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尼罗河女儿的传说（上）》怎么舍得

61、哈山

　　把腓尼打发走后，我望着远处那艘挂着王旗远去的埃及战船，心里嘀咕：

　　给赛巴斯提安和斑特克点甜头，就是希望他们在目前这个关键时刻不要给我扯后腿,如今在瓦伦城中，这些人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要是他们闹起事来，那麻烦一点也不比比泰多军少。对于这些人，当作敌人，一个团的军力就可以灭了；当成朋友需要三个团的军力护着；当成同伙需要五个团的军力防着，真是麻烦。等到我从瓦伦和凯罗尔的事中抽出手来，一定要把他们全部解决掉。至少在我统治瓦伦的时期，不能有任何武装力量游离于我的掌控之外。

　　……呵呵呵……比亚这条黄金‘内线’要成为比泰多尼克希姆家族族长还需要人推他一把……

　　……要马上设立自己单独的情报机构，反间，离间，用间等什么的招数都要用起来，外人毕竟不让人放心……

　　……伊兹密这次被我整惨了，要不要给他点补偿，说实在的这次我也有点忒小心眼了……

　　……比泰多这次如果真的大举反攻，我要不要再弄点未来的东东去抵挡，比如说‘□□’‘鸡尾酒□□’什么的……

　　……这个时代不是已经发现石油了吗？弄台‘□□’对付这些古代人，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这种武器很是简单有效啊……心痒……

　　……唉！凯罗尔这次要倒大霉了，我到底要不要帮她逃过这一劫呢……

　　……据莉莉亚打听回来的消息，埃及国内还是很有一些人反对凯罗尔做埃及王妃的，“尼罗河女儿”这块金字招牌，一定不能让它倒掉，不然我这个假冒‘神使’一定会被戳穿，那下场……恶寒……看来，还得鼓捣点‘神迹’去控制一下民众的舆论……

　　事情真的很多啊！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无奈地仰头望天，真想大喊一声：“老天，给我三头六臂吧！偶一个小女子，这么一大摊子事情撂给我，实在是要人命啊！……呜呜呜……人家最近累的胸部都缩水了……”

　　“城主大人，商人卡布利、哈山请求您的接见。”一个侍从在门外禀报道。看看事情又来了，一会儿都不让人消停。我有些厌烦的翻了个白眼，“叫他们先在门外等着……咦？你说有个商人叫‘哈山’”我感觉自己的左眼皮一跳，熟人啊！如果他就是那个懂得医药，曾经卖过凯罗尔，又救过她好几次的哪个哈山，……嘿嘿嘿（奸笑中～～～）又有人可以压榨了。

　　唉！这年头人才难找啊！就是懂得识字的都没有几个。连我这个好歹大学混毕业的，到这里都成文盲了。不管是埃及象形文字还是地中海各国通用的楔形文字，对于我来说都是‘天书’，愣是一个字都看不懂，现学也来不及。所以前几次给曼菲士的信，不是让乌纳斯代笔，就是由凯罗尔捉刀，实在不行好歹安莎丽娜以前还学过点楔形文，长篇大论虽不能，看图说话还是可以的。这次埃及与比泰多战争间，我和曼菲士通过斯巴达克和埃及间谍有许多消息来往，尤其在我没有写过一个字的情况下，各个方面竟然能配合默契，一举打赢了这场战争。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其中立功最大的就是那些加了注释和标注的地图。

　　所以在初步稳定了局面之后，不顾众人的反对，我大把大把用搜刮来的财富，在向埃及以及附近的各个邻国购买粮食、菜种、牲畜等民生物品，还有刀剑、盔甲、铜、铁等军事物资的同时，贴出告示用重金向各国征召才艺高超的工匠、技师和知识渊博的学者。并许诺如果他们愿意用他们的学识和技艺为瓦伦城的百姓们效劳，那么我将考虑给其中能力出众者封爵。

　　在瓦伦得手后，虽然我事先早有准备，向曼菲士要来了一大批基层官员，可即便是这样，某些领域的比如说‘医官’还是奇缺，更令人无奈地是，凯罗尔受伤后，为了照顾她，曼菲士竟然把带来的几个医官，又几乎全都带了回去，只剩下小猫两三只，而且还都是脾气超倔，眼角超高，脑袋超木的家伙，其中有个人竟然跟我说，他的医术从来没有用在贵族以外的身上，那语气势利的让我恨不得立刻叫人把他拉下去剁了喂狗！本来我还想让他们帮我做点防身的毒药的，现在根本什么都不用提了。幸好命运之神，让哈山这只野兔子撞到我棵大树上了，就冲卡布利那老家伙见钱眼开的性格，和他那个买卖人口的‘前科’，想必让他为我所用不是一件难事。那么我先让他给我做什么药呢？“一日丧命散”“含笑半步颠”，还是……

　　“快请他们进来。”我连忙吩咐下去如果他真是那个哈山的话，，恍惚中只觉得眼前飞舞着无数金光闪闪的‘$’，汹涌动口水冲击着我嘴角的堤防。在这种半奴隶半封建时代什么药最赚钱啊！当然是‘补药’和‘春药’了……“嘿嘿嘿嘿嘿～～～～～”

