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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心魔(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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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罗子大惊失色:“不是吧,最光阴?”
最光阴随手喝了口酒,面色平静的说:“不知道,我没输过。”
“……”天罗子犹疑地看了看山龙,却发现对方居然又带起了那副墨镜。大晚上的戴墨镜,非奸即盗啊。
“喂,队长。”天罗子一把将他的墨镜扯下来,山龙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们这是欢迎新人。”
“我都上这么久的班了,你才想起欢迎我啊。”这什么鬼借口。
“今天大家都有空嘛。”山龙笑道:“对了,你昨天去哪儿了?一个电话就能请假,我这个队长是不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天罗子赶紧清了清嗓子,要是让山龙知道还得了:“换个别的玩吧。”
“看你这样,那就只脱衣,不用舞了。”山龙朝医天子使了个眼色:“你看今天他能脱到第几件?”
医天子微微一笑,往沙发上一靠。
天罗子果断地转头:“千玉屑,再借我两件衣服!”
“来吧。”最后天罗子足足套了三件T恤一件西装外套才重新坐下来。
结果两次洗牌以后他就只剩下原来那件了。
“……”天罗子咬牙道:“我们能换个玩法吗?”
“玩什么?”山龙斜眼看他。
“玩真心话大冒险。”天罗子一拍大腿。
“我傻啊。”山龙道:“要不就是你傻。”
“你就不想听听真心话吗?”天罗子好乞百赖。
“不想。”山龙叼了根烟,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随便丢了张牌:“等你脱光了,再大冒险。”
“……”天罗子火大地看着他,这时,却有一根修长的手指在他握着的其中一张牌上点了点。这只手如此熟悉。
天罗子脸一红:“……啊。”
山龙有点惊讶,他放下烟,道:“是你啊。”
太岁正站在天罗子身后,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牌。
澎狮狮眼光在太岁脸上转了转,惊喜道:“是你啊,叔叔。”
“嗯。”太岁应了一声。
“太岁。”天罗子不好意思在外头叫他师父,只好说:“你在啊。”
“坐吧。”山龙笑了:“天罗子,好小子,还有人救场啊。”
“……”天罗子看了太岁一眼,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心思,难道是怕自己真的输光了?
他拉了拉太岁的袖子:“坐吧。”
太岁便坦然在天罗子身边坐了下来,千玉屑带着一身淡淡的酒香倚靠在他身后。
天罗子在这两个人的附近坐着,只觉得头皮发麻。
“在玩什么?”千玉屑打了个响指,道:“加点酒来。”
天罗子硬着头皮:“你们……”
千玉屑哈哈一笑:“天降救兵是吧。”
天罗子偷看了一眼太岁的脸色,却见对方面色沉静,专注地看着牌局,那表情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成绩报告单。
天罗子求饶道:“我还是不玩了。”
千玉屑压住他的手:“玩,怎么不玩,我帮你玩,输了算太岁的。”
“太岁……”天罗子拼死护住牌,千玉屑要是玩了,这还了得,不是山龙脱光,就是太岁脱光,不管是他俩谁脱光,自己还有活路吗。
太岁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来。”
最光阴忽然在旁边开声:“我见过你?”
太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天罗子赶紧道:“你们在哪里见过?”
最光阴静静看了太岁一会儿:“幼儿园。”
山龙大跌眼镜:“你们俩一个幼儿园的?”
“可能吗?”最光阴问。
太岁修长的手指一抖,天罗子摸的那把烂牌就像一面漂亮的扇子在他掌中听话的展开。
天罗子一怔,想着刚才那个动作。
太岁随手扔了张牌,言简意赅地说:“随遇。”
最光阴转头向他:“果然是你,那是你的孩子?”
“朋友家的。”太岁看了他一眼,道。
“哦。”最光阴想了想,道:“后来没看见他了。”
“嗯,暂时不去了。”太岁道,他扔了两张牌,又轻轻拍了拍天罗子发在沙发上的手背,仿佛在告诉他安心。
千玉屑没说话,站在身后望着两人的动作。
天罗子手指缩了缩,掩盖似的摸了摸鼻尖:“他……经常转学吗?”
“嗯。”太岁道。
和我一样。天罗子默默看着桌上愈堆愈多的牌,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经常转学,谁也不认识,每天放学都待在角落里玩沙子,等太岁来接自己回家。后来……他轻轻看了太岁一眼,后来太岁似乎发现了这点,再也没有搬过家,而是换成他自己东奔西跑。现在想来,那时候,太岁一定为了让自己能安心上学费了不少苦心吧。
他握了握拳,只觉得口舌干燥,很多话堵在嗓子眼里,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太岁却忽然手下生风,将手里的牌放了几张出去。
这速度可比天罗子磨磨蹭蹭的快多了,没几下手牌就走完了。
太岁指了指桌面,道:“你输了。”
山龙不思议道:“不可能啊。”我们串通好的啊,怎么会输,除非……
他瞪着最光阴:“最光阴同志。”
最光阴却偏头看着太岁:“最近好吗?”
山龙真想掀桌,能给队长点面子吗?
千玉屑却忽然接了个电话,他脸色一沉,将手里的酒放在了天罗子手上。
“嗯?”天罗子本能地接过酒杯,却看到酒水上浮着千玉屑那一双无笑的眼睛。
但等他再回头,千玉屑还是原本那副表情。
天罗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顿了一下,道:“我上个厕所。”
他刚走到厕所,就接到了千玉屑发来的讯息:“玄灭死了。”
黑瓷砖上映出他自己僵硬的影子。玄灭死了?玄灭怎么死的。他皱眉,走到镜子前,同另一个自己对视。如果这件事和自己无关,那千玉屑何必通知自己。玄灭死了,在见过自己之后死了,有多少个人知道他要来见自己,温翘是他的属下,玄嚣又是温翘背后的人。
是玄嚣杀的?
玄灭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天罗子笑了一下,哥哥们,借刀杀人也玩上瘾了吗,同样的把戏玩第二次,就没意思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口袋中摸索,烟呢。天罗子烦躁地抵住了额头,嗓子里那股干燥愈来愈盛,他要更加疯狂的东西,来压制兴奋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