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琦月》封剑望江湖

158、第三十九回 离奇失踪 （4）

　　这时，一处营帐中突然行出一名年约四旬的中年大汉，见了北冥雨，忙迎了上来，说道：“北冥少侠大驾光临，雷某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北冥雨识得来人正是终南二侠中的老二雷冲，当下抱拳一揖，答道：“雷兄太客气了，兄弟不请自到，该当请罪才是。”

　　语声一顿，道：“贵兄弟都还未曾离去吗？”

　　雷冲哈哈一笑，道：“我和钟大哥跟程先生都是过命的交情，他若想要老死于此，我们兄弟也一样乐意陪着他在这深山中掘坟而眠。”

　　北冥雨道：“程大哥和钟兄可在吗？”

　　雷冲道：“他们已分头找寻姒掌门的下落去了，至迟今夜子时之前便可赶回。”语声一顿，道：“请入帐吧。”

　　北冥雨道：“姒掌门还没有找到吗？”

　　雷冲道：“是啊，这姒掌门便似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难不成她当真是仙女下凡，今已归去不成？”

　　北冥雨凄然一笑，道：“雷兄说笑了。”语声一顿，道：“在下先不进去了，雷兄保重。”言罢而去。

　　北冥雨在这深山之中，找寻半夜，仍无丝毫头绪，只得怅然而回，径至程观帐内，来见程观。

　　程观见了北冥雨，问道：“贤弟伤势怎么样了？”

　　北冥雨道：“托大哥鸿福，现已恢复如初。”

　　程观微微一笑，道：“贤弟没事，太好了，明日一早，小兄便为你设宴庆祝一番。”

　　北冥雨道：“小弟一人之事何足挂齿，天山派满门安危，尽系姒掌门一人之手，如今她下落未明，我们该想想法子怎么办才好。”

　　程观道：“有一件事，小兄想要告知贤弟，不过此事薛姑娘想已和贤弟提及。”

　　北冥雨道：“大哥所说，可是有关小弟冤情得雪一事？”

　　程观道：“正是此事。”

　　北冥雨道：“此事多亏薛姑娘和大哥等人代为周旋，为小弟赢得众多武林同道的信任。”

　　程观道：“此事全是薛姑娘之力，小兄怎敢居功？”

　　北冥雨道：“大哥这些时日中可有什么发现吗？”

　　程观道：“小兄不才，至今还未有所发现。”语声微微一顿，说道：“贤弟重伤初愈，又远道至此，刚刚又出去劳动半夜，早些歇息才是，明日一早我们再谈商大事。”

　　北冥雨微微叹息一声，道：“大哥早些歇息，小弟不打扰了。”

　　程观道：“贤弟保重。”

　　次日一早，北冥雨和程观、终南二侠以及程家中的几位身份较高之人在中央大帐取齐，共同研商如何寻找姒妃琦下落之事。

　　程观道：“姒掌门一人关系一派存亡，我们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找她出来，万不可看着天山派再度覆亡。”

　　北冥雨道：“程大哥所言甚是，一日找不到姒掌门，兄弟一日寝食难安。”

　　钟让轻摇折扇，缓缓说道：“程兄处事一向周密绝伦，滴水不漏，今日何以如此糊涂？”

　　程观道：“钟兄何出此言？”

　　钟让道：“我也是刚刚考虑及此，但以程先生的智慧早该想至此间，何以程先生反而未能先在下虑及此间？”语声微微一顿，续道：“程兄请想一想，姒女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程观道：“当然是天山一派的兴衰存亡。”

　　钟让道：“不错，她生性恬淡娴雅，淡泊名利，在无数武林人物的崇拜爱慕和追求下只好退出江湖，以平息这番武林大动荡。但为了天山派，她放弃了这平静的生活，可见天山派在她心中分量之重。如若她还在人世，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无法暂时脱身，过得一年半载重出江湖后，最愿意看到的是什么？最不愿看到的又是什么？”

　　程观道：“最愿意看到的是天山派安定兴盛，最不愿看到的是天山派衰败覆灭。”

　　钟让道：“倘若她已不在人世，我们找下去不过徒劳；而她泉下若能有知，定然不愿看到天山派安而复危，存而再灭。”

　　程观道：“钟兄一语惊醒梦中人，兄弟受教了。”

　　钟让道：“这些时日之中，我有意无意地注意过天山派众弟子的一些言行举止，算是对她们有了一些粗浅的了解，能代姒女侠暂居掌门之位的人大概有四个人。”

　　程观道：“钟兄请讲。”

　　钟让道：“李蓉蓉性格持重，且德高望重，按理说她做代掌门最为合适不过，但此女生性太过仁慈和柔，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太过善良甚至有些软弱之人执掌一派门户多少有些不妥；明似诗目光深远，能识大局，低调沉稳，且擅心计，统驭之能亦是极强，可以说是最佳人选；苏轻语敏决果敢，但太过张扬外露，少有隐忍气度；风竹若论武功成就多半难及他们三人，声望地位看似也难和她们三人相提并论，但她却有着一种坚持不懈的毅力和对姒女侠、天山派的无比忠诚。”

　　程观道：“若依钟兄之意呢？”

　　钟让道：“四人中除明似诗似无明显缺陷外，虽都有明显的优点，但也同时有着某个方面的缺陷，所以依我看法，明似诗或许最为合适不过。”

　　程观道：“我记下了，不过此事不宜过急，我们继续留在此地，一来继续寻访姒掌门下落，二来我亦可暗中留意天山派众弟子的品行才能优劣。”

　　钟让道：“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