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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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和心头都揪疼的很。嗡嗡的耳鸣震荡着，伴随着扑面而来的完全不清晰的视野。
“……”木竹的小屋，阳光从窗口斜入，平铺在被盖上。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触感，熟悉的空气。思邪的身体似乎比大脑要更快反应出这里是自己少林的住所。
思邪轻轻偏头，便看到一个堪称没有轮廓线的人形飘到身边，耳鸣逐渐减轻，思邪仿佛可以听到那人在与自己讲话。
眼睛无法聚焦，模糊却不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晃动，思邪看着那人开合的嘴，努力想要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却是徒劳。
“……”他用力的摇头，表示自己尚不能交流，但那人动作突的变大，像是很兴奋的跑出了思邪的视野。
思邪用眼神跟着那个身影，看他走出的房门，又看着房门被从外面掩好，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哈…想起来了，那不是你弃我而去的画面吗……
……
……
思邪从有意识至现下，不知已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就坐在他身边，一刻也不肯流走。他就这么望着与自己正正相面的房顶从模糊渐渐清晰，听着屋外微风和麻雀的声音盖过耳鸣。
没有表情，也不动作。
头戴与肢体不成比例的银器，一颦一笑叮叮作响，又声声直击心房。
堇衫着身。银镯轻灵。墨黑如缎的长发。
含笑时眉目弯弯如弦月，静默时又清澈如星辰。
很久以前，思邪笃定，无论何时这人带给他的回忆定是一棵桃树，载着一树的团簇。谁料想他却失了算，这回忆反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戳在胸口，纵然拔掉，也会顺着血液染至全身，最后留下的也不过是嘴角的一抹血渍和一具瘫软的尸身。
壮壮可能情急，太过粗心，他将某些东西囫囵之间都留在了思邪体内这凤凰蛊里。
就这样思邪像是有了他的眼睛，他的耳朵，甚至他的心。
还有他一直一直一直在内心重复的忘了吧，思邪忘了吧。
思邪看得到壮壮心尖的蝶儿们。一如既往的萦绕在壮壮四周…
看得到他心心念念的大师姐的笑容。他记得那位笑似幽兰的大师姐，同在恶人谷，但那次任务他们之间还未说过几句话，她就死去了。原因是她自己可以为自己疗伤，所以队伍决定在紧急时刻留她拖住敌人。以最少的牺牲换更多人脱身。而最终她的生命也不过就是他人口中一声长叹…
看得到他怎么喊也喊不回头的二师姐的泪珠。他也记得那位目如寒冰的二师姐，一个本以为死了，却在昏厥前仿佛又看到的女人。人对威胁生命的事情总不会太快忘记…
思邪也看得到自己。看得到自己像是被吊着魂儿般的走入他有心又无意的套子…
二师姐叫壮壮骗他，壮壮做了。二师姐叫壮壮杀他，壮壮却没有。
思邪知道了壮壮如何欺骗他，也知道了壮壮如何爱他。
思邪顿时就有些不想呼吸了，他想知道的，他不想知道的，他想让这些一起消失，然后自己也消失。
那样，这世界上没有我，也没有你，而我们之间将没有欺骗，没有眷恋，也没有谁爱谁多一点。
壮壮一身紫衫拂地，脚下的血污浸得衣尾满是殷红。壮壮就这么在思邪眼前倒下，而那时的思邪却早已识认不出那具身躯，也唤不出那名。
思邪的目满是血丝，依旧将那一幕幕串联起来。
如若一定要死，思邪倒愿意亲手将壮壮了结，那样倒是我愿抱你多久便抱你多久了。
这种事情，如今想来全是无用，只道为时已晚。
这种事情，想着想着倒有些疼。
不过这种事情，想着想着又依旧是不知是过了多久…
……
……
方丈师父来，思邪是知道的。
方丈师父走，思邪也知道。
但是他依旧是没有动。
方丈被看护思邪的弟子叫走时很是匆忙，脚步也比平时要快些。
但临到了了，却并没有进屋探望久归的徒儿，只是在房门口站立定睛，没一刻便转身走了。他读得出徒儿眼中的混乱与挣扎。只是有些劫，只能自己渡。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