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烤地瓜和牛肉面 ...
-
我微信江梧桐：“你老婆要被人脱衣服啦！速回！”
化妆师雪雁姐过来扒我的羽绒服，我里面还穿了优衣库的衬衫和发热内衣，只得配合她一件一件地脱。
还来不及看江梧桐回什么，我就只剩胸/罩了。多亏我们借用了许琳恩的私人休息室，不然还得春光外泄。
脱了Bra，我两手护着胸前，趴在化妆台上让雪雁姐给背部遮瑕，手机铃声响起了。
“喂？”我空出一只手来接电话。
“怎么回事？”江梧桐少见的火急火燎。
我把情况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还没说完，江梧桐那头就说：“行了，我和王制片说一声，让他找个替身。你也别呆那儿了，这活我们不干了，早点回家吧。”
我唉了一声，雪雁姐见我这边动静也停下了手里的活。
挂了电话，我腼腆地冲她笑笑，说道：“雪雁姐，制片说会找两个专业的替身演员来，不劳您给我化妆了。”
她的脸凑过来问：“你男朋友是？”
我呵呵傻笑，没说话。
她也识相，不问了，开始收工具。
我一件件地穿上衣服。刚才这一脱一穿，肚子有点受凉了，我又体寒，不住地打喷嚏。
我拿出买的热烘烘的烤地瓜，猫到角落里享用。
撕开最外层烤得焦黑的皮，黄瓤的馅，熟软到会滴油。一口咬下去，地瓜肉连着丝，焦香中带着一点儿蜂蜜般的甜味。和草莓一样，地瓜也是越小越甜越好吃。我最爱吃靠近皮的那一部分地瓜肉，比较有韧劲儿，不腻味。
啃完地瓜，胃暖和了。我擦干净手，想去看看拍摄进度。
王制片效率很高，一下找来了两个背部白皙幼嫩、有蝴蝶骨的女孩儿，让导演挑。
这背的质量可比我的专业多了。
见我来了，王制片笑着迎上来，说：“佳宁啊，是我们这边没协商好，让你受委屈了，实在对不住！”
我笑道：“辛苦王老师了。”
待王制片走了以后，许琳恩过来：“因为你还害我被骂了，难道你不该给我道个歉？”
强词夺理！我又不图演戏走星路，凭什么一次帮你跳楼一次帮你脱衣的！你作为一个演员还有没有对职业的尊重和态度了？！
我强压怒火：“琳恩姐，快开拍了，您不过去准备一下？”
许琳恩不依不饶：“呵，你什么货色，让你演裸替是给你面子，敢在我背后捅刀子，你是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我还没开口回击呢，杨天晴过来了：“琳恩姐，小陈不懂事，她这不怕自己的背坑坑洼洼的太丑上不了镜嘛，到时候观众要误以为是您的玉背可就不好了。”
许琳恩出了气，对杨天晴的低眉顺眼倒是受用得很。那边导演在喊她演正面的戏。她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屁股蛋儿一扭一扭地走了。
我火还没下去呢，冲着杨天晴骂道：“什么叫我的背坑坑洼洼，你看过？你帮我还是损我啊！”
杨天晴说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惹毛了她对谁都没好处。”
我气得都快哭了，什么玩意儿！
他又说：“我倒是想看你的背，你这不没给我机会嘛。”
我用力踹了他一脚，也不和他打嘴战了，干活去。
拍床上的旖旎戏时，我特地去扫了一眼——尺度确实大。
女裸替胸前就粘着两胸贴，和程浩肉贴着肉紧紧相拥，在床上翻来滚去。这年头偶像剧为了收视也是够拼的。
还有一个镜头拍的是程浩在兴头上捏女生奶/子，导演说先拍了再看看广电总局给不给播。
可怜了这裸替卖肉还不给露脸。
许琳恩虽说没演了，但也没少给我找事儿。
一会儿说场景道具准备得不够逼真，让她没法入戏；一会儿说冷，助理又都死没了，让我给她端茶送水不说，最过分的是跑出去给她买热水袋！
这天茫茫海无涯的我上哪去买热水袋？当我是淘/宝卖家呢！
乘他们调灯光休息的时候，我蹲在一旁想去哪买热水袋。
这时，一辆蓝绿色的宝马车轰轰轰地就开进我们搭的室外场景来，吵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过门口保安那一块的。
车停稳了，熄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车。
是江梧桐。
他穿着黑色长大衣，灰色羊绒围巾，一脸不爽的表情，特别惹眼。周遭的工作人员都往他那里看，比明星还明星。
导演见多识广，知道是大场面大人物来了，也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江梧桐没搭理别人，往周遭扫了扫，看到我蹲在不远前的角落里，扬了扬眉，径直向我走来。
我还傻愣着没反应过来呢，他长腿几步就到我面前了。
江梧桐捞起我：“蹲在这里做什么，看着怪傻的。”
我磕巴道：“你、你怎么来啦？”
他开玩笑道：“不是你集齐了七颗龙珠召唤我来？”
我：“……”
江梧桐帮我整理刘海：“谁欺负你了？”
