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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言 盖世红颜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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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回来了!”
恶鬼镖局内,一女子仗剑而入,一身侠女豪气,却不知为何满面愁容。
“看来今晚又要吃剩饭剩菜了,走一趟镖才一两银子,还不如勾栏里的姑娘赚。”
少年接过女子递来的重剑,似笑非笑:“师父是想赚那档子事儿的钱了?”
女子双目一转,笑道:“这主意儿也不错,你说以你师父的姿色,一晚上少说也有个把银子吧?”
少年摸着下巴,看着女子沉思道:“五文钱,不能再多了。”
女子气的脸色铁青:“你师父我虽然不算年轻貌美,好歹也算是风韵犹存吧?五文钱,买碗阳春面都放不起葱花啊!”
少年撇嘴:“那师父还想要多少?七文钱?”
女子被气得不轻:“你还是给我滚去烧饭吧!”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无奈起身,嘴里还念念有词,“难道一夜十文?师父想开的莫不是黑店?”
“藜星!!”
前言之盖世红颜篇一:
“小姐!小姐您慢点!”
洛家门内,小女娃撒丫子跑得欢,本只是躲着要她背书的先生,哪想到跑着跑着,竟跟奶妈玩起了捉迷藏。
临月王朝十五年,江湖上能人辈出,软兵器一行,属洛门鞭名声最为响亮。
而洛门鞭的创始人,洛傲洛大老爷,平生征战江湖,一手建起洛家大庄,日里授徒上百余弟子,膝下却只得一小小闺女,取名洛雨。
洛夫人三年前重病而亡,洛大老爷也未曾再娶,因此这洛雨小丫头,可是洛家上下几百号人的心头至宝,是打不得骂不得欺不得,连洛斌洛二老爷都要让她三分。
洛傲一心想将女儿教成她娘亲般知书达理,便请了洛家镇上最有名的先生来教她。可洛雨小丫头却整天只爱舞刀弄枪,每次见了先生就全庄上下跟野猴儿般的一阵乱窜,急得奶妈是满头大汗,一路追到了大门口,却怎么也追不上这年仅六七岁的女娃儿,只得一拍大腿懊恼道:“哎哟,这心肝宝贝唉!”
听见奶妈急得抱怨,洛雨回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还没做完,身体就突然被人一把抱起,放在了肩头上,一低头,撞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高兴的洛雨笑著喊道:“爹爹!”
“还未到门口就听到你这丫头乱叫,怎么又不好好听先生上课?!”
洛傲一脸严肃,吓得奶妈低下了头,可洛雨却全然不在意般,笑著抱住洛傲道:“背书有什么好玩的,老师傅又老又丑,脸上皱的都能夹死蟑螂!我只想多多练功,变的和爹爹一样厉害!”
“就数你这丫头嘴甜!”洛傲抬手笑点宝贝女儿的鼻头,看了看一直不敢抬头的奶妈,问道,“二爷回来了?”
奶妈抬头看了洛傲一眼,又胆怯怯的低回头去:“是,洛二爷半月前已经回庄。”
“嗯,无事就好,”洛傲点头,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正拉扯着自己的衣服,于是问道,“怎么了?”
洛雨指了指洛傲身后一直站着的一个弱不禁风的身影,奇怪的问:“爹爹,他是谁啊?”
“看爹爹这脑子,忘了与你说了,”洛傲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拉过身后的小男娃道,“他是爹爹一位故友的遗孤,这孩子没爹没娘的,爹爹看他甚是可怜,就把他接回家中住,也好给你当个玩伴。”
洛雨一听,挣扎着下了爹爹的怀抱,与男娃面对面的站着。
男娃身上的衣服很破旧,面料也是平日里锦衣玉食的洛雨未曾见过的贫贱粗糙,上面零零散散的缝着几块补丁,到处沾满了污秽的泥土。
好生奇怪的孩子,庄里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呢。仔细端详了一会,洛雨挺起腰,大着胆儿问道:“我叫洛雨,你叫什么呀?”
