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春香》贫尼法号肉圆子

14、第十四章 李媒人诉苦

　　孙虎正是淘气的年龄，听得此话摩拳擦掌正要出去胡闹一番，然而却被薛婶一把扯住。薛婶小声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的，瞎搅和什么！一边儿玩去！”打发了孙虎，薛婶儿又好气又好笑的点了点孙月香的额头：“你娘就是担心你胡闹，才让婶子看着你。看看，可不是耍小性儿了？”

　　孙月香柳眉一挑：“我又不是非要嫁他。”薛婶儿皱着眉道：“平时看你百伶百俐的，怎么关键的时候这么糊涂？”她将孙姐儿拉到一旁：“婶子说句实话，孙姐儿你别不爱听。婶子为了你的事可是踏遍了尚未成亲的后生的门槛，愿意聘你当正头娘子的真没有几个。愿意的那几个后生不是游手好闲，就是惹鸡斗狗的。婶子也不能给你说这样的人家不是？”看着孙月香不忿的样子，薛婶儿叹了口气：“你爹娘因为家里的营生碍了你的终身大事都要愁死了，好容易有个愿意聘你当正头娘子的，人品模样都过的去的你就别挑了。”

　　孙姐儿叹道：“薛婶儿，你看哪有这样过文定的。分明没有把我们孙家当一回事。”这边厢薛婶正苦劝着孙姐儿。

　　那边厢媒人在外头唾沫横飞的对孙老实夫妇夸奖陆元，说什么陆元身材凛凛，仪表堂堂（就差能上山打死老虎了）。对老娘如何如何孝顺（懂得疼老婆才是真的）。聘礼是简单一些，可是人好啊！（人品好能当饭吃吗？）媒人的话传到孙月香耳朵里。媒人说一句，孙月香吐槽一句。孙虎从后门晃进来，看着孙月香和薛婶儿相对无言便问道：“姐，还出去闹吗？”孙月香叹了口气：“算了，听起来爹娘已经被说动了。出去闹也没什么意思。”薛婶儿赞许的拍拍孙月香的手：“好孩子，这就对了！你若闹上一出，不光你以后落一个泼辣的名声，你爹娘也要被人说教女无方。”

　　孙月香苦着脸思想着，这可不是现代，虽然自己指使孙虎出去闹上一场固然解气，可是孙家的名声因此毁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媒人以陆元初到此地，很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办所以文定之礼有些单薄搪塞过去了。孙老实夫妇认为只要人好可靠，这些东西有没有也无所谓也就打消了胸中的不快。

　　可惜有这么个理是古今通用的：男方花一番辛苦和价钱娶过来的媳妇，婆家才会给予重视。这不，媒人去给陆元他娘回话的时候。那陆老太太皱起了眉头：“看起来这孙家急着把这姑娘嫁过来，是不是这姑娘不干净？”这媒人虽然受雇于陆老太太，可也是宋州人也是看着孙月香长大的，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些不快。但是想到这段姻缘对于孙家极为难得便耐着性子说道：“老太太可不要这样说，那孙家小娘子要不是因为家里做的营生给耽误了，现在上门说亲的怕是踏破门槛了。俗话说娶媳妇儿看丈人，那孙老实可是宋州数一数二的老实本分人。他家的小娘子能是那些妖妖调调的姑娘吗？你若担心老身框你，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若有那个人说孙家小娘子半个不好，老身就砸了这半辈子的营生。以后不做媒了。”

　　陆老太太见媒人这样说，也不言语了。把红包给了媒人，就打发她走了。媒人从赵府的偏门出来，打开红包一看，里边的赏钱只有别家的三分之一便狠狠的啐了一口，一路上将陆老太太骂了个不歇。

　　媒人走着走着和一个人撞了满怀，媒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薛婶儿。忙上前将薛婶儿扶了起来：“薛大姐，实在是对不住了。”

　　薛婶子拍了拍衣裳的土，正了正鬓角的花打趣道：“想必是李家妹子得了陆家的大红包，美的没边了吧！”李媒人苦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打趣我，这一趟赚的还不够茶钱呢！”

　　薛婶一听觉得有些奇怪，便道：“好妹子，前面就是我家来我家歇歇脚，咱俩好好地说道说道。”

　　到了薛婶家，李媒人倒苦水般将前事后情一一掰扯了一边，然后苦笑道：“薛大姐，你是不知道啊！我和孙家当街坊当了这么久，我把那两千大钱递给孙老实的时候。我这脸啊，臊的都没处放了。”薛婶一听，眉头便拧了起来：“难道后面也不把礼给补上？”李媒人摇了摇头：“我看那陆老婆子根本没这意思。”

　　薛婶子气道：“没想到陆家办事这么不老成！”李媒人摇了摇头：“世上可有两全其美的事？若不是可怜孙姐儿终身没着落，看着陆元这后生还不错。这媒我死都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