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六十八章 交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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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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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阳一已经被包好了放在摇篮里乐呵乐呵地睡觉。我坐起来，腰酸背痛……女幽灵们都回到鬼灯里去了，大中午的日头正足，天野和大哥也不能在外面久待，原本热闹到有些嘈杂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坐在被窝里却不睡一手轻轻摇着摇篮的冰室。不过他们回去之前有把房间都收拾好，非常尽职。手腕好痛……啊啊，糟糕，芹生回来我要怎么和他解释啊，绝对会被骂的……其实被骂也就算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时候莫名的一种幽怨最让我受不了啊。
对不起我又把自己弄伤了对不起我好像被吸血鬼咬了对不起我失血过多有点头晕……(╯‵□′)╯︵┻━┻混蛋！老子不是林黛玉啊！当年也是擦过所有校舍钟楼上打抢方便面的混混下打四处乱蹦的垃圾桶的一条好汉！我扶了扶额头，眼前还有点花……鼻尖一股子药味。
果然是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了吗。
写……写检讨他会原谅我吗？但是我这手怎么写检讨啊。我捂住眼睛，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怎么老也改不好啊改不好……
“醒了吗？”她也不看我，只是不再摇摇篮。“之前的事谢谢你。”
“不……我才是说了很多粗鲁和自以为是的话。”
“知道就好。”
……真不可爱！和芹生一个脾气……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走过去看了看摇篮里睡着的阳一，头发颜色很淡，让我想到多轨……金色上蒙一层灰一样的颜色，是因为冰室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调养的关系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天野忍的遗传。冰室把手指放到他的嘴边，他还会本能地吮吸，柔软的圆圆的小脸蛋，现在还看不出像谁……只知道很可爱，洋娃娃那样可爱。我想起梦里自己生的那个女儿，有点好笑……但确实婴儿大概都长得一样吧。
他们说女孩子像父亲，男生则像母亲……我看了看冰室小姐的脸，觉得小阳一以后应该也会是个妖孽。
“现在这样可真好。”
“什么？”
“冰室小姐还活着，小阳一还可以这样在妈妈的怀里晒太阳。”我笑笑，趴在摇篮边，“这样的日子很好。”
“是啊……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无法理解那时我的想法吧。”
“那当然！小阳一如果没有妈妈就太可怜了，无论是怎样的理由，对孩子来说妈咪是第一重要的。”我戳戳他的小脸蛋，他是个乖孩子，都不醒，“是天上派来保护孩子的守护天使。”
她沉默了一会儿。
“听到可能是难产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自己就会那样死掉吧。”冰室摸着阳一的脸，他还在睡，母亲的温度和声音就这样被他无意识地记录下来，“因为母上大人就是这样，生了我而死了。我被认为一生下来就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是冰室家理想的继承者，生来就染上死的颜色，以后也一定和鬼魂们相性比较好。兄长大人为了让我有个无忧的童年，没日没夜地努力最后终于当上了家主，父亲也以他为荣，只可惜他死的时候太年轻……大概，就比现在的我大一些吧。”
我静静地听着，不知道她是在对阳一说话还是对我。