一直低着头的男娃,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洛雨。
他的眼眸,是一片死寂的黑,空洞洞的,好像没有灵魂一般,看的洛雨吓住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洛傲的腿。
“暮秋,”男娃看着她,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好听的,像是在唱歌,“沈暮秋。”
十年后。
“都大半个月了,爹爹怎么还不回来?”一手托着下巴,洛雨趴在后院假山上的亭子边缘,时不时的朝不远处洛家庄的大门张望着,却始终看不见思念的人的身影。
深秋的落日映着晚霞的红,照得她的脸颊带上了妩媚的红霞,十年了,她早已从一个不懂事的女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是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却怎么也改不了。
一边洛子仪打开折扇,对着洛雨扇了扇:“雨妹别急,以大伯的功夫,江湖上没人可以动他。”
洛雨往边上挪开了几分,蹙眉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堂哥,大深秋的还扇扇子,你不冷我冷。”
洛子仪一听,啪的一声合上扇子,不满的嘟囔道:“谁让你就喜欢这种舞诗弄扇的文弱书生呢。”
洛雨危险的眯起眸子,斜眼瞪他:“你说什么?”
洛子仪马上吓得站直了身子,一脸儿的正儿八经:“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
洛雨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前日打的还没疼够吗?”
洛子仪笑道:“还好我不是姑娘家,里里外外都被雨妹打伤过,张大夫都快将为兄全身上下看个精光了。”
洛雨调侃道:“若是这样,你就嫁了他去吧,可别坏了自己名节。”
说话之际,大门内走进了一名男子,手握一支玉箫,一身青衣,身形似仙。
眼尖的洛雨一眼就望见了他,高兴的站起来朝着门口使劲的挥舞双臂:“暮秋哥!暮秋哥!”
沈暮秋抬头瞥了一眼,望见了不远处假山亭子里站着的洛雨和她身边的洛子仪,然后低回头,仿若未闻的往后院卧房走去。
“切,故作清高。”洛子仪俯视着离开的沈暮秋撇了撇嘴,环着胸不屑的说道,却换来头上一计暴栗,疼的他哇哇大叫。
“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啦?”洛雨气呼呼的说,双手握拳捏的指节嘎嘎作响,“给我好好记着!再敢说我家暮秋的坏话,下次我把你整个耳朵都揪下来!”
说完便甩手,欲出亭追沈暮秋。
洛子仪不乐意的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嘟囔着:“真不知道那个瘦犊子有什么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绣花大枕头.啊!!!雨妹我错了!!你轻点!轻点儿!!”
“以为我走开一点就听不到了是吧?!”洛雨拎着洛子仪的耳朵破口大骂,然后朝着洛子仪的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踹出了亭子。
洛子仪在空中哀嚎了几声,最终从十几米高的假山上摔落在地,全身骨头疼的他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别让我再看到你!!”洛雨大喊一声,响彻整个洛家庄,然后气势汹汹的追着沈暮秋走了。
“哎呦,,,”在地上躺了好久,洛子仪终于恢复了几分精神,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刚撑起身子突然发现面前多了一双熟悉的布靴,一抬头望见眼前的人,顿时吓得脸色铁青,“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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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秋只身回到卧房,从枕下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绸缎,然后坐在椅上将玉箫握在手里,慢慢擦拭着起来。
他平日不爱与人接触,生活起居全靠自己,虽为洛傲义子,身边却无一婢女,卧房也在洛家后院不起眼的一角。
那是一片小池,卧房就坐落在池中间,颇有几分与世隔绝的风味。顺着小木桥走进,池里是他亲手种植的一大片莲花,每到这个时节,莲花的清香都会飘至他的房间里,清新宜人。
沈暮秋擦着擦着,突然停了下来,微微蹙眉,道:“出来。”
话音刚落,房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洛雨望着他嘿嘿一笑,甜甜的叫了一声:“暮秋哥!”
