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12、 弦动

　　光阴一晃而过，在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在樱花最盛的时候，真央组织了一场春游。对于向来追求严格教学的真央来说，实在是件难得的盛事。因此很多人早就开始准备，露琪亚，北川，宫泽，恋次，吉良伊鹤，雏森桃也早早约了一起。
　　四月的樱花开成烂漫的一片，如锦似霞，微风过处，纷纷扬扬起了一阵花雨。阳光下是谁拨动那根弦，在这注定凋零的繁华里谱一曲阳春白雪的玲珑剔透。水晶易碎，淡雅纯粹，却又扰了谁的心扉，倾尽一切，也要抓住……
　　繁樱砌雪，风景如画，蓝天白云，仿佛光阴已经忘却。一行人坐在树下谈笑风生，就几杯淡酒，几碟小菜，便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知是何时开始的，据说，在樱花最盛处相遇的两人会收获最美的爱情，因此，到了下午，各个人便分散开来，寻找自己的缘分。在雏森的建议下，几个人也参加了这个活动，不一定是爱情，相遇就是一种缘分，不是吗？
　　爱情是什么呢？露琪亚浅浅地笑，带着些许漫不经心。这个概念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与其说她想参加这个活动，倒不如说她想一个人走走。漫无目的，却又总是拣人少的路径，有时根本就没有路。活动结束是在晚上，还有一段时间，露琪亚在层层掩映的花树后面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两三下爬上了树的高处，靠在那里休息，花林外似乎有小小的喧嚣，但隔得太远，听不真切。露琪亚觉得一切恍如梦中，轻声唱：
　　“樱花如雨般飘落，我的梦乘彩虹而去……
　　我一人自言自语，抬头仰望，这条街，
　　天空是如此青蓝，窗外下起樱花雨，
　　我的梦乘彩虹而去……”
　　唱着，唱着，露琪亚笑出了声。
　　忽然感觉有人靠近，露琪亚微微皱了一下眉，看过去，正迎上那人看过来的目光，一下子怔了，漫天飞花成雨，樱若雪飘零，却在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面前黯然失色。“积石如松，列峰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原是中土南歌中形容神的句子，露琪亚却在这一刻，瞬间想到了这一句，如果神真的存在，必定是他这番样子吧。
　　“打扰你了吗？”男子抱琴而立，笑如春风。
　　“哦，不，”露琪亚腾地跳下树，“反正我也不准备呆很久。”
　　“一起吧。这附近似乎只有这里更安静一些。我叫樱冷暮，你呢？”冷暮坐了下来，拨动琴弦，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我叫露琪亚。”想了想，露琪亚也席地而坐，“樱队长一个人吗？”樱冷暮，三番队队长，是个恍如天神的男子，好友小泉雪子如是说。本以为是夸大，没想到是真的呢。不过当时雪子跟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没少损自己，说她没有一点青春气息。
　　“青春气息跟爱好八卦没什么关系吧！”露琪亚仍然在看书，头也不抬。
　　“怎么没有关系，作为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露琪亚，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离老人不远了。算了不说这些，露琪亚，帮我一个忙吧！”雪子搂着露琪亚撒起了娇，“你跟宫泽不是很熟吗？帮我送份东西给他吧！”
　　“好啊！”露琪亚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书本。
　　“不要答应得这么干脆好不好，好歹犹豫一下啦。”
　　“雪子，你稿子又没素材了，是不是？”雪子是死神女性协会杂志在真央分部的专栏作家。
　　“被识破了呀！”雪子吐了吐舌头，没有半点被识破的自觉。露琪亚白了她一眼，要是让宫泽知道你又在打这个主意，你就别想安生了，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反正说了也一样，还不如省省口水。
　　琴声自弦上飞出，散入空气中，宫，商，角，徵，羽，弦动，音生。
　　“樱队长在怀念什么吗？”露琪亚轻声问，真的是很悲伤的弦律啊，“樱队长，怎么了？”面对突然靠近的男子，露琪亚有些困惑。
　　“对你来说是个很无礼的要求吧，应该也会困扰，但是，我能不能抱抱你，因为，你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而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面对冷暮苍凉至极的笑容，露琪亚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鬼使神差就答应了，他抱得那么用力，仿佛不这样，她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勒得露琪亚生疼生疼。
　　“对不起！”冷暮在露琪亚耳边轻声说，忽然的，露琪亚觉得莫名的悲伤。

　　蓝染惣右介，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在云水浅秀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掩盖灵压的樱冷暮的所在地。远远地便听到了琴声。
　　“果然是冷暮呢？他的琴声总能给人带来震撼。”京乐春水驻足。
　　“露琪亚似乎也在那。”蓝染遥遥看向传来琴声的地方。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啊！”京乐笑了笑，能让一向冷清孤傲的冷暮容忍她的存在。但下一秒却有更大的震惊在等待他们。
　　随着琴声悠扬，一曲笛声惊起于林中。
　　要何等默契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几个人震惊于两种乐器的配合无间。
　　花开落，瞬间芳华，小窗池榭，风柳绿，锦丝重，哪管桃飘李飞。雁往来，刹那光阴轻度。轻舟野苹，菡萏销，沧海换，却道雪冷薄暮。
　　零碎的词曲，却是倾尽一切的伤悲，曲终，一时间，默然无言，无论是，听的人，还是奏的人。
　　“师父。”云水浅秀上前唤了一声。
　　“云水同学。”冷暮没有反应，只是冷着一张脸。倒是露琪亚应了一声，依次给几位队长行过礼。
　　“冷暮，这可不能怪云水哦，是你先放了我们的鸽子。”京乐满不在乎地坐了下来，将斗笠搁在身侧，“露琪亚的笛艺很好嘛。”
　　“以前学过。”露琪亚随口答，将笛子收起来。京乐收回自己的视线，很普通的笛子，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是错觉吧！怎么可能是他的。
　　“什么时候，冷暮你跟露琪亚这么熟了呀！”
　　“今天刚认识。”冷暮并未抬头，轻轻摩挲琴弦。
　　“不要这么冷淡嘛？”京乐抬头看漫天的樱花，“喂喂，难得有一个知音哦。”
　　“既然几位队长有事，那我就先走了。”露琪亚本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现在却越来越不安静了。
　　“其实也没什么，是原本约了一起听琴的，如果露琪亚不是有约的话就一起吧！”蓝染温和地开口，没有任何气势，却无法拒绝，露琪亚抿嘴看了在场的几人，坐了回去。
　　说是听琴，但后来完全变成了几位队长在聊一些队里的闲天，云水和露琪亚自然地被晾在一旁，也很自觉地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云水掏出不知原先放在哪里的绘画工具作画，露琪亚溜到一旁拣落下的樱花瓣，绽放的樱是极致的绚烂，飘零的花瓣是悲伤的温柔，露琪亚看着掌心的花瓣浅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