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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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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郭成杰谈到深夜,确定了两人的合作关系,到最后玉随心也就留在郭府歇息了。
天刚亮,玉随心就醒了:他要回家看看萧越醒了没有。萧越不会那么快醒的,玉随心知道,也知道萧越不会骗他,一定会醒过来,可是他还是要亲眼看过才行。昨天和郭成杰的谈话,他才知道萧越也被三大家族的人盯着,所以他打消了亲自去农庄的念头,还是让阿蓝去做吧。即使飞鸽传信,能随时知道萧越的状况,玉随心也不敢冒险,不知道他家附近有多少三大家族的暗卫正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举动。去农庄有逃避的意思,一直呆在屋里看着萧越没有生气的脸,玉随心真怕自己会变成以前的那个楚凌。
走的时候郭成杰还在睡觉,玉随心留了口信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心思百转,还是先去了姚家医馆接林砚书。不能让姚家人因为他们的缘故出事,也不能让林砚书在姚家出事,谁知道姚家人就全是忠心的。
林砚书还在热被窝里,半睡半醒间知道是自己的玉大哥,高兴地穿好衣服,让玉随心抱着又睡着了。姚夫人对于玉随心要接林砚书走抱怨了几句,也无可奈何,只叫玉随心以后多让林砚书来玩。姚大夫倒是挺高兴的,林砚书走了,老婆就会只关心自己了。小四被留下来做他该做的事,玉随心临走前告诉他郭成杰会派人来帮助他工作。小四似乎有话要说,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个时候天很早,卖早餐的小摊都没开。玉随心也没有那个耐心等骑着马直接回家。早晨的天还是凉湿凉湿的,骑马带起的风打在身上,冷得林砚书缩了缩脖子。玉随心尽量把林砚书抱在怀里,还是抵不住早晨的清冷,只好放慢了马速慢慢跑。
早晨很安静,冷风一吹人也清醒,玉随心趁着这个时候思考着未来。不管他想不想,他都被卷入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连头绪都没有,可是玉随心相信自己的直觉。麻烦来了,躲不过,只好迎头而上,可是自己现在一无所有。
当初建立阴司,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他花了十年的时间,而且利用楚凌的身份得了很多便利,虽然被严厉监视着。现在要想再次拥有那样大的势力是不可能的,三大家族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不依附于他们的势力强大起来,而自己在这里讨不了半分便宜,以前能做的现在很多都不能做了。
退路,现在应该好好想一想退路了。怎样才能全身而退?不甘被利用,最终还是只有被利用,那就要捞够本,还要想出全身而退的法子。不仅是自己一个人,还有越,小砚,香儿他们的退路。
既然都和郭成杰合作了,也就算是和安家搭上关系了,要不要和另外两家联系呢?算了,还是少打交道,郭成杰一个人就够了。三家人才辈出,到时候牵扯不清下不了狠手就遭了,就是昨晚一番深谈,都和郭成杰有了惺惺相惜之情,以后继续合作,免不了往来,可别成了朋友啊!
想到昨晚上提起的和自己没有说的想法,玉随心心里大致确定了下一步计划。一切有郭家和安家,他只要写一个详细的策划书,到时候郭成杰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这样他有的只是钱,怎样才能建立起忠于自己的势力呢,再小也比没有好啊。
想到后来,玉随心干脆松了马缰,让马儿自己慢慢走。这个时候有些铺子已经开门了,玉随心就搂着林砚书坐在马上和店小二交涉,买了香喷喷、热腾腾的各种馅料的包子,借店家的食盒提着回家了。
对于玉随心的去而复返大家都是很开心的:刚好有件事要玉随心拿主意。
吃过饭,大家像往常一样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家里只留下了小砚和阿蓝。玉随心害怕小砚再次生病了,就把小砚留下来了,中午做午饭的时候玉随心需要小砚照顾萧越。阿蓝被玉随心换下来,他不打算再逃避了,就把农庄的事情交给阿蓝去做了。临行前玉随心告诉阿蓝几天前去农庄时挑选的一些比较能干的村民的名字,叫他多和他们接触,多教他们一些能力,毕竟那个农庄到最后还要靠村民自己治理,阿蓝不可能长久地留在那里。玉随心还告诉阿蓝和郭成杰合作的事,叫阿蓝离开前去郭府一趟,郭成杰会派人和他一起去农庄。
昨天下午香儿他们找了一对老夫妻帮忙看门、做饭。老人姓吴,虽然五十多岁了,人却精干得很,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帮着香儿他们搬东西,累了一下午,还能挑水劈柴。他老婆子是一个很爱笑的老人,神情很温和,看香儿他们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早早就熬好了冰糖银耳粥,香儿他们一回来,每个人一大碗,凉凉的,淡淡的甜。一碗下肚,心里的燥热解了,疲乏也褪了。老婆子做的菜也很好吃,凉菜口感脆嫩、清鲜,热菜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指大动。
吴氏夫妇是自己找上门来的,那个时候玉随心才离开一刻钟左右,香儿他们正准备午休。他们自称从外地投亲戚而来,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亲戚已经搬家了,他们找不到他们的新住址,腰中盘查已罄,急需找到一份差事,正好听说香儿他们搬家新禧,仆人什么的还没有买,就想来试一试运气。家里的事情玉随心已经交给香儿了,香儿也不知道该不该收留他们,毕竟来历不明,玉随心又是最讨厌和某些势力连在一起,和大家一合计,觉得没有大的威胁,还是暂时留下他们。
今天早上开门的就是吴老头子,早饭是吴阿婆熬得粥和玉随心买的包子。玉随心一回来香儿就把这件事说了,玉随心当场同意,也没有问什么。当时不问并不代表玉随心就对他们放心了,现在大家都去忙正事了,正好有空处理这等小事。
萧越有小砚看着,玉随心也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就把吴氏夫妇叫到待客大厅里:他要知道实情。
“老爷。”
“老爷。”
吴氏夫妇站在大厅里,微微弓着腰,有些畏手畏脚地站在玉随心下手。玉随心很快地扫了两人一眼,便不再去看他们,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下一下,节奏分明,好像敲打在人心上。
“坐着说吧,万一得罪了贵人可就不好了。”玉随心好像终于注意到大厅里来了两个人,“我没有叫你们说话就不要说话。在我的手下做事,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坐。”
吴氏夫妇听见玉随心的话,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嗓子里,对视了一眼,在玉随心下手坐下。
“我到底要不要找人调查你们呢?”玉随心闭上了眼睛,手不再敲打桌面了,换成揉捏自己自己的太阳穴,好像在思考什么头疼的事。“如果你们是被人派来的,我就需要再找一个门房、一个厨娘,那真是费时又费钱;如果你们不是,我就可以留下你们,可是时间已经用掉了,钱也花出去了。你们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呢!”
