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年之约【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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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尘回到属于他和君子兰的小院。君子兰却不见踪影。
正想着娘亲到底到哪里去的墨染尘推开自己的房门，却猛地被一股向外的力道撞倒在地。
“呃……”墨染尘撑起上半身，却见一团红色随着他的动作从胸前滑落。
这是……墨染尘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何物。“小凤凰！”
“唔？主人？”夜月晃了晃因为过度疲劳而晕晕的脑袋，在契约通道里说了一句。
“小凤凰！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墨染尘双手高捧着夜月仅仅两个巴掌大的小身体，愉悦的笑容在精致的小脸上绽放。
“主人……我头晕……”夜月瘫软在墨染尘温暖的小手中，有气无力地说。
“哦哦。”墨染尘连忙收回高举的双手。
墨染尘从地上爬起，一只手托着夜月另一只手拍打着衣服。“小凤凰啊，为什么你会到门口这边来啊？”
夜月闻言在墨染尘手心里艰难地翻了翻身，仰着头看着墨染尘。“我告诉你啊，我会飞了哦！”
墨染尘闻言，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喜悦之情。“好厉害啊小凤凰！”
夜月看着他激动得有些微红的小脸，冷硬的心微微柔软。“嗯。”
“可惜啊……我还是很弱呢……”墨染尘的脸色犹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夜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墨染尘，不善与孩子交流的她只能眨巴眨巴着眼睛，试图用眼神安慰墨染尘。
墨染尘看着夜月这副可爱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哪有这么弱啊……我可是要保护娘亲的男子汉呢。”
夜月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真好，他还有娘亲可以守护。
“小凤凰小凤凰，你告诉我，你有名字么？”墨染尘虽小，但却懂事，他看出夜月眼中的失落，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却很快就想到了转移话题来分散夜月的注意力。
只是，他不知道。若是其他孩子，在失落于自己身世的时候，被人询问名字，那肯定是加深悲伤的情绪的。但是墨染尘询问的却是怀有前世记忆的夜月，从前世便习惯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舔伤口的人，她即使是偶尔感怀一下遗失的亲情，也不会太过悲伤。
夜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墨染尘。“吾主，切记。吾名夜月。”
“哦……”墨染尘不知她为何突然变得那么严肃认真。
“吾主……尔想变强么？”夜月想起她在接受凤凰的灵魂传承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些让人类修炼的功法。其中有一套，名字特威武，名叫弑神诀。
不过，这部《弑神诀》只有三分之一，是残卷。但是夜月依旧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灵魂威压。
“想。”毫无犹豫。坚定如斯。
“吾在灵魂传承中寻到的一部功法。名为《弑神诀》，只是，此部功法只为残卷，吾主，尔还可愿修炼？”言外之意，便是谁也不知道修炼这部残卷后会发生什么事。
“愿意。”依旧没有一丝犹豫。全然的信任，全然的自信。
“好。闭目。吾将此残卷传授与尔。”夜月抬起火红的翅膀，抚在墨染尘光洁的额头上。一阵金光亮起。墨染尘脑海中赫然多了一部残缺的功法。
夜月喘息半晌，看着墨染尘兀自沉浸在脑海内功法，她压下心中的忐忑。这是，一场赌博。拼上一人一兽性命和未来的赌博。
赌注何其之大。却犹未知等来的，会是毁灭，还是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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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兰立在庭院中，仰头看着婆娑的明镜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一个身影渐渐接近，是凌落渊。“不知兰妃娘娘请属下来是为何事？”他，用的是“请”字。
君子兰闭上了酸涩的双眼，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其他。“今日，你便带我去墨璇吧。”
“兰妃娘娘用的为何不是‘回’呢？”凌落渊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叙述今天的晚饭一般，丝毫不像是询问。
“哼。我的家在这儿。”君子兰不屑地说。
凌落渊抬起头看了看君子兰袅婷的背影。“其实，帝君很想您。”
君子兰沉默了。
半晌。“那又如何。”
凌落渊定定地看了君子兰的背影几秒。“您不在乎，那便不如何。”
君子兰微微侧头：“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凌落渊忽然打断：“那么十皇子【指墨染尘，他在众兄妹中排名第十。】怎么办？”
“让他留在这里吧。”君子兰在心里叹口气，说出了刚才下的决定。
“娘……”墨染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不可置信和被抛弃的痛苦，狠狠地刺穿了君子兰的心。
君子兰猛地转过身，对墨染尘出现在这里感到万分的惊讶。随即，她狠狠地瞪向凌落渊。
却见凌落渊也是十分的奇怪。不过，他不仅奇怪墨染尘为何会知道他们在这里，更奇怪他们两个之前居然没发现他。
君子兰见凌落渊也是一脸莫名奇妙，便知不是他的问题。“尘儿，你……”
“娘……你要丢下我吗……”墨染尘黑亮的眼染上一层水雾，似下一秒便要大哭。
“不是的，尘儿……”君子兰慌忙解释。
“既然不是，那么娘，你就带我去啊！”墨染尘冲上前，抱住君子兰的细腰。
君子兰被冲击得身子一歪，但迅速稳住了身形。她弯下腰环住墨染尘，强忍的眼泪在嗅到儿子身上的清香的一瞬间汹涌而出。
“尘儿……尘儿……尘儿……”破碎的呢喃透露出深深的不舍和爱意。
“娘……”墨染尘感受着君子兰冰凉的眼泪湿透自己的衣衫，强忍住委屈的眼泪。他是男子汉，不能哭。
良久。君子兰撑起自己的身子，把压在墨染尘身上的重量移开。墨染尘沉默着，感受着。
“尘儿，你还小。宫廷的生活不适合你。那里有着太多的血腥，太多的黑暗。”
夜月缩在墨染尘的衣襟中，感受着他的体温，也默默地听着。
“染尘……答应娘亲，别去好吗？”君子兰按住墨染尘的肩膀，试图让墨染尘感受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但是这个世界上孩子是永远不会如此简单便听你的话的。
“……娘。你今晚才离开好么？留下来吃个晚饭。最后的，在君家吃的，晚饭。”墨染尘顾左右而言他，君子兰无奈了。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弃劝说的。
“……好。”君子兰点头。她怎能不同意？怎么能不同意呢！可惜啊，她原本想着偷偷地走的……
墨染尘看了一眼一直默默无语看着他们的凌落渊，眼中流露出毫不犹豫的厌恶。凌落渊怔了怔，心中颇有些好笑。
君子兰和凌落渊不知，墨染尘此时的心思，深沉得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我一定会让你改变主意的，娘。墨染尘黑曜石般的眼流露出坚定和智慧的光芒，让夜月心底一片感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年之约【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