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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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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跖一直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当然,萧跖也从不会把这个秘密外泄,聪明的人都知道要防护好自己,就要给自己漆上一层很好的保护色。
很多人都说贺婕妤对自己很好很好,但是萧跖知道这所谓的好到底真相是什么?虽然萧跖还是个小孩而已,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萧家的男人都不简单,尤其是萧跖还在从小失沽的情况,那他更是要加倍聪明才能在这鬼魅的皇宫生存下来。贺婕妤对他的好包藏的是什么祸心,萧跖很清楚,好到纵容,好到宠溺,好到让他娇纵得无法无天。那他也如愿伪装成她所要的样子——娇纵,无知,妄自菲薄,甚至无能。
但是那个女人真的是与众不同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次看见她就非常想亲近她。萧跖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感觉,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如今母亲的模样他已经模糊了。可是她对他宠爱又严厉,每天即使明明累得起不来了可是还是硬要监督自己。他知道父皇对她其实不是很好,总是有意无意的恶整她,可是有时候他又会觉得迷惑,父皇明明和自己一样也是很喜欢他的,因为有时候无意中看到父皇的时候,嘴边会挂着淡淡的好像是幸福的笑容,萧跖真的很少会看到这样的父皇,即使是在贺婕妤那里的时候,他也不曾看见过。
在她那里,萧跖觉得自己重新体验了不一样的生活,渐渐卸去伪装的生活。他过的很开心,喜欢那个女人对他的淡淡的奖励的笑容,也喜欢她对自己的严词厉色,每一方面他都喜欢,因为他知道她是真正的直率的对待着自己的。有时候,她会用同情和了然的眼光看向自己,萧跖不知道她是否看穿了自己的伪装,不过他不介意,他莫名的相信她不会加害自己。也许,她在自己身上也看到了另外的一个自己,因为萧跖知道她也是从小失沽的。
有那么一刻,萧跖甚至以为这样的日子就会这样持续下去了。但是萧跖错了,那皇宫还是冷冰冰的残酷的鬼魅的皇宫,那些人还是冷冰冰的残忍的现实的人,显然这也包括萧跖自己。
有那么一天,也许在萧跖的心目中是永不能忘记的。那个冷冰冰,雾气浓重的夜晚。他察觉到夜的肃冷和不安宁。外面皇宫很嘈杂,有很多的侍卫晃来晃去,萧跖觉得自己莫名的心慌加烦躁,于是他偷偷的跑去寝宫看张敏宁。在那里,他并没有发现张敏宁,而是看到了她的婢女晓月偷偷摸摸的把一个木匣子藏到了张敏宁的寝宫。萧跖想要尖叫,但是晓月已经看到他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对自己冷酷的说道,大皇子想要顺利当上太子的话,就把今晚看到的一切都忘了吧。要知道,娘娘她已经怀孕了,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再也不会这样对待你的。大皇子应该是个聪明人吧。萧跖的心中想要失声尖叫,但是有什么恐惧捉紧了他心,一点一点把他的心吞噬掉。
萧跖走了,悄无声息的走掉了,他知道晓月正背对着自己在冷笑。但是他不介意,从他走出寝宫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已不能后悔了,这是他自己选择,就算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他也会选择沉默,因为他是萧家的男人。
第二天,看到她静静躺在自己父皇怀里的时候,萧跖觉得自己很平静。他知道自己内心的某一处早在昨晚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去了。现在的他和他父皇无异了,也许以后的自己也会走上像父皇一样的道路。但是那手把手带领他放纸鸢的她,起早摸黑教导自己学习武艺课业的她,那个微笑着把糖葫芦放在他手上的她,还有此刻面容安详躺着的她,他萧跖都会放在心里面,谁也窥探不到发现不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寝宫休息吧!”宫娥小玉在叫自己了,趴在书桌上的萧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了。
萧跖放下手中的书本,眼睛似乎还是朦朦胧胧的,人似乎还陷在这个梦中未清醒过来。
