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31、四望月的恶意

　　“露琪亚，今天队里有事，队长不来了。让我来看看你。”四望月笑吟吟地走进露琪亚的房间。
　　在露琪亚对面坐下，四望月将带来的东西搁在一旁，“朽木队长也真是小心，近几日都不放你出去了。”
　　“久奈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挖苦我。”露琪亚将原先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笑问。之前白哉也并未限制露琪亚的行动，只是让影枫跟得紧一些，不曾想露琪亚闹得比之前还疯，一点都不像行动不便，这才禁止露琪亚在没有可靠的人陪伴的情况下出去。
　　“有吗？”四望月笑了起来，“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北川和宫泽。你们三个不是黄金三角吗？”
　　“又是宫泽那个大嘴巴说的吧！”露琪亚眼上蒙着绷带，嘴角的笑意却未少半分。
　　“露琪亚，不是我嘴碎，你不觉得你和北川、宫泽两个人关系有点太好了吗？”
　　“有吗？我们可是朋友。这是什么？西瓜！”感觉四望月往自己手下塞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触手微凉。
　　“知道朽木家不会亏待你。不过这是我自己种的。让你也尝一下。”四望月敲得西瓜通通响，在抬头看到露琪亚有些傻气的笑容时，心忽然钝钝地痛，她有多久没有如此笑过了。沾染太多尘世的她不复当初心境。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会如何走下去，年年月月，深埋心底的疑问在自己不曾发觉的角落茁壮成长。当初的自己有一些争强好胜，也爱笑，为了一件小事也会傻傻地笑，现在的她可以从容不迫地拔刀杀人，同时再也寻不回当初的自己。彼岸花是决绝壮烈的花，一旦决定即使撞个头破血流也绝无回转余地。
　　“露琪亚，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在你大哥面前的信用记录应该还过得去。”
　　“嗯！”
　　小舟在莲叶间穿梭，如同飘荡的苇叶，划破盛夏的桎梏，露琪亚在船尾淘水玩，长长的水草于指尖缠绕，痒酥酥的。
　　“露琪亚，你似乎很喜欢水！”四望月坐在船的另一头，时不时划一下桨。眉间是慵懒的笑意。
　　“嗯。”露琪亚此时侧身躺在船板上，整个手臂几乎都没入水中，“总是感觉，如果靠近水的话，无论怎样的悲伤，我都能承受。
　　无法看到绷带下的眼神，甚至露琪亚现在根本无法看到什么，四望月忽然就明白露琪亚在看着，她所无法企及之处。
　　嘶啦！湖中的水忽然发出奇怪的声响。
　　小心！露琪亚尚未来得及说出，就感到利箭破空而来，一个翻转，堪堪躲过。
　　“露琪亚，你怎么样？”四望月稳住船身，跳到露琪亚身边，抽刀将下一只箭砍断，“动静很大，影枫应该正赶过来，露琪亚你在这里等他，我去看看。”
　　“好，久奈子，你要小心。”
　　感觉四望月的灵压追着袭击者的灵压远去，稍稍犹豫，唤来地狱蝶向六番队发出支援请求。现在她眼中的世界漆黑一片，其他感官却变得灵敏，可以感觉到地狱蝶给空气带来的扰动。
　　地狱蝶倏然坠于湖面，翅膀剧烈抖动，在一团蓝色火焰中变成灰烬。
　　是虚！
　　“凌舞吧！袖白雪。”地狱蝶的行动被阻止，看起来影枫也是赶不来的了。
　　“初舞，月白。”露琪亚不停地挥舞袖白雪，失去视觉的她只能凭借灵压和气流的变化来判断敌方的动向，由于灼热的能量，湖面氤氲起一片水汽，给袖白雪的攻击带来了优势，冰块溅落四处，在冰火两重天之下，湖面的承受力接近极限，到处都是植物衰败的气息。以她为中心，扩散至以五百米为半径的圆内，除了她就只剩下虚的灵压。再往外就只是一片混沌，难不成设置了结界。
　　不管她怎么杀，虚的力量仍在增多，简直像将这里的空间与虚圈联通起来，露琪亚气喘吁吁地立在已经倾覆的小舟上，握紧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次舞，白涟。”白涟初式的攻击范围便已经达到五百米，变式之后冰火同时出现，攻击范围扩大，此时此地却在五百米出戛然而止，看来是真的设置了结界，而且很强，在这种强度的攻击之下，没有丝毫波动。
　　这下子真的麻烦了，不知道久奈子那边如何了，怕也是脱不开身。影枫发觉自己的灵压消失应该会向大哥禀告，难不成只能被动等待吗？侧身躲过攻击，挥刀斜劈。
　　“次舞，白涟。”冰火覆盖的天空之下，虚嘶吼着消散。但，露琪亚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五百米，无论自己怎样移动，结界边缘到自己的距离都是五百米，猛然发觉这个问题，露琪亚心下一惊，难不成阵眼在自己身上，露琪亚皱起了眉，想自己兜里摸索，果然摸出了一张纸，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将纸片燃成灰烬，露琪亚再次发动攻击。结界已经开启，其他人不久就应该会感觉到。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再派遣援兵，也并不撤回，杀意愈加浓烈，是要拼死一击吗？察觉这种情绪的露琪亚无声叹息。