“兄长大人去世之后，父亲也跟着离世，虽然兄长大人的鬼魂迟迟不肯成佛而陪伴着我，冰室家严格来说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忍一直在我身边，他让我过上了普通的女人该有的日子，还给了我一个孩子——冰室，这个所谓的鬼使一族最后的继承人。其实那种事情也无所谓……那个时候，你喊我的时候……我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空灵的黑色眸子清楚倒映着我的身影……这感觉很怪。我正正经经地坐在那里，昨天晚上的嚣张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猜对了，奈良静。结果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想要和丈夫孩子一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所以变得怕死了，变得……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就像你一样。”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Persona会对你那么特别了。”
我抬起头，与她对视，冰室笑了笑，果然美人一笑百媚生，即便是刚刚生完孩子，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依旧牵动人心。可我脑子里却硬是挤进了另外一张脸……他，是今天回来吧。
“芹生他对我很特别吗？”
“以他的标准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那一天后来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不知道。
奈良静挣脱封印之后，冰室的意识也马上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等她回到天野忍的身边……才发现他也只不过是还有气，其他的已经无力回天了。
车子的爆炸声冰室没有听见，只是待在天野忍的身边，结界已经消失，她知道天野忍没有救了的那一刻，就知道阳炎一定不会留下活口。以Persona的能力如果还活着那阳炎一定会输，到时候学园也不会放过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天野忍枕在她的腿上，太阳渐渐升起，和光线一同飘来的是淡淡的血腥气……大概是分出胜负了吧。生命走向倒计时，天野忍不知何时也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冰室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孩子好像踢了她一下。
她最后还是没有哭。血腥味渐渐近了，然后就变得呛人，浓郁。“滴答”……“滴答”……像是水落在地上，那味道很恶心，铁锈和腥气，令人作呕。她回过头，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眼，但没有剩下多少心情去惊讶眼前的场景。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在那个人的身后拖了那么长的一条路。应该不全是，他怀里的东西的吧。
Persona抱着奈良静，他必须这样抱着……否则奈良静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内脏就会掉出来。面无表情，脸上……衣服上……手上……看见的地方都血迹斑斑，新鲜的血把衣物都沾湿了，还从衣角滴下来，那股气味让人不敢恭维，直让人反胃。如果不是冰室而是普通人的话，在他靠近不到十米就一定会忍不住呕吐出来。而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更惨，那已经看不出是人样了，四肢残缺不齐，坑坑洼洼，肚子上最大的一个口子，里面五颜六色的脏器都能看见，肋骨要么断了要么消失不见，有的还断了一半戳破了血肉皮肤暴露在身体外面……血还不断地涌出来，腥热得很。
臭得要命。
冰室不满地皱起眉，好像是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但很快就释怀一般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低下头摸了摸天野忍的脸颊。毕竟人死到临头，也没什么好嫌弃好挑剔的了……Persona来结果她的性命很合适，弑师本来就是对方的老本行。就是会……变得比较丑。被死亡刻印腐蚀以后，天野忍会认得出她吗？像她这样坏事做绝的人，能和天野忍还有孩子，去同一个地方吗？死了以后……就知道了吧。
她放弃了抵抗，微微抬头，露出了洁白而毫无防备的颈子。
Persona径直走向她，然后在离她五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将已经没有气息的奈良静横放在了地上。冰室挑眉，这是什么？她失去了天野忍而现在奈良静死了……是在控诉她？她冷笑起来，想想对方也不应该这么天真。现在的奈良静有些像一个破掉的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争着往外流。Persona转身将拉门拉上，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只有气味……和那种人体特有的热。冰室听到血泊迅速蔓延的声音。
