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如鱼饮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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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徐离一醒来，头痛欲裂，已经12:00了，身边的人不见了。他有些失落地撑起身子，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尔渔端着什么走了进来，对着坐在床上的他甜甜地叫了句：“早安。”真够早的！那句早安甜到了他心坎儿里，只觉得他要听她一辈子在他耳边说这句话。尔渔笑着走过去掀开他的被子，“公子，奴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盥洗的用具，请您移步去卫生间吧。”徐离被她拉着手到了卫生间，果然她已经挤好了牙膏，盛好了水。徐公子伤的是右手，本来洗脸刷牙也没问题，但他就是不依不饶的要让尔渔帮他。感受着最爱的人替自己洗脸刷牙的幸福感，徐离竟有些庆幸自己的手受伤了。
洗漱完毕，徐离又被领到了餐厅。餐桌上摆着几碟菜，有糖醋排骨，红烧牛肉土豆，素炒青菜和鱼片皮蛋汤。徐离夸她，“办事效率不错啊，这么快就叫了外卖。”
尔渔嘟嘴，“这么小看我，这全是我做的。”
徐离瞪大了眼睛，“真的？”顿了顿，“那惨了，据我所知你炒的菜很难吃。”
尔渔假装生气，“那算了，我自己一个人享用。”说着就要把菜都往自己这边挪，徐离忙拦着她，“傻瓜，就算你做的菜是毒药我也会眼也不眨地吃个精光。”
尔渔笑了，把她面前用小碗装着的汤递给他，“来，先把这碗醒酒汤喝了。”
徐离一股脑儿地吞咽下肚也没尝清楚是什么味道。喝完夸奖，“娘子真是多才多艺，还会做这汤。”
尔渔顺着他娇笑着，“相公过奖了，全亏了度娘无所不知。”徐离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尔渔开始一口一口喂他吃饭，说实话尔渔的手艺还真不咋的，除了咸味儿其他的味儿全都退位让贤归隐山林了。可徐离现在被美色所诱，什么味儿都能是甜的了。几道菜倒真的被吃了个精光，尔渔看着如此听话的徐离，赏了一个大啵。
尔渔留下来照顾徐离的这些天里，两人简直成了黏体娃娃。早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对方溢满甜蜜地互道早安。尔渔打扫房间，洗衣做饭，徐离专注地看着偶尔也捣个乱。吃饭的时候你一口我一口腻歪死人。到了晚上，徐离也心甘情愿缩在沙发里陪尔渔看韩剧，最近很火的叫什么《来自星星的你》。每当看到尔渔面对剧中的都叫兽犯花痴的时候，徐离都会故意装作不小心碰到遥控器实则刚好按到OFF键把画面关掉，气得尔渔直咬他。
正午的阳光洒满阳台，阳台上的两株桔梗花长得枝繁叶茂，在阳光照耀下挺直了枝干像是要吸取更多的精华。休闲简约的白色咖啡桌旁，尔渔和徐离坐着喝咖啡，桌上摆着几本杂志，尔渔随意拿着一本隔几秒翻一页，不像是在看书倒像是在看图画。徐离却捧着一本书一丝不苟的样子，凑近一看原来是《家常菜做法大全》，看来我们的徐大公子甘心为了某人下厨房，不过也很有可能是某人做菜的手艺差强人意到不堪忍受的地步。
徐离的电话响了，竟然是时雅，按了免提键，时雅告知徐离她是明晚的航班，徐离的父母也随她一起回来，大概后天中午能到。尔渔听见了谈话内容，虽然她告诉自己勇敢去面对但还是免不了忐忑不安。徐离也早告诉尔渔，他在戴一奇家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时雅，出人意料的是时雅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或多难以接受，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等我回来再说吧。”徐离去握尔渔的手，告诉她：“尔渔，相信我！”尔渔微笑着点点头，“嗯，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徐离给尔渔打电话的时候，尔渔正在蒙昕家里照顾醉酒的她。简单跟徐离交代两句后尔渔便挂了电话，今晚她要在这里好好陪着蒙昕。想起小昕刚刚在酒吧里撕心裂肺的哀嚎，尔渔的心就一阵一阵地抽痛。蒙昕打电话给尔渔让她去酒吧，尔渔一赶过去就看见烂醉如泥的她趴在吧台上。蒙昕一见尔渔便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抓着尔渔的手大声叫喊，“尔渔，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背叛我，所有人都不要我。我真心真意换来的全是伤痛，一个又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背叛，像利箭一样一箭一箭射穿我的心，我痛不欲生，好痛好痛······”哭完差点昏倒，尔渔急忙把她送回了家。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蒙昕，才一个星期不见，小昕竟瘦了那么多，面如白蜡，憔悴不堪。她真是糊涂那天蒙昕在餐馆的时候就应该看出来她的异样，这么多天小昕一个人过得该是多难受啊。她这种样子只有在当初跟乔宇分手的时候出现过。乔宇这个名字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在尔渔和蒙昕的对话中提起过，大家都高度保持默契将这个人永久尘封在狼狈不堪的青春往事里。
只是有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是永无法磨灭的，蒙昕不会忘记高中毕业后那个暑假这个叫做乔宇的男生带给她毁灭性的打击，尔渔也不会忘记小昕差点为了乔宇这个男生在她面前投江自尽。
