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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浮华背后 ...

  •   陈东翰几日来正忙着旗下房地产的揭牌发布会,这些地产位于临郊依山傍水景色优美的地方,建筑型居都是高档别墅,古派风格,典雅宜居,价格也是相当罕至,适合各路名豪和知名人士。
      部门经理和手下人员丝毫不怠慢的跟着班,拟定计划招来相关商家和客户,既然高端那仪式也得上档次,不能像普通楼盘扬绸挂彩那么俗套,除具艺术性还要体现文化内涵什么的,需要有个艺术总监参与制定全过程。
      部门经理正寻思人选,陈东翰一句:“甭寻思了,我给你找个顾问。”
      这档子小事本轮不到陈东翰操心,只因多日没有和关之茹套近乎的借口,刚好这是个机会,于是电话联系关之茹,大体说了下欲求帮助的套词,关之茹没弄明白,倒是有些好奇,如约而至在某餐厅见面。
      陈东翰恭维的拉开座椅服侍关之茹座稳当了。
      红酒倒满两杯,几个经典西式餐盘端上桌子,陈东翰才慢叙的进入主题说明意向。
      关之茹回道:“可真会找帮替,你手下那么多精兵强将干嘛找我呀!”
      “我那帮子策划搭腔捧场子绝对有两撇子,你让他弄点儿文化渲染的东西就白扯瞪眼儿了,这事绝对需要你协助。”
      “我自己的事还天天忙不过来呢,再说我哪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风格。”关之茹推脱。
      陈东翰接言:“你当然知道,我可知道你对古遗传统感兴趣,也有研究,从你典雅的装束就能看出不同与人的涵养,这就像旗袍,别人穿在身上就像过堂演戏,而穿在你身上那就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像张国画看着就透着底蕴,绝对比不了。”
      陈东翰曲高奉承一番,面目诚恳谦恭,相当肺腑倾言。
      “之茹,说实在的,你的风雅气质让人一看就难以忘记,你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这发布会刚设计划我就想到了你,去年你公司的时装展示秀做得那是一个风格雅韵,气势宏畅,就像游走一趟百年历史,我要的就是这风格,卖房子不能直接喊出卖字,要让人求不得的想拥有,拥有了这个就是拥有了地位和身份,现在顶级别墅多了去了,针对特殊客户群钱不是问题,重点在于以人配物的心理过程,这就要在文化内涵上下点儿工夫,这分量只有你接得住。”

      关之茹淡淡一笑,恭维谄谀之词她听得多了,倒也觉得适合自己,忽然闪记德晟那小子说她是奇葩,说她是装超人故作本事,那张烂嘴的确够辱谑人的,果然等级不同表达也迥然有异,还是眼前的话听着顺耳些,回道:“瞧你说的,把我扛得那么高,看出别有用心了。”
      陈东翰笑,顺杆儿爬:“看出就好了,就怕你瞧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之茹,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去,你我绝对心有犀通,想问题能想一块去,这叫心领默契,万事遂成。”
      关之茹反击一句:“你别顺杆子爬个没够。”
      “诶……不,真的、真的……之茹,我需要你的帮助,每次我一有迷顿的时候就想到你,就需要你棒摧几下点拨,你就是我需要的人,我们能一起珠联璧合,效果一目显现,谁也比不上。”

      陈东翰用求同协助的语气借势表白,这比任何时候都显合适,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放低身段略带谦卑那是攻之于心的顺宠,他显然懂得这时候的顺弱比强盛更有作用。
      “之茹,帮我一回,就当朋友,也不需你动力动手,出几个点子就够了,难得这身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你一上手什么物件也就沾染了这气度。”
      关之茹一笑:“别忘了还有一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你这是有加无已过分套词倒显出不诚意了。”
      陈东翰忙解释:“诶!不能这么说,我可是真心的,没半点儿虚言,人逐有不同,根底的气韵永远变不了,我说的都是实在话。”
      他虚目看着眼前的关之茹,粉黛娇容,冷脂凝艳,还真有几分动魄心神的美韵,要是别人他早就施手逞心了,可他是关锦赫的女儿,不能太妄动,高瞻远卓还得按规则一步步行事才是。
      关之茹淡漠一笑:“好吧,我抽空给你琢磨琢磨。”
      陈东翰悠得一乐,搞定!这本是他平时不沾眼儿的小事,故作紧要哗宠的推给了关之茹,接下来便会有自然顺程的理由和她在一起,商榷咨议拉近关系。
      关之茹拟定了一个策划,包括整体格调、主持官的串场词以及背景设置的小细节逐一筹略,陈东翰颇为满意,恭赏不止。
      “之茹,我要是能与你通功易事,你说还有什么干不成的,我一定得好好谢你。”
      关之茹傲淡一笑:“谢就免了,本是小事,也没费什么工夫。”
      那天关之茹做为策划顾问和陈东翰一起出现在发布会上,对于陈东翰来说这绝对是双利迎获,这女人不但是艳色撑雄的点佩,还是彰显厚积踔绝的招牌。