乖巧的样子与适才打洛子仪时的凶悍模样让人无法相信是同一个人。
沈暮秋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低头擦着玉箫。
洛雨蹑手蹑脚的走进沈暮秋的卧房,生怕打扰他一般,轻轻的挪到他身旁,慢慢悠悠的将屁股放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然后轻吐了一口气。
平常莽撞惯了,如今动作这么小这么轻,还真是累人啊。
小小感慨了一下,一抬头,却撞上了沈暮秋的眼神。
对方早已停下了擦拭,蹙眉望着她刚才那一番令人无言的举动。
洛雨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暮秋哥,你下次出门也带我去好不好?我看你天天拿着玉箫出门,可是我从来都没听过你吹箫。”
沈暮秋低头专注擦拭,不再看她,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坚决:“我不喜人跟着。”
“每次你都这么说,”洛雨不满的嘟起嘴,仔细的盯着沈暮秋,只见他额头上浮着一层绵绵细汗,“吹个曲儿就已经累出汗了,你身子这么虚弱,万一哪天在外面倒下,没人扶你回来怎么办?”
沈暮秋愣了愣,眼中滑过一丝紧张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淡漠,默不作声。
洛雨转了个身子,面对着房门坐着,望了望屋外的天,已是傍晚,渐渐变的灰蒙阴暗,连同她的表情,也开始阴暗起来:“爹爹出门这么久一直没回家,暮秋哥你也总是一言不发的整天往外跑。偌大的洛家庄,都找不到一个人能陪着我,日子着实是难熬。”
沈暮秋抬头看了看她的背影:“洛子仪呢?”
一听这冤家的名字,洛雨立马回头,满脸嫌弃之情:“他啊?算了吧!二叔根本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跟那个大笨蛋堂哥在一起玩!他总是说暮秋哥你的坏话!坏人!”
沈暮秋沉默一会:“洛二爷的确对你我都有顾忌。”
“全庄上下都知道,二叔他一直打着洛家庄主的主意,如今爹爹一个月未曾回庄,二叔现下一定乐坏了。”洛雨越说越是气愤,忍不住狠狠地锤了下桌子。
洛雨虽为女子,可也练了好几年功夫,拳头这么一砸,的一声,震的木桌差点散架。
沈暮秋看着洛雨一脸不甘,微微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洛子仪正罚跪在堂前,被自个儿的老爹骂的狗血淋头。
“整日被一个女娃子打,成何体统!我堂堂洛家二爷的脸,都被你这个不孝子给丢尽了!!”洛斌指着洛子仪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堂堂洛家二爷的独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岂容那丫头整日里随意践踏?!你这臭小子怎有脸天天跟在一个大姑娘的屁股后面?毫无男子气概可言!”
而洛子仪呢,老老实实的跪着,也不知有无听进,只是望见他爹不时吐出的唾沫星子朝自己脸上飞溅而来,表情甚为恐惧。
真是的,爹不用这么大火气吧?娘没过世前,他自己还不总是怕娘怕得大气都不敢出。
呐呐,娘啊,洛子仪头一歪,无辜的瞄了一眼木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谁让洛家男人都是怕妻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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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晚膳的权力都被剥夺,不知被罚跪过了多久,洛子仪躺在地上昏昏的睡了过去,夜色已深,冰凉的地板硌的这个向来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全身骨头疼,翻来覆去睡得好不安稳。
忽然鼻子一动,闻到了一股他十分不喜欢的味道,马上睁开眼睛跳了起来,只见门口闪过一道黑影。
“谁!”洛子仪立刻跟了出去,一把抓住来人的肩膀,但天色太黑,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面孔,胸口就被对方狠狠地打了一掌,疼的他连退了好几步。
来人借机挣开了手,几步飞跃,闪进了洛斌的房间。
洛子仪揉了揉胸口,也不敢大意,立马追了上去,把洛斌的房门敲的哐哐作响:“爹!快开门!!”