我回过神，忙说：“没有谁。”
他认真地看着我，眸子波光暗涌，浓的化不开。在这样寒冷的下雪的冬日里显得特别温柔：“乖，说实话。”
我擦，大人，不带这样搞色/诱的啊！
导演过来了，搓着手笑问道：“这是？”
江梧桐长手一揽，把我往他怀里勾：“导演您好，我是投资方江梧桐。”
导演一下懵了，抬头看看江梧桐，再低头看看我，心下想糟了，制片这王八龟孙子怎么不先和我通个气，该不是那天到天上人间抢了他的妞，这货故意给我使绊子吧！
想着，他尴尬地笑着打起哈哈来。
江梧桐也不和他废话：“这人我带走了，你们接下来好好拍。”
我在他怀里颤抖着不敢出大气，还没到全剧终我就全剧组出名了！
导演赔笑道：“是是是，江总您慢走。额……”他看着我，大概是想不出我的名字。也是，我在他这样的大人物里就一“那个谁”。
我也不为难他，说道：“导演，我叫陈佳宁。”
“佳宁啊，今个儿天这么冷，回去好好休息哈！”
我笑着说：“谢谢导演。”
在这北京城里，谁都有两把斧头，谁也都有点靠山，所以别把人瞧低了。
江梧桐揽着我往车的方向走，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这辆漂亮到牛逼哄哄的蓝绿色宝马。
上了车，江梧桐递上保温杯：“先喝点参茶暖暖。”
我鲜少装这么大场面的逼，还没回过魂，带着哭腔说道：“大爷，这下我出名了，怎么办？”
江梧桐哼了一声：“出息！”然后发动了车。
我啜着参茶，还是热的，人参的味道很浓郁，刚喝几口额头上就冒小汗珠了。
我说：“你这发动机声音怎么这么大声，好吵，是不是坏了？”
江梧桐白了我一眼，笑骂道：“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货，这声音是宝马特色，花钱买的就是这个声，懂么？”
我哦了一声，想想自己也好笑。
他问：“午饭吃了吗？”
我摸摸肚子，比了比手势：“没，就吃了一个这么小的地瓜。”
“带你去吃牛肉面。”
我想想剧组里的女明星，为了减肥都过早不食或是只吃过水白斩鸡什么的，问道：“江大少，要是我胖了你还会要我吗？”
他手握方向盘，嘴角噙笑：“那我要把你养胖才能证明我对你是真爱啊！”
我震惊于他游刃有余的应付技术，心下叹然。
见我沉思，他问道：“怎么了，不满意这个答案？”
我：“我只是想起科林费斯在《BJ单身日记》里面对胖胖的芮妮齐薇格说，‘我喜欢你，就是你现在的样子’，这句话不知道虏获了多少中年欲女的欢心。”
江梧桐扬眉：“包括你？”
我巧言令色：“我本一心向梧桐！”
他：“哼，这还差不多。”╭(╯^╰)╮
你就傲娇吧！少爷！
牛肉面馆就开在海军总医院的后头，离我们住的地方也不远。
一间三十几平的店面，整齐地摆着七八张桌子，桌面都擦得油亮亮的。
这会儿是下午3点多，天冷又过了饭点，店里没几个客人。
江梧桐喊道：“林叔，一碗牛排粗粉，一碗细粉！”
一个胖乎乎的大叔掀开厨房的旧蓝色布帘出来，笑着打招呼：“江少啊，你可好久没来啦！哟，这是您朋友？”
店里开了暖气，有点热。江梧桐帮我解围巾，应道：“是，她叫佳宁。”
我忙笑着和大叔问好。
大叔进厨房倒腾了一会儿，端出两大碗牛肉面，热气腾腾的。
黄澄澄面汤冒着油花，大块的牛肉摆在上头，瘦肉外围着一圈肥花，□□的，很有咬感。选肉要肥瘦相间，这样卤出来的牛排才会酥烂而不柴。
配菜是上海青，嫩生生的几颗摆着，翠绿晶莹。
林老板问过口味后，撒了大量新鲜葱花，又都舀上一勺辣椒油。
江梧桐把细粉的那一碗给我，递上木筷子。
我饿得慌，忙舀了一口汤，热滋滋地就喝下去了。
汤头浓厚，滋味无穷。能品出加了陈皮八角一类的佐料，咸香中带有一点甜味。
咬一口牛肉，卤得特别透，汁水四溢。好吃的我眼睛都眯起来了。
细粉许是用了纯正的米浆磨制的，滑溜细腻，吸饱了牛肉汤汁的精华，夹起一筷子吸溜吸溜地吃进嘴里，所有的美味都蕴含其中。
江梧桐：“好吃吧？”
我用力地点点头：“嗯！”
“我小时候从上海来海军医院找外公玩，外公总牵着我来这家店吃面。原本的老板是林叔的爸爸，这里已经是三代经营了。”
我：“怪不得这么好吃。”
吃饱喝足，整个人都暖和了，我乐呵呵地就想瘫着睡午觉。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江梧桐，但眼皮就是不住地往下掉。
江梧桐：“陈佳宁，还没回家呢，不准睡觉。”
我嗯了一声。
他捏捏我的脸，转头和林叔说道：“林叔，我先走啦，今天的面很好吃！”
他牵着我走到停车位。
开车回到公寓时，我已经熟睡了。
江梧桐轻手轻脚地背起我，走进大厅，上电梯。他的背很宽很温暖，稳稳当当的，肌肉柔软有弹性，像是最高级的硅胶床垫，我支吾一声，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烤地瓜和牛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