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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2 噩梦与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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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间幕================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中如电影慢镜一样，慢慢地飘散开来，眼前的大片视野被落下的白雪所遮挡，四周景色变得白茫茫一片，无止境般向远方延伸，刹那间让人分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哪？
我站在这个漫天飞雪的空间里好一阵的失神，视线不经意间随着远处那片轨迹不定的雪花左右移动，直到它无声无息地落到“地面”上，扬起一圈圈往外扩散开的涟漪。
啊，不对……那不是地面，是“水面”才对。
我缓缓地低下头去，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正赤脚站在一片漆黑的水潭上，无数雪花在触碰到我脚下这片黑色的水，荡起的无数涟漪在彼此碰撞后又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我会在这？
脚下的水潭似乎深不见底，只是站着却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全身，我能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底下最幽深的地方，正阴森森地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而虚空中也不时会回荡着仿佛是人类的喃喃自语般模糊不清的声音，这不禁让我毛骨悚然。
——呐……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呢……
嗯？
这声音……是谁？！
脖子处吹过一阵冰凉的气息，我浑身一抖，条件反射地立刻转过身去，可是身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只有飘絮般的雪花持续地打在我的身上。
——一次……一次……又一次地……
耳边传来骨肉被撕裂的声音，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让我头痛欲裂。
——如果不能得到你……那毁掉就好了……
缠绕在耳边的低语突然曳然而止，头痛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害怕地双手抱着自己颤抖不已的身子，只想尽快逃离这个空间，然而当我焦急地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数个细小的气泡忽然从水底下冒出水面上，并在我脚边悄悄地炸开。
……？
渐渐地，冒出的气泡数量变得越来越多，这似乎有些不对劲，一种奇怪的“咕噜咕噜”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好像有一件大型物体正从我脚下的水底深处正以极快的速度往水面上窜出来似的。
——走！快走！
内心深处响起一把声音急促地催促着我快点行动，但我却是动弹不得，就连动一下手指的能力都没有，原本是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受自我意识的控制，任凭我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动起来！”“快跑！”这个简单的指令转化为行动。
突然，一双苍白的手从水面下快速地窜出并攀附上我脚裸，那如同刺骨寒冰一样冷彻心扉的触感，让我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随即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向我侵袭而来。
那……那是什么？
即使一个人已经被惊吓到脑子一阵晕眩，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但最终还是会败给那该死的好奇心。
微微颤颤地往下一瞥，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原来当一个人害怕到极致，就连到了嘴边的尖叫声都会忘记的……
那张脸，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下一秒，“他”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我嘴巴颤抖着，却一直喊不出那个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子的？
眼前的“他”，那原本清澈如水的双瞳早已不知所踪，空洞的眼眶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大洞不停地往下淌着粘稠的血污，当“他”毫无温度的双手温柔地抚上我僵硬的脸，两只拇指同时间缓缓滑过我的双颊，拭去了我眼角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而溢出的透明的液体。
为什么……
身体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就连眼睛眨动一下都已经是极限了……
我木然地感受到“他”的拇指沿着我的眼窝描画形状般慢慢地划了一圈，突然“他”微曲起拇指和食指的指尖狠狠地从我的眼眶下用力往上把眼球挤压过去。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脆弱的眼睛被外力挤压产生剧烈的疼痛感几乎让我当场发疯，我拼命地挣扎，捶打，企图掰开“他”紧抓着我脸上的手，可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手中的力度也越发地加大，当眼眶里连着的神经随着眼球被摘出而被无情地撕扯开来，那种无助绝望感……最终还是……