玉随心继续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微微皱起,显出不耐烦的神情,口气也有些不耐,道:“我最近很忙,心情也很坏,看见你们我心情更坏。我不想看见你们,我讨厌把注意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我讨厌去想你们从何而来,意欲何为。自己说清楚吧,一次机会。”
玉随心闭着眼睛走出大厅,在门口停住,看着天边那一轮红日。很漂亮的太阳,光彩最灿烂,却不伤人眼睛。
身后有脚步声,两个人的,吴老头在前,吴阿婆在后。玉随心没有回过头,淡淡道:“想好去留了?”
“我们一定要留下的,这是我们恩人对我们唯一的期望。”是吴老头的声音,声音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回答着玉随心的疑问,道:“我们的恩人叫季知书,是一家绸缎庄的老板。几天前季母帮了香儿姑娘,留香儿姑娘在家吃晚饭,季公子由此认识了香儿姑娘,并对香儿姑娘一见钟情。那晚一别后,季公子一直在等香儿姑娘践行自己走前再来的承诺,可是香儿姑娘一直没有出现。香儿姑娘既然不来,季公子只好主动来找香儿姑娘了,可是前天季公子在街上偶然看见香儿姑娘与一个少年言谈举止甚是亲密,而且看起来好像是在购置新家家具,所以就叫老夫来瞧个明白。当然,季公子并无恶意,只是因为喜欢香儿姑娘的缘故。老夫擅暗器,擅毒,老婆子轻功卓绝,虽然不算什么厉害角色,但是因为我们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敌人一定会轻视我们,这个时候老夫出其不意暗箭伤人,遇到什么事还是有些用的。季公子的意思一是想弄明白香儿姑娘和那个少年的关系,二是留在香儿姑娘身边保护她。老爷要问季公子干嘛不自己问香儿姑娘,只能说季公子是害怕知道肯定答案。那天晚上季母一再向香儿姑娘表达想要她做媳妇的心愿,可是香儿姑娘都一笑而过,并没有钟情于季公子的样子,而是对另一个人情根深种的样子。”
玉随心回过头来,看着吴氏夫妇,吴氏夫妇也看着玉随心,目光坦然,还有对自己恩人感情要成空的惋惜。
“昨天来的时候那位少年一直不在家,今天早上才和老爷一起回来。虽然香儿姑娘对那位少年很亲密,不过并没有那种情义。反倒是,香儿姑娘对老爷的感情不一般,不过,老爷好像对香儿姑娘并没有那种感情。老妇人妄自猜测,还请老爷不要怪罪。”吴阿婆到底是女人,女孩儿的心思看得很明白。
“也就是说你们听从香儿的调遣了?”
“我们进了······就是老爷的奴才,一切听老爷的吩咐,只要老爷的吩咐和香儿姑娘的意愿不相悖。不过,香儿姑娘也是听老爷的,我们也听老爷的。”
“这是玉府。你们留下来吧,我不会叫你们做你们不愿做的事。吴先生会暗器,可不可以请吴先生帮个忙?”
“不敢当,但凭老爷吩咐。”
“我想让你教香儿和小砚,也就是那位少年暗器。先生要是觉得为难玉某也不勉强。”
“老爷放心,吴某一定竭尽所能,定不藏私。”
“以后也不要叫我老爷,叫我······实在不行叫我老板好了。吴夫人,能不能请你中午做一桌大餐,我要宴请季公子和季夫人,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是一定要报答他们对香儿的照顾之情的,香儿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说。吴先生,拜托你去请一请了,我不知道地方,就不亲自去了。”
“老,老板太客气了,我这就去请,季公子一定会和老板相谈甚欢的。吴某多嘴,老板绝不是池中之物,就算老板自己不愿也有人来逼老板。季公子也不是池中物,奈何季公子势单力孤,又不愿和三大世家搅上关系,所以······季公子可以成为老板的一大助力,如果老板要找合作对象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季公子。”
“他不是你的恩人么,怎么这么快就为我考虑起来?怎么就见得我就有能力撇开三大世家做一番事业?”
“季公子他有能力,也有抱负,不过能力强大不到能摆脱三大世家的影响,抱负也没有大到一定要去挑战三大世家的地步,所以他只守着自己的小铺子。老板你······这只是吴某自己的看法,几十年看人的经验和直觉,对强者的直觉。季公子一定不会主动提起,所以老夫斗胆请老板考虑一下。”
“知道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