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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鹰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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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被和尚扛在背上,忽高忽低,忽近忽远,不断跳跃,张无忌虽在布袋之中,见不到半点光亮,却也猜得到当地的地势必定险峻异常。
张无忌置身于布袋中,听着外界的交谈,得知原来那和尚是布袋和尚说不得,暗自好笑一番,有谁取名是取个说不得的,如有人问他叫什么?他说是‘说不得’,再问他为甚么说不得,他说道‘说不得就是说不得,哪有甚么道理好讲。怎么一个人会取这样一个怪名呢!果真明教都是一些怪人;后得知这人竟与铁冠道人张中,周颠,冷面先生冷谦,彭莹玉彭和尚称为明教的五散人,后又得知蛛儿没被青翼蝠王韦一笑吸血,心下一安,便也不急着出布袋了,心想这青翼蝠王韦一笑虽说怪里怪气的,对明教却是真心有义的,只因蛛儿是天鹰教的孙女,就忍受寒毒的苦,就算死也不愿吸蛛儿的血,可见也是个有情义的人。
张无忌又被布袋和尚说不得带到了光明顶,听着六人与光明左使杨逍不是很愉快的交谈,光明左使杨逍这人风流潇洒,孤傲自负,武艺超群,机智多谋,是明教中的顶尖高手,地位仅次于明教教主,少年时曾气死峨嵋孤鸿子,因此与峨嵋派结仇,后又与峨嵋女弟子纪晓芙相恋,纪晓芙被其师毙于掌下,杨逍悲她去世,一生不娶,抚养女儿杨不悔长大,从桀骜浪子转变为慈父,明教前教主阳顶天失踪后,他在教内只手遮天,和五散人为立新教主事闹僵,四大法王紫衫龙王黛绮丝,白眉鹰王殷天正,金毛狮王谢逊,青翼蝠王韦一笑等教众皆不服他,以致明教陷于四分五裂之局面;此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众人皆属明教弟子,不能眼看着明教被毁,均从各地赶来相助。
七人才说了几句话,便打斗起来,以掌相击比拼起内力来,那想被藏身在一旁的圆真偷袭成功,负伤坐于地,圆真本在光明顶密道里埋下炸药,想炸毁光明顶准备一网打尽所有的人;而一直潜伏在明教的小昭,在探查下发现到明教密道,发现了圆真的阴谋,圆真怕事发,于是追杀小昭,一路追杀到光明顶总坛,见光明顶总坛里发生变动,由于五散人素与杨逍不和,发生争执,蝠王使出寒冰掌与杨逍力斗,杨逍练成乾坤大挪移将寒气转与五散人,七人紧紧相吸,圆真心想机不可失,发出幻阴指把众人击倒,青翼蝠王虽受伤但仍与杨逍使出最后一劲将圆真打伤,圆真只得盘膝坐下,运气与那“寒冰绵掌”的寒气相抗;这时只要进来一名教众,便是他不会丝毫武艺,这时只要提根木棍,轻轻一棍便能将圆真打死。
可是等了良久,厅外哪里有半点声息,布袋和尚说不得只好跟在布袋里的张无忌请求,让他将圆真和尚打死,无忌心善,再加之如真打死这圆真那便是永远站在明教一面,和六大门派为敌;太师父、宋青书,武当六侠、周芷若等等,可就全成了敌人,这让无忌如何愿意,只见张无忌道:“说不得大师,请你教我一个法子,不用伤害这位大和尚,而他也伤你们不得,小可定然照办。”
彭莹玉要张无忌在圆真胸口‘玉堂穴’上轻轻一点就行,那知圆真甚是奸狡,那圆真虽然脚步不能移动,但勉力提起手指,张无忌置身于布袋内,不清楚圆真的动作,他一指点去,与圆真的指尖相碰,圆真的“幻阴指”指力已隔着布袋传到他体内,双指一触之后,张无忌全身瘫痪,脸色青白,便如僵尸,厅堂上本来有八人受伤后不能移动,这么一来,又多了一个张无忌。
张无忌动抵档寒毒,那知听到了圆真吐露当年与明教教主夫人及阳顶天有一段恩仇情怨之事,为报复心爱之人被人所夺,设下今日陷阱,歼灭明教,又得知圆真竟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忆起义父之所以狂性发作、滥杀无辜,各帮各派之所以齐上武当,逼死自己爹爹妈妈,推究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都是由于这成昆在从中作怪,霎时之间,心中愤怒无比,只觉全身燥热,有如火焚。
成昆说完当年之事,便要击杀杨逍,张无忌在布袋中听得事态紧急,顾不得全身有如火焚,听声辨位,纵身一跃,挡在圆真的面前,左掌反撩,隔着布袋架开了他的手掌,二人对打起来,最后因成昆一击,只听得呼的一声大响,犹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布片四下纷飞,乾坤一气袋已被张无忌的九阳真气胀破,炸成了碎片,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站在当地,满脸露出迷惘之色,原来便在这顷刻之间,张无忌所练的九阳神功已然大功告成,水火相济,龙虎交会。要知布袋内真气充沛,等于是数十位高手各出真力,同时按摩挤逼他周身数百处穴道,他内内外外的真气激荡,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冲破,只觉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适无比。这等机缘自来无人能遇,而这宝袋一碎,此后也再无人有此巧遇。
成昆见张无忌神色茫然,偷袭出手不成,自知眼前情势不利,脱身保命要紧,当即转身便走,张无忌拔足追出了厅门,进了杨不悔的闺房,遍寻不着,后与进屋的杨不悔相认,从杨不悔手下救下小昭,小昭感念张无忌的恩情,带张无忌进了密道,后被困于阳顶天炼功的密室,习得乾坤大挪移,出得石室。
几日来,六大派从各个方向进攻光明顶,路上遇到几拨明教中人,却不知为何好像抵抗都不十分激烈,一行人算是十分顺利地便上了光明顶,来到了一个大广场之中,只见在广场西首坐着一干明教之人,他们好像是受了重伤正在运功疗伤,六大派的人心中一喜,只觉得颠覆明教有望,这时一位身材魁伟的老者率着几百人,将明教众人挡住,只身上前几步,郎声道:“六派若是要灭我明教,那便先过老夫这一关!”
