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IF穿越》藏云浪人

28、22·5 - 天台

　　烦躁，很想做什么来平复心情，但是却又没心情做任何事。于是狱寺隼人跷课了。

　　在独自前往天台的途中狱寺的心情烦躁不已，内心仿佛有一团躁动的火焰不断想找到缺口喷发，但却苦于无法发泄，只能闷在心底，搁着、压抑着。

　　今天一整天…或许该说，最近的心情都是如此，但狱寺不愿在泽田纲吉和山本武面前表现出来，不过连旁人都看得出来他近几日心情欠佳，再这样下去会让十代目担心的，而棒球笨蛋肯定会哈哈哈的笑着来烦人。以他的脾气实在很难忍耐下去不对人发火。

　　所以狱寺在上课铃声响起时，在走廊同要返回教室的泽田和山本说道『不想上一濑的课』，便借故跷了那个认真又啰唆的班主任的国文课，顺势躲开这两个人。

　　倘若不明白为什么烦闷，他还可以藉由给自己制定的特训好好发泄一番，或者是沉迷于创作G文字转移注意力，但偏偏他又十分清楚自己是为什么才感到心烦──正确地说，是因为谁才变的这么烦躁。

　　是的，狱寺是因为并盛中学新聘的校工·浪沧涛的缘故才如此。

　　这并不是指他和那位女子在学校又有什么新过节，相反地，他们在学校没有太多交集。称得上谈过话的会面也只有泽田得知对方被迫成为校工那天急忙找人那次，虽然那时他吼着要对方好好回答十代目的问题，但明显心不在焉的女子没有理会他。

　　与其说狱寺是因为涛做了什么惹得他不快，倒不如说涛的存在本身就是令狱寺心浮气躁的最大原因。

　　『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有什么开始改变了……』

　　狱寺在心底这么确信着，并忧心地认为这种改变可不是个好兆头。她影响太多人了，十代目、里包恩先生、棒球笨蛋、草坪头、云雀那家伙、乳牛小鬼，甚至是那个蠢女人。她几乎和在日本的彭哥列的成员全扯上关系。

　　尽管狱寺看出对方并非怀抱任何恶意或目的接近他们，但是他知道浪沧涛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很危险，这在他们初次相遇且发生摩擦时他就意识到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在那一阵不协调的氛围中他的确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恶意，强烈得让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掏出炸药。

　　事后狱寺私下向里包恩报告这件事──没有先和泽田说是因为狱寺太了解对方容易相信他人的个性──那位义大利最强的杀手也证实他的感受并非错觉，他认为应该好好提防对方或是有更进一步的手段，但里包恩表示还尚待观察。

　　若是那女人做出任何一丁点伤害十代目的事，他就二话不说将她炸成碎片。狱寺便是抱着这个念头防备涛。

　　不过泽田没出事（「狱寺君你冷静点，那只是涛的恶作剧而已啦！她只是叫我起床，不是什么谋杀啦！」），反倒是山本变得有些消沉…虽然他还是天天笑得灿烂，表现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狱寺却注意到了。

　　除此之外，里包恩和碧洋琪正秘密追查某些事情，神情有时相当肃穆；而三浦春比平时更常出现在并盛中学或他们面前，隐藏在活泼开朗的举止下是不安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总之这一切都跟那个女人有关联，但自己却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渴望做些什么打破现状、然而却无能为力的心情令他郁闷、烦躁，最后只想一股脑地远远抛下其他人，想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啧，想到那家伙心情变的更糟了…」狱寺啐了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伸手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他打算抽根烟、吹个风稍微让自己冷静一下。

　　甫一推开门沁凉的微风便抚上狱寺的脸庞，倾泻而下的炫目阳光令他眯起碧绿双眼，随之感受到的热度让狱寺想到下个月就要换季了，到时就不需要将长袖卷起。映入眼帘的是晴朗的天空，稀薄如棉絮般的白云悠哉地从头顶飘过，天台一如既往地空旷无人────不对，有一个人。

　　那个穿着并中男学生运动服的人背对着狱寺，一头很明显是染的、在阳光下呈现酒红色的短发随风飘动摇摆，脚上穿的是不符规定的绿色帆布鞋，将运动服外套的袖子卷起裸|露出的左手手腕戴着充满中国风的手环，手上还抓着一把竹扫把。光是以上这几点就足够让狱寺认出对方的身分。

　　──靠，为什么那女人会在这里？

　　当狱寺打不定主意是要转身就走还是该无视对方，涛就在这时转过身，她稍微露出诧异的表情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两人默默无语地对视了几秒。

　　率先打破沉默的涛以轻挑的口吻打招呼：「哟，狱寺君。跷课来抽烟啊？」

　　「呿，那妳又在这里干什么？」狱寺恶狠狠地回道，但随之后悔自己问了这么白痴的问题，对方手上拿着扫把当然是要来打扫天台，那女人待会肯定会拿这点嘲笑他。

　　「嗯？我吗？这很明显啊──」

　　出乎狱寺的预料，涛没有立即嘲讽他，只是理所当然地说，「我在偷懒…啊说错了，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

