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30、Chapter 029

　　“我的人偶是风，这个世界的风，也就是空气，是无限存在的，可以随心所欲的打破你的利刃，就和打碎那些单纯的垃圾一样。”
　　“垃圾？”微冷的语调如冷雨骤淋，“你是指她吗？”
　　从天而降一重物，砸在了对峙的两人之间，还能模糊地分辨出手脚的肢体，其余地方全是一片一片空洞，干瘦抽搐的身体机械性地动了一下，伸出手挣扎着触碰男人的皮鞋，“狩矢……为我……报仇……”
　　目光触及佑希残破的身体，狩矢的眸子猛地缩起，继而抬头看着那个立在半空中被火焰簇拥着的女子，红衣蓝发，犹如鬼魅。
　　不可能！魂狩在充满灵子的大气中是无敌的！
　　白哉离得近，因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熟悉的灵压，来自归零的灵压，这同那天在流魂街百里荒原找到零的感觉是一样的，听到一声轻叹，“说到底魂狩的快速修复能力还不能称之为再生，只是把外界的灵子化为自身的血肉罢了。”
　　一道朱红色的光芒自指尖弹射，刺入那苟延残喘的身体，“和货真价实的再生能力还相距甚远。”红光从刀尖溢出覆盖了那具已经不是人形的身体，顷刻连同她的惨叫一同抹去。
　　真的再生能力，应该是那天晚上零痛苦地蜷曲着身体默默忍受的煎熬。
　　“卯之花队长说过你暂时不要使用能力。”白哉等零落到自己身边才冷淡地开口，奈何心却安定了下来，他并不生气。
　　“不用归零的话好不容易砍中她伤口就被灵子愈合了，会变成持久战的。”零垂了眼，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归零，红光一闪就消失在了她手心，“怕你担心，所以速战速决。”
　　“边上待着，别再动手。”白哉握紧了千本樱，既然零没事，那么狩矢神，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对决，“散落吧，千本樱。”
　　“狂暴飓风。”
　　两股相当的力量缠绕在一起，攻击的漩涡逐渐扩大，交战双方膨胀的灵压碾碎了成片的树林。置身在最近的距离，她不得不蹲下来摁住自己的发丝和衣服免得爆炸过后她一身凌乱。
　　“月牙天冲。”模模糊糊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一道剑光擦着零的脚边从另一头极速破地而来，尘埃落定后，零抱着肩膀站了起来，稍微拍了拍乱掉的衣服，同另外两人看着出现的第三人。
　　“哟，白哉，拒绝了别人的合作请求，自己一个人在苦战些什么啊。”橘黄色头发的少年同往常一样把斩魄刀扛在了肩上，好笑地看着右边的人，“你没事吧？”
　　“多管闲事，你要是出手，就连同你一起斩杀。”白哉冷冷地扭过了头，讨厌的人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啊。
　　“你还是这么烦啊。”哼笑，一护转头，却先看见了站在月牙天冲另一边的零，“诶，楠木小姐……”
　　零象征性地扯了一下和袖，露出一条嫣红的血痕，那是刚才那趁乱插入中间的攻击擦身而过的时候留在她手上的痕迹，给对面人一个笑而发寒的表情，伤口在同色的衣服上并不明显，她不说话，只是盯着对面的人看。
　　“呃……抱歉……我没看到……”一护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从背后淋了下来。
　　零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稍微拽了一下上下两侧的衣服，遮住了淌血的皮肤，轻哼了一声在白哉的示意下走到了他背后，刚才她站在另一个方向，没看到突然出现的一护，现在站这里总安全了吧？
　　卍解，天锁斩月。
　　卍解，千本樱景严。
　　疾风狂舞。
　　树林被破坏地越来越严重，没有灵压防御的零站在灵栖的后面，火焰替她消减了大部分的碎石，但是扑面而来的灰尘还是呛入咽喉，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今天晚上好像有点勉强了，后退了几步，靠到树下，稍稍喘气。
　　面前快速交接的战斗眼花缭乱，零无意再看，归零待命，既然狩矢也是魂狩，那无止境地恢复的身体只有归零可以破除，再多的战斗也是徒劳无功。
　　然而，在零握刀之前，一股熟悉的灵压靠近了，蓝色的光芒从天而降，越来越近越来越危险，突如其来的第四方势力刺入了战斗的中心，把激战在一起的三人分开，在原地留下一个烟尘滚滚的大坑。
　　三人退避到地面上，目光均是盯着逐渐走出烟幕的身影。
　　栗色的发，白色的外袍，黑色的死霸装，年轻的女人。
　　狩矢呆了。
　　一护呆了。
　　跟着一护一起来的人偶呆了。
　　就连零也……惊呆了。咣当一声，长刀落地，绯色的眸子有些失神，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却被人拦住了腰拽起来。
　　“怎么了？”白哉来到了零的身边。
　　“兰岛。”零念出了一个名字。
　　而与此同时注意过来的本人，也是愣住，眼中爬满了不可置信，“楠木……零，你居然还活着？”在那场巨大的爆炸中，她应该死了才对！当时明明研究所里没人能把她解放出来。“你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
　　她就是兰岛？那个制造了魂狩的死神？但为什么……
　　零的拳头微微收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可是让我好找，兰岛小姐。”
　　“诶？”一护见这好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人相互认定了身份，更加讶异，“楠木小姐，你们认识？”
