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唯洛》司空染柒

78、第七十八节纵向思考

　　“下班了？”“没去。”“下午也没去？”“嗯，一整天都没去。”唯洛拿起旁边的衣服，冷然替他扣扣子，顺便吃豆腐。“不至于在家待一整天，我又没残了废了。”穿好衣服，冷然把袜子给唯洛穿上，又把拖鞋套到唯洛脚上。“你以前不是说必须看到我？”“上午不是看到了吗？”唯洛说过如果□□，那冷然必须给他做清理，并且他睡一觉醒来时必须看到冷然。冷然狡黠一笑：“你扪心自问，刚刚一睁眼看到我是不是很高兴？”“高兴。”唯洛敷衍两个字走到浴室，把冷然隔绝在门外。镜子里没什么表情的人生动地露出一个笑，唯洛不得不承认冷然话是对的。
　　“你又叫了外卖？”唯洛打开电视，看看娱乐新闻。“我正要打电话，不叫外卖了，上午吃了，晚上叫老宅那边送过来。”冷然掏出电话，边说：“唯洛，如果你能动手的话那就最好了。”“你先别打。”“我的一天被如此浪费，如果煮餐饭，这会让我有种这一天我就是专门为了这餐饭而活着的感觉。”“不，你还有晚上的时间。而且如果你做了晚饭，那今天你不就稍有成果而不是浪费。”冷然把泡好的铁观音倒给唯洛一杯，自己没喝，他随意靠着沙发，右手搂着唯洛的腰，手掌从上衣下伸了进去。冷然看似是按摩唯洛的腰，实际上包括腰，他哪儿都摸了。
　　“我宁愿今天被睡觉浪费，也不要做事情，况且睡觉挺好的，即轻松又补充了睡眠，有益身体健康。”唯洛慢慢地品尝茶，同时也不放过电视里的娱乐新闻。“冷然，你去做饭，我要吃清蒸鱼，芋头煮萝卜菜。”唯洛说着菜名，顿时觉得饿极了。“不去。”冷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唯洛的要求。唯洛把茶杯放下，身体微微旋转三十度，注视冷然一分钟。冷然被唯洛看得毛骨悚然，可是，做饭这项技能他觉得自己完全不能胜任。而且，冷然觉得像他这种“男子汉”做出来的东西绝对不能吃。见冷然的眼神不似一开始坚定，而是闪烁不定，唯洛恢复原来的坐姿，他给自己倒茶，悠闲的品茗。接下来是一段静默的时间，即使电视里热闹非凡，冷然和唯洛两个人的气氛却是越来越凝重。冷然超讨厌这种冷战前的压抑气氛，虽然唯洛不至于为了一餐饭跟自己生气，可是，这显然不是一餐饭的问题，这问题已经上升到了绝对高度。细想一下，自己从来没有反对过唯洛任何决定，拒绝过他任何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全身心的支持他做任何事。这，我是不是把唯洛宠坏了？冷然不自觉在心里想着。他看着唯洛的侧脸，突然又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没结婚之前，唯洛过得日子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结婚后的日子，自己可是确确实实做过两件不好的事！如此想的冷然顿时生气了，生他自己的气，他板着脸一言不发，突然，他站起来往厨房走。一直留意冷然的唯洛马上就发现了冷然的不对劲，他想：冷然难道生气了？做餐饭有那么难吗？唯洛又想：做饭不难，难的是逼冷然坐他不想做的事。顿时唯洛心软了，但他还是决定等冷然做完再说，一是因为他现在很饿，二嘛，也让冷然体会体会做饭的感受。
　　唯洛是说要吃清蒸鱼和芋头萝卜菜吧？冷然点开厨房的电脑，找到两个菜的菜谱，然后对照上面所需的食材和调料。新鲜鱼和萝卜菜家里没有，冷然在电脑上买了清理好的新鲜鱼和洗好的萝卜菜，菜一会就送过来了，接着冷然按照电脑上的步骤，有惊无险的把两道菜做熟。两道菜出锅，样子都还行，因为鱼不需要煎，直接放到锅里蒸就好，而芋头萝卜菜算是个汤菜，卖相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冷然先在厨房尝了尝，以防味道入不了口。如果真的很差劲，冷然会毫不犹豫倒掉。差劲的菜即不能给唯洛吃，同时也伤了他的面子！结果呢，两道菜似乎还行，冷然觉得让唯洛吃两□□个差就好。
　　“唯洛，你过来。”冷然把菜端到桌子上，站在桌边望着对电视目不转睛的唯洛，唯洛很干脆的离开客厅，因为他很期待冷然会做出什么。出冷然意料，从看到菜到吃完饭，唯洛没对他做的菜评价一句话。冷然仔细的观察唯洛吃饭时的每一个表情，细数他夹菜的次数和咀嚼的速度。令冷然失望的是，唯洛不管吃什么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夹菜的次数也看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如果桌上摆了其他菜，那就能对比出结论了。吃完饭，唯洛收拾碗筷，洗碗机洗好碗，唯洛把碗放到消毒柜里。“怎么了？”放好碗，唯洛发现冷然站在厨房门口发愣。“没事。”冷然侧身让唯洛过去，他跟着唯洛走，见唯洛上楼他就随手关了下面的灯，跟唯洛一块上去了。一直跟到唯洛书房，看唯洛打开电脑，冷然才开口问道：“你要上网？”“嗯，你不是说还有一晚上吗？”冷然沉得住气，唯洛更加沉得住气。但发现冷然站了一会打算出去时，唯洛沉不住气了。这个问题不能留到明天。