不要这样……
停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间幕完毕==================
“啊！”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喘着粗气，满头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着的双手上。
我仰起头努力深呼吸了好几遍，才把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扭头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闹钟，指针刚好过了清晨六点的位置，这个起床时间比平常稍微早了一点，要是换作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躲回被子里再睡一觉，但是此刻我的头脑格外清醒，就连一点睡回笼觉的想法都没有。
此时窗外一片灰蒙蒙的，淅淅沥沥的雨水连绵不断地冲刷着庭院里种植的植物。这次降雨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像这种湿淋淋的天气特别让人容易感到烦躁。
安静地听着雨水敲打屋檐的声音，我在床铺上呆坐了十分钟后，才缓缓伸出双手掩着脸垂下头去，由于刚刚的噩梦实在太过于真实，就连被挖眼球的疼痛感似乎还残留在双眼上，内心涌起的恐惧感久久不能散去。
自从几个月前宇智波莲事件过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再做过如此真实且可怕的噩梦了，而且……
为什么我现在就是想不起梦中那个人的样子呢？
明明是不可能忘记的，但就是不论我怎么努力去回想，记忆总是会卡在某个地方，零零碎碎模糊一片的。
啊……
不可能忘记的人，为什么我会这样觉得的？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
越认真去思考脑子就会变得越混乱，于是我选择干脆地放弃回忆。
不就是一个噩梦而已嘛，我到底在纠结什么，要是梦到关于男神的春梦我还能歪歪暗爽个大半天，梦到这么奇怪的东西还是尽快忘掉比较好。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忘记就没事了。
我自我催眠般重复好几遍，等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后，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放弃谁回笼觉，麻利地起床梳洗。
换上便服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止水的房间前，小心地拉开一条小缝往里面看了一眼，他的人还躺在被窝里埋头睡懒觉。我又轻轻地拉上纸门，直接走到玄关处，拿起搁在门口的黑色油伞后就往屋外走去。
“哟，早安哦，春花小妞。”蹲在货架旁正在整理货物的早点铺老板吉村先生看到我出现在店铺门口，十分热情地朝我招了招手。
“吉村先生，早安。”我撑着油伞，一路小跑地走进早点铺内，然后特意在门口挑了个不起眼角落地把滴着雨水的油伞搁放好，为了不把人家辛辛苦苦打理好的店铺弄脏。
“今天的客人是不是有点少？”我四周环视了一下店铺内，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挑货品，跟平时买个包子都要排队的热闹境况相差甚大。
“天公不作美啊，最近总是一直在下雨，大家都没有出门买早饭的兴致了。”吉村先生边抱怨边把清空的小型运货车往店铺里面的仓库推去。
“春花小妹，这是你平时要的豆浆和面包。”
“谢谢你啊，吉村太太。”我立刻礼貌地从站在柜台后的年轻老板娘手中接过她递来装食物的纸袋。
“最近止水君还好吗？这段时间都不见他来买早饭，真是有点寂寞呢~”吉村太太说罢，左手横在胸前，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肘之上撑著自己的下巴，对我眨了眨眼睛。
“呃，老哥最近工作有点忙。”
“以前他总是一大早就来买早饭，说不能饿到家里的宝贝妹妹，然后一脸幸福地谈论起春花小妹你的各种事情哦~”
我抽了抽嘴角，很想吐槽老板娘这番调侃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说得止水好像就是个会偷偷翻看妹妹日记，还会指着妹妹男同桌恐吓说你敢再欺负我妹妹你放学别走我要来胖揍你的笨蛋哥哥，这种设定真的没问题？还是说宇智波一族都是天生弟妹控？
我对此不发表任何想法。
“我先走了，吉村太太再见。”
吉村太太微笑着对我摆摆手，我转身走到门口重新撑开印有团扇图案的黑色油伞。
“唉，这场雨都不知道什么才会停呢……”
在我准备离开之际，身后传来吉村太太的自言自语，我忍不住抬起头往上看，雨还在不停地下，整个天空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哀伤。
往日热闹的大街，因为这几天连续不断的大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撑着油伞的路人来往。
我撑着伞，嘴巴里咬着香喷喷的肉包子，一边哼着歌一边小心地躲开地下的积水，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撑着白色油伞的少女，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点绕开了她，就在彼此擦身而过的那瞬间，我突然愣住了，脚步也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诶……？
那是我的错觉吗？刚刚经过我身边的那个女生的脸怎么……长得那么眼熟的？