“大半夜吵什么吵!”半晌,屋里亮起了烛光,洛斌披着外衣起身,打开门一见洛子仪又是一顿臭骂,“谁让你起来的?小兔崽子,又在耍什么鬼花招!”
“不是啊爹!有个黑衣人进你房间了!你快看看啊!”洛子仪急得想冲进房门,却被洛斌挡住。
“混帐东西!老夫练武几十年,难道房里进了人会不知道?!”洛斌对着洛子仪就是一个暴栗。
洛子仪找死道:“.爹你年纪大了眼睛眼睛花了,一时眼花没看见不是很正常?”
洛斌气的差点一脚朝他□□踹去:“你若不是老子的儿子,老子真想把你踹的断子绝孙!”
洛子仪继续道:“身为洛家庄二当家,满口老子老子的,爹,注意影响。”
洛斌又是一个暴栗:“少废话!给老子跪着去!”
“真的没有吗?”看洛斌真的气得不轻,洛子仪胸口和头都也不再油嘴滑舌,摸了摸被打得疼痛不已的头,朝洛斌房里张望了一圈,四下无异处,的确不像是有什么人闯入的痕迹,“大半夜的,难道是我见鬼了?”
可是胸口的疼痛又是那么真实……
“我看你就是想逃!还不给我回去好好跪着!!”
“好啦、好啦!”眼看洛斌又是一个巴掌要下来,洛子仪连忙远远的躲开。
算了,反正虽然老爹老的快死了,但是他武功那么高,一般小毛贼都是不是他对手。
这么想着,洛子仪身心都受创的离开了。
又在地上躺了几个时辰,洛子仪是全身骨头酸痛,又饿的前胸贴后背。洛斌见他眼圈都黑了,也就不忍心再罚他,早早的放了行。
释放后的洛子仪第一件事自然是朝厨房狂奔而去,酱肘子烧鸭烤鸡炖猪蹄,满脑子想着要给自己怎么好好补补。可是奔到半路,却意外的撞见了两个人。
这世上他最喜欢的人和最不喜欢的人。
“哟哟,黑眼怪物,往哪跑呀?”洛雨指着他的黑眼圈就是一阵嘲笑。
而一边的沈暮秋看了看他狼狈的样子,默不作声,全然不在意。
“雨妹真是狠心,为兄为了你跪了一整夜,竟然都不心疼为兄。”洛子仪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的凑到洛雨面前。
一把推开凑过来的洛子仪,洛雨嫌弃道:“你若不这样整天缠着我,就不用受罚啦?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作死。”
“那我宁可被罚跪一千夜一万夜,也不要雨妹不同我玩耍。”洛子仪孩子气的撇撇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滑到了洛雨身边的沈暮秋,眼中笑意不知为何褪散而去。
沈暮秋也撞见了洛子仪的眼神,蹙眉,微微扭头别脸避开。
就在这电闪雷鸣间,谁都不曾想到的突然,洛子仪就这么伸出一掌,狠狠地朝沈暮秋的胸口打去!