“救她，你要什么回报？”
冰室一愣，刹那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鼻子里的血腥味就好像直接往里面灌血一样浓稠恶心，房间非常阴暗……很适合鬼魂出没，况且还有血液作为媒介……Persona是在为她创造出招魂的环境？可冰室现在万念俱灰，这一线生机看来也微不足道。
“奈良静是不死之身，我没什么好帮你的。”
“……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她醒过一次，之后身体的再生就停止了。”Persona沉默了一两秒之后才说，冰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眼人现在就会知道奈良静不过是学园的一个诱饵，一个普通的筹码，他换走了大量的情报，即便奈良静真死了也没什么损失。久远寺校长既然有把握把奈良静送出去，就有她回不来的打算……这点，Persona是他的心腹不可能不知道。冰室心中涌起一丝报复般的快意，她大概是有些疯了……甚至能够理解阳炎的心态。
“那真是太遗憾了，看来今天又多了一个人陪我们一同上黄泉路。”
她冷冰冰地开口。
冰室不知道Persona自己有没有这种想法……她心里却生出满足。难受吗？好像胸口被什么塞住了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吧？是啊……那里缺少了重要的东西，根本没办法正常运作。太可笑了……那个尽会掠夺别人的Persona居然有一天还会失去自己重要的东西，他居然有重要的东西。冰室嘴角禁不住弯起，就连恶心的血腥臭都阻挡不了。也就是Persona周围有死亡刻印，生物不太敢靠近，不然这么多血这么臭，早就招来一路的苍蝇了。
“……天野忍死了？”Persona无视她挑衅般的话语，“如果能给他留魂的话，也不过是失掉一具身体而已。”
冰室抬眼，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仪式的材料我会想办法给你弄来，除此之外，还有学园的保护，包括你肚子里的小鬼。”
Persona的声音不慌不忙，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只要奈良静的一条命。”
冰室停下抚摸天野忍的手，这才第一次正眼观察起了奈良静模模糊糊的身体。现在这女人的脸被血糊上了，要不是原本附身在她身上时就知道她长得那副平凡的样子，印象上会觉得她是个可怕的家伙。缺了点零件，内脏这样的软组织补起来并不是太难……问题是骨，右臂已经完全没有了，修复是不可能的，四肢缺掉的血肉和骨头的裂纹小缺口只要材料够的话问题都不是太大。最大的问题是……即便她修好了奈良静的身体，已经停止呼吸的奈良静还能不能活过来。
冰室抿了抿唇，摸上自己的肚子。
孩子，别踢我……我知道的。
Persona果然得了师傅和久远寺的真传，比起人情，根本利益上的交易确实打动人心……而从他口中得到这样的条件，原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冰室犹疑地看着奈良静。
“……我没把握，能治好她。”
“我知道，条件也不是白开给你的。”Persona这回很快地回答了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奈良静的命还在，条件自然成立。如果她活不过来……”他收了声，接下来的话不必说明。意思很简单，要么奈良静活过来，她和孩子也活着，未来得到保障。要么……大家一起死。
冰室握了握手……材料。天野忍不是冰室家的人，爱丽丝也不够强，所以她没办法像给兄长留魂那样留住他……但只要有必要的材料，虽然这具身体会消失，但忍仍然可以存在于她的身边。那个梦想，还有实现的可能……希望？谎言？如果动用学园的力量的话……一定……
“那么，交涉成立。”
赌一把吧，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了。冰室闭了闭眼，被人抓住想法的感觉很差，但那只是主观想法，客观上来讲……她现在的处境比原来好了不少。这确实是她最想要的东西，留魂给的期限是七天，凭她的能力，那些人们追求一辈子都拿不到的材料，在别人眼里家道中落的冰室家是没有余力能够拿到的。并且，Persona很清楚……在天野忍已经失去生命的现在，肚子里孩子的安全，对于冰室叶月意味着什么……因为他清楚，所以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筹码。
