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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相伴一生的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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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回了?不!倒数第二回。
生活,太平静了也许不是好事。
我们的主角们,把一切安排好了,是的,看起来是这样的。他们有了新的家,有了房子,有了新的目标,亲人也重新相认,没有皇帝、没有宁家,一切真美好。
龚平开始打理龙兴客栈,那是陈征明同学在入仕之前工作过的地方。几十年没有开过,现在交到龚平的手里,龚平把它变成了一个暗卫的据点。虽然龚平人已经不在朝廷了,可是,他仍然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在民间,为皇帝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就算永远见不到自己爱的人,也比把她双手奉给别人强。皇帝是自私的,他不知道龚平和忆南已经心心相印,他的心里想着的是,这个女人这辈子不会属于任何人了,只供他独家思念。
现在存在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是主角们仍然没有找到交换回来的办法,陈征明秘密去过宫里的藏书殿,可是各种神话鬼怪的故事都看过了,可是没啥和自己的事贴边的。法事也做过几次,也没有成效。此问题仍然困扰着苦苦追求幸福的人们。
第二个问题:陈思远。
他的生活里,还是女人的问题。他仍然喜欢去那种地方,京里的那些名花都认识这位陈将军,陈将军会给他们画画,怪香艳的。心莲对此事也只能是暗气暗生,至少她的相公没在她挺着肚子的时候把另一个女人带回来,这就足够了。在龚平的指点下,陈思远当然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第一个女人和他的女儿。
紫玉在当时属于比较先进的妇女,她有自己的工作,她是很红的词曲作者,不少姑娘都以自己有一幅陈思远的画和紫先生量身打造的曲子为荣……(这个古老的行业是可以出现在这样的故事里的)
紫玉没有原谅那个曾经让她放弃生命的男人,紫玉跪在陈思远的眼前说道:
我与将军就好似那糠和米,
曾经相倚终作两处飞,
将军与奴婢,一贱与一贵,终无见期。
陈思远此时觉得心里有点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经爱过这个女人,只是觉得很亏欠她,希望她过得好。他也没有想过这个女子还为她生了孩子,越是亏欠,就越怕见到她。
陈思远也不愿意让紫玉和心莲见面,她们都是很倔强的女子,王不见王就是最好。
陈思远想着,让这两个女人都能幸福,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他却无能为力,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只有两个女人就不行吗?他的问题让他自己困扰吧。
他的心里,这两个女人就和他带的士兵一样,早晚有一天,他会拥有绝对的统治权,只有征服与命令。没办法,这不是现代言情,女人终究是少有自由的,能拥有忆南和她母亲际遇的人,终归是少之又少。不然,怎么会流传那么多的夫妻情深的故事?
春天似乎已经来了很久,
日子一天天地热起来。
龚平习惯性地把每天的事情汇报一下,陈征明理了理左边垂下的发辫,那表示同意通过了。
忆南在那边“同声传译”一下。
“嗯,好,很好。”
“是,属下自当努力。”
“怎么还叫属下,爹说,以后就不用天天来汇报这样的事,你凡事都处理得当。”陈征明看了看女儿和龚平说道。
龚平的心差点跳碎了,爹说……爹……这不就是说是一家人了?
龚平在那里开始旁若无人地傻笑。
有句话叫万恶什么为首。
就是因为那个什么……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故事……
深夜,陈家四口都睡了。龚平,就是觉得,热,睡不着。
热。
真热。
太热了。
“忆南,睡了没?”龚平在门口问陈征明。
陈征明才吹了灯,倒没睡着,不过,他也很纳闷,这么晚了,家里人都在,这龚平喊什么呀,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呀。
“什么事?”陈征明回应。
“我睡不着。”
陈征明有点生气,你睡不着就睡不着呗,你喊什么呀,怕别人不知道呀?
“忆南……”龚平的脸已经很红了,幸好是晚上看不到。
陈征明披着衣服打开了门,“你别喊了,有事的话,就说吧。”
“没事。”龚平轻声回答。
陈征明想,这会知道小声了?刚才做什么去了。“那……龚大哥,夜深了,你也回去吧。”
“不是……”龚平伸手拉住了陈征明。
“你做什么?”陈征明也是过来人,他觉得自己在体力上肯定敌不过这个男人。
“我……我们出去走走……”
“不去。太晚了。”
“忆南,我……”龚平实在是有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我想你,我喜欢你,我想你,我喜欢你,他心里这样想,可是他就是说不出来。
“这个……给你!”龚平从怀里拿出一枝白玉的簪子,那正是他在和皇帝出宫的时候捡到的。
借着月光,陈征明看到那是一支白玉的簪子,还挺TM眼熟的!
