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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秋慕言的报复 ...

  •   时至今日想来还是有点后怕。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没有来找她便是说明没事了,他身为一个少爷贵人事忙,这样的小恩怨哪还会记得,甯王府那么大,她只要小心的躲着他,那便万事大吉了,琬儿这么想着觉得安心了不少。
      她两手提着慕雪给的糕点,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的往杂役院走。
      冬日里天色总暗的比较快,杂役院已关上了大门,琬儿放下手中的糕点,正打算敲门。突然脖子后面一下剧疼,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手脚都被绑住,她慌乱的挣扎着,发现自己被别人装在了麻袋之中。
      “救命啊!就命啊!救命啊!”琬儿拼命的挣扎着,喊叫着。
      “吵死了,怎么没把她嘴巴也堵上!”
      麻袋外边有男人的声音响起,琬儿挣扎的更加猛烈了。
      男子厌恶地看着被装在麻袋的人,像毛毛虫一样拼命扭动着,鼻子便开始隐隐作痛,他给了身边小厮一个眼神,小厮心领神会,将麻袋解开。
      琬儿钻出头来,一眼便看到了眼前高高在上的华服男子,琬儿不由打了个激灵,该来的还是来了。
      “总算找到你了!”秋慕言看着满面惊恐的琬儿,嘴角竟扯起笑容,“要不是今天在西雅苑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我还真找不到你了呢。”
      他笑的很好看,笑的琬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不说话?这么久没见不记得我了吗?”
      秋慕言英俊的脸庞始终带着笑意,话语和煦的像是熟人间的问候,可他的眼中分明是翻滚的怒气,琬儿看的很真切,她还能说什么?求饶还是辩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绑她来分明就是想出了那口气。
      秋慕言见她默不做声的样子,既不求饶,也不辩解,不由的更是气愤。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啊”他的笑容更甚了,“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秋慕言稍一抬手,几个小厮合力抬着口一人多高的水缸进了来,咣当一声,水缸搁在琬儿的身边,缸里的水溢出溅到了她的裙摆还有脸上,冰凉的刺骨。
      “把她给我扔进去!”
      秋慕言轻轻浅浅的吐出这句话没有半点情绪上的起伏。
      这数九寒天的时节,琬儿看了眼水缸,便忍不住的要哆嗦,秋慕言是要她不死也掉层皮啊!
      琬儿奋力挣脱那些抓住她胳膊的小厮,跪到秋慕言的身前:“少爷,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真的知错了,求少爷饶奴婢一命。”
      秋慕言低头看她,一身的浅色的麻布衣裳,小小的瓜子脸,皮肤极白,一双杏眼含着雾气,鼻尖微微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显得十分的楚楚可怜。
      秋慕言心下有一丝松动,可是很快他又想起了那天,这个小丫头一脚揣的他鼻青脸肿的躲在屋里半个月不敢出门,不由狠的牙痒痒。
      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他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小厮们立刻会意,两人抓住她的手,两人抬起她的脚,毫不留情将她丢入大水缸之中。
      彻骨的寒意自四面八方向她袭来,穿透厚厚棉衣,像被针扎,像被刀剐,一瞬间从脚底冷到头顶,无孔不入的冰水灌入她的鼻子,耳朵,嘴巴,她喘不过气来,借着求生的本能,她扒拉着水缸口,勉强探出头来,刚喘了口气,又被两旁的小厮按下水去。
      如此几回,琬儿已没有力气,身上的棉衣也湿透了,沉沉的拉着她落入黑暗深渊。
      伴着寒冷与窒息,琬儿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她仿佛听到了哭声,虚幻的,遥远的,她听不真切,灵魂仿佛脱离了她的□□,恍惚中她只想循着声音而去。
      黑暗中,一双手放到她的肩头,突然一拉,将她拉出了水面。
      哭声顿时消失了,眼前光明重现,她止不住的咳嗽。
      秋慕言就站不远处,琬儿眯了眯眼睛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
      “.......饶......命......饶.........命......”
      她的脑袋有些恍惚,说一句话都觉得精疲力尽。
      “你......”
      “二弟这里好生热闹!”
      秋慕言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却被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
      琬儿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循着声音望去。
      一名男子从屋外走来,身形高大,着一袭深蓝色的袍子,披着银狐毛大氅,漆黑的乌发用玉冠束气,利落而妥帖,棱角分明的面孔,五官立体而俊美。
      正是太阳西下的时候,他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走来,夕阳最后一丝余晖落满他的周身,仿若天神降临,俊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不用多想便可知此人便是王府的大少爷,秋慕白!
      可他随甯王爷征战西疆已离府半年有余,怎么回来了?