“白眉鹰王殷天正?”殷梨亭看他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立马便认了出来。
莫声谷“唰”地拔出剑,脸色有些难看,对宋远桥道:“殷天正殷老儿!”武当诸侠对天鹰教感情可谓复杂,毕竟俞岱言的终身残废和张翠山的自刎都于天鹰教脱不了关系,要对白眉鹰王好声好气,可都是无法做到,但这人毕竟是张无忌的外公,他们也打杀不得。
宋远桥道:“七弟莫急,现在不是解决私情的时候,其他门派前辈都未出手,莫要冲动行事。”莫声谷只好收起剑,虽然性格冲动,但对宋远桥的话还是十分遵从的。
另一边殷天正正与少林空智大师交锋,殷天正以言语激空智,让空智依着武林规矩,最后双方约定逐一对战,结果天鹰教和五行旗下的高手个个非死即伤,只剩下殷天正一个还有战力,张无忌与小昭从石室中出来的时候,殷天正已经挫败少林和华山三名高手,正与武当四侠张松溪比拼内力,一人是他血亲,一人是他父亲的师兄,在武当那段时日又对他很是照顾,张无忌总不能眼看着二人争斗受伤而不管罢,他正要上前设法拆解时,忽听殷天正和张松溪齐声大喝,四掌发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张松溪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服!”
殷天正声若洪钟,说道:“张兄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愧不如。阁下是小婿同门师兄,难道今日定然非分胜负不可吗?”
张松溪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已输了半招。”躬身一揖,神定气闲的退了下去。
莫声谷听殷天正提起自家五兄,终是忍不住提剑跳了出来,指着殷天正怒道:“殷老儿,你还敢提起我五哥,要不是你天鹰教,我三哥,五哥二人也不会落得如此结果,此仇不报,我莫声谷枉居‘武当七侠’之名。”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
殷天正神色黯然,轻叹一声,只得迎战,二人相斗几十会回,莫声谷剑刺中殷天正左手上臂,殷天正左手按住莫声谷肩贞穴,殷天正只须运劲一捏,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终身残废不可,就在众人都以为殷天正要出手捏碎莫声谷肩头时,殷天正却突然叹了口气,放开手,将左臂上的长剑拔出,递还给莫声谷。
莫声谷精研剑法,但到头来手中兵刃竟给对方夺去,心下羞愧难当,也不接剑,沉默退下。
宋远桥看了一眼莫声谷,对宋青书道:“青书,你去帮老前辈裹一裹伤。”
宋青书依言上前,从怀中取出伤药,敷在伤口之上,随即用帕子扎住,天鹰教和明教的教众听闻过宋青书神仙公子的名号,又观宋青书神色温和淡然,绝不会行那小人之事,便也没上前阻止,宋青书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个青花小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殷天正轻声道:“前辈几番争斗,内力有损,此药丸有治疗功效,可让前辈恢复些许。”
殷天正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宋青书,问道:“为什么?”替自己裹伤是一种道义,还说得过去,赠药却是有点过了,武当不是很是增恶于他的吗?就算不增恶,魔教与正道之间也本该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存在,闻这药香清冷悠然,定是难得的极品,为何要助他。
宋青书淡淡一笑道:“你毕竟是无忌的外公,他如在此,定是不希望你有事的。”
殷天正伸手接过药丸,一口吞下,感觉自己的内力恢复了不少,感激道:“多谢!”心道:无忌有这么一个爱护他的师兄,真是一种福气。
宋青书淡笑的点了点头,退回到宋远桥身旁,将那瓶药递给张松溪,张松溪伸手接过,也没说什么。张无忌见宋青书出来便停住了上前的脚步,有师兄帮忙也就无须自己过去了,对于自家师兄的医术,张无忌是半点也不怀疑,内力高深的张无忌后又听闻宋青书的话,内心感动,眼角有了几丝湿润,无意识的低唤了一声:“师兄……”
待宋青书退下后,宋远桥上前又跟殷天正打斗起来,两人一以至柔,一以至刚,各逞绝技,最后宋远桥微微一笑,收掌后跃,说道:“老前辈拳法精妙,佩服佩服!”
殷天正也即收拳,说道:“武当拳法,果然冠绝古今。”两人说过不比内力,斗到此处,无法再行继续,便以和局收场,殷天正虽说吞下宋青书给的药丸恢复了些许内力,但之前比斗,内力已经消耗□□,吃下药丸也只是恢复了二三分,至少还能站起来战斗。
武当派中尚有俞莲舟和殷梨亭两大高手未曾出场,只见殷天正脸颊胀红,头顶热气袅袅上升,适才这一场比试虽然不耗内力,但对手实在太强,却已是竭尽心智,眼见他已强弩之末,俞殷二侠任何一人下场,立时便可将他打倒,稳享“打败白眉鹰王”的美誉。俞莲舟和殷梨亭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均想:“乘人之危,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