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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母子斗法 ...

  •   太夫人着了慌,连不已的唤海棠,道:“拿我的名帖,去请张太医。”
      张太医在荷花巷替表小姐看诊海……棠眼里犹豫一闪,立在原地没动,太夫人一看,怒道:“怎的,如今我竟指使不动你不成!”
      自上次臻园事件之后,太夫人虽说没撵了海棠出去,可心里对海棠存了怒气待她远不如前,动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痛骂,好个没脸,只海棠到底明白自个如今的处境,一丝怨言也无,越是尽心服侍。
      “奴婢不敢,”吃了亏后海棠决定借鉴一番南华和王妈妈,该说话的时候对太夫人一定知无不言言不不尽,就道:“太夫人明鉴,昨儿奴婢在厨下遇见了小寒(二夫人那个丫鬟,乃们还记得吗),与她说了一会子闲话,奴婢得知,张太医在荷花巷看顾表小姐,已住了几日了,昨儿大小姐有恙,二夫人着人去请,被张太医婉言委拒了,说是受了二爷的命看顾表小姐,表小姐一日不醒,他一日不敢稍离。”
      一日不敢稍离!太夫人眉目阴沉,心里有些恼怒张太医不识好歹,竟为了个孽种如此打孔府脸面,随即又有些高兴老二媳妇在那里吃了瘪,想来是老二的意思……到底也没说什么,不咸不淡道:“宋氏等不得,想必张太医分得清轻重缓急,快去请吧。”
      该提醒的也提醒了,到时候人不来没脸就不是她的事了,海棠去了隐忧后患,自是应是飞快出去了,她本欲叫个小丫头去跑一趟,想了想,到底亲自去了荷花巷。
      她一走,王妈妈也告退,栀子和山茶凑趣,要太夫人把《百子千孙图》挂出来,此时可不正是应景。太夫人被哄得兴致高昂,叫栀子和南华并了钥匙开了库房,亲自进去着人开了箱取出了《百子千孙图》,心疼孙儿的太夫人又挑了颗老参,预备给宋氏送去,还没挑完,百合在库房门口传话,道:“太夫人,海棠回来了。”
      海棠回来了,太夫人脸上的悦色荡然无存,“张太医呢。”
      百合顿了一顿,低声道:“海棠一个人回来了。”
      这就是张太医没来的意思了,死要面子的太夫人被人打脸,顿时恼怒不已,呵斥:“没用的东西,再去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来是不来!”
      “太夫人,”栀子放了老参扶住她,“您别见气,表小姐病危,人命关天,张太医走不开也是有的。”
      “没错,”南华面不改色,“不过一个太医,他不成再找别人就是了,太夫人须得保重自个的身子,别给了小人机会。”
      太夫人的理智回笼,近日老二对她颇多怨言,虽说太夫人心里肯定,就算她把蘅姐儿杀了老二也不会把她怎样,相反还会极力帮着遮掩,可太夫人这一生唯有这一个儿子了,再不想让他生了不满嫌隙。
      那可真真是在剜她的心!
      “去请苏太医,”苏太医乃妇科圣手,为人十分圆滑,往日太夫人不愿用他,如今倒可一试,道:“速去速回。”
      海棠早已安排好车架人手,得了命即刻出发不提,太夫人再没了挑东西的兴致,思及老二近日的所作所为顿时悲从中来,怏怏的回了房 ,一想起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儿子为了别人三番两次如此忤逆她,太夫人连发怒的力气都没了,心里那股悲凉伤痛简直是止也止不住,不过一会,额头两侧灼痛非常,脸色苍白头痛如裂。
      “太夫人。”看她头风发作丫鬟们经的多了倒不曾慌乱,众人把她扶至床上,海棠熟练的点揉她的太阳穴,间或揉一揉肩部,南华去拿了贯吃的药丸冲水与她服下。太夫人喝止了准备去请张太医的栀子,倔强中带了点脆弱,“滚回来,不准去!”
