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天下》水恋玲珑

26、曾经年少

　　——曾经年少——
　　巴鲁卡是魔法师的最高学府，是通往高级魔法殿堂的阳光大道。西斯塔的父亲是9级圣灵师，长年呆在帝都神殿辅佐卡奥斯大神官。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西斯塔一直以父亲为傲。
　　在父亲的影响下他本改是去飞羽城的尼兰古神殿学习的，他也本以为他的未来就是圣教徒。为了让自己能更好的修行，西斯塔经常去泡冷泉，那是一种能让头脑更清醒的冷泉。
　　这里是帝都的管辖范围，又靠进奥非拉遗迹，因此很少有人来这里，他向来独享这泉水，因此在看到泉水中的人，一时反映不过来。
　　那人全身湿漉漉的浸在水里。他没傻到认为他是在洗澡或者想在这不及腰的水里淹死自己。这都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即使他的未来会是圣教徒也不代表他有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事实上他是个很讨厌弱者的人。软弱的，无能的只会哭诉自己的不幸，似乎要从所有人那里取得同情一样。
　　卑微而让人唾弃。
　　泉水中的少年似乎刚发现有人接近，慌乱的回头，即使头上的水不住的滴在脸上，掩盖了许多痕迹，那红肿的眼睛还是说明了一切。
　　又是一个软弱的家伙，几乎在瞬间西斯塔就下了结论。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走上岸，穿过他的身旁，带起了一股幽香，奇特的味道，青草的香气，那随处可见的草，它的香气却让人忍不住想到阳光。
　　有那么几秒的迷茫，很快就被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了。回头才发现那少年倒在了离他几步之遥。
　　眼底浮现出了不耐，西斯塔真的想不去管他。想虽如此想，脚还是自己走了过去，身为未来的圣灵师不能放着病人不管不是吗。
　　真该死的麻烦。
　　打横抱起少年，他比他预计的还要轻，靠近得看了才发现他长了一张很娘的脸。未来也许是个俊美的男人，但现在的他却是个十足十的美少年，这种脸在他眼里很自动的转化成“花瓶”两个字。
　　中看不中用。
　　附近最近的村落也要走1个小时，虽然带了空行鸟，但只能坐一个人，要勉强带一个人飞行到那么远的地方非常之不现实，因此他看到一个干净的洞穴就想也不想的钻了进去。
　　洞穴不大勉强才能挤下两人，因此西斯塔在讨厌也只能让少年靠在他腿上。任由他身上的青草香刺激着他。
　　过了会，外头却下起了雨。西斯塔有种屋漏却逢连绵雨的感觉。洞口滴下的水溅到了他靠外的衣服上，他皱起了剑眉，他是个很讨厌脏的人，挤在这么脏的洞穴已经是他无法忍受的了。
　　当少年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表情。
　　“你醒了。”肯定中带了更多不耐的情绪。
　　一时间快速的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人的资料，终究想不起来他是谁。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哪里见过他。
　　“你是谁？”
　　“问名字之前先报自己的名字，不懂吗？”西斯塔平时觉得不会用这么别扭的口气说话，也许是过度的郁闷让他平时隐藏的很好的脾气全跑了出来了。
　　少年只是楞了几秒，“风言。”
　　好奇怪的名字，西斯塔很聪明的没说出来，“西斯塔。纳塔亚。”他和别人不同，从来都只是介绍自己的名字，对于自己值得炫耀的家世从来不提一字，他的高傲，不容许。
　　他是西斯塔，即使有可以炫耀的东西，也只能是因为西斯塔这个名字，这个人。
　　少年有一对漂亮的眼睛，昏迷前带着红肿，没能看清，6来后又恢复的光彩。清澈的褐色。略微白皙的皮肤，黑色的头发似乎被保养的很好。似丝绸一般。
　　那次简单的交谈后，他们无言直到雨过，太阳西落，余辉已经染红了天际。看来回去父亲有要唠叨了，西斯塔叹了口气，真该感谢早死的母亲，才能让这么个壮年男子变成只唠叨的老母鸡。
　　雨一停少年就走了，只说了句再见，但他却似乎能明白，他的再见并不是想要再次见到他。毕竟是少年，冲着这郁闷的感觉，隔天西斯塔大少爷又跑到了冷泉边。
　　空无一人的冷泉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自己在做什么，居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那之后他的确没有在冷泉见到少年了。

