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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风吹云雾散,月是初晨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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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段正明登基的第二年,政变后的烂摊子终于开始有了好转,他已然忘记当时接下这项重任时的沉重心情,换上便服,辞了随从,他要出去看看,看看他的子民。
刚踏出圣慈宫的门槛,十一月的风送来丝丝凉意,夹杂着茶花初放的芬芳,心中烦杂的情绪稍缓,却见远方一个人影急急走来。又有什么急报了,他微微皱眉,烦恶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参见皇上!”朱丹臣躬躯行礼。
“免礼。何事?”他见是兄弟府里的家臣,心中已有了料想。
“皇上,王妃诞下麟儿。王爷遣臣前来禀告,请皇上屈尊往王府为世子赐名”朱丹臣说的一板一眼,段正明心中暗暗发笑,从小便与朱丹臣熟识,谁不知道谁,总是在人前吊书袋。
“如此,摆驾王府。”果然生了!段正明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弟媳怀上的时候他就开心的不行,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好好宠爱。念想及此便脚步更加急促,恨不得飞身前往。
此时的大理王府早已乱成一锅粥,叫喊声,敲打声,不绝于耳。卧房中仅剩两人,段正淳紧紧握着刀白凤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拂去爱妻脸上的汗水,“凤凰儿,辛苦了。”段正淳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刀白凤虚弱而又美丽的脸,眼神温柔而坚毅。一定,一定要更加疼爱眼前这个女人,为他这般努力为他生下儿子的这个女人。
屏风外,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小世子,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段氏的家臣属下都想赶紧看看这个未来小主子的芳容。
“这孩子看来俊秀的很”“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小世子出世便早已是人中龙凤了,哪还用等到将来”“不哭也不闹长大后必是儒雅翩公子。”在一片夸赞声中稳婆默默翻了白眼,这小世子一下生还不曾哭闹,别是有什么毛病。这官宦人家也是奇怪,王爷有了儿子还没看过一眼就径直去找王妃了。不过这番腹诽是不敢说出来的,别得罪了这些王公贵族。
喧喧闹闹中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众人立即分列两行,躬身行礼,段正明沉稳的走进房间,纵然他已经强烈压制住内心的欣喜,在看到稳婆怀中的婴儿时,众人还是能在他一瞬间紊乱的呼吸中感察到他的激动。这一瞬间在众人心中皆起了波澜,世子受到皇上如此重视,将来也许权倾朝野,也许便是储君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众人看向这小小婴孩的目光也多了些许不一样的色彩。
小琰子从稳婆手中双手接过婴儿递与段正明,段正明大袖一挥稳稳接过,左手牢牢托住婴儿,清亮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婴儿灵秀的小脸,极尽宠爱。
“他可曾哭闹?”段正明沉声发问,眼神依旧疼爱的望着安静的婴儿。
“启禀皇上,世子不曾哭闹。”稳婆颤抖的回答,心想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家孩子的问题啊。
此时,段正淳从内间走了出来,抱拳向段正明行礼。
“参见皇兄。请皇兄快为您这小侄儿赐名吧。”段正淳喜上眉梢,语调中都多了几分平日里不曾有的雀跃。
“嗯……咱家这辈份的还是正字辈,大名就起段正严吧,望他日后能严谨治国。小名便叫段誉吧。和誉温良,正直谦逊。”段正明说的语气淡淡,众人却都捕捉到了那份呼之欲出的宠爱,便纷纷附和。
“谢皇兄。这就是咱家的小誉儿啦。”
“是。咱家小誉儿。”段正明嘴角浅浅笑意,默默念着。
突然“哇”的一声,段誉在段正明怀中大哭起来,就像回应着段正明的话,段誉活泛了起来,又哭又闹。段氏兄弟俩相视一笑,皆是满眼喜欢。
众人跪倒在地,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王爷。”
连日来国事的烦扰在段正明心头烟消云散,心情上的乌烟瘴气随着段誉的降生全都化为乌有,保定二年,十一月廿三,他望着这个婴孩,觉得他带给了自己无限的希望。
窗外,月朗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