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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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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稔听我这么说,安静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站起身来,他摇摇晃晃的身体,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池泽过去一把扶住他,他转头看了一眼池泽,撒开了手,池泽有些尴尬的松了手,“走吧,我们去救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想成全我的不甘心。
“还真是感人,不过”辜萋萋拦住我们的去路,一脸嘲讽的看着我,“你还真是有了小情人,就不顾妹妹了,你就这样去?”
“有话就说。”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和她再废话,但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让我觉得难受,我忽然觉得自己原来根本没办法承受这么多的责任,现在虽然知道小霏他们也进了离家村,可以一路过来,据隽北说并没有看到任何标记,这是隽北和关结巴他们的习惯,做个记号提醒对方。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到底在这个村子的哪个地方,是否知道我们已经到了。
“你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辜萋萋瞪大了眼睛,透着怒气,“我可不管你的什么人死了,你现在该为我办事了。”辜萋萋伸出手来,手中握着那块方形的玉,虽说卿竹堂世代都以玉石为生,可我却没学到什么技艺,只是这玉瞧上去像是和田玉黄玉,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只是这么透亮纯净的黄玉,那就不一般了,那可就价值不菲了。这玉也并不大,约莫2寸大小,上面雕着纹饰,像是龙,却又像蛇,不知道是个什么动物,我确信这个东西我从未见过,可我竟然觉得十分熟悉,似乎这个场景是在哪里,在某个时段经历过的事情,可是却又十分不真实。隽北是搞地质的,见过的玉石盯着这块玉看也没什么奇怪,倒是池泽盯着那块玉不松眼,见他的神色,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废话。”我没有空闲多看她一眼,“等我救回堇言,我这条命任你处置。”
“我不要你的命,”她淡淡的回道,她抬头看着我,我不明白她到底在我的眼中寻找什么,我并没有看她的眼睛,我没有空去理会她的心思,因为说到底,她并不是朋友,“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帮我找到另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你应该知道在哪里找。”她看向阿稔,阿稔脸色苍白。
我此刻并听进去她说的话,此刻我不在乎她要寻找什么,她又有什么目的,我只知道我失去了堇言,我失去了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女人,我不能就这么失去她,我不相信。
“还有一点,就算要去给你的小情人收尸我没意见,但也得挑时间。”她挑了挑眉说道,“这么莽撞,会死人的。”
她说的每个字打在我心上,无比的扎人,我握紧拳头,瞪着她,“辜萋萋”我知道,现在的境地都是我自找的,是我的莽撞让所有都陷入这种境地。
“陈释。”隽北上来拦住我,“你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我说这句话时,我自己都不相信,但看着我那一脸的死灰样,隽北皱了皱眉,我知道他明白,我去意已决,他也不用废话,“我和她也算认识,总要算上我。”
“我也去,或许能帮上忙。”池泽说道。
“哼,你们不必摆出一副同生共死的模样,你们若当真死在里面,可就没人给你们收尸了。”辜萋萋说道。
“她说的没错,我们得半夜偷偷过去。”阿稔点点头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死心的证据,只是我不能连累隽北和池泽。
那屋物件并不多,但角落里堆着一大堆东西,枪自然不说,里面竟有一些麻绳,砍刀之类的东西,想来是辜萋萋准备的。
我们整理一下包里的物件,几乎都打湿了,但也不碍事,我们又挑了几件有用的,阿稔一直沉着脸,我们都没怎么说话,隽北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咬了咬牙点点头,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是否正确,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是否有意义,我只是不愿让堇言就这么消失,从别人那里听到她离去的消息,我无法承受,我想到平时相处的日子,心里一阵酸。
那房子虽然简陋,但是还是有东西可以煮的,用那土灶台我们煮了些方便面填肚子,我也只是机械的扒了几口,我们又各自休息了一阵,隽北他们应该是真的累了,躺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辜萋萋则进去里屋,应该也去休息了,可我和阿稔却睡不着,气氛十分凝重。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深吸了一口,准备迎接一个残酷的现实。
阿稔面色死灰,叹了口气,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开始和我讲起他们的经历。
那天我离开酒店后,阿稔和堇言就一直呆在房间里研究那张地图。辜萋萋就是那个时候找到他们的,辜萋萋来时并没有带很多的帮手,只带了两个人闯进来,阿稔见来者不善,便拼尽全力想逃脱,可是辜萋萋那让人无法动弹的本事也让他吃了亏,他们在和那两人手下打拼后,便中了辜萋萋的套儿,昏迷过去,等他们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手机还有之前一直带在身上的资料都不见了,所幸他祖上传下的那块怀表还在,当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就困在这间房子里。
“你们早就到了这里?那辜萋萋不是你破开地图带过来的?”我听阿稔这么一说,有些吃惊。
阿稔摇了摇头,“我和堇言一醒来,就在这间屋子了,行动也处处受限制,阿释,得小心提防辜萋萋,对于她这种女人,一定得杀之而后快,容不得你手软。”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血丝,那一刻我觉得眼前的阿稔变了,但这样的变化,理由我当然也心知肚明。
我恩了一声,点点头。这样也解释了辜萋萋的一些行为,她对着地方过于熟悉,一定知道更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又追问后面的事情,问到这段时,气氛变得更奇怪了,我知道我们都在故作镇定。
阿稔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那是他们被困也不过一两个小时,来了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蓬头垢面,听他的描述,我确定就是那个接我们过来的男人,其他人都称呼他油条张。油条张给阿稔他们看了一样东西,让他们进祭林。当时我给阿稔他们打电话时,不是没人接听就是没电,手机早就不在他们身上了,林老鬼都没有找到他们,就算GPS定位,那个时候也一定是扑空了.原来他们早就去了个怪异的地方.