　　听到城主召见，哈山有些紧张的整了整自己今早特意换上的新衣服，胖胖的卡布利在一旁笑的嘴上的那一撇褐色的大胡子都卷出了左右对称的两个勾勾。

　　他一边迈着小短腿跟着领路的侍从向神殿里面走，一边罗罗嗦嗦地叮嘱旁边的哈山：“哈山，等会见了城主大人不要忘记我交代你的那些话，好好表现，争取把城主哄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捞个一官半职。那么我们下半辈子可就发达了……我告诉你，”卡布利做贼似的左右望望，断定附近没有人注意他，垫起脚尖，凑到哈山耳根子旁边，小声道，“如今的瓦伦城主可是一个美女，到时候拿出这些年来我教给你的那些对付女人的招数，保证手到擒来……哈哈哈……”那种马上就要阴谋得逞的笑声，让走在他们前面的那名侍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当他们被获准进入会客厅时，一阵和卡布利相似的女子的笑声从里面隐隐的传出，不过这次浑身竖寒毛的换成了卡布利和哈山。

　　哈山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初次见面，那个名叫艾梅的女城主好像对他和卡布利很熟悉似的，先用一堆罕见的珠宝和古董哄得卡布利这个贪财小气的家伙，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做这个美女城主的私人财务总管，而且居然连薪水都不要。这还不算，当女城主提出有些特殊的需求，要用到他在药理方面的本领时，卡布利居然不先问问他的意愿，二话不说就将他给卖了，还兴高采烈点头哈腰的对城主殷勤道：“哈山这小子还年轻，不过他懂得东西可不少。当然这都是我悉心教导的结果。城主大人，您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他好了，他一定能将您交代的事情做到最好……当然如果您出的起价钱的话，嘿嘿……”卡布利搓着双手，眼睛死死的盯着一面装饰着粉色珍珠和玛瑙石，只有少数贵族们才用得起的铜镜。当他的欲望得到满足的时候，他居然得意忘形的说出了下面一番话，“ ……您就是让哈山去杀人放火也没二话啊……”

　　哈山晕倒！这种无耻的话卡布利居然说得比对神的誓言还真诚，要不是看在他从小就照顾他的份儿上，哈山真想扭头就走。不过那位有着如玉般黑色眼眸的女城主，用极为动听的话语和让人无法拒绝的优厚条件挽留了他。那份少有的尊重，让哈山心里顿生知遇之感。自古商人地位低下，走到那里都矮别人一头，可是在这位来自埃及的尼罗河使者面前，阅人无数的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被人平等相待的滋味。所以当女城主问他是否愿意向她效忠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的就以最为尊贵的吻手礼奉献上了他的一片赤诚。

　　不过他很快就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那个有着一双深邃眼眸的黑发女子，竟然是一个比卡布利还狡猾贪财的一个人，有时她随口说的一些话，能让他吃惊的汗如雨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山！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草药可以让男人与女人在欢好的时候，精力百倍……真的有啊！太好了，我们要多多的生产这种药，用卖黄金的价格卖它们……”哈山脸红的恨不得滴血。

　　“……哈山！关于各国有名的毒药你知道多少？能不能给每样我弄来一点还有他们的解药……干什么用？你难道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早点预备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呢！”哈山脸白的恨不得结冰。

　　“……哈山！你弄得这些补药真是太厚道了，其实一份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分量……把面粉放在铁锅里炒一炒，然后将你的药和在里面，这样十人份的药就可以卖出一百人份的价格……你放心，这些贵重的药品当然不会卖给普通的贫民，我就是要用它们狠狠地宰那些有钱的王公贵族，高官巨富，然后用赚来的钱开办更多的贫民学校和医馆，让更多的普通人都能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生了病也能得到及时的救治，这下子你不会良心不安了吧！……呵呵呵呵……”哈山的脸先黑后白，这女人果然很有玩人的天赋。

　　原先他还对于卡布利将自己卖给一个女人做手下有些耿耿于怀，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见识。虽然外面有很多人传说她是尼罗河女神哈比的侍女，是天神派来人间的使者，从小就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他，对这些传言根本就不信。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他在各地见得多了，那些自诩为某某神的儿子女儿的骗子们，几乎都是打着神的旗号做一些男盗女娼的事情。不过在与这位拥有象牙色光滑白皙肌肤的异族女子熟悉后，他发现自己从前的那些经验完全用不到她的身上。

　　她爱财，可是取之有道，用之有理。瓦伦城的大多数财富，都被她用在了贫民百姓的身上，虽然她自己的用度算不上节俭，可是也绝对没有像一般的宫廷贵妇般奢华。而且她极为精明，在那双如玉般黑白分明的眸子的凝视下，几乎没有人能在她面前隐藏住心底的秘密，她拥有远远超出众人的，极为丰富和广泛的知识，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少有能超过她的。她可以在任何领域内提出一些有效的让人吃惊的意见，当然，这是她神秘魅力的一部分，大伙通常都称之为‘神迹’。

　　另一部分则是她对一些阴暗的有些甚至可以说是龌龊下流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比如：“哈山，你知道有没有这样一种药，吃了或者闻了能够让人昏迷不醒……然后，别人可以对他……”这问题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暧昧。

　　白了那位在工作时间以外，没有一点上位者架子的美女一眼，哈山只好放下手中用贵重的离谱的透明琉璃制作的长颈试验瓶，无奈地道“有一种迷药名叫‘恶魔之吻’，是用曼陀罗花粉和忘忧草浆果制成的，浅黄色，有点淡淡的花香。无论是吃了还是闻了都能让人产生一段时间的昏迷，不过这些玩儿一般都是一些下流无耻的花花公子们在追女人时才用的，当然也有人用它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艾梅小姐怎么会想知道这东西的？”
　　“在某些关键的时候，它也是很有用的不是吗？”如玉般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烁着淘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