　　“散落吧，千本樱。”白哉清冷的声音响起，与他的灵压同时出现的还有蓝染，风涧的灵压。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听完露琪亚简明扼要的叙述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吩咐下人带露琪亚回去，便径自出发去番队。从头至尾除了开头一句“发生了什么”以及末尾一句“这段时间不许外出”没有对露琪亚说过任何话。
　　“露琪亚，这回白哉是真的生气了。我帮你说情也没用了，还是好自为之吧。这件事闹得有点大。我也得去调查一下了。”风涧摸了摸露琪亚的头，再嘱咐了一旁的侍卫几句，即瞬步离开。
　　蓝染向跨步上前的侍卫稍稍摇头，示意要带露琪亚回去的人自己稍后会带露琪亚回去，虽则蓝染是十三番的队长，又是未来的姑爷，在刚刚发生了这种事的情况下也实在无人敢放松，一群人只是稍稍退得远一些，一副小姐不走，他们也绝不会走的样子。
　　“惣右介，这片湖被我毁了吧。”露琪亚蹲下身，伸手向湖面探去。
　　湖面确实是一片残败的景象，蓝染捉住露琪亚的手，道：“露琪亚，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什么呢？露琪亚笑着摇摇头。
　　露琪亚很快就得到消息，这次刺激被划归六番队的管理范围内，十二番队的冰深井前来取走了地狱蝶的残骸，被风吹得散乱的纸灰也被尽力收集。露琪亚本人被要求第二天去做检查。执行检查的人同样是冰深井。
　　这是朔望源也死后，两人第一次如此靠近。冰深井并非一个热情的人，朋友并不多，露琪亚或许勉勉强强算是其中一个。但让两人产生联系的是朔望，在冰深井心中真正认可的大抵便是朔望。在露琪亚还是实习队员的时候就经常看见两人在一起，据说两人其实是亲兄弟，但弟弟深井被过继给了别家。朔望已经死了十年。而露琪亚现在十番队副队长的身份正是占据了朔望原本的位置。这样想来多少也会伤感。那之后，不知是不是刻意，两人的关系渐渐远了。
　　“深井前辈，听说你申请了加入远征军。”
　　“是，我想换一个环境。”冰深井将一个木盒交道露琪亚手中，“这是帮助你稳定身体状况的药。”
　　“谢谢。”露琪亚抱着盒子看着冰深井转身走进十二番队的大门。
　　到最后告别式仍然只说出了几句干巴巴的话，光阴如此残忍，在不经意之间就将我们涂改得面目全非。
　　不知是根本不在意这次袭击，还是努力想要忘记，总而言之，在一个月后，露琪亚恢复健康回到自己岗位的时候也就吧这件事跑到脑后了。
　　秋天是吃蟹的好时候，又加上副队长康复归来，松本乱菊提出的外出聚餐，连队乱菊提出的聚餐十次有八次拒绝的日番谷也同意了。露琪亚自然乐得大家一起聚聚，于是十番队一众人在下班之后直奔乱菊定好的居酒屋-------西林轩。西林轩每个房间都极大，即使一群人蜂拥而入也不显得挤。这里主要承接的便是死神间的大型聚餐，每个番队在这里都有预留的房间。
　　上好了酒菜，西林轩的服务人员就都撤走了。一群人闹哄哄地喝酒吃菜，把平日里的规矩忘了八九分。
　　乱菊一喝酒，不醉也装醉，把自家队长抱了个满怀。露琪亚在旁边笑呵呵地看，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门口忽然闹哄哄的，像是起了争端，露琪亚看了看旁边醉倒的一片和脱不了身的队长自己跑出去看。
　　“怎么回事？”如同工作地时候一样，露琪亚的声音简洁有力，隔开争执中的两人。知道露琪亚的脾气，自家队员低下头，很快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不过是他出去方便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前来定位置的三番队队员。在露琪亚因为市丸银的攻击受伤失明后，两队的关系就降至冰点，借着一点由头两人就闹得不可开交。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来解决。”露琪亚笑得温和，“同样我也不希望此次事件再次发生。”吩咐完己方队员，露琪亚回头对三番队队员接着道，“因为一点小摩擦起冲突，两方都有过错，我们番队的队员我会一队规处理，至于你，市丸队长，你说该怎么办？”
　　市丸银从转角走了出来，逆光而来，露琪亚眯了眼，因为是秋季，西林轩布满了菊花，连空气里都是菊苦苦的味道，而市丸银，就那样带着满身萧索，划破菊华美的外表，只剩下与他相同的气息。
　　“回去吧，自己去跟副队长报告。”公式化的句子从他口中脱出却带了中奇怪的韵味，突然某种乐器，又像是海潮，来来去去，却不曾停驻，感觉到的只有那种无噶泯灭的，独特的气息。
　　两个队员先后离开，市丸银，露琪亚两人之间一时寂静无声，终是市丸银先开了口，“小露琪亚，出来聚会吗？不要太久哦，不然可是会被朽木队长责备的。”随即带着满满的笑意离开，露琪亚也不多做停留，拉了门边进去。
　　乱菊已经放开了日番谷，独自在那里喝酒，这次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