      失恋者联盟又接了几个单,仨人分头瞎忙活,下午德晟刚出了巷子口走到街面,一辆出租擦身停靠在眼前,车窗里伸出一个脑袋招呼他:“上车,赶紧的。”
      把眼儿望去原来是萱子。
      “干什么?”德晟问。
      “带你玩儿去,快上来!”
      “我还有事呢,你自个乐吧。”德晟甩身要走。
      “不嘛,一人没意思,俩人乐得欢。”萱子下车不依不饶连扯带拽把德晟塞进车里。

      萱子是刚听闻惠东实业房地产正举行开盘仪式,聚集了众多名利富门的大人物,寻着空子托人弄到两张入场卷,不能耽误半点儿机会打上车就奔那方向而去,走到西位街口一眼看见路边的德晟,二话没说就硬给拽上了。
      仪式会场陈东翰一通顿挫有声的开场白揭开帷幕,开盘定音,还极具潇洒的揽过关之茹当众真诚之至的呈谢一番,关之茹初有意外,淡齿一笑。
      几位歌星唱了几曲,气氛引入煊赫,最为出彩的是一群戎装盛艳的京剧武角儿随着击鼓铿锵攒舞着刀枪剑戟,渲染了古雅深蕴的特色,爆出了最为荣喧的掌声,陈东翰颇为得意,这出彩头就是关之茹想出的点子。

      萱子和德晟来到仪式已进程过半,表演结束进入看房签订期。俩人刚进入大门,关之茹一眼就看见门口的德晟,那小子一身闲随装扮,牛仔裤加深色外套,敞着怀露着里面黑色T恤,脖子上还松垮的挂着一条围巾,双手懒散的插着裤兜,略带劳碌风尘的样儿,就像忙折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回家的快递员。
      关之茹攒去目光不放,他身边正偎着萱子,萱子挽着他的胳膊,那不叫一般的挽,因为那只手正昵近的伸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极其自然之状,关之茹盯着那手好几秒,转身靠近陈东翰,从勿有的温和一笑说:“够热闹,正是预期的效果。”
      陈东翰高兴,亲近的揽过关之茹的腰:“这得谢谢你,常人说同心协契者也是知己知心者,绝对恰如其分。”
      关之茹哑然一笑,又看去那个方向。
      德晟无意间侧过脸正看见关之茹,意外,眨眨眼儿,忙问身边的萱子:“这什么地儿?干什么的?”
      “惠东房地产发布会,怎么样,排场就是不同凡响!开开眼看看这房子。”
      德晟看着对面那人,陈东翰正挽着她的腰窃窃昵语状。回头又问萱子:“怎么你想买套房?”
      “呵呵,买不起还看不起吗!”萱子酸涩一笑,又一声:“都等着瞧,老娘有一天也会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
      德晟不以为然的笑,萱子环视各路人种,看房是借端,看人才是目的,一眼瞥见一位电影导演,轻声一句:“我得跟那些人搭上话。”甩下德晟奔导演而去,没着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德晟一人无所聊赖围着房景模型看,奢华豪派古雅又显赫,每平米的价格让他咋舌心颤,不忍直视,正咋舌的当儿身后听闻一句:“想买套房子?”
      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也不回身,说:“看看不行吗!”
      关之茹轻声蔑笑:“来这儿的可都是预有签订的,带着女人来充象的还真不多见。”
      德晟转过身:“别急呀,等我赢了你那三百万马上就预付。”
      她讪笑:“三百万想买这房,做梦呢!再说了你打哪来的自信就能赢了我,螳臂当车的功夫也太显眼了,也不怕闪了胳膊。”
      他看她,无奈一笑:“你是不和我斗就不自在。”
      “我自在着呢,哪天让你滚走就更自在,谁让我见着你就来气呢!”
      德晟拽着她胳膊就走,她甩手挣脱:“干嘛……”
      到了背人的地方他放开手说:“告你,来气的该是我,还轮不到你,我他妈就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你了!怎么我就该滚走!我碍着你哪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什么,轮到这会儿非要让我还清了,嗯?你倒是说说。”
      她眨眼儿,脸憋红。
      他紧接着说:“你别眨眼儿,别每次就跟我怎么侵犯了你似的,可我之前从没认识你,我也不在乎你是谁,你是谁跟我有毛的关系,怎么就跟你搅不清呢!”
      她终于爆出一句:“你就是侵犯我,你夜宿我屋里竟然趴到我床上这难道不是侵犯吗!”
      他摊手一笑:“好像很严重,不过离侵犯还差点儿事。”
      她怒骂:“刁徒泼皮,本就是个朝秦暮楚的卑耻无赖,就会挎着女人满街溜达,淫se妄为从来都会遭致唾弃,不扁你就撑着脸面装个人样的,你这种人就该棒打捶烂了滚出我视线,省的我看着恶心……”
      “我操!”他揉脑仁儿:“好吧、好吧……你有理、你厉害,哪天你灌醉我,随你怎么强bao我都依着,也让你过回荒淫无耻的瘾,这样公平了吧!”
      她被羞红脸,跟吃了口屎似的咧着嘴,憋哧出一句:“你怎么这么恶心人!”
      他没所谓:“贬得我不是个人你就那么高兴!通点儿情理行不,你说咱俩得奔着协同共处的意愿向增进感情的方向发展才行呀,怎么能一见面就斗气呢!”
      “你妄想!”她爆出一声叫。
      “对,是我妄想,是我一人奔着增进感情方向发展,我他妈真有病不轻,是谁上杆子非要签那个狗屁赌据的,我怎么就入了这个套跟你扯个没完……”懒得再嚼哧,转身走。