“忆南,我没有家里留下的首饰给你,这个,给你。我捡的。”
“嗯。”陈征明想,这个人真是实在呀,连捡的都能说。
龚平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住了陈征明,笨拙地亲吻。他那不是亲吻,就是在啃咬。
陈征明抽出手来,就是一个耳光!
全家人都出来了,连小白兔都揉着眼睛看。
几点烛火,龚平和陈征明在中间,啊,陈征明的嘴角都在流血,龚平咬的。
“没事,都睡吧。”陈征明有点生气,他转身回屋把门关上。
忆南看着这一切,她心里明白,是龚平想和……和爹爹相好吧……可是,明明是自己爱着龚平,不是别人哪!每一天,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却不能告诉他,我是谁,我喜欢你。
忆南咬了咬嘴唇,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她的忍耐到了一定的程序了,每一天看着龚平看着父亲,她生气,她难过,她嫉妒,可是,她都安慰自己,没关系的,龚平喜欢爹爹就等于是喜欢自己。
可是,当看到父亲和龚平在一起亲吻的样子,她的心一下子空了,她的世界全碎了。
你们是一家人,你们一起过吧,我就是多余的,我没有办法看你们这样子了。忆南想着,脚步就向外移。
紫玉已经拉着小白兔回屋了。
只有龚平还站在院子里。
忆南在他的身边走过去,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发觉。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龚平看到忆南的那间房子的门还开着,他一直把那屋子当成是自己未来岳父的屋子,他觉得应该和岳父解释一下,自己就是太喜欢人家的女儿了。甚至,他想直接求亲好了,不要这样让他等了。他也是个男人,别人的和他一样大的时候,已经儿女成群了,他连个女人都没有过,他觉得他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不能等了。
龚平走进屋,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他才隐约想起,陈征明似乎从他的身边走过。
这么晚,太傅会做什么?龚平一阵狐疑,夜间的冷空气也让他醒了。
“太……”龚平想喊太傅大人,突然觉得不妥。喊什么……
“老爷!”龚平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喊才对。
深夜,龚平的喊声传得很远。
其实忆南并没有走远,她,只是躲在院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哭。
她看到龚平追了出来,她的心里又觉得有点怪怪的,龚平,是很在意自己的。忆南也不知道要不要嫉妒父亲,因为龚平喜欢父亲和喜欢自己是一样的。可是……忆南也想不明白。
看龚平远走,似乎要进山去找她,忆南的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龚……”忆南想喊住,可是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样地涩。
顾不上那么多,这天气还挺凉的,忆南跌跌撞撞追着龚平去了。
龚平已经听到后面有脚步走,他纵身一跃,抓着树干上了一树大树。他在树上看得清楚,是太傅追了过来。
“太傅,小心脚下。”龚平怕突然现身吓到对方,故意先说一句,让对方有个准备。
不过,还是把忆南吓了一跳,周围没人,声音从头上传来的。
龚平从树上跳了下来,想跟太傅认个错,让人家女孩的爹看到自己失态……虽然……以后要是成亲了就能做那样的事,可是,还没个名份就对人家的女儿那样那样,自己也觉着不好意思。
“你……”忆南被龚平吓了一跳,也顾不上隐藏自己的感受了。
“你好坏……”说完就用拳头锤打龚平的胸。
龚平也吓了一跳,太傅……生起气来,是这个样子的呀。
“太傅,我们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是在下冲动了。可是,太傅,晚生是真的真的喜欢您的女儿的。”
龚平鼓足了勇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过,同一屋檐下,和自己心仪的女孩在一起,正常的男人总应该是有想法的。况且,白天里龚平在龙兴客栈秘会了以前的几个下属,比如邓成等人。邓成也没成亲,不过,他和他的未婚妻禁不住就好了。说得龚平心里真痒,以前天天在宫里,总能看到皇帝身边的女人,那时的龚平还不明白男欢女爱,他不明白那些女人争的是什么。可是,他现在明白了,爱情,也明白了男人和女人的事。
“龚平,我喜欢你。”忆南被龚平的表白伤害了,因为,她才是真的忆南,她才是那个从头到尾一直爱他的人。
“……”龚平没太明白眼前的老者那深情目光背后的含义。
“我喜欢你。”忆南清清楚楚地又说了一次。
龚平想,那意思是,自己可以做太傅的女婿,太傅对自己很失望?还是原谅自己了?
