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13、真央实习

　　十几年的时间。对于尸魂界来说并不长，对于露琪亚和恋次来说却恍如隔世。彼时，他们站在人群中看，现在，他们站在人群中被看。据说，这是一百年来最隆重也最严格的实习。死神中，除了一番，二番，三番和十番的队长留在静灵庭维持秩序，十二番队队长忙于实验，以及正在执行特殊任务的六番队队长外，所有的正队，副队都到齐了，换而言之，这次的真央实习由死神中投入了队长级人物中的一半，而参加实习的甚至只是真央一级生。其实，很早，露琪亚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无论是护庭十三队还是真央，对他们这一级的学生都有着超乎寻常的重视，因此，大多数学生都很紧张。但是，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此刻，却只能感受到悲伤，露琪亚看向恋次，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相对苦笑。
　　曾经一起笑一起哭的人已经散作灵子，再也无迹可寻。人世中，最苦的时候莫过于心存希望，却又明知没有希望，如果这是梦该有多好，多么希望下一刻自己就被恋次摇醒，用欠扁的语气问自己问自己怎么这么懒，睡了这么久，久到甚至在梦中流泪。然后发现大家都还在。露琪亚仰头看着蓝色的天空，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
　　更木的荷花依然开得那么盛，明明开在血腥之地，却不曾染一丝杀伐之气。露琪亚沿着河岸往前走，不时侧身躲过旁逸斜出的树枝。这次的实习题目是由更木外围突破死神设置的障碍，并在日落之前到达驻扎地。即使打败了对手，无法再日落之前赶到的话也是会被遣回的。自然，考虑到参与者只是一级生，考核标准也会降到相应的程度。朽木白哉作为这次实习的监督者宣布了以上事情，不过他冷冰冰的表情让人不得不怀疑所谓“适当”到底是何含义。“更木队长。”露琪亚似乎不太幸运，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好斗而且灵压强得吓人的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和他可爱的副队 ——八千流。既然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更木剑八却是没什么反应，但八千流一下子跳了上来，吊在她身上要糖吃。托雪子的福，她认识了这个爱吃糖的会长，因为一次意外吃过她做的糖以后就赖上了，还给她附赠一个外号 ——小糖。
　　“八千流，快喘不过气了。”露琪亚好不容易把八千流从身上拽下来，给了她几块糖算是过关。然后，继续和更木剑八大眼对小眼。更木队长很明显不满意自己的对手。但这样耗下去，她就可以直接出局了。
　　“本来想找那个叫宫泽的家伙，是你的话……”
　　“小剑，小剑，”八千流无比欢快地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小糖，小糖，越过这条线就可以了哦。”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更木将剑靠在肩上，“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过去就可以了。”露琪亚的灵压没有强到足以让他拔刀，却也没有弱到让他忽视，这种不痛不痒的状况，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那，白打吧。”露琪亚将浅打放在一旁，在更木面前站定。
　　“是吗？”一瞬间的惊讶，看着露琪亚坚定的目光，“好，我也很久没有不用刀来战斗了。”自从拥有斩魄刀以后就没有了吧，如果可以带来战斗的快意的话，就开始吧！更木将剑交给八千流，活动了一下手脚。猛烈的拳脚，最直接的攻击，虽是已经有艰难一战的觉悟，却仍然心惊，果然，与队长级的相差太远了吗！露琪亚不断后退，风的撕裂声，还有血液汹涌澎湃的声音，大脑处于一种朦胧状态。快乐，是的，快乐。就算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却依然兴奋无比，因为此刻，没有任何羁绊。或许更木剑八就是那样一个人吧！让人放下所有负担，因为他的战斗，只是战斗，不用理会锁住她飞翔的翅膀的羁绊。既然如此，那便倾尽一切去战斗吧！拳与脚的施展，没有任何顾忌，只是听凭心的感觉。面对对方攻击方式的改变，更木露出嗜血的笑，还有力量反击嘛！