乔宇，□□中的另外一人，初中时候的班长，冷静果敢而又气度不凡，也曾一度风靡万千少男少女。初中一毕业，乔宇和蒙昕就互诉爱慕之意，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高中时期虽不在一个班级但两人也时常写信以解相思之情。隔三差五约出来吃饭散步，每隔一周去阳城的大大小小的公园景点约会。那个时候，蒙昕就像刚学会飞翔的鸟儿，自以为整片天空都属于自己，她尽情地翱翔着并沉溺于美好的幻想中。
谁也没有想到高考结束后，乔宇不得不向她承认自己的移情别恋，他喜欢上了同班的文艺委员，并且两情相悦。好一个两情相悦！蒙昕好像突然飞到了尽头，前方迷雾重重，混沌不清，整个世界美好的面具下原来全是丑恶的嘴脸，她一直信仰的纯净洁白在哪里，她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于是她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江中，还好上天并没有收走她。可是，从此以后她的信仰坍塌了，她一次次尝试着重新建筑起来，终是没有成功，乔宇带走了基石，再怎么建造都只是空中楼阁，风一吹便倒了。
有些伤疤终究是伤疤。
小昕平时总是装出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努力让自己过得快活，该笑的时候绝对笑得响彻云霄，该哭的时候也强颜欢笑。尔渔比谁都清楚她内心的脆弱和无奈。
第二天蒙昕醒了，情绪也平复了，她告诉尔渔她们一起吃饭那天自己急匆匆地走掉其实是因为胡正跟她提分手。
尔渔很是惊讶，“怎么会呢，你们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啊，胡正也很体贴你啊！”
感情的事情终归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蒙昕苦笑一下，“那不过是表面功夫，实际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我不只一次地发现他跟公司会计部的一骚货鬼混。”
尔渔简直不敢相信，蒙昕继续说着，语气仍旧很平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想好好维持这段感情，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被抛弃的下场，呵，可悲的容忍！可怜的爱情！”
尔渔怜惜地看着蒙昕拉起她的手，“小昕，我知道你很难过，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蒙昕的眼泪慢慢滑落了下来，渐渐地变成了倾盆大雨，她扑倒在尔渔的怀里泣不成声，“尔渔，我这次是真的动了感情，以前因为乔宇的事我开始不再相信爱情这玩意儿，视感情为儿戏三天两头换男朋友。我也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可是我不敢，爱情里面谁认真谁就输了，我已经输不起第二次了。我承认，这些年我还是没能彻底忘掉乔宇，这个人像毒瘤一样长在我的脑中，有时候我恨不得拿把刀把它从我脑子里剜去。可是，我对胡正是真的上了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认真对待一人到最后得来的还是背叛，全是背叛！”蒙昕越说越激动，“男人每一个好东西！水性杨花才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本质，我恨乔宇，也恨胡正，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啊？我的感情，我的人生怎么会这样的失败？为什么啊，为什么？！”
尔渔轻轻把她揽入怀里，抚着她的背，“小昕，你很好，你要相信自己值得被人爱。那些男人没眼光，是他们还缺乏欣赏你的素养。他们不值得你伤心难过，更不值得你妄自菲薄，一蹶不振。你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好好哭一场吧，哭完就没事儿了。”
蒙昕不知道哭了多久，尔渔的衣服也湿了一大半。等蒙昕哭累了躺着休息的时候，尔渔才去厨房给她做吃的。
在厨房洗菜的时候，尔渔想起了自己去找徐离回学校后的那一个国庆长假，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一个人躺在床上掉眼泪，到了晚上，寝室里另外三个室友都回家了，黑灯瞎火的，她蜷缩在冰冷的床上瑟瑟发抖，那种冷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从心底发出的。她都没发觉，徐离曾有那么多年是她可以想到的最温暖的安慰，生活带来心上的缺口很快被补齐了原来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可惜，那份存在忽然被抽空了，所有的脆弱和恐惧翻涌而来几乎把她整个湮没。那种感觉只有亲身体验过才会懂，当初她不理解蒙昕为何要为了负心的乔宇背弃整个世界，经历之后终于懂了，只因把他当作了整个世界。
尔渔给蒙昕做了她最爱喝的南瓜粥，蒙昕勉强喝了两口，胃里疼得难受。她缓缓起身从包里取出一张请柬递给尔渔，尔渔打开一看乔宇和方林榭的名字亮得扎眼，乔宇的结婚请柬！
尔渔在前几天乔宇给徐离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要结婚了，他跟他高中时的两情相悦一直在国外，突然回来结婚的确让人很意外。
蒙昕淡淡开口，“他终究是和别人结婚了，没想到还给我发帖。我也不能小气了，得大大方方地去祝福他。”看向尔渔，“尔渔，你陪我。”
尔渔点头，“小昕，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他，或许你只是忘不了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我陪你去，跟他做个彻底了结。”
蒙昕的嘴角弯了一个弧度，“尔渔，有你真好。”
尔渔捏捏她的手对她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如鱼饮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