　　妳骗谁啊！一开始说的那个才是妳真正的心声吧！狱寺白了对方一眼就转身要离开天台，但后边传来一句拖得长长的恼人话语。

　　「狱寺君，记得离开时要带上门喔──还有如果你想到别的地方抽烟，还是等下午吧。现在是风纪委员的巡视时间，不论躲到哪抽都会被抓到唷── 」

　　狱寺忿忿地甩上铁门，然后以仿佛要踏破地板的气势大步大步的走到涛身旁（中间隔了十五步之远），从裤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他熟练地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然后在涛皱着眉头的注视下点燃。当尼古丁被深深吸入肺部后他感到烦躁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而涛因为闻到被风吹来的烟味面露快窒息的痛苦模样带给他一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受不了的话就别待在这，反正不论到哪妳都可以『休息』。」狱寺说完故意吐出一口烟，这让涛受不了地掩住口鼻，但这毫无意义的动作根本不能阻隔烟味。

　　最后忍无可忍的涛朝狱寺走去，警觉到对方不悦的脸色让他提起十二万分戒备，但涛只是和狱寺擦肩而过，来到上风处坐下。将竹扫把放下后涛仰起脸对狱寺咧开邪恶的笑容说道：

　　「欸狱寺君，你知道吗？长期吸入尼古丁除了会导致脑细胞麻痹，引致失忆、工作能力减低、甚至中风外，还会让男人阳萎跟不孕喔。」

　　「咳、咳咳…！」被烟呛到的狱寺猛咳嗽，涛则是毫不掩饰地捧腹大笑。

　　「所以啦狱寺君～为了避免性机能产生障碍，你是不是该考虑戒烟了？」涛抹掉眼角的泪水后恶劣地补上这么一句。

　　「死女人！妳是来找碴的吗！」

　　狱寺将才刚抽没多久的烟狠狠砸在地上，再用脚重重辗熄，额上爆出一条青筋的他凶恶地瞪着嘴角挂着无良笑容的女子，理智上告诉他现在就炸死对方的话无法对十代目和里包恩先生交代，但是他的手已经摸上藏在裤腰的炸药。

　　「干嘛这么生气？我是为你好才告诉你的。」涛耸了耸肩，然后从鼓鼓的外套口袋掏出一个东西扔给狱寺。 「比起抽烟，还不如吃这个有益身体健康。」

　　狱寺接到的是一颗莲雾，他皱眉看向从另一边口袋拿出芭乐大口大口啃着的涛，印象中每次见到对方她似乎都一直在吃东西。上次涛跨坐在A字型梯上用园艺长剪刀修剪树叶时也是边工作边啃水果，也因为她似乎随时都饿着肚子，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老师会三不五时地拿食物给她，简直像是喂食动物似地。

　　「…喂，妳一直吃…」他把『身体不要紧吗？』这句话咽下，将欲出口的话改成：「胃总有一天给妳吃坏。」

　　「唉呀，你在关心我？」

　　「谁会关心妳啊！我只是担心到时候妳这家伙又会给十代目带来麻烦！」

　　「狱寺君，虽然傲娇在二次元是萌属性，但是在现实中只会让人觉得火大喔。」

　　「妳这女人才让人火大吧！」狱寺想把手中的莲雾用力砸对方脑袋，这女人只要一开口总是能在三秒内激怒他，还有傲娇跟萌属性又是什么鬼？

　　「啊──对了狱寺君，你最近怎么啦？心情很差耶。」

　　闻言狱寺瞪着涛，想不到竟然连对方也发现到了。瞬间的沉默让气氛变的尴尬，但涛依然顾我地继续啃芭乐，喀擦喀擦的声响在空旷的天台莫名地清晰。最后狱寺啧了一声，他忿忿地坐了下来，盘着腿发泄似地开始大口消灭手中的水果。

　　吃完后狱寺有些粗鲁地问：「妳怎么发现的？」

　　「不是很明显吗？在熟识的人身边你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你的表情就和凶神恶煞没两样──虽然平时也差不多啦──而且全身还散发出『生人勿近，谁靠近谁就完蛋』的气息。我看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吧？」

　　自动忽略话语中令人不悦的部分，狱寺仔细回忆一遍周遭同学的反应，似乎真如涛说的都在回避自己。

　　「既然明白那就别老是臭着一张脸，如月老师每次上你们班的课都战战兢兢的。喔还有，一濑老师也很生气，说每次你都跷他的课总有一天要当掉你之类的……」

　　「啰唆！还不是妳这女人害的！」狱寺悻悻然地打岔。

　　「哈？」涛皱眉，「干嘛？我最近又没惹到你。」

　　「妳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让人火大了！」

　　「臭小鬼，你是想吵架吗？」口气开始跟着充满火药味的涛眯细了眼睛，但她还来不及口出恶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出并盛中学的校歌：「靠！我不是已经把来电铃声换掉了吗？是谁改回来的啊？」

　　她骂骂咧咧地接通了手机──那不是她平日用的折叠式手机，而是漆黑的滑盖款式──通话很快就结束了，涛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讲，对方就径自挂断。

　　「竟然要我去买汉堡包还说不能有生菜！可恶啊我又不是跑腿小弟！你这挑食的死面瘫小心便秘啊！」

　　涛低声吼出绝对不能让某个人听见的咒骂，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得替对方买外食。边咕哝着『既然这么爱吃汉堡干嘛不在学校餐厅多列一条菜单』边拾起竹扫把，涛忿忿瞪了狱寺一眼后便离开天台。

　　在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本想抽根烟的狱寺才刚摸上烟盒脑内蓦地想起对方的『提醒』，他哼了一声把烟盒塞回裤袋，用力抓了抓头发后他起身踏向门口。

　　现在回教室的话大概会被一濑训一顿吧，不过谁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