躺下，真是宠坏了她又如何，这个女人值得他对她纵容。
　　零一沾枕头困意就如同潮水袭来挡也挡不住，连着几天在队舍里批文件批到直不起腰，现在能躺着自然就能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是困倦的眼仍是望向旁边的人，“白哉，你还不睡吗？”
　　跪坐在床上，揉了揉那一头柔顺的光亮蓝发，心思游弋，便挨着她躺了下来，旁边的人窸窸窣窣地动了一下，蜷进他的怀里，还带着她体温的被子落到肩上，搂住了她此刻温暖的身体，“累了就睡吧。”
　　轻轻嗯了一声，只有在这个人的怀里，她才睡得异常安心。
　　事实证明，零的睡眠质量确实出奇得好，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但是白哉就不一定了。
　　因为出了特别的事情，所以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六番队，制止了恋次的招呼，推门进去，却看见那个坐在办公桌旁的男人支着额头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模样。示意恋次轻声离开，零轻手轻脚地站到白哉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今天早会的时候也是，结束了以后难得是她上前推他，好似站着睡着了一般，真亏他总是闭着眼，别人才不知道他是怎样。今天她比昨天醒的还早，然而看到的是比她更早醒来的白哉已经在院子里练习剑道。
　　这……他平时都起这么早吗，也太早了吧？而且最近又不是要打仗，他那么发了疯地练剑干什么？
　　看向面前浅寐的人，零实在忍不住清咳了几声，“白哉。”
　　突然恢复意识的手一松，白哉的头沉了一下，眼睛豁然睁开，却听见旁边落下一阵轻笑。柔嫩的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你怎么啦？没休息好吗？”
　　忽然意识到这是在队舍，白哉的表情微变，“怎么过来了？”
　　零的目光一扫，“看来你连边上的地狱蝶都没接收。”指了指在白哉睡着的这段时间已经变成一锅粥的瀞灵廷，“黑崎一护和露琪亚好像破坏了霞大路家的婚礼，惹下了不小的麻烦，还把新郎拐走了。”
　　“胡闹。”面前的男人似乎罩上了一丝怒火，显然擅闯贵族的婚礼劫走新郎这种严重破坏秩序的行为影响甚大，放下一护不说，露琪亚身为朽木家的小姐不该这么做。
　　“那个就再说吧，再不去一番队开会，我们就迟到了。”零把很不悦的白哉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而且他们肯定有原因的，其他的还是等他们回来再收拾好了。”
　　一番队会议室，面对死神代行惹出的骚乱，各队长都保持了沉默，他们知道那个少年不会无故干出这种事，然而事实放在面前却想不到原因，很难为其开脱。最后，还是在天贝自告奋勇的情况下，以和死神代行没有交情为由接手了追捕一护和露琪亚的任务。
　　“楠木小姐。”会议结束的时候，雀部走过来行礼，身后的队员恭敬地递上一个托盘，里面的东西被一条红绸掩盖，“这是山本总队长托我转交的。”见零疑惑怀疑，便又补充了一句，“是楠木小姐家里人送来的。”
　　神色松动，接了过来，“辛苦。”她的家里人，除了那个地方的还有谁，手里托着转交之物，零回到了五番队里，掀开了红绸，一封信，一轴指令，一个木匣。
　　信是如见写的，并不长，本来如见就不是什么煽情的人，他的所有情都给了零的母亲红缨，从她死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无心王族事务，接二连三地下放权利给其他人，又派遣了流晖做灵王代理，整个人终日幽居在自己宫殿里，除了几个儿女和亲信，很少见其他人。
　　如见要见白哉。
　　眸子一敛，叠好塞回信封，零打开了卷轴，上面是灵王亲笔对霞大路家的惩戒，霞大路家因重大谋反嫌疑撤回其管辖尸魂界兵器和锻造技术的权限，貘爻刀的主谋者处死，当家和一干家臣暂押，视情况而定是否剥夺贵族资格，所有完成的和未完成的貘爻刀一律收缴上交，由零番队二枚屋王悦接手。
　　这个是……零打开了木匣子，视线怔怔地看着那枚长形的玉符，突然觉得灵王宫内可能出了什么事。举目朝双殛的方向望去，这次灵栖回去以后，没有再回来呢……
　　“队长，关于死神代理和十三番队队员的搜捕行动，是否出击呢？”浅川恭敬地请示。
　　稍微叹了一口气，一护和露琪亚也是……稍稍放出灵压感知了一下，虽然很隐晦，躲得过所有人却躲不过她，一点头，“派几个小队出去吧，在自己的岗位上照常巡逻就好。”反正也不在五番队的辖区内。
　　一护和露琪亚在瀞灵廷内的逃亡到了晚上还没有结果，二番队和三番队全部出动到处搜索着他们的下落，然而一无所获。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零深呼一口气沉入水中，在水中细细梳理着每一丝蓝发。温暖的热度侵入机体，徘徊在四肢百骸，原来家主起居的地方浴室是温泉直接改造的，终于觉得朽木家有点有钱了，脑海中浮现上川家四枫院家还有前几天感觉到的霞大路家，总觉得都比朽木家要来得豪华……虽说衣食无忧但相互一比总觉得寒碜，有权有势没有钱？
　　如果白哉知道零此刻的想法是何感想。