　　结果，露琪亚输了，却也没输，现在的她自然不可能战胜队长级别的更木，却早已越过了那条线。
　　“喂，你叫什么名字？”
　　“小糖，小糖……”
　　“露琪亚。”露琪亚一脸黑线的回答，被八千流这样叫已经很无语了，绝对不能再让她误导他人。
　　“等你能够挥剑的时候再来一战吧！”“就这些人了吗？”京乐扫了一眼面前的学员问。
　　“差不多了。”七绪再次确认手中的报表。
　　“露琪亚呢？”京乐冷不丁问，事实上，这也是其他许多人的疑问。
　　“从表上来看，她没有被遣回，但是，时间已经快到了。”的确，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如果，露琪亚不能在那之前到达的话，也将以失败处理。
　　“让人去找找吧。”浮竹提出建议。
　　“更木队长也没回来呢？或许他们打起来了呢。”市丸银唯恐天下不乱，但不得不说，他真猜对了。其他人自是不知此时的状况，集体无语中。为了减小队长级灵压对学员的影响，采用了特殊的杀气石限制灵压的扩散，却也为探知灵压带来了不少麻烦，距离稍远就无法感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更木剑八和趴在他背上吃着点心的八千流出现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发型不像以往那样用小铃铛束着，反而散落下来。
　　“更木队长，您的发型？”七绪首先站了出来，一来统计情况是她的工作，二来她也实在好奇，她记得更木队长已经很久没有一这样的造型出现过了。
　　“刚才跟露琪亚打架，弄散了。”更木剑八全身铁皮似的，除了发型还能弄乱什么。
　　“那露琪亚同学有没有过关呢？”惊讶过后，该问的还是要问。
　　“怎么，她还没到吗？”更木这才反应过来，看了四周一眼。
　　如果路痴的更木和草鹿都已经到了，露琪亚还没有到，那就太奇怪了。正在他们如此想时，终于出现了露琪亚的灵压波动。
　　不说他人，就说恋次几个，原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却在看到露琪亚的那一刻，爆笑出声。而其他人有的笑，有的忍笑。没办法，露琪亚现在的样子确实怪了一点。其实更更木剑八打过以后，受伤是很正常的，但露琪亚脸上的擦伤，有些破烂的衣服以及她背着的一大捆杂七杂八的植物完全让了解她的恋次怀疑，那些伤口是因为弄这些东西才弄上的。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肩上蹲着的猴子正死命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
　　“小糖，小糖……”八千流欢快地扑了过去—跟猴子比赛抢位子，而这一切的主角——露琪亚早就没了力气，两人一猴摔作一堆，那些东西也散了架，离她们最近的几位队长，副队长哭笑不得地上前帮忙，恋次几人却碍于身份和距离不好上前。
　　“露琪亚，你这是干吗去了？”海燕帮露琪亚拿掉头上的叶子，那只猴子已经又挂上了露琪亚的脖子。露琪亚扁着嘴：“不是说要自备晚餐吗？我就去找了呀。”有些抱怨的语气，却是掩不住的开心。海燕揉了揉露琪亚的头：“这么多东西，是准备请客吗？”
　　“才不是，我们有六个人呢。”不过，你不觉得即使这样，这些东西还是多了点吗，海燕有些无语。露琪亚蹲下身收拾东西，两三下把它们拢了起来，却没办法背了。于是一嗓子吼了出去：“恋次，桧梧，樱野，过来帮忙。”
　　“真是拘谨呢。”浮竹将最后一个果子放上去，“阿散井同学，北川同学，宫泽同学，过来帮忙吧！”
　　“是啊，不然小露琪亚要生气了。”这个声音一听就是市丸银。
　　得到示意后的三人跑来帮忙，宫泽却一个不注意被露琪亚狠狠踩了一脚：“你故意的吧，什么拘谨还不是想看我出洋相。”宫泽抽脚，接收眼神示意。
　　“是啊，是啊！”受到回礼，即使只是眼神，露琪亚似乎都听到了得意的腔调，牙齿咬得格格响。北川挤到两人中间充当和事老，却收到，左右飞刀各一记。
　　作为帮忙收拾的报酬，露琪亚六人小组的晚餐扩大至队长，副队长，露琪亚好不容易采集的那些东西就那么被消耗完了。席散，众人都是心满意足。
　　“没想到，露琪亚的手艺这么好！”北川笑着说，此刻只剩下三人坐在火堆旁。