　　“等等，冷然。你生气了？”冷然不说话，因为他确实生气了，只不过对象是自己罢了。“那，原因是你不喜欢做饭呢？还是因为我逼着你呢？”唯洛坐在皮椅上皱眉，脸上倒不见歉意之色。“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呢？”“你确定你要听？”冷然皱眉反问，唯洛点点头。“我生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到之前你的生活随心所欲，跟我在一起后不仅没之前自由，还被我伤害，我生我自己的气罢了。”冷然向唯洛走一步，神情坚定，态度决绝。“唯洛，就算你再怎么讨厌现在的生活你都得跟我过下去，我对你只会比以前更好。”“哦。”唯洛低下头，他把转椅旋转九十度，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冷然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唯洛再次开口说话，他转身往外走，眼睛深不可侧，两手握紧，一点也不潇洒。出了唯洛的书房门，冷然转身往自己书房走，才走一步，他却听到了唯洛的声音。
　　唯洛的眼角瞥到冷然消失在门外，这时，他突然开口说话：“我，不讨厌现在的生活，因为喜欢你，所以比起过去一个人的日子，我更喜欢现在。”话，冷然是听得一字不漏，他面无表情回自己书房办公，眼睛却亮得宛若太阳。这边，唯洛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他脑子里有点乱，于是，他一键关掉没动过的电脑，又用遥控器拉开窗帘，他坐到窗边的睡椅上独自沉思。刚才冷然的话对唯洛刺激很大。试问他是否曾像冷然一样设身处地为冷然想过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虽然他跟冷然在一起以来处处顺着冷然的意，几乎不做任何让冷然觉得反感的事。其实，不是冷然不觉得反感，而是自己不觉得反感。自己一直是用自己的价值标准衡量一切事情。就比如说昨晚的事，明明冷然生气了，自己却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这根本就和以前没两样，冷然居然还说自己没以前过得自由！完全是瞎扯，自己现在过得都快硬是要改变冷然的价值观的地步了！还不是仗着冷然喜欢自己，对自己没办法！唯洛越想越觉得眼睛热，热到烫人的地步，他摇摇头以示自嘲；他叹气，以示无奈。此刻，唯洛深刻意识到两个人对对方的影响以及心意。至于是否妥协迁就放纵的问题，唯洛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说是看情况而定，但是冷然那句些摆在那里，唯洛势必会受到影响，在冷然说出“想到之前你的生活随心所欲，跟我在一起后不仅没之前自由，还被我伤害，我生我自己的气罢了”这样的真心话时，就注定是冷然赢了。
　　晚上睡觉前，冷然再三犹豫后，还是问唯洛对晚饭的意见。“你觉得晚上的菜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就那样，鱼是鱼味，芋头是芋头味，萝卜菜是萝卜菜味。”“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冷然一手掐住唯洛的辛点，一手捂住唯洛的×部，唯洛淡定的闭上眼睛，随冷然怎么欺负，就是不给一点反应。冷然见唯洛都快睡着了就放弃开玩笑的欺负，干脆直击唯洛的要害，决心要逼唯洛说出个所以然。“你放手，放手我就告诉你。”冷然没放手，只是松了些力道。唯洛瞪他一眼，拿开他的手。接着，唯洛抱住冷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说：“以下是厨神的客观评价，鱼很新鲜，但味道比较单调，芋头萝卜菜不错，但以我的口味，辣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