      “大哥?”秋慕言表情惊讶,他也没想到,大哥居然回来了。
      室内烧着暖炉,秋慕白一进屋,随侍的小厮立刻细心的为他脱去挡风的大氅。他幽深的眸子打量眼前硕大的水缸,尽管屋内尚算暖和,缸中却还飘着细细碎碎的薄冰,一个半大的丫头浸在水中,手虚弱的扒拉着缸口,发丝上挂着水珠,面色发白,嘴唇发紫,精神不济,活像个误落水中的小猫儿,正可怜巴巴的瞧着他。
      “看来二弟真是清闲啊!”秋慕白冷冷的开了口,脸上神情不悦。
      他风尘仆仆的赶回府,却瞧见二弟只是在同一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简直!胡闹!
      秋慕言朝两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们会意,立刻将琬儿从水缸中捞出。
      琬儿无力的匍匐在地,全身上下已经湿透,棉衣吸足了水又重又冷的贴在身上,还不断的向地面淌着水,屋子中央升着暖炉,她想尽量往那儿靠靠,但也并没有让她感觉好受一些,她冷的骨头都没了知觉只是遏制不住的颤抖。
      “大哥,你可别可怜这丫头,本是她捉弄我在先,我不过以牙还牙罢了,况且今天还被我发现她在慕雪的院子里鬼鬼祟祟的领着两大包东西,怕是偷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府里可留不得这样的人!”
      “冤枉.......奴婢冤枉。”琬儿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之上。
      秋慕言!她气的几乎昏厥过去。
      “是不是冤枉看看便知,小海,把那两包东西拿来。”秋慕言还不罢休。
      一个小厮依言将那丢在地上的两个两个油纸包捡起拿到两位少爷的面前,并且当着他们的面打开。
      秋慕白嫖了一眼,不由得冷笑:“这便是......贼赃?”
      他这个二弟他最清楚不过了,从小被宠爱惯了的,任性,骄纵,谁欠他的,他必讨回来,也是这丫头不走运!
      秋慕言看了油纸包里的东西,面色有些难看,他原以为可能是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可居然是两大包黄黄绿绿绿绿的糕点,糕点上面印着”盛丰”二字,这不就是慕雪从府外带回来的糕点吗?他下午在慕雪那里刚吃过的。
      难不成是这个丫头偷吃?管她呢,虽然偷糕点有点匪夷所思,但偷了就是偷了,她可推卸不了。
      秋慕言掂了掂手上的油纸包对琬儿说道:“人赃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奴婢......没有偷。”琬儿盯着他,尽管身体颤抖的厉害,语气却尽量维持着沉稳。
      “那这又怎么说?”
      “奴婢愚笨,可也不至于偷窃糕点......这是四小姐赏赐奴婢的...四小姐喜爱盛丰记的糕点...怎奈距离遥远,平日里想吃总有点麻烦....小厨房做出来味道也总有些偏差,恰巧四小姐偶然得知奴婢对于烹饪略有些见解...故叫奴婢带些糕点回去品尝研究,以期可以做出相似的味道...二少爷,您可以向四小姐求证,奴婢,句句属实!”
      秋慕白看了一眼秋慕言,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够了,够了,不过是场误会,你下去吧。”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简直是浪费时间。
      “是。”琬儿磕头行礼,正要起身,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复又摊倒在地,腿脚早已冻没了知觉,她如何能起身行走?
      秋慕白看着她挣扎又倒下的样子,指了指秋慕言身边的小厮:“你送她回去吧。”
      “是!”一名小厮应声上前架起琬儿的胳膊,一手扶着她肩膀,将她架起,慢慢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冬日里的夜晚总是格外的寒冷的,寒风呼号席卷盘旋,肆意的灌入琬儿已经湿透的衣衫,冷的犹如千千万万细针刺骨,她的腿脚发软,如踩在棉花之上,只要身旁的小厮稍稍放松一下,她便又会瘫倒在地,她的衣服被冷风一吹,已经冷冷的结上了上霜,琬儿心中一片绝望,她怕是走不到杂役院要死在半路上了。
      “等等.....”
      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琬儿回头的那瞬间,银狐毛大氅已披上她的肩头。
      她愣愣地看了眼自己肩头银灰色的厚重皮草,他记得,那是秋慕白进屋时脱下的那件。
      她下意识就要躲闪。
      秋慕白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穿着吧,外面那么冷。”
      琬儿心头一酸,眼睛已蒙上了雾气。
      “谢...谢...”
      她朝秋慕白福身,秋慕白却早已转身离开。
      秋慕言在身后看着这一切慢慢握紧了拳头。
      他这个大哥,总是爱做好人,和他一对比,自己简直成了十足的混蛋。要不是大哥突然出现,他怎么死要面子的咬住她不放,他本来就不是想让她死啊,他只是,只是想要整整她,让她求饶让她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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