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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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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电话铃声迫使Tina有了意识,没有睁眼,手顺着铃声的方向胡乱摸索着,在碰到一个温软的障碍物后触到了那个响着的手机。
“喂……”有气无力的接起手机,Tina的声音沙哑,脑袋一片空白。
“喂,Tina,你们该起来了,要不然可赶不上飞机。”手机那头传来了King斯文儒雅的声音。
Tina蓦的睁眼,猛地坐了起来,眼前顿时一片晕眩,头痛欲裂。她定了定,神志终于归拢,抬手看了看手表:七点整,飞往北京的班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来得及。却又发现自己身上□□,一惊,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依然在沙发上熟睡的Aom,不出所料的,也是□□。
“哦……Shit!”Tina狠狠甩甩头,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裤迅速往身上套,腾出一只手,用手背不停拍打Aom的脸颊,“起床了起床了!!”
“操!打屁呀打!你犯贱啊?!” 从睡梦中被打醒的Aom满脸怒火,起身反手就甩出一个耳光,被Tina往后一闪躲过。
“一大早发什么疯!快穿衣服准备出发了!”Tina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上楼收拾一些必备品去了。
Aom呆望着Tina的背影,脑筋似乎还没开始运作。
清晨的客厅泛些着凉意,微寒的空气让Aom打了个冷颤,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低头,自己竟是裸着身子的。
“What a fuck!?”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愣了半秒,突然讪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冲着楼上大喊,“你个贱人!每次都搞□□!你他妈变态啊?”
楼上没有反应。Tina懒得理Aom,其实昨晚她也是在迷离状态,□□吗?还迷得真彻底,Tina鼻子喷出一口气。
忙忙乱乱的出门上了King开来接她们的车,飞速抵达机场,又忙忙乱乱的去check in,一路忙得没时间多说废话。好不容易稳稳的坐在了飞机商务舱的座位上,两人立马蒙头大睡。昨晚估计是折腾到了大半夜,就算是迷糊着的也挺费体力,飞到北京还有十多个小时,用来补充精力刚刚好。不管是什么样的case,她们都会小心对待,精神绝对要处在一个优良的状态才行。这又是一条她们的规矩,没有明文规定,只是默契。
在飞机降落前的一个小时Tina醒了过来,身边的Aom依然熟睡着。Tina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竟然一口气睡了那么久,时差是难调了。重新坐下,看着飞机窗外的一色漆黑,Tina把手表的时间调成了中国时间,心中有种雀跃的感觉,北京,就快到了,呵呵,中国,我们久违了。
飞机降落的剧烈震动把Aom唤醒,她又是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Tina转过头去,不做理会,心中的振奋感让她无暇和Aom吵架。
拖着皮箱走出机场,夜幕沉沉的看不到一颗星星,Tina突然有种压迫窒息之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混浊的颗粒立即窜入鼻腔,“咳咳……”她有些被呛到。
“操!你总算发出点声音了!从头到尾连屁都不放一个!跟死了妈似的!”Aom的起床气似乎一直没有消,一路上都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给我闭嘴!!”Tina突然转头怒吼,强烈的音波在空气中荡漾开去,冲击Aom的耳膜,最后渐渐被淹没在机场门口来来往往接客的车流声中。
“Fuck!你他妈的神经病啊?!” Aom被Tina突如其来地怒火吓了一跳,呆了半秒钟后像一面放大镜一样把怒气都加倍反了回去,猛推了Tina一掌。
Tina失去平往后退了几步,一脚从人行道上踩空踏到了快车道上。一辆快速行驶的计程车与她擦身而过,把头发刮起紧贴在她脸上。
Tina着实被惊了一跳,剧烈的心跳让怒火燃得更旺,她上前揪住Aom的领口,巨大的手劲让Aom几近窒息。
“疯婆子!你给我滚到地狱去吧!!”把Aom狠狠地摔到地上,Tina气急败坏的提起自己的皮箱,拦下一辆计程车,“开车!”
