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
这已经是今天上课苏晨雨第17次看向季仲楚了，因为每次看她她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那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其实看得出来，上课对于季仲楚来说是相当无聊的一件事，每天来到教室除了欺负她就是在睡觉，那么她干嘛还要勉强自己坐在这里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她那一巴掌，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而且以她爸爸的势力，她就算是直接混到工作都可以。
这时下课铃响了，以往学校的惯例，同学们都是要站起来和老师说再见的。当然，这是以往。自从季仲楚转来之后，这个惯例就被打破了，因为全班只有她一个人大咧咧地坐在那里不站起来。老师呢也都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因为季仲楚肯留在自己班上上课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作者君：老师，买彩票中奖了吗= =）
刚好是吃午饭的时间，苏晨雨收拾好课本正要去拿午饭，突然感觉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她回头一看，果然又被大姐头拉住马尾辫了。这个季仲楚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怎么总能在关键的时刻醒呢，真是神奇了。
“胆小鬼，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又要去哪里啊？”
季仲楚最最最讨人厌的一个地方就是从来不叫她的名字，总是给她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外号，而且这些外号基本上都不怎么好听。
苏晨雨一副要哭不哭的小媳妇样，小声地说：“剪头发……”把头发剪掉了季仲楚就不能再动不动就揪她的辫子了。
“X！你有种就去剪！”胆小鬼要是把头发剪掉了，那她岂不是少了一个玩具？开玩笑，她季仲楚的玩具怎么能说没就没。
每每被季仲楚吼，苏晨雨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大姐头又不准她哭，她到底想怎样啊？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能哭，苏晨雨就只能抽抽鼻子把眼泪忍回去。“我去热饭的地方拿午饭。”
“小短腿，不、准、再、偷、偷、躲、起、来、听、到、没、有？”
又一个新外号。
苏晨雨知道季仲楚比自己要高很多，而且还喜欢穿高跟鞋。但、但是也没必要新起个外号来提醒自己的先天不足吧。再看看季仲楚笑得那么妖孽，她知道自己的午餐又要进贡给她了。这季仲楚简直就是活土匪嘛！家里那么有钱，怎么还要天天跟她抢午饭吃，搞不懂。
季仲楚大口咀嚼着自己的午餐，自己只能坐在旁边干看着，这还有没有天理啊！为了下午上课不至于昏倒在教室里，苏晨雨决定去小卖部去买个面包填肚子。
“平胸妹，给我老实坐下，自己腿短就要认命，不要再到处乱跑好吧。”
大姐头，你说话有必要这样毒舌吗？而且还总是说到自己最在意的那个缺点上，这个坏人！
这时季仲楚就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一个外卖餐盒给苏晨雨。“喏，拿去吧。”
苏晨雨相当意外，指着自己鼻子问道：“给我的？”
“废话！怎么，怀疑我？”季仲楚有些不爽，本小姐吃了她这么多次午饭，难得心软给她买一次还被怀疑，真是饿死活该。
能不怀疑吗！这天是要下红雨了还是怎样，季仲楚竟然给她买了外卖。不会是从哪个地方抢来或偷来的吧？以季仲楚霸道的个性，抢来的可能性最大。她可不想收赃物啊，那会被当成共犯的！
季仲楚看到苏晨雨迟迟不敢动就知道她在打什么歪脑筋，这个小短腿还真是让人火大，“我买的啦！你是学习学傻了吗，要不要我翻译成英文说给你听？”
“啊？”大姐头你确定你有办法把它翻译成英文吗？昨天英语课的当堂小测验你好像只考了7分……
“X！你到底吃不吃？再不吃我把它全倒你身上信不信？！”
“信！我信！”季仲楚凶神恶煞的表情实在让她觉得不能再挑战大姐头的极限了，苏晨雨赶忙打开外卖餐盒尝了一口。
这……好吃得就像是五星级酒店才能做出来的味道。怎么季仲楚却对它不屑一顾呢？她从家带来的也只是一些家常菜而已。
苏晨雨实在忍不住满肚子的困惑，小声地问季仲楚：“季仲楚，这个……很好吃啊，你为什么不吃自己的？”
季仲楚抬眼瞄了苏晨雨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她的西兰花。嗯，如果再软一点就更好了。
苏晨雨看着季仲楚突然冷掉的表情不禁想：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没办法，苏晨雨只好继续吃她的外卖。
“太冷。”在季仲楚全部消灭掉苏晨雨带的食物之后，淡淡地丢出一句。
太冷？不会啊，还冒着热气呢，大姐头的想法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不过从那之后她俩交换午餐成为一种常态，季仲楚总是会变着样的买不同地方的外卖给苏晨雨，而苏晨雨每天带的东西也都会被季仲楚给消灭掉。苏晨雨发现，季仲楚一点都没有季氏大小姐该有的高贵气质，当然也就没有小姐少爷们难伺候的龟毛脾气。她不挑食的，给她带什么就吃什么，跟猪一样好养。而且她发现季仲楚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常常吃完她带的午饭还会再去买点其他东西带回教室。也是，因为自己个子小，胃口也小，妈妈每天根据自己的胃口带的饭根本就不够季仲楚吃。