这一幕发生如此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沈暮秋就被打中了胸口,虚弱的倒地,咳出一口鲜血。
“暮秋哥!”洛雨尖叫一声,急忙将他扶住,抬头痛斥凶手,“要死啦!洛子仪!你竟敢打伤我的暮秋哥!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洛雨就要冲上去,沈暮秋抓住洛雨的手,摇头道:“算了。”
“可是……”洛雨看着沈暮秋嘴角流出的血迹,心疼的红了眼。
沈暮秋看了看洛雨的哭相,勉勉强强站了起来,却发现没有力气自己走,于是虚弱的靠在洛雨身上道:“扶我回房。”
沈暮秋的身上一直有一种莲花的清香,靠过来的时候,销魂的让洛雨差点就腿软了。顿时脸上飞起了少女的娇羞,也不再张牙舞爪,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娇哼:“哼,看在暮秋哥的面子上,我这次就放过你了,洛子仪,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和暮秋哥面前。”
说完瞪了洛子仪一眼,洛雨便扶着沈暮秋回房了。
不是吗……洛子仪望着自己的手掌,站在原地发呆,可是昨晚那个香味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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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沈暮秋回到房间,洛雨立马抓起他的手想为他把脉,却被沈暮秋抓住了手。
“无碍。”沈暮秋擦去嘴角的血迹,道。
沈暮秋平日里身体并不好,因此皮肤一直有些病态的白,平日里也时常小病缠身,经常自己出门看大夫,推一下就倒,打一下就死,是跑不得跳不得。
洛子仪功夫虽不算绝顶,但好歹也练了十八年武艺,如今被这么打一下,沈暮秋胸口早就疼的冷汗密布。
“可是你都流血了,,,”洛雨望着他比平时更为苍白的脸色,着急的直跺脚。
十年里沈暮秋虽然身子弱,可从未见他受如此重伤,看他流血比小时候被先生打一百个手板还要难过。
沈暮秋忍不住痛咳了一声,才道:“死不了。”
一听“死”这个字,洛雨顿时眼泪就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暮秋哥,我不要你出事!我不要你和我娘一样,当年娘亲也说过她不会有事的,还不是一声不响的就离开我和爹爹了.我不要,不要变成这样……”
沈暮秋一愣,突然想起在自己来洛家庄之前,洛雨的娘亲便已重病去世。
这么多年洛雨对娘亲的事只字未提,本是以为她当时年幼不记事,原来并非如此。
想到自己的爹娘也是这样早早的离自己而去,同是天涯沦落人,沈暮秋握了握拳头,语气也不再冷冰冰:“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堂哥的!”洛雨自己哭的最凶,反而还边哭边安慰沈暮秋,这画面别提有多诡异,“竟敢伤了我的暮秋哥,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打不死就下毒,让他肠穿肚烂!毒不死就扎小人!诅咒他断子绝孙,就算生了娃娃也没□□!有□□也是有好几个!拉稀天天拉在裤子上!!”
此话也能说出口?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沈暮秋无奈的摇摇头:“行了,再说下去,晚膳都吃不下了。”
洛雨脸一红,才知道自己说了多粗俗丢脸的话,连忙解释道:“厄,我说的是堂哥伤你,无法原谅,从此要他生存不易,就算一朝得子,也是难于排泄,苦不堪言。”
如此的解释有意义么?沈暮秋嘴角忍不住泄出一丝微笑,绚烂无双:“傻丫头。”
笑了?暮秋哥对我笑了?
洛雨愣住了,看着沈暮秋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从未见过沈暮秋笑,也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美丽的笑容。
沈暮秋不说话,只是抬手擦去了洛雨脸上的泪珠。
沈暮秋身上的温度一直是冰冰凉凉的,手上也是,却不知为何洛雨却总觉得脸上一阵滚烫。
十年了,沈暮秋的性子一直是冷冷的难以相处,不管洛雨怎么想尽法子去逗他开心,沈暮秋也向来是据她于千里之外,虽然并非针对她,洛雨心中也一直有根刺似得扎着难受。
但她又放不下不甘心,于是不管心里再怎么委屈,也只是忍着藏着,还是换上一副好脸凑上去,希望有一天他能正眼看她。
如今他真的对她笑了,反而眼泪却是再怎么也止不住了:“暮秋哥,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笑容不知为何敛去,沈暮秋一言不发的看着洛雨,良久,才发出了一个音:“嗯”
“哇!暮秋哥!!”洛雨却是再也忍不住,扑到沈暮秋怀里大哭了起来。
究竟委屈了这丫头多久?沈暮秋无奈的拍着洛雨的背,轻轻安抚着,他垂着眼帘,静静的看着自己怀中哭成泪人儿的洛雨。
爹,娘,原来除了你们之外,这世上还有一人,将孩儿视如珍宝。
只可惜孩儿知道,终有一日她会因孩儿伤的很深,深到从此再也不会为孩儿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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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放肆!洛大爷一个月不在,你们这群狗奴才就造反了!”一掌拍案而起,吓得跪在堂下衣衫不整的二人猛地颤抖,“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齿之事,传出去让我洛家庄颜面何存?!”