      海棠面上带了抹焦急,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南华,南华眼含不赞同,“亲者痛仇者快,太夫人便是为着二爷,也不该如此。”
      太夫人越老越独断多疑,府中众人皆忌讳如深,唯有南华被太夫人救过性命又个性耿直,也不怕触怒太夫人常常谏言,是以为今,府内府外,除了二爷,太夫人唯有和南华还能说几句知心话。
      “你不必哄我,”太夫人如一朵失了水分的食人花,爪牙耷拉,殃殃的带了几分颓丧,“他这样打我的脸,是在怨我呢,为了个……为了个外人,要与亲娘打擂台!”
      说着又有了几分怨气,人在病痛中本就比平时软弱,太夫人只觉得额头两侧向拿个铁锤猛力再敲,偏这时,二等丫鬟月季带了个小丫头慌忙来报,“太夫人,不好了,宋姨娘摔了一跤!”
      “你说什么!”太夫人觉得天都要塌了,她的金孙!再也顾不得一咕噜从床上立起来,爆喝:“摔到了哪里?肚子可有事?快请太医!”
      她的气势惊人,小丫头妙儿吓得愣了一愣,海棠看太夫人额头青筋暴起心头大感不妙,一把扶着她,呵斥那吓傻了的小丫头:“您别着急!宋姨娘到底如何你快说!”
      “没事没事!”妙儿想起蒹葭姐姐说的要惊慌点,看着太夫人慑人的目光简直是不用装了,慌乱道:“踩滑了摔了一跤,姨娘当时就不能起身了,王妈妈,王妈妈叫我来问,张太医,张太医怎么还没来。”
      身都起不来了!太夫人心口都凉了:“可有见血!”
      妙儿红了脸,蹑嚅道:“没,没有,”可一见太夫人神色略微缓和,她突然想到她走时宋姨娘的确没见血,万一她走后见了血岂不是在谎传消息,那还得了,赶忙换说辞,“走时没有,现在,现在,不知道啊。”
      太夫人气炸,如此语焉不详,“到底有没有!”
      妙儿快哭了,太夫人好像要吃人,“奴婢走时没有,可现在,奴婢不知道啊。”
      “拖出去!”太夫人恨不能一脚踹开她,“太医呢,去请了吗!”
      “去了去了!”海棠朝山茶使了个不要被殃及的眼神,“栀子又派人去催去了,苏太医很快就来了!”
      “谁要叫苏太医!”太夫人一把挥开海棠,“南华,快去请张太医。”
      南华一溜烟去了,太夫人欲起身,海棠和山茶赶紧扶了她,三人疾步出门,太夫人站在廊下没看见传话的小丫头,一声暴喝,“人呢,死了吗!快来带路!”
      妙儿本以见机溜出了院门,被她吼得抖了一抖,立即折回去,“奴婢在,奴婢在,就在无澜阁,太夫人请跟奴婢来。”
      就在无澜阁,太夫人气的差点仰倒,到底没时间收拾她只匆匆横了一眼,妙儿觉得脖子一凉,腿都有点抖索了。
      一行人慌忙去了无澜阁,太夫人远远听见无澜阁,心里一松又一慌,加快了脚程,待她进了扒开丫鬟婆子东次间一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宋氏正好好地躺在床上呢朝着众人笑呢!
      “太夫人,”宋满似乎很惊讶她会过来,挣扎着从床上起身,王妈妈慌忙把她按了回去,宋满不依,非要起来,却不想挣扎的太过用力脸色一白,白眼一翻。
      “姨娘!”王妈妈简直是拿她没法,边替她顺气边转身请示太夫人,“宋姨娘体弱,刚厥了过去,您看……”
      “你给我好好躺着!”太夫人松了一口气又不禁动了另一口气,“折腾什么!”
