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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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这个少年变了很多。羁无自己只能苦笑，要说他对于小南的感情，开始他认为只是他自己的妄想，是一种迷茫，五年后他必定会忘了小南，继续修习他的无边佛法。
可是小南离开的五年，寺中事物多了起来，但是只要一有空闲，对小南的思念便如滔滔江水，冲击着他的大脑，无论念了几遍清心咒都阻挡不了这入骨的相思。
也就是在第二年的深夜，这种感情被师父九戒发现了。
九戒只是叹了口气，“茫茫人海，你遇到了小南，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妖要成仙必定经历的九世情劫，跟和尚遁入空门，加入西方樊圣成佛一样，必要经历的，便是情劫。”
“你是小南的劫，小南同样也是你的劫。你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九戒摇着头，走开了。
“那我还俗，我不再是和尚，小南有朝一日不再喜欢我，结束了我的生命，便可以成仙。”
“她既然不喜欢你了，那你就算死了，她还是无法升仙。”九戒摇了摇头。
“羁无，我不要升仙了，我们在一起吧，” 那时的小南想法很天真，“你是和尚不要紧，我可以陪着你，到你老，到你死，然后找你的下一世，阻止你遁入空门。”但也不是不可行。
“好，不必等到下一世，我为你还俗。”羁无微笑，如释重负的感觉，无比快乐。
“羁无，你可想好了，你已经接受了比丘戒，叛出佛门，很可能会永远坠入畜生道。”九戒听到了羁无的想法，吃惊，却也在预料之内。
“十一，你听好了！人妖之恋不容于世俗，你若是嫁给他，你就再无成仙的可能，永远受制于妖界。”术五勃然大怒，术辈的兄弟不允许出现仙界的叛徒。
“我无所谓。”不同地点，却同一种声音发自羁无和小南之口，虽然前方千难万阻，却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的脚步。
小南穿着如秋天时香山的枫叶那般火红的嫁衣，等待在香山寺外的凉亭，等待着那个即将还俗，同样穿着大红喜服，踏着秋日火红的红枫前来迎娶她的只属于她自己的羁无。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小南兴奋的想要转身看看他的郎君，还未来得及回头，一把降妖剑贯穿了小南的胸膛。
“你太天真了虎妖，”一个熟悉的声音似笑非笑，从身后传来，“你勾引受戒僧人，妄图改变轮回道，罪本该死，念你对贫僧一片痴情，贫僧便饶你性命，速回你妖界，再不要回来。”
“羁，无。”小南嘴角溢出鲜血，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数日后，一只硕大的华南虎出现在香山寺的上空，它嚎叫着，带着无限凄凉与不甘，被背叛的痛苦与绝望，踩踏着香山寺每一座僧舍，恐吓着每一个来香山寺参拜的香客。
羁无受惊赶出来，小南带着怨恨的眼角流出苦涩的泪水。羁无，我那么爱你，我为你可以永远受制于妖界，永远放弃成仙，永生永世寻找你轮回的灵魂，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看到满目疮痍的僧舍，羁无双手颤抖着，想起数日前他还俗之前想要找到小南，以纯净和尚的身份再看她一眼的时候，那一柄贯穿于羁无左肩的长剑。
“羁无，你还真是笨哎，”身后小南冷冷的笑着，“我可是虎妖，杀了你，我便可以不受妖界控制，得道成仙，嘻嘻，你还是认为我是爱你的吧，这样你死的也比较不痛苦一点。”
小南，你杀我，我不怪你，你选择成仙，我笑着祝福你，可你为什么要毁坏香山寺，香山寺里的其他和尚沙弥是无辜的，对不起，我爱你，可以为你永坠畜生道，却不能看着你涂炭生灵。
符出，硕大的白虎从天而降，羁无带着的佛珠中，两颗鬼脸菩提自中心飞出，打在小南两只腿上，小南从天空中猛地坠落。符中的白虎迅速从天空落下，咬住小南。
“为什么背叛我。”小南变回了人形，咬着发白的嘴唇，胸口的鲜血再一次涌出。
“你！”羁无的胸口同样裂开，秋日的红枫在鲜血的滋润下更加血红。照的小南和羁无心中无限苦涩。
若是能够在当天找你问一句便好了，若是能发现，背后那支剑的主人不是你，那便好了。
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便是若是。
白虎的封印来的这样的快，快的，还来不及对你说一句，我爱你。
若爱不能说出口，那我便恨你吧，恨你是个小人，宁愿被我杀也不肯跟我讲和，自私自利的觉得，你死了我就会过的很好。
我们都没有去向对方求证，或者我们都是自私的，既然爱不成，那便恨吧。
寺中的烛火随着微风阵阵，摇曳着动人的身姿，大殿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一滴眼泪落地的声音和樊仪的呼吸声。
“樊仪，你是个很好的沙弥，你会接受比丘戒，成为独当一面的好主持，普渡众生。”小南强打出一丝笑容，做鼓励状。
樊仪沉默着，半天，轻声开口，“好，二十岁，我会接受比丘戒，我还会天天来看你，我不成佛，我但愿每一世轮回，那个七岁大的小和尚都会来香山寺的大殿上，摘下那颗鬼脸菩提，唤醒那个名叫小南的华南虎。”
樊仪大步踏出殿去，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次回头。
小南打算再一次沉睡了，嘴角闪过一丝微笑。下一次醒来，她希望能够看到那个一身僧袍，却带着羞涩微笑的少年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一如当年那场大雪中那个明亮闪烁的眸子和飘渺无暇的笑容。
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