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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夜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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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据我这十几日的细心观察,大概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平日还是守在屋子里比较安全,这园子里的人太杂了。
夜色里,墙角下,花丛中,有意无意就能让你吓一跳。
这妓院毕竟与一般声色场合不同,行为坦荡的比现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古代没规定在公众场合不能XX云云,可在我过去的世界,有些国家还禁止在大马路上接吻。
我知道这些里面有印尼,自己吃过这亏之后,出门在外只要遇到此类国家一概绕开。
新加坡居然还发生在自己家裸体,都能被隔壁邻居打电话告性骚扰的荒唐事。
到了封建社会,旖旎地温柔乡,竟让我这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开了眼界,不得不惊叹世界真奇妙,世界多美好!
自己一直很欣赏约翰列侬说过的一句话,“要□□,不要作战。”
只是,要我天天面对这些人这些事,傻子也会脸红心热。
唉……这不是存心与我这个可怜的守寡男人为难么?
好在这些日子倒也风平浪静,我过着也算舒服。
果真如秋月所说,有吃便吃有睡便睡,倒也没人提花惜墨的本职工作-接客事宜。
心下略微放了松,平日鲜少下楼,精神倒比刚醒过来那会要好。
只是这眉眼间若有若无的媚色,竟一日比一日浓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这天入夜,秋月又来找我,我当她又是来找我闲话家常。
例如,这园子里的哪位姑娘迷住了哪家的公子,弄得人家老婆三天两头往楼里跑。
又或者是哪个男妓迷惑了哪家的少爷,弄得人家大老婆小老婆加小妾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集体自杀。
不过,她到底是这醉月楼,我认识的人里面最面善的一个,相处的时候舒服,走了也没觉得不爽。最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像某人那样有事无事过来白我两眼,不损我几句就像吃了屎一样全身不舒服,又或者是对我含情脉脉上下其手,再者也不会像某人那样阴晴不定难以琢磨其喜恶,让我战战兢兢生怕开罪了她。
总而言之,秋月不同于其他人。
她毕竟是个老鸨子,自然有一套与人相处愉悦的诀窍,这是她的职业病也是她的优点。只是我也担心她这最大的优点,会给我带来麻烦,只是就目前来说,暂且不足为虑。
“秋月姐姐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花边新闻,说来听听,我正闷得慌。”我摆出一副狗腿嘴脸,给她连连作揖,逗的她噗哧一笑,花枝乱颤。
“我今天是特地找你商量个事,这不,给你带了些茶果点心,你先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我掀开盒子看了看,里面无非是杏仁,梅子,花生之类的玩意。
我平日不爱吃零嘴,简烨倒是喜欢吃一些,不过也吃的不多。
不过客气话还是要说的,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于是我朝她笑了笑:“谢谢姐姐,先搁着吧。”
“先吃点,还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要是不喜欢我再换几样给你送过来。”她殷勤的说。
“其实姐姐拿这些来,是怕我平时闷着无聊,只是我不爱吃零食,没那习惯。”
见她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想说。
我马上问道:“姐姐今天是有事找我吧,就不要忸怩了,但说无妨。”
“还是你机灵,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和你兜圈子,事情是这么回事。”
秋月见我问的爽快,展了眉头笑道:“今天温家堡主的大公子温行远和他的几个朋友路过这里,想来是在外面听说了你的事,他们一口咬定你在醉月楼被我欺负了,竟要拿我出气,我说没有吧他们偏不信,硬是要我请你出去做个证,你看,我这是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
听完她的话,我有点冒火。
原来她是拐着弯的让我接客,却是拿着那个叫温行远的人当挡箭牌。
“这个……秋月姐,你也知道我不是原来的花惜墨,这失去记忆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取悦男人,要是女人倒好招待,可这男人……业务不熟叫我怎么开工啊!”我装作为难的说。
“没事,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其实做男妓就和做女妓差不多,上了床熄了灯,两腿一张就行了,基本上没你啥事。”
我听了几乎吐血,勉强把胸口此起彼伏的三字经咽了下去。
“不,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做不来,硬逼着我上这不是变相□□么。”
只见秋月脸色微微一冷,话音陡然一变:“又不是黄花闺女要出阁,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吃这碗饭的,只有人挑你没有你挑人。”
秋月弹了弹手指,嗤笑一声:“就算轮着你挑人,可现在的你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还怎么显摆拿什么耀武扬威。好心劝你一句,趁着年轻多接几个熟客,要不等人老花残没人搭理,看你哭去吧你!”
听秋月说话的口气,今天是赶鸭子上架,死活也要跟她走一遭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用强的,想来是一招先礼后兵。
如果我反抗,秋月自会有阴招对付我,我倒真有点怕她。
要是叫几个小厮上来直接把我绑了,活粽子一样扔在床上,那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这一世英名岂不彻底玩完!
“我有精神洁癖,被奸那是万万不行,让我奸别人,那也要看我乐不乐意。” 我轻佻的挑了挑眉毛,一脸邪气的说。
“谁在乎你是被奸还是□□,到时候服侍好客人就行!人家还等着看你呢,你收拾收拾,随我下楼吧。”秋月见我不再推辞,脸上露出几分暖意。
她转头要唤杜鹃伺候我更衣,我说不必。
于是坐在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把上次给杜鹃上妆的那个黑木匣子取了出来,替自己画眉。
这张脸我看了二十几年,自然比谁都熟悉,自从离开舞蹈学院之后我就没给自己上过妆,没那必要。
不过这一回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最好是画的让人迷惑心智,我才好趁乱下手。
这可不是小事,事关我一身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