      “太夫人,”宋满声音低弱,“妾身无状,求太夫人恕罪。”
      “怎么回事!”太夫人懒得理她直接问王妈妈。
      王妈妈也是心有余悸,“先时宋姨娘说天气不错,久卧在床到底对哥儿不好,就想着到院子里走一圈,却不想一时没有看清脚下,加之久病无力头重脚轻,差点一头栽下去,好在白露和蒹葭一直扶着,没伤及胎儿,这才没出大事。”
      “没出大事!”太夫人被这一句点燃,她生了两个孩子岂会不知摔跤最易导致流产,怒道:“她肚子里怀着我孔家长孙,要怎样才算大事!”
      “太夫人。”王妈妈没曾想她会一时爆发,又被这句长孙点醒,立即求饶道,“是老奴说错话,请太夫人责罚!”
      “责罚!”太夫人心头一股火不发不快,一脚踹向王妈妈,“你们平日里当差不仔细,差点累及我孙儿,若他当真出了什么事,你们这群贱婢担当得起吗!”
      “太夫人恕罪,”谁人不知太夫人狠辣,一屋子的人都慌忙跪了跪了下来,太夫人不为所动,指着苏、赵两婆子劈头带脸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那天为什么没有拦住三小姐!我派你们来是要你们干什么!若我孙子被冲撞了,你们就等着合家陪葬吧!”
      “太夫人,”赵婆子欲要反驳,被苏婆子暗地里一扯把话吞了回去,缩着脑袋装死。
      她们那点小动作哪里瞒得了太夫人,连个奴婢都敢跟她作对,太夫人当即更怒,有心整治,喝道:“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拖到外面去打,打了撵出去,把一家子都给我发卖了!”
      “太夫人饶命!”两个婆子这才知道踢到了铁板,谁人不知被主家发卖的奴婢没什么好下场,好的不过再被发买的偏远些做些苦工,运气差的勾栏妓院也不是没有!更何况一家子骨肉要生生分离!于是不要命的磕头求饶,可太夫人岂会理会她们,不过略一皱眉,就有人见机捂了口鼻拖了她们出去。
      “太夫人……”宋满露出一点不忍,看太夫人杀气腾腾的眼神,自个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弱弱的替她们解释道:“她们,她们也还算尽职。”越说到最后,声音渐低,但还是清晰可闻。
      太夫人不为所动,宋满呐呐,此时太夫人发泄出了这一口气,顿时平静不少,终于得了个空闲坐下来,蒹葭上了一盏茶,太夫人动也没动,吩咐海棠,“你去看看南华!”
      这是非张太医不可得意思了,海棠不知太夫人是要争一口气还是要怎样,但她觉得依表小姐那里的情况,张太医怕是走不开。
      事实上,张太医的确走不开,也不敢走开,秦小姐救治途中醒了一回,跟发了疯似的反抗,她似乎很不想被救,眼底刻骨的恨意绝望,那种不顾一切求死的疯狂,让也算历经世事的张太医,总有一股不寒而栗的不安感。
      这已经是第五日了,按理说,服了玉露丸吃了雪灵芝,这两种灵药灌下去,秦小姐也该醒了,可令张太医心急的是,她还是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无。
      是醒不了还是不想醒,张太医心里叹息。为了防止她无意识的挣扎,孔绪徽拿了主意将她绑在床上,锦被一角被翻开,张太医细细查看她那只被伤得手,伤口狰狞,皮肉还翻着红,在伤口最深也是血管被扎破的地方,本该光洁平滑的青色血管皮肉翻飞颜色青黑泛紫清晰可见,最最薄弱的地方,从这一个伤口,黑紫渐渐褪为惨白,扎眼的紧。
      看着娇娇怯怯的挂娘家,也不知当时怎么就下的了手,张太医重新包扎了伤口,今日第三次为她号脉。脉搏微弱绵长,张太医叹了一口气,宅门龌蹉多,好好地一个姑娘,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张太医,”七月早已流干了泪,替自家小姐小心虚掩好锦被,再一次问:“我家小姐何时能醒。”
      “快了快了,”张太医安慰她,“少则几日,多则半月,你放心,待她睡够了,自然会醒的。”
      “谢谢太医,”七月笑的勉强,“奴婢送您出去。”
      “不必不必,”张太医真心推辞,“守着你家小姐才是正经。”
