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琦月》封剑望江湖

159、第三十九回 离奇失踪 （5）

　　一月时光，恍若流水，匆然而逝。

　　这日，群豪首脑又聚于中央大帐开会。程观当先发言：“当日钟兄所言，兄弟已记在心中，这些时日中加以印证，发现明似诗确是掌门最佳人选，但听我义弟北冥雨说他曾听人谈说过昔日姒女侠隐居之地蓬莱岛上的势力格局，得知蓬莱岛上实力最强的集团乃是姒女侠亲自传授的一群弟子，这些人武功虽还比不上五谷谷主，但差距不是很大，而且她们人数众多，如此精锐力量，本来是直辖于姒女侠，转投天山派后仍是她们派的中坚力量，但姒女侠失踪后，这股力量最能信任的人会是谁？必然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钟让道：“原来如此。程兄可是已有合适人选了吗？”

　　程观道：“据我所知，那裴胜玉武功人品俱佳，才智亦是上选，对其师自是忠心无比，只是论起辈分来，她是姒女侠的弟子，而五谷谷主虽是完全听命于姒女侠，但彼此间似是平辈论交。”

　　钟让略一沉思，道：“在下倒是有个办法。”

　　程观道：“钟兄请讲。”

　　钟让道：“武林中最重辈分，若让裴胜玉接掌天山派，不仅五谷谷主颜面无光，裴胜玉的处境恐怕也会尴尬不堪。倒不如让风竹或是龙樱中的一人接任代掌门之位，两人既是姒女侠的贴身侍婢，姒女侠自是对两人信任无比，两人对姒女侠的忠诚也决不会低于她的那些弟子。而且两人虽为侍婢身份，但天山派中人心中也都明白，两人乃姒女侠最为亲信之人，谁又敢因她们的侍婢身份而对她们有丝毫轻视之心？论起辈分来，两人自然也不存在低于五谷谷主的问题了。”

　　语声微微一顿，继道：“何况两人既是姒女侠的亲信，程先生所说的那个集团自也不会太过反对，至少在她们眼中两人做代掌门要比五谷谷主让她们安心的多。”

　　程观道：“钟兄远见卓识，兄弟自愧不如。”

　　钟让道：“岂敢，岂敢，程兄乃当今武林中数得上的英雄人杰，在下怎敢受程兄如此谬赞？”

　　程观道：“依钟兄看，风竹龙樱两人谁更合适一些？”

　　钟让道：“在下推荐风竹。”

　　程观道：“兄弟亦是此意。”

　　目光一掠北冥雨，道：“贤弟之意呢？”

　　北冥雨道：“小弟觉得风竹暂代掌门一事，甚好。”

　　程观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神情中满是苦楚和无奈，焦虑和不安，心中暗道：看来他对姒姑娘失踪一事有着极深的伤痛，姒姑娘在他心中毕竟是无人可比，无人可以取代的。姒姑娘若还在人世，两人重逢，他此刻已得众多武林中成名人物的信任，萧家堡血案不是他所为很快会被大多武林同道所认同，以他这般年纪本事，品行修养，不难在江湖上干出一番事业，从此不难良缘美眷，终成正果……

　　他心中虽这般对自己说，但内心深处终究对姒妃琦有着极深的爱慕迷恋，心中不禁矛盾异常，兄弟情义和仁义道德都让他觉得应该祝福这对佳侣，但内心深处对姒妃琦的深深痴迷让他有着万分不舍，万分纠结……

　　钟让望了望雷冲，道：“雷老二，你觉得如何？”

　　雷冲道：“我赞成。”

　　钟让道：“好，既是如此，程先生就该想想办法办妥此事了。”

　　程观道：“在下全力以赴。”

　　钟让道：“既是如此，我们兄弟再留此间亦无多少用处，今日便和程兄辞行。”

　　程观道：“两位由天水陪在下一道来此，至今已有两月时光，这月余时光中更是风餐露宿，劳苦万分，在下早有让两位归去之意，无奈两位一直不肯，今日既然两位要告辞，在下自该从命。今日正午用餐之后，在下亲自送两位离此。”

　　钟让道：“程兄如此客气，我们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正午过后，程观亲自送终南二侠出谷，依旧不肯回返，一直两人出了山区，方才作别。

　　临行，钟让道：“程兄不必远送了，我们就此别过。”语声一顿，道：“在下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程观道：“钟兄但讲无妨。”

　　钟让道：“在下劝程兄助天山派定下代掌门后，实宜即刻回返天水，一来家中妻子定然对你甚为挂念，二来西北武林已是两个多月群龙无首，切不可在天山派的事上面耽误太多，遭来非议。”

　　程观听得此言，心知钟让既说是定下天山派代掌门后，自是天山派大事已定，其余不过姒妃琦一人之事而已，他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而已，实则早已知道自己心中对姒妃琦的深刻情意，不禁脸上微微一热，口中却已说道：“钟兄金玉良言，程观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