“不用,你先退下吧。本王还要继续看!”萧跖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耳边似乎又忆起张敏宁对自己的循循诱导。萧跖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一切都不能松懈!二皇子的出生,宣告着自己的未来还有一段艰辛而又漫长的道路等待着自己,而现在他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要想适应这无情冷血的皇宫,那自己就只有变得更加冷血,更加无情。
有那么一刻,谢容认为是自己恍神太厉害的缘故,自己为何总是在那个小琴师的身上看到张敏宁的影子。虽然相貌是有天差之别,但是那说话的神情,气质,尤其是那双犀利幽黑的眼睛,谢容总觉得自己模糊中看到了张敏宁。
谢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塔尔正一脸打趣的表情看着谢容。
“公子,看来你是真正看上了那个琴师了!”塔尔暧昧的笑笑。
“也许你说的对。”谢容并不否认,心里却在暗暗消化刚刚得来的情报。这塔尔是为了张秀宁而来,自己把张秀宁赎出青楼的计划看来是要先搁置一下。这次自己亲自来天瞿办这件事,本来最重要的是来散散心,但是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要来一趟。不过这次来天瞿,看来收获还是颇丰的,除了重新遇到这天举国的男子,还遇到了那有趣的小琴师。
塔尔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了,而且那余香今晚应该不会出来见客了。按捺住自己想要直接跑到她房里去看她的焦急的内心和深切的思念,塔尔起身向谢容告辞了。
谢容也不动声色的和他客气的辞别,心里却是暗中做了个决定。
看到塔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醉红楼的门口,谢容很机警的发现了另外一道目光也在注视着他远离,但那人眼光却在半遮半掩当中,不注意细看还真察觉不到。
谢容粲然一笑,事情好像还是蛮有意思的。看来和那个小琴师还可以多做一笔交易。
谢容心中也很好奇:那个叫金银的琴师,明明琴艺那么高超,为何屈居于一间小小的妓院当琴师呢。谢容发现自己对那个琴师的兴趣似乎也不弱,看来这天瞿嘛还要多滞留两天。
谢容撑到醉红楼都快打烊了才离去。他就一直品着那佳酿,眼睛一直玩味的停留在张敏宁身上。张敏宁看到眼神迷离的谢容,似乎有那么一刻让她以为他已经喝醉了。可是不然,仔细注意看到的时候,和他那黑幽的瞳子对上的时候,那冷冽诡深的目光似乎要把你看穿。那不是喝醉时候人会有的眼神,但那很快似乎那人的眼神很快又会蒙上一层轻纱,让你不由得怀疑刚刚的一切只是自己看到的镜花水月。
谢容离去醉红楼往自己投宿的客栈时候是一派的悠闲和惬意。今晚他本来打算跟踪塔尔的,但是刚刚那个人的眼神让他打消了自己计划。因为他发现那人的眼神不仅针对塔尔,更是针对自己来着。他确定了塔尔并不会那么快离去天瞿,而且有张秀宁在,谢容想自己总会在醉红楼看到塔尔的,因此他也不着急要跟踪塔尔。而且塔尔来天瞿的意图谢容他自会慢慢发掘。可是眼前有个跟踪自己的人物在,谢容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打草惊蛇一向不是谢容的作风。他所要做的就是迷惑那人,让他以为自己只是来青楼找乐子的普通恩客。
回到客栈,谢容装作毫不知情的沐过浴之后,便乖乖的熄灯睡觉去了。那人却还是停留在外面,时间一分一分逝去,却很有耐心的不离开,最后看到谢容还是无所动静,似乎早已沉沉睡去,那人终于离开了。黑暗中,谢容眼睛一亮,迅速的坐起身。追踪与反追踪从来都是一门学问,现在就轮到我当当狩猎人的滋味了,谢容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张敏宁回到房中清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银票。玉华的一百两银票再加上谢容的四百两银票,不多不少刚好凑足自己赎身的资本。如果明天自己真把这银票放到韩嬷嬷面前,那她可真会惊讶得下巴也掉在地上吧。张敏宁在心中想像着韩嬷嬷出糗的丑样,不禁呵呵的乐开了怀。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张敏宁听到敲门声连忙把怀中的银票揣好。
“这么晚了,是谁呀?”张敏宁声音里带些不耐,此刻会来找她的人不是韩嬷嬷就是那玉华,张敏宁当然没好气对待。
“是我!先开开门!”果然,门外传来了玉华的声音。
张敏宁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外此刻一脸倦意的玉华。
“什么事?”张敏宁冷冷的问道,对于玉华这种居心叵测的人来说张敏宁对她可是完全的非好感。
“有件事找你商量一下,很急,能跟我来一下吗?”玉华一脸焦急的说道。
“去哪?”张敏宁不无警惕的说道。
“不远,也就在醉红楼里!”玉华的声音不带一丝伪装的说道。
张敏宁把门轻轻带上,静静的跟在玉华后面,唇角勾勒出一抹浅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很好,我张敏宁就看看你玉华究竟能在我面前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