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飞符》Mr笑

4、情急之际

　　“师父。。。”何是迟疑道，下意识地望向齐非凡。师父最喜欢的徒弟，怎么不说话？师父年迈，怎能？
　　然而齐非凡只是深深望他一眼，确实是严肃的，却不说什么。
　　阴阳门前的守卫虽仍强自镇定，额头已是汗涔涔的，看到九方门来了人，简直就要跪下。
　　“你看……你看，门已经…快要守不住了。阴界的守卫早就不再中立。我们术法薄弱，只当螳螂当车了，也会拼死助你们一力。此门非守不可。”
　　钟别离面色从刚才开始就不再改变，沉稳地点头，看向齐非凡。两人有暗号似的一对上眼，就各自走位，画符阵布下结界。何是还驾驭不了这么高深的符术，只能和叶晓站在一边干着急，而相比之下，叶晓又要比他冷静很多。
　　从入门以来，何是仅是处理那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对于这样的场面，他甚至没有办法预想接下来的画面。虽然信任师父和齐非凡，但总有一种惶恐之感，心底就像空荡荡的万丈深渊。
　　四周在一道霞光闪过后，像竹笋般拔起映着秀剑光芒的长石，密密麻麻地生长，包裹住了每一寸可逃之处。何是来不及为之惊叹，身后的阴阳门终于不堪重负，颤抖着爆裂开来！
　　何是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仍呆呆地站在原地。汹涌而出的鬼军眨眼间就要来到何是面前，齐非凡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飞一般地冲过去把何是拉到身后。阳界的守卫不愧对自身使命，在鬼群冲向何是的一刹那以全力结了一个光盾，却在几秒内消失在鬼群的践踏之下，只能隐约从缝隙中见到喷出的一捧血。
　　这一瞬，何是才感到了恐怖。那个颜色，和去世的父亲满身的颜色，是一样的。他不能想象再失去至亲的，那种悲伤到极点的绝望了。何是不自觉地微微垂下头，似是要掩饰眸中的情绪，手却攥紧了齐非凡的衣袖。
　　齐非凡感到了何是心中的恐惧，面上勉强撑起平常的得体微笑，安慰似的冲他笑一笑，再不动声色地拨开他的手，一动不动地挡在何是身前，沉下心来，在虚空中，修长的手指飞速地描画各种符咒，肉眼只能捕捉到手的虚影。一时间，各色符光交汇闪现，毁灭又绚丽。
　　此次作战，根本来不及细想计划，只有先架起防御，拼命守着，走一步看一步了。这边齐非凡护着品级最低的何是，另外叶晓、钟别离各自为营。九方门是崇尚三角的美的，因为其对称性和稳定性，一些情况下，还有灵活性，让三角潜移默化地成为一种宗旨。
　　鬼军虽比不上正规军队，但胜在数量极多，且严谨有序，完全是训练有素。这场突破的策划，设置的假象，历时之久远，都不禁让人心寒，眼皮底下藏了这么大的威胁却大意了。
　　一波一波的鬼军，连绵之意简直就像飞流直下的瀑布，迅猛，可怕，又永不止息。时间一长，叶晓一方已隐隐有失守之象，钟别离占着最重要的位置，虽守势仍稳，额头的汗珠却似黄豆般大小，一刻不停地下落，几乎要挡住了视线。
　　情况不妙。所有人心想。资历尚浅的何是心中越发的慌。
　　这样下去必然崩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齐非凡冷静地思考，手掌翻飞。必须想一个。。。一个出其不意，打破常规的方法。或许要有人牺牲，但是值得的，就必须要去。
　　何是出力不多，基本只是静观其变，却慢慢看到了一条出路。
　　是这样的。对，这样就可以！这是可行的！！
　　何是狂喜地看向齐非凡，后者却看起来也想好了出路，十分笃定，感受到何是的目光，四目相对，一瞬间心意相通。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何是第一次感到了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如此美妙，现下的境况却由不得他好好体会。
　　最大的困扰是鬼军的源源不断，如果能够将其隔开再各个击破，显然是最合适的办法。然而唯一能够念出如此大规模的符咒的，恐怕只有钟别离和齐非凡两人联手才行。但是眼下没有办法让两人专心念咒。所以，需要体力尚在的何是念出一个小型的结界，并且在短时间内与已经身心俱倦的叶晓两方守住鬼群的攻击。
　　也就是说，一切都压在何是身上了。
　　齐非凡本不想让何是背负这么大的压力，但是情况所迫，一时间也没有更合适的办法。
　　齐非凡何是二人渐渐缩短与钟别离的距离。何是将计划告诉钟别离和叶晓，前者沉吟片刻点下了头，后者已是防得狼狈，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齐非凡嘴角轻轻开合，将符咒的念法教给何是。念毕，又直直看进何是的眼睛，认真道：“你不用害怕失败，有师兄顶着，你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