      这正是七月心中所想,她也不说那些虚话了,坐回床边的锦凳,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家小姐,不过略坐了一会,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七月眼皮子都买眨一下,除了她家小姐根本不关心其他任何事,守在外间的春葱看了她们主仆一眼,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来的人正是南华。
      她受了太夫人的命,跑的满头大汗,一看见秦宅大门紧闭,也不深想,上前就猛敲大门,门内守着的也是二爷派来的人,一听见动静就知道太夫人又出幺蛾子,犹豫了一番,到底还是又隔门问了一句,“姑娘所为何事。”
      荷花巷里偶有行人走过,南华也不好说把宋姨娘搬出来说话,就道,“府中有人染恙,我奉太夫人之命,前来请张太医过府就诊,实在是情况危急,还望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她殊不知这番说辞同先前海棠来的时候说的八九不离十,守门人心头不耐,觉得太夫人没事找事,但到底是耐着性子,道,“实在是对不住的紧,张太医正在为府中小姐诊治,实在是走不开,姑娘不若去找了别的太医也是一样的。”
      “你说的什么话!”软的不行来硬的,南华提高声线道,“太夫人单单信重张太医,两府哪个不知,太夫人等着张太医救治,耽误了那个能担这个责任。”
      守门人不为所动,“姑娘还是回去吧,这门,我是不会开的,否则二爷怪罪下来,又由来承担责任呢。”
      上次就是靠这句话吓退了两拨人,守门人就等着门外的人自行退散,他却不知,南华比之海棠,一个是审时度势最妙一个是撞了南墙不懂回头,只见南华想了想,就在门外一声高喝,“张太医,南华有急事求见,求张太医一叙,求张太医一叙!”
      守门人吓得抖了三抖,呵斥道,“姑娘,别叫了,让二爷知道了,能讨得了你的好!”
      南华不为所动,更加大声的喊起来,“张太医,南华有要事求见,请张太医一件。”
      秦宅不过三进的院子,后面加了个小花园,南华这般喊话,在西厢琢磨药方的张太医岂有没听见之理,他常年在孔府行走,是知道南华的,想了想,怕太夫人旧疾复发,到底决定去问一问。
      却不想这时春葱开了门进来,道,“张大人无需起身,奴婢去打发了她。”
      张太医觉得有点不妥,却也没有拒绝,又坐了下来。春葱关了门出去了,她们却不知道,就在南华喊道那一句“太夫人”时,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蘅姐儿眉间微蹙。
      七月发现了,可当她再去看时,又一丝动静也无了,七月想想这些天犯过的无数次这样大惊小怪的错误,想了想,到底没有叫人。
      那一头,南华的喊话没有停止,春葱开了门出去,和南华碰了面,两厢都是熟人,春葱正欲分说原因,还未开口,南华就贴着他的耳边爆出一句,“宋姨娘有碍。”
      春葱惊了一惊,她跟在二爷身边多年,说忠心耿耿也不为过,这些年暗地里也没少替二爷忧心子嗣,如今好容易看到点希望,可别就这样没了。
      春葱想了一想,就道,“你跟我来,”预备带她去见张太医。
      春葱要带人进去,守门人无话,半开了宅门,却不想,那“咯吱”一声突兀门响过后,春葱先行,南华还未迈进去,突然传来七月的一声低喝,“张太医!”
      春葱和守门人对视一眼,前者飞快进去,后者嘴里告罪手里把南华一把推出去重新关好门,南华气急,但她到底沉稳,联想这一系列变故,又想着耽误这许久苏太医也差不多去了,知道张太医必定是请不到了,就又回了府。
      这一头,一屋子的人早被清了个干净,只余个宋满王妈妈海棠,太夫人神色坚定的数着念珠神,压下那一丝不安,心里笃定张太医必定会来,因为儿子必会心软,她了解他,必定会的。
      此时南华回来了。
      “太夫人,”南华面色坦荡,“奴婢无能。”
      太夫人愣了愣,这不可能,衍之怎么会这么对她!不不不!一时居然差点怔怔落下泪来!
