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春香》贫尼法号肉圆子

19、第十九章 卜良？不良！（下）

　　李氏自杀了。其实大家都能猜到，这么一个贤惠正派的女子为了逃避侮辱也只有一死了。卜良拿着当乌龟赚来的一贯钱还了部分赌债。赌场负责人的脸色好看了些，见卜良身上还有些钱便道：“卜良，你身上还有余钱何不再搏一搏？运气来了顷刻翻本？”卜良也有这意思，将怀里的钱掏了出来准备再玩上一把。

　　一顿茶的功夫，卜良身上输的干干净净。他吐出口浓痰，骂了一声晦气转身走出了赌馆。当卜良回到家时见屋里黑着灯，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他推开门，正好一束月光照进屋子。眼前景象让卜良吓得尿了裤子，李氏一身红衣吊在房梁上。青白的月光下，李氏吊死的脸更显得狰狞恐怖。

　　卜良吓得哭爹喊娘的叫着，周围歇下的邻居实在是不耐烦纷纷披上衣裳出门查看。看到卜良的婆娘打秋千般的吊在正堂也吓了一跳。一时间卜良的院子忙乱起来。有的派人通知李氏的父母，胆子大的上前帮着把李氏解下来。李氏被解下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没热乎气了。卜良家的忙乱自然引起了晚上侮辱过李氏的闲汉的注意。他们来到卜家一瞧，发现李氏吊颈死了，心中颇为惋惜了一番。后来得知卜良的老丈人要来，那些闲汉将慌了神的卜良拉到一旁。“你做下这事让你老丈人知道，非和你上公堂不可。”卜良一听急的汗都出来了只是干搓着手没有办法。那些闲汉想了一想便和卜良说道：“不如你先咬李氏一口，就说她和别人男人有奸，被你撞见后打骂了几下一时想不开吊颈死了。然后你再如此如此……”

　　卜良的岳父岳母得了信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毕竟是怀胎十月养下的女儿，理母一看女儿的遗体便哭了起来。李父此时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当初那女儿换了银子。可这丫头毕竟叫了自己十来年的爹，如今死的不明不白心里也过不得。但李父还没有质问卜良，卜良倒跳起来污言秽语骂开了：“呸！你李家养的扫帚星、biaozi，yinfu！嫁到我家不多时就克死了我爹，家里留不住财都是你们李家的biaozi克的。如今背着我挂帘插柳当起那changfu。”李父气的脸色煞白，但还不等他反驳。卜良又叫骂了起来：“今日我一推门，就看见这biaozi的床上歇着两个男人，身上还骑着一个。即是天生的biaozi，何不去香玉楼接客。倒坏了我卜家的清白家声！不信的话，揭开这biaozi遮羞布，看看我卜良说的是真是假！”

　　说女儿偷人，李母打死也不相信。这事关女儿的身后清誉，她也顾不得别的。揭开女儿的衣服就看，这一看李母的脸色难看起来，女儿身上果然有一些青青紫紫的淤痕。解下女儿的裤子看时纵然是已为人妇多年的李母老脸也一阵阵的发烫，裤子上大量的白色污渍似乎印证了卜良的话。李母脸色铁青的和丈夫说了这一情况，李父此时脸上也挂不住了。

　　旁边看热闹的闲汉也七嘴八舌的说着李氏的不是。李父李母一见这阵仗，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时卜良突然哭起来：“李氏啊！虽说你偷人养汉子。可你我毕竟是夫妻啊！我不过打骂了你几句，你怎地就这样想不开啊！”

　　一看女婿这样，李母以为卜良对李氏有情。心想怎么也不能让这件丑事传了出去。便一扯丈夫的衣袖，李父清了清嗓子：“养出了这样的女儿，实在是对不住卜家。这事传出去也是见丑事，不如就说你们两口子拌嘴，我女儿一时想不开就走了这条道儿。”

　　旁边的闲汉见李父态度软了下来，先松了一口气。若是李父态度强硬执意告官，说不定还是老大的麻烦。要是被定上一个bijian良家的罪名众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便假作劝和，卜良就选了两三个做了保人，和李父商议让李父花五万钱了了此事。李父心里一盘算，觉得不亏，因为当初卜家的聘礼送了足有十五万钱，就当退给卜家五万的聘礼。当下便答应了此事。

　　五万钱送到卜良手里后，李家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于是着人暗暗打听着。等到打听出来前因后果之后，李父气的吐血，但木已成舟没有办法了。此时撕豁开了，对李家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卜良没有了老婆后开始几天还落得清净，后来就忍不住了。往那下等的烟花巷子走了几遭后染了一身的脏病，讨了几贴江湖郎中的药勉强治好了病。但脸上身上斑斑癞癞的，因此就得了个诨名-卜癞子。

　　话说这时卜癞子心里思想起有老婆的好处来了，便打量着再娶一房。可是李家给的五万钱除了看病，身下的就还了赌债，哪有余钱去讨媳妇？于是卜良就打上了孙家的主意，你闺女不是夺人阳寿嫁不出去吗？正好我卜癞子没人愿嫁不如嫁我得了！卜癞子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却没有实际的行动。为啥？你以为媒人是志愿者么？就是卜癞子有钱，这宋州的大小媒人没有不知道卜癞子的德行！凡是有点良心的谁愿意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往火坑里推？再说了就算孙姐儿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跟这号货色！

　　后面这句可是奸过李氏的闲汉们说的。卜良有一次喝醉酒隐隐约约透漏出这么点意思，把身边坐着的帮闲们笑得前仰后合。那闲汉们把卜良的话当成放屁！偶尔没闲话了，拿出来嚼说取笑一番。

　　西门寿此时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全双全喜见主子高兴了，也凑趣将那卜癞子嘲笑了一番。顺带着将孙姐儿死而复生夺人阳寿的事情学了一遍。这话糊的了旁人，可糊不了西门寿。西门寿觉得孙姐儿可能只是假死，醒了之后就编出瞎话骗的那些欠账的人还了账。全喜还在那吐沫横飞的说道某某家欠了孙老实家的钱若干，过了半年就死了。看来果然是将阳寿给了孙姐儿。孙月香如果在这儿听了这话，除了给全喜点赞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编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表情灵活生动。比起全喜来孙姐而觉得当初自己真的是表情僵硬，动作浮夸！惊险的还魂之旅让自己说的和白开水一样，实在是愧对由此衍生出来的谣言。

　　全双也叹道：“当初孙家的媒人也上小的家来着，我娘怕孙姐夺了小的阳寿连门都没让媒婆进来。看着孙家的小子给宋干娘送四色礼，小的还不信。如今可见是真的了！”西门寿一挑眉：“怎么，那孙家小娘子就是今天下午那小子的姐姐？”全双全喜一齐点头，然后两人居然开始讨论孙姐的男人能活到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