      关之茹后面追着不放:“怎么的……后悔了这是,啊?后悔了妥协了就趁早说一声,别到时候顶不住再撑破了肾,弄个半死不活的搭上命不值得……”
      德晟停住脚步,噗笑,转过身。
      她气焰的看着他,追根究底的问。

      陈东翰正寻不见关之茹,一转瞬忽又看见关之茹就在会场的排座后面,对面站着德晟那小子,俩人在说着什么,眉头一皱,这小子从哪儿又钻出来的,开步向着那方向而去。

      “说呀,后悔了就赶紧放个屁,别耽误时间,痛快的说你认输了卷铺盖滚蛋也就结了那个赌据,赶紧的……”她还在一声声的嚷个没完。
      他痞赖回道:“想什么呢,不让你失望我都不好意思站在这儿,限期没到别想着提早结束,我陪你玩儿到底。”
      她讥语:“我就知道为了某种目的怎么舍得放手,怎么也得使尽坏心眼儿达不到目的也得沾点便宜,不然不算完。”
      他回击:“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尽管你对我的不满总是来的难以理解。”
      她又说:“不就是为了钱吗!”
      “嗯,没错!”他抬着下巴特当然的应声。
      她慎着脸又说:“就为这目的你又挖空心思的找到这地方和我撞面,可真是不遗余力呀!”
      他一愣,无奈侧过脸看别处,回过脸看着她说:“对,什么都让你说着了,满意了?我这人除了敬业没别的优点,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大钱瞻顾着,小钱也绝不错过,一心一意的干事可是我的生存原则。”
      她挤出一句:“早看出来了!”
      他反言相击:“光看不行,怎么也得让你体会够了。”

      陈东翰向着方向走过来,半途看到一个圆形台柱放的不是位置,挡住后排的视线,吩咐一个职员找人抬后面不碍事的地方去,这职员一眼看见不远的德晟,手一指:“喂,你去把那个圆台柱抬后面去。”
      德晟没明白,问:“什么?我……”
      “对,说的就是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那玩意儿抬后面去。”
      这职员以为他是公司雇来的搬运工,因为展会工作职员都着统一制服,除职员外来的客户也都衣冠齐楚气度显威,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只有这小子一身随闲不羁的邋遢相,又催促:“赶紧的,别站着了,不能白拿钱不干事呀!”
      德晟懵晕:“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们这帮装运工就干眼前那点儿距离,多点儿力气都懒得使,瞧放的那地方当不当正不正的,干个活怎么也得做到位了呀,工钱不是白给你的,话说回来勤恳点儿不是才能多挣吗……”
      德晟呆愣。
      陈东翰已经走到跟前,看着一个小职员正吆喝德晟,正合心思。
      关之茹得意一笑,可找着讥嘲的话头了,赶紧接言:“刚才是谁说的大钱瞻顾着,小钱也绝不错过,优点就剩敬业了,连个台柜子都搬不到位这可不像一心一意干事的人呀!”
      德晟刚要开口,陈东翰接话帮腔:“是啊,让你搬走就赶紧搬吧,是不是嫌工钱少啊?”
      关之茹又讥齿讪言:“人家小钱也贪着呢,哪能错过!光贪不使力气可不成,要是干得勤谨,钱少不了,我付你小费。”
      不知觉围过一圈人看热闹。
      德晟收住话,淡无表情的看着关之茹。
      陈东翰优雅一笑说:“小费嘛,好说,勤快点儿小费少不了……”说着话问身边的人:“现在装卸工每月多少钱?市场价合多少钱一天?”
      旁边那职员回答:“也不少挣,大多外来干这个的一天能挣小二百呢!”
      陈东翰嗤齿一笑:“才二百呀!”掏出皮夹随手拿出好几张大票,在德晟面前扬了扬:“你把那东西搬走这钱都给你,比一天的工钱可实惠多了。”
      德晟淡淡一句:“有你什么事!”看向关之茹,面无表情,目光直视。