　　修长的手臂划开水面，趴在光滑的瓷壁上，湿哒哒的手指夹起了和衣服放在一起的一枚长形的银白玉佩，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深刻的符文，能调动灵王宫所有灵卫的印符，以往都是流晖拿着的，如今怎么给了她？就算是为了方便她收缴貘爻刀，这种事情护廷十三队代劳就可以了，用不着出动灵卫，这可是保护灵王的队伍，难道是为了保护她？
　　水声哗啦，零赤足踏上了浴室光滑的地板，慢慢穿好浴袍，接过了侍女递上来的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房间的时候被夜间突来的风惊扰，绯色的眸子抬而望向今夜凉白的夜色。流晖去虚圈已经很久了，以前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灵王宫那么长时间，为什么还不回来？
　　廊下的夜风吹得她有些心慌，掌心的玉符散发着微微的热量，为什么会这么不安……不会是流晖，出事了吧？
　　“零。”叫了好几声才见那女子抬头，白哉弯下腰去把她抱进屋，刚洗完澡就出去吹风，身体又是一片凉，虽然皱着眉却只是无奈，“你在想什么？”
　　“有点担心。”零垂着眼，怀里摩挲着那块玉符，“感觉灵王宫好像出事了。”她的直感一向比较准，灵栖没回来更是把她的担忧推上了一层，也许该回去看看。一千多年了，离开那个地方千余年，她终于有了想回去的念头，回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回那个埋葬了她人生最悲伤最无奈记忆的地方。
　　灵王宫位于尸魂界的另一空间，那是除了王族和王族特务们其他人都无法擅自进入的地方，机缘巧合下白哉在千本樱的世界里窥得灵王宫一角，但是由于千本樱从未离开过零的宫殿，其他地方无法还原，但凭感觉和流传可以知道那一定是个很神秘的地方，“你要回去吗？”
　　“我不知道。”零低下头，“其实上次流晖说他要去虚圈我就觉得有些不安……”蓝发低垂，故而挡去了白哉一瞬间凝重的神色。
　　流晖知道的，千河知道的，山本知道的，他也知道的，唯独对零隐瞒下来的事情，就是虚圈出现了当初血葬之人即将苏醒的讯号，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900年心跳再次复苏，经过90年取回意识，经过9年取回力量，最后9日内，取回世界。
　　那个人，从零的出生起就一直觊觎着零的力量，如果再放他回来，又会是一场浩劫。手指按上她紧皱的眉心，“别多想。”
　　零捧着白哉的手，暂时压下心头那些担忧，“今天的事情还真是多。”
　　“他们在哪里。”白哉淡淡地问。
　　“嗯……”零闭上眼小小地搜索了一下，两个灵压安安静静地跳跃在瀞灵廷的某处，“大概是在什么安全的地方吧，只是有点疲惫，并没有受伤的感觉。”她当然知道白哉指的他们就是今天在瀞灵廷内逃窜了一天的露琪亚和一护，“按你的瞬步的话，三步最大距离的移动就能到。”
　　谁说他要去见那两个闹事的人了，轻哼一声。
　　零有些无奈地抬头看这人，关心就关心好了，又不是别人，在她面前有什么好藏的，一对上视线，看进那双水墨的眸，声音忽然轻了下去，“白哉，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我打扰到你了吗？”看着那双这几日渐布血丝的眼，心里涌起一股难受，白哉以往断不会犯困，可今天……光是在队长会议上闭目走神就已经很可疑了，不知道边上的卯之花和京乐有没有发现，“不然我还是住别的地方去好了，家里又不是没房间……”
　　甜腻的吻绽放在唇角，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呼吸凝滞之前他松开她的唇，只不容反驳地说：“你就待在我身边。”
　　“但是……”咬着嫣红的唇，“我听说前天你一晚上没睡……”
　　白哉面色一沉，回头该管管那些下人的嘴了。
　　“平时你练剑术的时间是六点，可今天好像五点不到你就起了？”稍微关心了一下结果就从侍女的口中问出了一大堆，当然不排除零只问了一个问题然而那些心里看着家主和未来夫人很舒服的人殷勤地报上了所有知道的信息。
　　牙关暗咬。
　　“今天工作的时候你真的是睡着了吧？”越想眼神越是怀疑，零自觉一向睡觉的时候比较乖，毕竟小的时候也是被人抱着睡的，也不见流晖头疼过什么。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干脆狠狠闭上眼遮住紧盯着不放的视线。
　　“白哉……”软糯的语气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但男人就是闭着眼不理她，“唉，不然我把你打晕，保证一觉睡到正常醒，就是有点疼……”
　　唇角的僵硬有些破裂，白哉终于抬眼，却看见零一本正经地撸着袖子作势要打人，心里好气又好笑，直接拥着她的身子躺了下来，微斥一句：“别乱动。”
　　不服气地嘟哝了一句：“我睡觉有那么不安分么……”
　　零睡着的时候是很乖，只是每次都往白哉怀里钻，好似被窝都没有他怀里暖一样，下意识的举动让半夜微醒的人拥着她久久难以入眠，这还得归功于零小时候一直都是被流晖抱着睡的习惯，身边一旦有人在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过去，蹭着他的怀抱继而睡得更沉。
　　“真的不用我打晕你么？”不死心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