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靠近你》我能再吃点

97、第97章 强强对峙

　　《冬眠》餐吧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冬忆正蹲在吧台后清点酒水，抬头看见逆光中走进来的高大身影，手里的库存单"啪"地掉在了地上。

　　苏辰逸穿着深灰色高定西装，他环视四周，不得不说重新装饰后的环境比以前更好了。

　　"营业时间还没到。"冬忆直起身，故意把抹布甩在苏辰逸面前的桌上，溅起几滴柠檬味的清洁剂。

　　苏辰逸不以为意地拉开高脚凳坐下，指节轻叩胡桃木吧台："给我杯冰水就行。"他的袖扣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冬忆转身时咬紧了后槽牙。冰柜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凭什么能拥有姐姐全部的温柔？

　　玻璃杯被重重放在吧台上，冰块碰撞出危险的声响。苏辰逸接过杯子时，两人指尖短暂相触，冬忆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你...看我很不顺眼？"僵持许久后，苏辰逸突然开口。他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杯沿留下半个模糊的唇印。

　　冬忆盯着那个唇印，想起昨晚唐艾笑嘴角沾着的糖醋汁——当时她也是这样，就着苏辰逸的手喝了他做的汤。

　　"不，是讨厌。"冬忆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尖刺。

　　苏辰逸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声震得杯中冰块轻颤。这反应彻底点燃了冬忆的怒火："你笑什么？"

　　苏辰逸没有回答。

　　冬忆的指甲陷入掌心。

　　"你对她的心思，"苏辰逸突然倾身向前，古龙水混着淡淡的咖啡香扑面而来，"身为男人我都清楚。"

　　冬忆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救过她，帮过她，"苏辰逸的指尖在杯壁上划出冷凝的水痕，"所以我可以容忍你在她身边转悠。但..."他眼神陡然锐利，"别忘了你的身份。"

　　这句话像引信点燃了冬忆脑中的炸弹。"她跟你说了？！"他猛地撑住吧台，打翻的冰水浸透了他的衬衫袖口。

　　苏辰逸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什么？"那种在谈判桌上捕捉对手破绽的敏锐感瞬间觉醒。

　　冬忆这才意识到失言。他看着水珠在吧台上蜿蜒成诡异的形状，就像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过程像在吞碎玻璃，最终他只挤出一句："不关你的事，请你离开。"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地上——一个紧绷如弓，一个沉稳如山。

　　苏家老宅

　　苏家老宅的紫檀木餐桌上，斜斜铺开一叠照片。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泛黄的照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只布满老人斑的手轻轻抚过照片边缘，指腹在某张照片上停顿。

　　"你说这是...唐教授家那个小女娃娃？"苏老爷子推了推老花镜，镜链上的和田玉坠轻轻晃动。
　　他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我记得那丫头当时就这么高，总躲在老唐后头，像只小团子。"

　　书房里的檀香袅袅升起，混着院外那棵百年桂花树飘来的香气。
　　管家老周悄声添了盏新茶，青瓷杯底碰在红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是的。"特助指着另一张照片，"前段时间公司那场风波，也多亏这她。"

　　老爷子突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叠如老树年轮。
　　他拾起最边上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三十年前的学术会议上，年轻的唐教授正与苏老爷子并肩而立，两人中间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攥着父亲的衣角。

　　"难怪看着眼熟！"老爷子手指轻叩照片，"这眉眼跟她爹一个模子刻的。"他忽然抬头，眼中精光乍现，"若是唐家丫头...倒也未必不可。"

　　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喜鹊落在桂花枝头。老周见状笑道："老爷子，这可是好兆头。"

　　"给那小子打电话！"苏老爷子突然中气十足地拍桌，震得茶盏里的水纹荡开一圈涟漪，"让他周末带人回来吃饭。"他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说是尝我新得的武夷山大红袍——唐教授当年最爱这个。"

　　老周躬身应下，转身时瞥见老爷子正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老照片收进黄花梨木的匣子里。

　　书房外，一阵秋风吹落几簇桂花，纷纷扬扬如碎金洒在青石板上。
　　老周摸出手机"苏总，"老周对着电话轻声道，"老爷子想见见唐小姐。"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他翻出了当年和唐教授的合影。"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掉落的声响，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最终听筒里传来苏辰逸微微发紧的嗓音："...这周末我带她回去。"

　　苏辰逸挂断电话时，落地窗外的夕阳正将整个金融区染成琥珀色。
　　他看了眼腕表——下午4点37分，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却已经等不及了。

　　"唐小姐，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他刻意用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却忍不住在"麻烦"二字上放软了音调。

　　三分钟后，磨砂玻璃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快的两下停顿后是犹豫的一下——这是唐艾笑特有的敲门节奏。

　　"请进。"

　　唐艾笑推门而入，手里还抱着季度报表。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西装套裙，发梢带着茶水间飘来的花香。

　　"苏总找我...？"她故意眨着眼用敬语。

　　苏辰逸绕过办公桌，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上前环住她
　　"周末有空吗？家里老头子想见你"

　　"啊？？这么快？"唐艾笑猛地后退两步，小腿撞上会客区的沙发凳。
　　她今天特意穿了三公分的中跟鞋，却还是比他矮了大半个头。
　　这个认知让她更慌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西装下摆。

　　苏辰逸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名媛们华丽的水钻甲片，只有淡淡的珠光底色——像她这个人一样，低调又固执地发着光。

　　"怎么了？"

　　唐艾笑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的袖扣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在茶水间的八卦里，这对袖扣的价格抵得上她三个月工资。

　　"唔..."她几番挣扎，最终像揭纱布般小心翼翼开口，"你身边的...还有你之前的女朋友..."声音越来越小，"家世背景都和你很匹配..."

　　茶水间的闲言碎语突然在耳边回放：
　　「听说施总之前就是留学生...」
　　「林小姐留学时就和苏总在同一个马术俱乐部...」
　　「唐艾笑？不就是个普通大学生...」
　　「你不懂，霸总都喜欢清纯那挂...」

　　苏辰逸突然轻笑出声，在她困惑的目光中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照片——边缘已经泛黄，上面是穿着学士服的唐艾笑，自信骄傲的面容在阳光下更加清澈。

　　"可你是我从一开始就认定的"他指着照片里那个刘海乱翘的姑娘，"从未变过。"

　　唐艾笑瞪大眼睛。
　　那照片里青涩的自己，剪刀手明显对着的不是他的镜头，他这是偷拍的？
　　“嗯，当时夹在书里的那个□□号，一直没等到你的添加好友··以为你··拒绝了我···我就想远远看看你”苏辰逸说的可怜巴巴的，姿态放的很低。

　　唐艾笑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她记得那本书里的纸条，不久前他们冷战的时候她无意翻到的。
　　只是没想到，缘分那么早就开始了。

　　苏辰逸将她耳边碎发别到耳后，仔细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看，他岔开了一个话题。“我已经在考虑找林潇潇女士合作了”
　　“啊？”
　　“我想要跟你穿同款”
　　“噗··她只做女装”
　　“不管，我要和你一起独一无二”
　　“··那我等会就告诉她～”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温暖的金色条纹。
　　楼下的车水马龙变得很远，此刻办公室里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和那颗终于落回原处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