　　“水之箭！”布满伤痕的手在水面上伸展着五指，水面只有微微的颤抖，却没有更大的波动，不放弃的一遍又一遍的吼着。水面剧烈的晃动起来，下一刻一道细长的水柱猛得向上窜去。直直的贯穿的少年白皙的手掌。
　　“呜……”咬牙吞回了所有的痛呼，褐色的眼里浮现出了名为不甘的情绪。
　　为什么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无论练习多少次都失败。
　　“都说了你没这个才能了。”池水对面的妖精似乎是看习惯了，只用一种带点风凉味的语气说着，也不管这是不是会气死对方。大的离谱的镰刀靠在旁边的石头上。还没来得及接下一句就被当面泼了脸水。
　　“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静点吗？没人叫你在这里。”用最幼稚的方法宣泄着心中的积郁，那种几乎绝望的感觉充斥了他的灵魂。
　　“哼！要不是安达拉叫我来谁会吃饱了来照顾你这个大少爷啊。”妖精果然被气得跳脚。“喂你要去哪里？”
　　对面的少年转身跑进了树林里。
　　“真麻烦。”

　　蔚蓝的天空，那么的遥不可及，仰望着天空和那飞翔而去的背影，越来越远，不舍，嫉妒，忧伤，通通涌了上来。似乎要淹没了他。
　　他就像水里的鱼，却妄想着天上的鸟。
　　不要去，不要去，留在我身边，不要去！！整个心都在嘶吼着，唇却一直未动，就这么看着他飞走了。在阳光下洁白的羽翼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想要他，无论如何都想要……他要飞去那遥远的天空迎接他……
　　迷茫中睁开眼，似乎又流泪了，梦里的痛彻心扉似乎在那么清晰。整个心脏都被掐紧的感觉，痛苦至极。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痛可以痛到让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当痛过后发现自己仍然活着，仍然面对着那种痛。
　　那是什么，梦里永远只有那一个情景，远去的背影，洁白的羽翼。安达拉说那是他的幻觉，记忆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到是在骗人的。
　　他不信，他仍然记得那种感觉，他要飞去天空迎接他。迎接谁……他并不晓得……但那种强烈的情绪却一直困绕着他。
　　飞天，说来容易，做来却难，天究竟有多高，没人知道。连最伟大的尊王们都没能触摸到天的一角。
　　安达拉告诉他，帝都有一盏灯，它的掌灯人已经活了许多年了，他知晓的一切比世间任何人都要多。
　　风言那时候就决定，一定要见到掌灯人。
　　但，这也是非常遥远的奢望，能见到掌灯的，只有大神官卡奥斯。要见到卡奥斯，他就必须要有绝对的地位，或者……绝对的力量。因为……那是处于帝国顶端的人物。
　　想要成为圣教徒，起码也得有个几十年才有希望能前往帝都神殿，更不用说他没有居民证，他是被丢弃在奥非拉遗迹的孤儿。其实他是记得的，生他的女人，其实她是希望他能给奥非拉的龙吃掉的吧，那样也省了她的心。
　　不论如何这样的他是进不了神殿的，那么只有去巴鲁卡了，巴鲁卡魔法学院招收的标准很简单，只要能使用魔法的都可以，不论是你善，是恶，不论皇子乞丐。巴鲁卡不归军队管，也不归帝都管。它只服从帝国的王。
　　他费了不少工夫才从安达拉那里套出了些魔法公式却一直失败。明明没有任何差错……不管如何，巴鲁卡他一定要去的……
　　一定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