　　眼帘低垂，轻嗯了一声，“比谁都认识。”
　　兰岛的目光朝边上偏移，直接落到了白发的狩矢身上，“你就是魂狩？”
　　狩矢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突然出现的弹雨掐灭了谈话的苗头，密集的弹珠从林子的另一头水平射来，有个戴着耳机的中年男人跑到了狩矢边上，“狩矢大人，暂时撤退吧。”
　　白哉皱眉，直接把零揽进了怀里，瞬步平移在那蛛型人偶发出来的钢球中，退到安全地带后才低头，视线似在询问。
　　零垂眼，咬着下唇，轻轻摇头。
　　瞬步回到原先的地方，白哉刚把零放下，那个兰岛立刻把视线看了过来，“你……”
　　零站直了身体，轻轻咳嗽了几声，姿势却是背对着，“中央四十六席第一级命令，恢复兰岛的死神身份，协助瀞灵廷消灭灵魂狩猎者。命令传达后24小时内不回瀞灵廷报到将视为叛变，直接斩杀。”
　　“诶？楠木小姐，等一下！”一护听零说的话越来越不对。
　　“遵命。”兰岛站了起来，深深地一鞠躬。
　　零回头看一眼都不想，直接迈着步子离开。她不想看见兰岛，一千年前那个隔着培养罐的玻璃壁看自己的女人，那双无论何时都镇定的眼，就像黑洞，吸收着自己全部的情感，只留下惊惧和后怕。
　　在她之后，白哉也收剑转身。
　　一护叫住了他，“白哉，你不去追狩矢他们吗？”
　　“他们的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白哉的目光追随着前面那走路有些僵硬的身影，而且她都走了，现在不适合再去追击，还是以后再等时机吧。
　　零抱着自己的双肩，凉意钻进衣袖钻入肌骨，安静下来就是这样，尘嚣远去后一些被忽略的感情会突然漫上心头，背后一暖，她停下了脚步，回望。
　　“很冷吗？”白哉问。
　　下意识地抓住了披在身上的羽织，暖意包围了自己，带着尚未冷却的体温，零轻轻点了点头，“有点。”
　　“那就回去吧。”走过了零的身边，刻意无视她暗沉沉的眸子，黑崎一护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零和兰岛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曾经的研究者和被研究的实验对象，光是想想现在技术开发局的局长他就能知道零那时候有多惨，兰岛也许并不像那个科学疯子一样，但是未必没有对零做过某些事。
　　视线从落在羽织上的血迹上掠过，零的嗓音有些淡淡的沙哑，“你的伤……”
　　“皮外伤而已。”白哉没有回头，“走吧。”
　　深夜的流魂街安静得像一座死城，所有的整都在沉眠，街道上一黑一白两个人在月光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最后重叠在了一起，安静的夜，安静的人。
　　瀞灵门抬起又落下，在守门人恭恭敬敬地行礼中，零有些神游，没留意到周围的情况，撞上了前面的人。
　　红头发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朽木队长，楠木队长。”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被大半夜叫到这里来等候自己的队长，这种时候队长怎么会从廷外回来，而且还带着伤，而且还带着五番队长，而且五番队长身上还披着自家队长的羽织。
　　“恋次。”白哉淡漠地开口，“什么事？”
　　“总队长派我在这里等，说是要您一回来就去一番队。”恋次有些摸不准山本这个命令的意思，不过还是如实传递。
　　白哉点了下头，侧过头看身后的人，“你先回家。”
　　这种时候山本找白哉什么事？零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听从了，想把肩上的羽织拿下来还给他，却被制止，“你不是冷么，披着吧。”
　　总算再度绽开笑颜，零并不客气地裹紧了羽织，“那你早去早回。”
　　徘徊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让对面的人有些愣，怎么感觉有些让人别扭的……温馨？恋次讶异于自家队长原来板着脸也能这么和气地说话，而其他有心人却是看得眼神微微一黯。
　　“上川四席，你顺道送楠木队长回家吧。”白哉的声音让低头神伤的人有些呆愣。
　　而话音未落，零就快速地扯住了白哉的袖子，瞪圆了眼，你想干嘛？
　　“你脸色不好，早点休息。”白哉反手执着零的细腕轻轻放下，不碰不知道，一碰才知道她的手竟如寒冰，她没事吧，“上川四席，务必把她送到朽木家门口再回去。”不由零再抗议，直接叫上了恋次朝一番队去。
　　看着那一截还带着鲜血的风花纱远去，零看着站到面前的人，视线错开了去，“我其实可以自己回去，不用劳烦了。”
　　笑容还是那么谦卑有礼，只是带了几分不明的苍白，“这是白哉大人的吩咐，请楠木队长不要为难我。”
　　垂了眼，轻声叹了口气，“好吧。”脚步绕过了上川晗的身边，绯色的眸收敛了所有光华，平静地掠过前方的道路。朽木家和白道门的距离说远不远但也不近，特别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路途有些漫长，零不说话，后面的人亦不言。
　　走着走着，便没把心思放在跟随的人身上，而是飘到了前去一番队的白哉那里，先不说山本会知道白哉今晚出廷，连他们回来在哪个门都算准了，肯定不是山本叫白哉过去，那会是谁叫他？
　　是他们？零稍微估算了一下时间，一天，流晖和千河只在灵王宫里关了一天？现在尸魂界被入侵，并不是处罚的好时机，也许是父亲顾全大局又把两个儿子放了。
　　那么……叫白哉去一番队的应该是流晖，千河呢？
　　脚步一顿，思绪猛然牵扯，千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