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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 春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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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这是传说中的上帝视觉====================
远方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鸣声,头顶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让原本还有一些光亮的树林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天空依旧不间断地飘落着由鲜血形成的雨滴,空气中的血腥味好像又浓重了几分。
此时,宇智波莲正一脸吃惊地望向爆炸发生的方向,很快又变得异常的愤怒,他紧咬着下唇,看样子几乎快要咬出血来。
“真是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莲低声咒骂了一句,把手中的太刀收起来后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止水,然后一个瞬身术便消失在原地。
宇智波鼬用没有受伤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他神色凝重地看着一直丢了魂般沉默不语的止水,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毕竟这种失去至亲的切肤之痛,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
就如多年后那个血腥的夜晚,当他亲手手刃至亲之时,谁能够想象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是如何咬下牙承受那种如锥心噬骨般的痛苦?
生命本是如此脆弱,脆弱得让人想保护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鼬默默地弯身捡起散落在脚边的暗器,整理好后重新放入忍具包,因刚刚的战斗已经把包里的手里剑和苦无都用光了,现在不得不在下一场战斗来临前事先做好准备。
“鼬……”
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鼬回过头去,发现止水已经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相比于刚刚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现在看上去好像恢复了一丝精神。
“我要追上去看看,你受伤了就留在这吧。”
“不……”鼬摇了摇头,“春花也是我的朋友,我也想去确认一下情况。
止水听着,嘴角不禁扯起一抹苦笑,他低垂下眼帘,良久后才轻声呢喃了一句:“谢谢你。”
“别客气,你们都是我的朋友。”鼬说罢往前走了几步,在经过止水身旁的时候,像为了安慰他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止水心里明白他的用意也没有说什么,在原地愣了几秒后,马上转过身追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军粮丸塞进鼬的手中。
“鼬,你先补充一下吧。”
“嗯,谢谢。”
鼬礼貌地接过袋子,倒出几颗小小的棕色药丸,放进嘴巴后直接吞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后,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稍微回复了一些。
待两人稍作调整后,便一起前往目的地,也就是是刚才发生爆炸的位置。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天空落下血雨的原因又是什么,但是他们相信,他们要找的人和答案都会在那里。
奇怪的是,在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树林间便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响,四周安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止水哥,能问一个问题吗?”鼬一边警戒地抬头环顾着四周黑压压一片的茂密的树叶,一边压低着声音询问跟自己并肩前进的止水。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有人给了我这个。”止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鼬。
鼬皱着眉从信封中抽出了一张白纸,小心展开后,他借着头顶淡淡的月光,白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今晚,宇智波莲要在终结之谷杀死宇智波春花。”
“这个是谁给你的?知道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当时我在送上月小姐回家后,有个小孩子拿给我的,而且我看字迹也有故意处理过的样子。”
“是吗。”鼬反复地看了几篇信,也找不出什么头绪,只能折叠好放回信封中。
“我一直把莲当作好朋友,只是想不到……如果今天的事我能早一点发现的话,就不会让春花陷入危险中了,可恶。”
“这不是你的错,止水哥。”
看他露出一副懊悔的样子,鼬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虽然现在问这个好像有点不合时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春花被某些人士监视的事情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开始有了,你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鼬这番话不像是询问,语气听上去更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
止水对此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一味沉默着向前走。
“她被监视的事是跟她这段时间来产生的变化有关的吗?还是说……跟五年前那件事有关系?”