“什么东西。”我问道。
“就是辜萋萋给你看的那块玉的图纸。”阿稔手微微发颤,他有些哆嗦,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抬头看着我,“有烟吗?”
我点点头,从隽北的背包里找到半包烟,他用防水袋小小翼翼的包好,所以没有受水,我又从那土灶上拿来一包火柴,帮他把烟点上。阿稔向来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可现在他皱着眉抽着烟,目光飘忽,我心里更加不忍,我知道这个回忆的过程对他来说,就像是扒开他鲜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再在上面撒盐。
阿稔沉着气,接着说起来。他们当然不愿意跟着那油条张过去,听到祭林那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儿。那油条张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绑了他们,堵了他们的嘴,半夜就和他们一起去了那祭林。
虽说是祭林,可门口却摆了一块形状奇异的石头,远远看上去也没什么,可是走进了,在灯光下才看清,沿着这块奇怪的石头一顺溜摆着几个年轻姑娘,他们最初以为是活人,可仔细一瞧,才发现他们脖子上的肉都翻了起来,脸色苍白,早就死了,在半夜三更看到这情形,他们都着实吓了一大跳。现在温度虽说不太高,但绝对不低,但那些尸首腐烂的却不很严重。周围还长着奇怪的古藤,现在正是古藤树开花的季节,开出的花应该是紫色的,可这些花却是鲜红色,红的滴血。那群古藤自然的形成一个拱门的形状,形成一个天然的长甬道,甬道很长,伸进去一片大树林里去,阿稔和堇言见到这情形,心里就开始打鼓。
“我听说这村子出了许多命案,死的都是年轻姑娘被摸了脖子.”我听阿稔这么说想到咸鱼佬说的这村子的命案来.
“应该是.”阿稔点点头回答道.
他们穿过那个甬道,看到一个大石门,油条张让手里的几个人联合起来才将那石门推开,油条张拿着等走在前面,阿稔和堇言走在中间,后面还有几个帮手殿后,他们一走过那石门,就觉得不对劲,那种不对劲绝对不是心理上的,因为那种彻骨的寒冷十分真切。
“寒冷?”我听阿稔这么说,立即就想到我们在困境里,遇到帝华时的情景。
阿稔点点头,走过石门,就是一片荒芜的树林,那树林黑压压的一片,手电的光照下也看不分明,只觉得那树林的气氛十分怪异,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他们往里走了一段路,油条张让人解开了他们两人的绳子,在这个境地,阿稔心想他们找这么鬼森森的地方不会是想灭口,所以他憋着气,拉紧堇言的手。
那油条张看清楚了阿稔的想法,向他说了句放心。那林子里极为静谧,他们每往前走一步,都可以听清楚脚踩在树叶上的窸窣声,可是现在是初夏,树木长的正是茂盛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落叶,阿稔和堇言一直没说话,现在即使他们找到机会,在这么陌生的林子里,不知道又会遇到些什么,所以跟在油条张的身后没说话。突然,油条张停住了脚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将灯关了下来,其他人也关了手中的手电,一时之间他们陷入黑暗中,就在黑暗中,他们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但是却又听不分明,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