后视镜里Aom的身影被越抛越远,只见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有些散乱,脱掉高跟鞋朝车子扔过来,却又怎能命中?她心有不甘,便破口大骂起来。
在骂什么,Tina听不到却知道,一定又是贱人fuck之类的,都骂了六七年了。
“哼!去火车站!”Tina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Aom的影像从她的瞳孔中消失,心里却依然烧灼的毛焦火辣。
Tina登上了最末一班去潍坊的特快列车,坐在软软的卧铺床上,她只是抄着双手凝望着车外的夜色。 *
轮子驶过车轨接缝处的声音有规律的响着,偶尔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从她眼前一掠而过,凉风夹杂着山野的气息拂面吹来。
“荒凉。”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这是窗外的景色给她的感觉,让她的心也跟着空洞了起来。她关上窗户,缩进被子里,眼睛在黑暗中毫无睡意的睁着。突然觉得很无聊,她有点急躁的翻了个身,快点到潍坊吧! 3 _% a: L% u2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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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的几个小时比在飞机上的十多个小时还要漫长许多,好不容易捱到潍坊,已经是凌晨了。Tina找了个地方随意住下,第二天一早便动身前往杨家埠。一路都很安静,安静到乏味!Tina的嘴唇已经破纪录的保持紧闭状态将近十个小时了,张口就想咬人!如果Aom在,可能早就吵上了个十回八回了。她恨死这种平静,这不是她想追求的。
清晨的微风带起了Tina黑色风衣的下摆,她闲暇的在杨家埠古旧的街道中步行。街道两旁同样是平房,却和新西兰的完全不同,这里的平房有着特别的韵味,中国人的韵味。Tina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味道,浓郁而深厚,是文化的味道。
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大型建筑物前驻足,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再低头看看手中的资料,Tina心中十分确定,“没错,是这里,杨家埠的风筝博物馆。”
穿行在布满各色风筝的走廊中,Tina的心突然有点莫名的骚动,似乎这周围的风筝挠到了她。Tina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心情从登上前往潍坊的火车时就变得反常了。
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里Tina找到了那个别名疯子的人,并按照Alex的指示报出了龙新泽的名字。
“呵呵,龙新泽现在不再潍坊,他在潍坊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就迁到济南去了。”疯子是个瘦长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喝茶。
他在办公桌上抽了一张便签纸,写了个地址,绕到Tina面前递给她。他冲Tina眯了迷眼,“我本来有一个现成的地址,可之前有个女子也来问龙新泽的下落,她也对得出暗号,所以那个现成的地址我就给她了。” 6 f: y5 K$ _* E2 @
“黑头发大眼睛吗?”Tina其实心中已然明了到来之人是谁,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错。”疯子答得简略,又坐回椅子自顾自的喝茶了。
Tina轻声一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Aom也来了,动作真快。
步出博物馆,心中没来由的轻松,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却被远处天空中漫天飞舞的风筝吸引了视线。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飞翔的纸片是彩色的。很单纯,却又让人眼花缭乱。
脚步不知不觉地朝那个方向迈去,等Tina回过神,已经站在一块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绿地上。草地上站满了人,嘈杂着,奔跑着,他们几乎是人手一个线轴,线轴上放出的细线隐约可见。人们身上五彩的衣服随风鼓动,衣服在翻飞,风筝在飘飞。
Tina抬起头仰望天空,看着那些飞入云端的风筝,她的思绪也被放飞了。
风筝到底能飞多高,又能飞多远?如果手上的线是无限长的话,风筝能飞到哪里呢?
它们自由的翱翔着,各式各样色彩斑斓,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飞得很稳,有的有点失去平衡 。可不管是哪一只风筝,都有一道无形的牵引。
如果风筝是人的话,她是哪一只风筝?Aom又是哪一只呢?呵呵,她们应该不在其中,因为她们是没有线的风筝,而没有线的风筝不是飞到了云层的上方,就是落在了地上,永远不会出现在人们仰望的视线里。
Tina虚起双眼把手插进衣服口袋里,任带有青草香味的风灌进她的风衣,鼓胀她的心情。
一个小孩牵着一支还未放飞的风筝从她身边跑过,那风筝擦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望着那小孩蹦跳奔远的背影,她突然心血来潮,转身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摊前,买下了那个摊上最好的一只风筝,是只老鹰的形状。她也想尝尝放飞的快感。
左手握着线轴,右手小心翼翼的提着老鹰的翅膀,却有点不知所措。
应该先助跑吧?Tina犹疑的环顾四周。那就先助跑吧!
Tina飞快的奔跑着,身后的老鹰却没有如想象般的越飞越高,而是栽倒在草地上,被拖行了数米。不得不停下脚步,捡起风筝,再来!
这次老鹰终于飞起来了,可没放多少线又栽了下来。再来!
又栽下来了。再来!
又栽下来了。
“Shit!”Tina有些懊恼,她李缇娜长这么大,有什么事情难得倒她?怎么连一个小小的风筝都搞不定啊
“妈妈!我把风筝放上天啦!”刚才的那个小孩已经把风筝放到了半空中。
“有没有搞错啊?!”Tina更气了,自己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突然,发现不远处也有一只风筝起起落落的,视线穿过人群,依稀看到放风筝的人似乎是个女子,动作笨得要死,比她还要笨,却格外有毅力。呵呵,也有同类的啊。Tina轻松的笑出声,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老鹰身上,就不信放不起来!
这次的助跑格外长,边跑边放线,气喘吁吁的转头,只见低空中的老鹰隐隐有了上升的趋势。
“哈哈~~”Tina慢慢退后,小心的扯着手中的线。
没退几步,后背却撞上了一个人,手一松,眼看就要升空的老鹰又一个倒栽踪“摔死”在草地上。
“哎呀!”Tina和背后那个人同时叫出声来,转过身去就想发作,却和那个人骂出了一模一样的词语。
“Fuck!!”
对上那张怒气冲冲的脸,Tina愣住了,望着眼前和自己同样拖着一个“死”在地上的风筝的家伙,突然大笑出声。
那个人呆了一下,也开始大笑,“贱人!你他妈的自己放不起来干吗拖累我啊?”
“你个疯子!”Tina开怀的笑着,重重拍了Aom的肩膀一下,“怨天别尤人!我可比你身手矫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