止水猛地停下脚步,扭过头去看着鼬,眼中满是诧异,或许连他也没想过,居然有人会把这些事情跟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联系起来——
五年前,他年仅六岁的妹妹宇智波春花因为他的一次过失,曾经在他眼前惨烈地“死去”,当时那种恐惧、愤怒和无助,无论过了多久都遗忘不了,直到现在,内心的罪恶感依旧时时刻刻在折磨着他。
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的话,春花就不会变成想在这个样子……不过,如果当时没发生那件事,他也不会有机会遇到那个人。
“想不到你会记得那件事……”
“嗯,那时候你们申请外出后好像出了什么事,失联了快一个月,都惊动到我的父亲了。”
止水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鼬平时看似不怎么说话,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无论是对周遭事物的观察能力,还是对事情思考能力比同龄孩子要优秀得多,正因为这种自己特立独行,所以才会显得跟其他人的格格不入。因此他会这样提起,就说明事实上他是花了功夫去调查的。
“那时候春花的身体出现严重问题,木叶的医生毫无办法,我只得向三代火影大人申请外出治疗,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抱歉啊,鼬。”
“……”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而真实的状况要更加复杂一些,这其中涉及的隐情也并非一时半刻能解释清楚的……唉,我到底在说什么呢?”止水苦恼地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地避开鼬投来的视线。
“我明白了。”鼬点点头,似乎放弃了继续追问,或许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信任眼前这个亦师亦友的同伴吧。
“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不要一个人背负着。”
“谢谢了,鼬你果然是个温柔的孩子。”止水抬起头凝视着重新出现在天空中的那轮清亮的月亮,嘴角轻扯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只可惜,这并不是能向别人诉说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两人迅速做出了反应,动作一致地对着眼前的小路摆出了备战的姿势,警觉地盯着在渐渐靠近的人影——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正双手扶着树干,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她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原本绑着马尾辫子的红色发带早已不见了踪影,任由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背后,失去光彩的双眼无神地朝四周游离着。
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前进,直到她看到站在小路尽头的两人的一瞬间,浑身一僵,血迹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两人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人。
少女喘着气,摇摇晃晃地往前又走了一步,便无力地往前栽倒下去。
止水见状立刻一个箭步冲向前去,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春、春花!”止水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妹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颤抖着俯下身去把耳朵贴近她的脸,直到听见她虚弱的呼吸声,才松了口气。
“还活着……太好了,还活着。”
怀里的人微微睁开眼睛,在看到熟悉的人后,似乎再也压制不了心中的恐惧,像个孩子般死死地抓着止水的衣服不放手,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恣意地横流着。
“……呜……呜呜……”
“没事了,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好怕,有人想杀我……我好怕……”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止水轻声安慰着怀中的人,神色却有点不对劲。
鼬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脸上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低声喃语道:“明明看上去流了很多血,但是……”
突然“啪”地一声身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让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
“呦,这真是个热闹的晚上啊。”
“卡卡西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的?”鼬放下举起的武器,吃惊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旗木卡卡西。
同样浑身是伤的他,看上去情况也并不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
“一言难尽啊。”卡卡西看似无意般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止水怀中的人身上。
“那个,可以把她借我一下吗?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
“什么?”止水一愣,一时没弄懂卡卡西这话的意思。
“不、不要!”春花尖叫着,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被吓得浑身颤抖,她一边拼命地缩在止水的臂弯里,一边用手指微微颤颤地指向卡卡西,哭道:“哥哥,就是他,就是他要杀我!”
“唉……怎么感觉一下子我就变成坏人了。”面对春花的大声控诉,卡卡西颇感无奈般叹了口气。
他无视鼬和止水向自己投来的困惑不已的目光,用一种极为冷淡的语气继续说道:“演技这么好,我真心建议你去当演员好了。”
她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了,漆黑的双瞳充斥着不解和愤怒,半响后,当她抬起头去看止水的时候,发现止水也在注视着她。
“哥哥?难道你不相信我了吗?”
“不……”止水摇了摇头,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挂在她睫毛上的发丝,绕道了她的耳后。
“我相信你是我的‘妹妹’。”
“哥哥……”她的泪水再次溢满了眼眶,眼中闪烁着某种无法忽视的亮光。
止水心中一痛,他默默把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温柔环住了她的身子,在感觉到怀中之人身子放松下来后,他手臂便更用力地搂住了她,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轻语道: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春花她在哪里好吗?”
话音刚落,止水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人的身子在顷刻间就僵住了,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春花她是从来不会叫我哥哥的,还有,她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种深情且专注的眼神,就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那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也是她不可能对他流露出的情绪。
“……呵呵。”一直保持沉默着的她终于忍不住冲止水笑出了声。
她慢慢地推开了他的身体,直视着止水的双眼,漆黑的瞳孔倒影着的是她,也不是她,嘴角也慢慢扯出一抹极度讽刺的笑容,冷冷开口道:“只是相处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这么了解人家,你让我这个跟你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妹妹’要情何以堪呢?止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