　　“是啊，跟你平时的表现很不同呢。”宫泽虽然也很赞同，却也不忘损露琪亚一两句。
　　“吃吧，你！”露琪亚信手拿一个果子塞到宫泽嘴里。
　　“谢谢，果子挺甜的。”宫泽咬了几口，拿在手上，却又猛然顿住，“等等，该不会是它咬过的吧。”露琪亚正在喂猴子，并不搭理他。
　　宫泽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北川，北川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呸呸！露琪亚，你……”宫泽正想发飙，却看见露琪亚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虽然这招很老套，但是却很管用，况且，此时那只小猴子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这只猴子不会这么快就被露琪亚的演技传染了吧。
　　“露琪亚，你果然是猴子，平时自己上蹿下跳还不够，这次居然招来了同类。”据露琪亚描述，这只小猴子是她采果子时突然跳到她身上的，然后便赖着她到了营地。
　　“它很喜欢你呢。”北川伸手想摸一下它，小猴子却往后缩，“呵呵。”
　　“露琪亚，你准备拿它怎么办？”
　　“明天早上送它回家。它说，明天早上到家就可以了，昨晚是它妈妈特地允许的哦。”
　　“它会说话吗？”宫泽和露琪亚一来一回地说。
　　“它的眼睛会啊！”露琪亚喂完食，用从雪子那里借来的梳子给小猴子梳毛。
　　“这时候的你比较像女生呢。”许久不说话的北川忽然来了一句，露琪亚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夜阑人静，露琪亚轻手轻脚地出了自己的帐篷，不远处的另一个帐篷里，宫泽和北川已经睡了，小猴子也在她的百般哄劝之下从她身上下来，爬到她用树枝搭的临时窝里。现在，她想一个人走走。
　　深蓝的天空，闪耀的星星，在无法触及的高远处，星星的光辉不断交织，然后融合在夜色的背景里。微凉，微光，光影间的慢慢过渡，仿佛一幅亘古的画卷，从生命的太荒走来。此情此景，心有多大，是否能容纳那片天空。
　　衣料与草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不知不觉间，露琪亚来到了河边。河面上，有萤火虫在飞舞。刹那间，欣喜盈满心头，如同微风吹皱湖面。天上的星星太遥远，河里的映影更是多了一些冷气，而萤火虫，它，是人间的星星啊！绿色的幽光在空气中舞动，又在水中浮游，穿梭于一颗一颗星子之间。
　　露琪亚脱了鞋袜，轻轻踏上河面，水纹一圈一圈漾开，又归于平静。
　　尸魂界的一切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如果控制得当就可以站在空中。
　　“那么，老师，水面上呢？”课堂上听完老师的介绍，紫色的眼眸中有一种奇异的色彩。
　　“理论上，也是可以的，但水的属性很特殊，灵子浓度越大就越难控制，因为此时它的碰撞也在加剧。露琪亚同学，如果还有疑问，我们下课再交流，现在继续上课。”
　　感受到脚底的波动，露琪亚微笑，空气中的灵子受到控制后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不像现在……因为是第一次尝试，露琪亚一开始只是小小地迈步，打着小小的晃，像个稚气的孩子，靠近飞舞的星火。几次尝试，萤火虫不再拒绝女孩的靠近。露琪亚站在那里，摊开双手，有萤火虫落在上面，手心痒酥酥的。
　　“露琪亚。”温和的声音划破寂空，似乎因为陌生者的到来，萤火虫被惊散。小小的失落，露琪亚回头去看那个男子踏在水面上一步步走来，而水面却没有半点涟漪。
　　“蓝染队长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是我出现得突然，是你光顾着萤火虫了。露琪亚很喜欢萤火虫吗？”
　　“很漂亮啊！”露琪亚的眼中映着芦苇丛里时隐时现的光。
　　“既然出来了，就一起去走走吧！”
　　“哦，好，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不少荷花，去那里吧！”露琪亚从蓝染手中接过之自己的鞋，想了一会儿。
　　“好！”
　　两个人并不上岸，就在水面上行走，在天上的银河与水面的幻景之间。那一刻，世界中似乎只剩下他们和这满世界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