冰室抬起手，黑暗的房间里“嗖嗖”地闪现出苍青色的火苗，浮动在半空中，照亮了这个已经被染红的房间。血很多……照理说聚集魑魅魍魉并不是件难事，可大量地召集就不简单了。那些圆滚滚的小幽灵们嗅着血液的气味现出身形，飘动得却格外的慢，数量也少，像是动力不足一样。冰室皱起眉头，看了看奈良静……这家伙，是个女人吧，而且还死成这样，血里面的阳气怎么这么足。
“她血里面的阳气太足了，现在又是白天……”但是也不可能拖到晚上，这种事情……一分一秒都是可能性。冰室还没有说完，就听见Persona的刀锋划过衣物的声音，她以为他是在威胁她，只好多加了点力，但这不是加把油就能搞定的事情。Persona的刀本来就被阳炎高温的圣焰烧坏了，刚才又活体解剖了个遍，也早就残破不堪，不过断裂的刃口却已经足够。
他把刀刃握在手心里，握紧了，另一只手握住刀柄，慢慢地抽出来，形成一道撕裂了整个手掌的裂口。
死亡刻印把刀刃给腐蚀得干净，伤口就由深变浅，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魑魅魍魉像是闻到了诱饵的味道，匆匆现身。冰室瞟了一眼地上颜色较深的血……散发着对亡灵来说美味的阴气，诱导着这些连自己名字都忘记的孤魂野鬼成为仪式的材料。冰室迅速控制了数量膨胀起来的幽灵们，将它们满满当当地塞进奈良静空落落的腹部，Persona上前一步，将血滴进她的伤口，鬼魂们像是拖着小尾巴的虫，往伤口里钻，无法自拔地追寻着那抹阴气。
鬼魂们很快被挤压在了一起，逐渐不分彼此，渗进了血肉，那些缺口开始缓慢地蠕动，自己生长愈合，肋骨被看不见的力量粗暴地“啪嚓啪嚓”重新掰直排列，内脏重组归位，只有中间的那颗心脏不见踪影，空荡荡的，格外安静。周边弥漫的血液开始向奈良静的聚集，连同她脸上已经干掉的血迹，重新变得温热粘稠，回到她的伤口，甚至不带走地上的灰尘……血液是生命的信息，在修复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你是谁……你的活力……你的回忆……都化在血脉中。
终于奈良静那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眼睛周围已经结疤了，大概是被爆裂的车窗玻璃给划伤了。喉咙那里有好几个血洞，血却倒着流回到里面，然后顺着看不见的完好血管规规矩矩地留在里面。心脏周围的血管都已经长好，冰室叹了口气，还真是弄丢了重要的东西。她从袖口中抽出随身携带的刀片，割断了自己的一缕黑发，将一团幽灵凝成的魂魄拍进这缕青丝，它就像有了生命一样，扭结起来，自己截断了又伸长，游蛇似地开始自己缝起奈良静身上的伤口。
奈良静如果知道自己身上那些线其实都是冰室的头发，估计会做噩梦吧。
Persona一直看着，他身上的血有的不是奈良静的血，所以还是血淋淋的……但奈良静的身体倒是把他手上裂口里流出来的鲜血喝了个干净，至少在伤口完全缝好之前，他有看见奈良静长好了一半的心脏。冰室呼了一声，伸手拉开了拉门，阳光照在奈良静的脸上只显出一派死灰。身体是修好了，但也只是修好了身体……至于奈良静能不能活过来，全看她不死的爱丽丝能不能好好运作。他俯下身，触摸奈良静的脸，像尸体一样冷，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如果她真的死了，过几天就会腐烂，然后生蛆。”他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冰室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Persona将手收回来，上面的伤口发白，不再流血，应该是受到刚才魑魅魍魉的波及。冰室点点头，知道奈良静一旦开始腐烂，那她也就会没命……在这之前，Persona将留在这里监视她们。
她抿唇：“去洗干净，臭死了。”
Persona回头望着他，一道深褐色干掉的血痕和他白净的肤色对比起来就变得显眼。奈良静以前总说他轻微洁癖，很难想象他现在身上都是血还能安然地站在这里，Persona的反应变得迟钝了一点儿，看了看奈良静的脸，上面有他的手留下的血迹。
习惯了，就闻不出来了。
之后几天冰室和Persona基本相安无事，奈良静当天晚上就开始呼吸了。他花了两天为冰室凑齐了材料，天野忍的鬼魂开始在家里游荡。第四天……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终于舍得睁开她的眼睛，一脸迷茫无辜的样子只能用没心没肺来形容了。他像前几天一样把这个不能走的废物扔进浴室，冰室就站在走廊的尽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眼神很烦，所以Persona回头用阴沉的目光望着她。
几乎要给他骗过去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把对方当筹码的样子。冰室放松了肩膀，揶揄地笑起来。真是的……那明明就是保护过度，怪不得阳炎那个疯子会发狂，以Persona的标准来说，确实是太过奢侈了啊。
