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可笑的圣诞节，可笑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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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晚上
十一点四十五
我看完正追着的电视剧，关掉电脑，准备睡觉。
床上的人早已睡着，只是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了，而睡意朦胧的他并没有起身重新盖好毛毯，而是蜷缩的身躯微微发抖着。
他让我觉得心好痛，因为没有双手，夜里往往他就会像这般受冻。
我躺倒他的身边，替他盖好毯子，然后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的手背感受到湿润的水气——他竟然在梦里哭的满脸都是眼泪。
之后，
一夜又一夜，他常常在梦里这样哭泣。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我和愿苑的第一个平安夜，为这一天给他一些惊喜，让他高兴高兴，我计划了很久。
上班的时候第一次不务正业的守着电脑猛刷某个网站，抢了半个月之后五月天演唱会的票子。
第一次为了和男人过平安夜，定制了有圣诞老人和雪人图案的奶油蛋糕。
第一次在隔天下班的路上带回一束鲜花。
第一次在自己并不大的小公寓里支起一棵比我都高的圣诞树，并装饰上彩灯。
……
而他，却消失了。
当我满怀欣喜回家的时候看到一桌的菜肴，以及一封信：
小美，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不是我不够爱你，而是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让我觉得当初也许自己从未出现会更好些。
你问过我，要是人生可以多一次选择……
你知道么，子归他本来是可以不死的。几个月来我饱受煎熬，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全部。
我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子归有多喜欢你，有多依赖你。可他，太自卑了，一直都没能告诉你直到那次喝醉。
白天，你去上班的时候，他在家寸步难行真的很可怜。那段时间多亏了他，如果我没见过他那样的人，也许我会自艾自怜一辈子，而他，真的让我觉得太可怜太可怜了。
那时候我想帮他，可我还做不太好，导尿管我经常插不好，他的尿道发炎出血我都没告诉你，而只是在你回家之前偷偷把血迹擦掉并偷偷给他吃消炎药。因为我的笨拙他的炎症虽不严重，但一直时断时续的持续着，是我，害他最后得了败血症而死。
所以，我的答案是：如果可以再一次选择，我想从未介入过你们。
你知道么，当我告诉子归我总插不好导尿管的时候，他跟我说让我别告诉你，并且怕你发现而一直都坚持让我帮他插管，他说，反正他也没感觉。
他爱你，因为爱你，不希望喜欢我的你责怪我，让我受伤。
他爱你，因为爱你，急着想用他自己的方式离开你，让你专心爱我。
我是一直都知道他存心想死的唯一一个人，而我，也没把这点告诉你。反而每天演戏，在你面前装的单纯无邪。
因为太害怕告诉你一切之后你选他而不选我，我无法想象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不理我，不管我，所以我把你从他那里抢走，所以他才恶化的那么快。
对不起，过去的我因为太害怕而犯下很多错。不是因为自己悲剧的人生而犯错，而是，一开始，我就是这种人。
我曾经为了成功无所不做，我也为了还债连命都敢搏。我和肖太，本就是一类人。
我以为时间久了，我会忘记子归，也放下自己犯的错。可是，我错了，我是真心爱你，于是我对子归做的，对你做的每一天都在折磨我，让我痛不欲生。
这个圣诞节，不能陪你过了，对不起。
谢谢你，在过去的几个月给予我的温暖和爱。
你应该找个比我好的多的多的多的人。
最后，请一定要幸福。
——左愿苑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夜里。
我呆坐在自己的公寓里，孤独的发呆……
林子归走了。
左愿苑也走了。
唯独留下我过这可笑的圣诞节，圣诞树的彩灯忽明忽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可笑的圣诞节，可笑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