忆南伸手抱住了龚平,她敏感地感觉到在抱住龚平的时候,龚平身体的微微一僵。
“你不明白的。”忆南哭了。
是的,你永远不知道,是那个女孩给你编的手链,
她不求你也爱她,她只求你平平安安;
是的,你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你受伤的时候,她比你还要痛,
她早已经把你融在心里,已经深入骨血,痛彻心扉;
是的,你永远想不出,那一封一封的信是那个女孩写给你的,
她希望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孤独的人,你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是的,你永远看不到,那个女孩追随你的目光,
她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她用自己小小的心克制住对权势和名誉的渴望;
是的,你永远听不到,她心里想对你说的话,
她,有太多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夜风吹来,龚平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那是在太傅寄的折子上有的味道,是那信的味道,是那些小饰品的味道。
“忆南……”龚平下意识地喊出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属于那种味道的,那味道的名字,叫思念。
“是……是我……”忆南用父亲的声音答出自己的答案。你喊的人是我。
龚平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是什么意思……
“我永远不能做忆南了……”忆南哭着放开了手。
她难过,慌乱中,她向远处的山里跑去。
龚平当然不能让太傅大人一个人进山,那很危险。
“太傅大人!”龚平紧跑几步,追上了忆南。
“你放手呀!”忆南哭得很凶。
二人扭打起来,龚平不能像抓犯人那样抓未来的岳父,只得小心应付。
二人不留视,忆南退到了一个陷阱旁边。龚平也不是神,他当然不会感觉到旁边有个陷阱。
“呀!”忆南大叫一声,一下子失去重心。
龚平靠直觉伸手一拉,拉住了忆南的一只手,可他也顺势滑下。
“唔……”龚平咬住牙,闷叫一声。
“太傅……能动吗?”龚平问。
此时的二人,龚平用一只手勾住陷阱壁,手指深深地插到土里,指甲一阵钻心地痛。而另一只手,正拉着忆南。
“能。”忆南突然间的下坠,让她心有余悸。
“那,我试着向上,您想法踩着我的膝盖向上。”
忆南点点头,虽然黑夜中龚平看不到她的表情。
“太傅……我喜欢忆南……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忆南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从手掌传来龚平的温度还有强烈跳动的脉博。
忆南也用力抓紧了那只手。
我不要放开……忆南这样想着……我不要放开他,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不管我是忆南,还是“陈征明”。
“太傅,来……”
陈忆南踩着陷阱壁,很滑,她伸手去抓,可是手一下插到了壁上的竹签子上。
“啊!”忆南痛叫出声来。
“太傅,踩着我的身体,向上爬,快呀!”
忆南嗯了一声,龚平那只拉着她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她咬着牙,踩着龚平的脚。龚平让她勾住他的脖子接着往上爬。
忆南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想别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这样地亲近,她吻了龚平。也许那根本不算是吻,只是用冰冷的唇碰了对方一下。
“太傅,踩着我的手,快……往上呀……”
忆南心中的恐惧在龚平的声音作用下似乎消失了,她的身手还算矫健。
“龚……龚平……我还是摸不到上面,还差一点。”忆南的声音有点紧张。她担心龚平坚持不住。
“再往上,踩着我的肩膀……”
“龚平,你自己上去吧,你上去后再来接我。”
“不行……”龚平不想说,这样大的陷阱下面一定是密密麻麻的竹签,掉下去就完了。曾经陈思远在这附近被猪摔过,他让军士挖的陷阱,那肯定是十足十地狠毒!就算周围有能上下的地方,可是,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动也动不了。龚平的手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只是夜晚看不到。他也要坚持不住了。不能两个人死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死。
虽然自己想和忆南在一起,然后将来也生好多的孩子,可是,现在恐怕不行了。
在掉落的瞬间,那个曾经受过箭伤的地方,又一次被什么锐器伤到了,那伤口牵着好疼。怕再也用不上劲了。龚平已经不敢多想了,也许自己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忆南还好好地,自己没有父亲,但是忆南有,也许自己死了,忆南也不会那么伤心。
“太傅,说实话,我坚持不住了。”
忆南不明白什么叫坚持不住了。
“太傅……”龚平突然觉得一阵疼痛。
是忆南,她放开了拉住龚平的手。
龚平直觉地又一次抓住了她。
忆南用手指拼命地掰开龚平拉着她的手。
“太傅……你不要这样……”
“龚平!我不是什么,太傅,我是忆南,我喜欢你。”
“太傅……”龚平身心都已经要支持不住。
“你要一辈子都记得我。我喜欢你。”忆南说道。
忆南用全身的力气,踩着钉满了竹签的陷阱壁,用另一只手拼命地在壁上挖着。她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搭在那个她才挖的缺口上,指甲断裂,指尖出血,这些痛苦不算什么,没想到居然是在这里和龚平分别。
忆南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坚持。
一刹那,她咬住了龚平拉着她的那只手。
龚平痛,背上的伤和手上的的痛齐齐袭来。
龚平终于放手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