我连忙回过头去，那个撑白伞的女生早已快步地拐进了后方的转角处，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和讶异，我立刻快步追了上去，可惜当我跑进那条小巷子的时候，那个少女的身影却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
我局促不安地在穿过那条巷子，就在拐弯处却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一个高大的人撞上了。
“春花？”旗木卡卡西歪着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他此时手里拿着一把灰色的油伞，身上穿的是普通的绿色马甲忍者装，看来也是在休假当中。
“卡卡西队长，你刚刚走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长发，撑着白色雨伞的女生？”我焦急地四周张望，但并没有发现那个女生的踪影。
“黑色长发的女生？”卡卡西微微蹙眉，样子非常的困惑。
“嗯嗯，左眼角还有颗泪痣的。”
“我走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这街上就只有我一个人经过而已。”卡卡西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回答了我。
“是吗……”我失望地垂下肩膀，没道理会看错的啊，刚才那少女的样子，明明就是我生活在种花家的时候，每天都会在镜子前看到过无数次的脸！只是比我来这边前要更稚嫩一点，看上去大概是高中时候的模样吧……这世界上会有连自己的脸都看错的人存在吗妈蛋！！
“怎么了？”卡卡西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没有……什么……吧……”要是直接跟他坦白说我刚刚好像看到另一个次元的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当成是今天又忘记吃药呢？
“你看上去不像是没有什么的样子。”卡卡西挑了挑眉，明显是不相信我随口敷衍他的话。
“……那好吧，”我把手中的伞歪到一边去，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卡卡西队长，你相信除了这个世界外，还有另外一个世界里存在着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卡卡西听完我的话，陷入思考般摸了摸自己藏在黑色面罩里的下巴，沉吟半响后才缓缓开口道：“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这不可能吧？除非两个人是双胞胎。”
“不是双胞胎啦，唉……”我忧伤地叹了口气，果然没有经历过穿越的人是不会懂我的意思的。
“没什么了，或许是我看错也不一定。”仔细想想，所谓多元宇宙是一个理论上的无限个或有限个可能的宇宙的集合，包括了一切存在和可能存在的事物，因此平行空间有另一个跟自己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是特别值得惊讶的事情吧？大概？我也不太懂……
“你现在要去哪？”
“我？我准备回家去，卡卡西队长呢？”我看他手上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就连平时一直当作宝贝地拿着看的书都不在手边。
“去一趟火影大人那边作活动报告吧。”
“活动？”
“春花你好歹也注意一下村里的动态，唉……”卡卡西似乎对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单手叉腰，继续耐心地对我科普道：“再过几天就是火之国的皇灵祭，每年都会在木叶这边举办的，但是按照现在这种天气都不知道能不能举办成功呢。”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有些害羞地跟眼前这个高大帅的男人提议道：“卡卡西队长到时候要不要跟我一起参加？”
“这次不行，暗部有任务要保护那些来参加的大名。”
“啊？那我岂不是也没机会参加了吗？”火之国的皇灵祭我还没有去围观过呢，因为暗部的任务繁重，之前木叶举办的各种活动我都没机会去参加，其实我也想凑凑热闹的说……
“你不是还有假期吗？六班这段时间人手很充足，要是我去跟火影大人帮你请假的话或许可以通过。”
“……卡卡西队长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的？”我习惯性地用右手小尾指挖了挖鼻，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他。
“当我没说过。”
“对不起！我错了！”我赶忙拉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掉，“真的非常感谢卡卡西队长，卡卡西队长你简直就是我的小苹果，怎么吃也不嫌多呦呦呦！”
“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卡卡西笑着敲了敲我的脑袋，“快点回家去吧，你手里的早饭都凉透了。”
诶，对哦，里面还有止水那份早饭的，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呢。
“嗯，那我先走了，卡卡西队长再见。”我对他挥挥手，撑着伞转身沿着刚刚的路往回走去。
===================卡卡西的视觉================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旗木卡卡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他侧过头去，神情严肃地眺望着河对面的一个少女的身影。
少女撑着白色的油伞，似笑非笑地跟卡卡西对视着，她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一下，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撩起披上在肩上的黑色长发，转身走进树林里。
那个女生，好像就是……
=======================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