“二爷!二爷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饶过我们吧!!”男仆跪着连连磕头,不一会儿脑门便磕出了大血块。他觊觎晓翠已有一年多,她终于答应自己陪上一晚,却没想到真好被洛斌抓了个现行,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
而身边的晓翠只是一言不发的吹着,眼中了无生意,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己所作所为会有怎样的惩罚。
“饶过你们?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会有多少人把洛家庄当成笑柄你们知道吗?!如此大逆不道让老夫如何饶过你们?!”气得不打一处来,洛斌话锋一转,扭头指向一边一脸事不关己似的洛子仪,“怪就怪你个小兔崽子!连自己的侍妾都管不好!跑到别的奴才那去鬼混!”
懒洋洋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洛子仪放下手中把玩着的茶杯道:“哎哟,爹~有什么关系嘛?我和晓翠又没有做过床第之事,她这个侍妾有名无实,本就不该一直呆在我身边,误人终身。”
“还敢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洛斌气的怒吼,“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不怕别人都以为我洛斌的儿子身有隐疾吗?!”
洛子仪毫不在意道:“别人又不知道我未与晓翠圆房,顶多传言常服那档子功夫强与常人罢了。”
洛斌气的一掌打过去:“污言秽语,你这样吊儿郎当,将来还如何管理洛家庄?!”
笑嘻嘻的接住老爹的飞来横“掌”,洛子仪道:“爹你又错了,雨妹才是大伯之女,洛家庄哪由得我插手?”
“黄毛野丫头岂能当大局?!”欲打不得,洛斌收回手,蹙眉道,“洛家庄是大哥一生的心血,岂能毁在这丫头的手上?”
“说到底还不就是觊觎庄主之位。”洛子仪小声的咕囔着,一见洛斌投来的愤怒目光急忙又嘻嘻笑道,“我说错了,爹不是图谋不轨,是胸怀宏图大志!我等匹夫不敢妄言!”
说不过这小子,洛斌道:“罢了,你给我好好练功,爹不会让你十八年来学的武艺白费。”
洛子仪思忖片刻,道:“我可以答应爹好好用心,不过爹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洛斌眉毛一挑,心想莫不过又是什么“别伤害我的雨妹”这般废话!
洛子仪一脸轻松,笑意不改:“放晓翠和常福离开洛家庄。”
话音一出,不只是晓翠和常福,连洛斌也震惊了。
“哦?”这小子也会为洛雨以外的丫头求情?真是十八年来头一遭,洛斌意外的看了看洛子仪又看了看晓翠,想来晓翠这丫头也没白白呆在自己儿子身边,看来将来他抱孙子还是有希望的,“罢了罢了,只要你答应我好好用心,想想如何继承洛家庄,其他事儿你怎么决定,我管不着。”
“多谢爹爹!”洛子仪起身,彬彬有礼的鞠了个大躬,然后便带着晓翠和常福出了门。
“表少爷……”见洛子仪头也不回的带着他们往前走,晓翠忍不住叫道。
洛子仪疑惑的回过头看她,但晓翠却反而紧咬着嘴唇,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为何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和常福在一起?
为何你不怪我背着你与别的男人偷欢?
为何你如此不在意……
这样的话,叫她如何好意思问出口?
路过两个仆人,看到了这一场景,在远处指指点点。洛子仪看到了他们,眼睛一瞪,便将人吓跑了。
他叹了口气,道:“也罢。”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但她不想说,他就不问。
即便问了,他也想不出如何才能答的不伤她心。
心若有潇湘,岂管世间别处风光?
洛子仪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它披到晓翠身上,盖住了她的衣衫褴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