“……干什么？”
对视了一分钟，实在被对方从沉思到揶揄再到调笑的眼神给弄得难受，Persona低沉着开口。冰室笑意更深……像个孩子一样沉不住气，这种逗弄他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稀奇。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变成了学园的工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冰室收敛了一点笑容，“作为前辈来说，感觉很欣慰，你也总算像个人了。但是作为同事来说，还是要警告你千万不要让她影响到工作。”
“我知道。”
“阳炎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冰室丝毫不惊讶他的速答，“后果，你也看见了。算是为了这家伙好，做事要比以前更谨慎些才行。学园和自己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楚。”
“塞西莉亚伊万洛夫和奈良静不一样。”
“不一样？”冰室冷笑，“塞西莉亚是俄国黑手党伊万洛夫家的继承人，虽然没有爱丽丝但最终还是要和她老爹一起死。奈良静有什么不一样？她的后台更耐人寻味吧，她比塞西莉亚危险多了。”
不一样，就算她身上有久远寺和行平的血脉，她除了Persona谁也靠不上。她那么笨，哪有什么可继承的东西。
Persona不再看她，只是靠墙站着，手上戴着作抑制器用的手套……是为了遮住伤口吗。不坦率的家伙……幸好对方神经也不纤细，只要管教好应该不会惹出大麻烦。冰室慢慢靠近，大哥在一旁扶着她，她现在走路不太方便了，虽然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可不久前的各种劳顿已经让她身体负担很重。
“芹尾，被人爱着然后学会爱上别人，是件幸福的事情吧。”
“无稽之谈。”
“哼……算了。这种事情你自己清楚就是，对你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变了。眼神……气氛……行为……都变了，这到底是好是坏，对于学园来说还不是个定数。但对培养过Persona并且将学园的安危交给他的冰室来说，这是不容忽视的大事。以前的Persona心里只有学园，其余的就是对自己的诅咒，诅咒自己也诅咒世界，贬低一切常人的美德和善意，除了学园什么都没有，学园是他的执念，所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没有为自己活过，一点温情也不懂的那个阴气森森的少年，冰室心底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这样的人一旦有了温情，获得不匹配自己的东西……多疑、敏感、害怕……知道是不属于自己的，知道是不适合自己的，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手。
——直到，把一切都弄坏为止。
是嘛……忍君也说过我被芹生爱着这样的话呢。虽然我觉得芹生对我还是很一视同仁的，该打的打该骂的骂，像个小女人那样被人宠溺地抱在怀里护着啊……那种事情基本不要想了。我已经看的很开了，我和芹生，根本过不上那种甜甜蜜蜜的日子，我老公就是个闷骚，我乐于他闷骚，我就是萌这一类的……就和我喜欢被打那是一个道理。总而言之呢，只要是芹生我就都喜欢，这已经是原则了。
我摇着小阳一的摇篮，轻轻地摇。他睡得倒挺舒服，我本来还担心他不像别的小婴儿一出生就有医院的全方位医疗检查照顾之类，但显然冰室家的鬼魂这点都是做到位的。想想也是，旧时候哪有什么医院啊监护啊这种东西，不都是妈妈们辛辛苦苦在家里生下来的吗，最多叫产婆来，毕竟一个人生孩子还是危险的。冰室坐在那里，伸着那几根手指似乎在算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13号吗……居然和那家伙是同一天。”
“怎么了？”
她转过头来：“今天是4月13日。”
我眨巴眨巴眼睛，在冰室家刚醒过来没多久，我也记不清日子了，听了她的话也就什么都不知道地点点头。小阳一是4月13日的生日啊，春天生的，比开学晚，应该有不少好朋友会给他过生日……4月13日是什么座来着？冰室注视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儿子和Persona同一天生日我有点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六十八章 交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