      心头仓皇酸涩,太夫人还未来得及体会这一份痛楚,山茶传话,“苏太医来了。”
      王妈妈放下幔帐,苏太医进门,看见太夫人似乎惊了一惊,然而想起孔家如今的状况又释然,替宋满诊脉后,想着太夫人如此看重,就把病情夸大了一份,随后问诊开方交代注意事宜,不多时便离开了。
      他走以后,太夫人看也没看宋满的肚子一眼,也没有交代什么 ,静默的跟个幽魂似得飘出去了。
      宋满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往日的趾高气扬似乎还在,又似乎没有了,只那一丝掩盖不了的萧索,像是跗骨之蛆,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在这艳阳天下,不可抑制的挥发出来。
      “张太医架子可真大。”王妈妈很是气愤,“莫不是要三顾茅庐才肯出山。”
      宋满笑笑,不接话,王妈妈得了个无趣,愤愤出去了,白露扶了宋满起来,蒹葭低声道:“看见太夫人的样子没,仓皇的像丧家……可算是解气了。”
      “该,”白露总懂得对什么人心软,道:“姨娘早该……看她的样子总算心气稍平,不过,她怎么会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
      宋满失笑,她对着白露蒹葭缓缓一笑,道,“二爷就是太夫人的命根子,因他而喜因她而悲因他而活,如果有一天,你的命根子毫无防备的扎了一下你的心尖子,你会不会痛。”
      白露若有所思,蒹葭想不通干脆就不纠结了。宋满摸着肚子,突然觉得有点疲惫。
      这个世界上,每当母亲的人或许永远不懂,孩子的一句话做的一件事可能使你乐上天,同样的,也许他只是一个无心的举动,你却觉得被戳中的肺叶,巴心巴肝的疼。
      试想一下,一向对你百依百顺的儿子,他孝顺,懂事,视你为天,你说什么都不反驳,做错什么都维护,你似乎是他的唯一。这样一个人,有一天突然为了另一个人和你对抗,他毫不犹豫的给了你没脸,第一次你安慰自己他是无心,替他开脱,第二次,又该怎么来解释,他对你就像对别人一样的无情。
      至亲至伤,每一刀都是血肉模糊的疼,也许太夫人不会痛很久,也许二爷很快就会哄得她原谅。可是如果心里有了裂纹,也许别人看不到,可是你自己会每每想起来,你会感到它在痛,那是自己才能感受的到的破损。
      因为二爷对她太好,所以这一点不好会被无限放大,耿耿于怀,挥之不去。而太夫人这个病,是不能忧思太过的。
      不出意料,晚上传来消息,太夫人卧床不起,归宁院灯火彻夜不息,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心,病了。
      面对蒹葭和白露敬佩的眼神,宋满失笑,“我做什么了吗,不,我什么都没做。”
      没错,宋满什么都没做,给张太医下了死命令的是二爷,太过忠心听话的是是春葱,一次一次不肯信邪太过执虐非要撞个头破血流的,是太夫人自己。
      而宋满呢,宋满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算了一回时间,发现张太医还没有来,然后头晕了一下,于情于理派了个丫鬟去告知太夫人。
      凡事莫强求,可太夫人太过好强,若想做什么事,不做成不甘愿,不满足不甘心。
      所以宋满知道,她不服气,她不肯相信,她当然还会去请张太医。
      可是二爷都舍下脸面到小妾房里威逼利诱一丸药了,一是可见表小姐的伤势,而是可见二爷的决心。
      二爷但犯下了决心,既然第一次请不来张太医,第二次也请不来,那第三次,自然也不行。
      他们母子斗法,无论败了哪一个都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与宋满来说,宋满都是高兴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母子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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