      她与他对视,她忽然不敢看那双眼睛,滞顿片刻,侧过目光打开包夹掏钱,拿出一沓子,冷傲的一句:“我给你凑个整,两千,顶小半月工资。”
      他看着她不动。
      她眼神儿隐约慌措,逐又一句:“拿着呀,这小费可别错过!”
      他仍不动,她还举着钱,围着的人极有兴趣的观目下个情节。
      忽而他无表情的挑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伸手拿过钱,在手掌上一拍说:“钱可是好东西。”随手揣兜里,转身向那个圆台柜子走去。

      围堆儿的人看着他的举动,那个职员一脸我操:搬个柜子就给两千元,这也太……太离谱了吧,早知道让我来呀,我豁出去也要使这把子力气!

      德晟弓腰贴住圆台柜子,使足力气一把扛在背上,双臂向后紧紧把持着,腰快弯成了九十度,额头涨红,脖颈青筋突爆,走了几步,像是禁不住,好悬压到,歇顿,闭上眼睛调整气吁。

      那职员知道这台柜可足够分量,那是三个汉子一起抬进来的,陈东翰把眼儿瞧着惬意,关之茹紧盯着,忽而嗓子眼儿发紧,憋得喘不出气。
      德晟歇顿片刻,像在运气,轻声一哼,使劲儿往背上挪了挪,稳当后,颤巍巍的拔开脚步,身体吃重,压得快要塌陷,坚持的挪着步走,一直到会场后面转个弯儿不见了身影。

      围观的人唏嘘,还是钱好使,钱!真是个驱使动力的神物,只要摆在面上就有为之拼死作活的。

      关之茹盯着那个身影的方向,像勾惑心神的曲目突然中断,惴措得有点儿慌,有点儿急迫,还有点儿不知所从,心头一颤,对其他事物再无任何兴致。
      陈东翰哼笑着嗤语:“这货蹭吃蹭喝的,这又蹭钱,真够贱的。”
      关之茹冷脸:“闭嘴,只有我能骂他,还轮不到你。”转身走。
      陈东翰懵晕,不知触犯了她哪根神经,这事闹得,刚费尽心机团呼得挺好,怎么突然就冷脸了!

      德晟撑着劲儿颤巍巍的把台柜放到后场地方,力气一下松懈,快要断气,扶墙大喘,歇气片刻,用围巾擦擦手从后门直接走了出去。
      正要黄昏,赶上下班的人行车流,他无目的的游荡在这个繁杂的都市,看车流穿梭,看人海奔忙,看高楼凌乱,直到夜幕降临,燃亮街景霓虹,一片华彩煊赫,耀目心神。
      有多少人如蚁鼠般在这城市奔忙劳碌,有多少人在这上演着无数的爱恨生死,又有多少人擦肩接踵而过无缘留下片刻记忆。
      不知走了多久,冷风肃萧,他拉拉衣领,穿过一个地道口,这是夜幕归家的时候,地道口里人影稀少,几个乞丐卷起破铺盖收摊行乞道具,只剩下一个弹吉他的街头歌手还在拨弄着最后的残弦。

      德晟靠墙根儿一屁股坐在歌手的旁边,点燃一支烟,疲怠的吐着烟气听着歌声。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平静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
      我似乎听到了他烛骨般的心跳
      我在这里祈祷
      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
      我在这里失去
      北京北京……
      歌声息顿,没了声响,歌手要收摊,转脸看看身边的男人:“诶,哥们儿,撤摊了,该回家了。”
      德晟吸着闷烟不语。
      “怎么的,是丢钱了还是被女人甩了?”歌手聊闲。
      德晟嘘着烟问歌手:“一天能挣多少?”
      “没准儿,好的时候一天挣过上千块的,不济的时候几块半毛的,有次赶上整顿市容屁毛都没挣着吉他还给砸烂了。”又一叹:“今儿是白忙活了,刚挣够了二百,赶上为白血病儿童募捐的,吃了碗拉面剩下的全捐了。”
      德晟轻声道:“再唱一首吧。”
      “想听什么?”
      “随便。”
      琴弦拨弄,歌声渐起。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的双眼蒙住了天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唱得不错!”德晟起身,两千元扔进吉他盒子里走人。
      歌手拿起钱,两千!!“我操!”惊诧的对着远去的背影喊:“哥们儿,这……怎么回事这是?这、这也太大方了……”
      背影直径而去,连头都没回。
      歌手欣悦:“操,今天运头够正的,没看出来赶上个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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