苏晨雨想起有一天回家妈妈忽然告诉她，昨天做饭的时候忘记放盐了，再想想她空空的饭盒……她现在需要更正一下，季仲楚比猪还好养，猪还会挑饲料呢。（作者君：小雨，你说这话不怕大姐头知道后打击报复你吗= =）
两周多的时间很快过去，苏晨雨本以为会因为期中考试结束重新排座位，就可以逃离季仲楚的魔掌了。以季仲楚天天上课睡觉，考试从没上过30分的成绩，如果还能再和她分到同桌，那老天爷也未免太不长眼了。可是吧，就算是老天爷也会有打盹开小差选择性失明的时候。
看着重新划分好的座位表，苏晨雨终于体会到竟无语凝噎是怎样一种心境。她真的已经无语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苏晨雨和季仲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苏晨雨学习好，有礼貌，所有学校规定不能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而季仲楚和她完全相反。所以以常理来推断，她俩连朋友其实都应该没得做的。
苏晨雨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怕她躲她，保持着相安无事两不相欠的状态一直到初三毕业，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就算在大马路上碰到也会装作不认识从彼此身边走过。
前提是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的话。
因为那些事，苏晨雨发觉季仲楚原来也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么差劲，也因为那些事她在她心中的定位渐渐模糊也可以说是渐渐清晰，还因为那些事她对她没有了惧怕，相反多了一些纠缠不清的……暧昧。
季仲楚平时除了打架之外唯一的一个爱好就是和王大明还有李屾他们打篮球，现在不和他们在一班，也就不能一起翘课去操场挥洒青春了。不过她在手痒的时候还是可以在体育课上一展英姿的。当然，她的英姿需要苏晨雨来欣赏。
那天的体育课，季仲楚在很帅气地投进一球之后习惯性的将目光扫向场外，可是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搞什么，那个小短腿又跑哪儿去了？确定苏晨雨真的不在篮球场，季仲楚也觉得没有意思，去小卖部买了瓶冰镇可乐就往教室走去。
“胆小鬼，你在哪里？胆小鬼、小短腿、平胸妹、爱哭鬼！听到请回答。”
苏晨雨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动，她真想拿块抹布把季仲楚的嘴给堵上，这些个难听的外号还叫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么大声乱叫做什么？！”
呦呵，会反抗了？真真是好大个胆子！季仲楚嘴角勾起微笑，小短腿平时说话声音小小糯糯的，没想到连生起起来都带着一丝娇嗔，真是有趣啊。
这个小短腿明知道自己回来找她竟然还敢趴在桌子上不起来？季仲楚赶忙坐到苏晨雨前面的座位上，却看见她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汗，样子好像怪怪的。
“平胸妹，你怎么了？”
苏晨雨粉唇动了下，想说些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真没事？逞强就不好了哦。”季仲楚说着伸出两只手拿苏晨雨的脸当肉包子捏了起来，手感还真不错。
“你放开我啦！”这人怎么这么可恶，明知道自己很难受还要过来招惹她。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了？”
“好啦，你先放手，我说就是了！”
季仲楚终于放开她，站起身来双手抱胸，洗耳恭听。
“我那个来了……”
“哪个？”
如果教室里有个地洞，苏晨雨想立刻马上钻进去就不出来了。这季仲楚是成心让她难堪吗？不过看她错愕的表情又不太像。
“X！到底哪个，你好烦啊，话说一半不说清楚，信不信我再捏你的脸哦！”
“生理期啦，我生理期痛经难受！”苏晨雨豁出去了，不然还要被威胁。
“大、大姨妈？！”不要怪季仲楚不知道哦，她到现在还没经受过大姨妈的摧残。季仲楚只觉得嘴唇干干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啊，大姨妈，所以类？”
苏晨雨心里不禁腹诽：大姐头，你干嘛要像狗仔队一样刨根问底的，放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是挺好吗？但是碍于不说清楚还是会被威胁，她小声说道：“我忘带卫生巾了……”
这回季仲楚差点儿回不过神来，“所以你的意思是？！”
苏晨雨苦着一张脸：“没什么意思啦，是你非得让我说的。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一个人坐在教室不出去了。”
“小卖部没有卖的吗？”
多新鲜啊，当然没有……苏晨雨摇头。
这个小短腿是不是天生扫把星啊，怎么会衰到这个程度？她都不知道是该嘲笑她还是同情她了。最后实在禁受不住苏晨雨受伤小鹿一般看着自己的眼神，季仲楚眼睛一闭两腿一蹬，“好啦，我去帮你买，你可千万别坐我的座位啊我警告你！”
本来就很想死过去的苏晨雨更是羞红整张脸，“今天体育课我有多带一身衣服。”
“好吧，你坐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喂季仲楚，你要去哪儿买啊？”
“你难道还不放心本小姐翻墙的本领？”
坦白说，因为季仲楚还没有遭受过大姨妈的摧残，当然更不会接触到卫生巾这种东西。所以当她站在超市的货物架前面时，她还是有那么一些害羞的。
为什么苏晨雨用她那小鹿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就会自动自发做出这么无脑仁的事情来？
这时超市的促销人员过来向她推销产品，季仲楚更是害羞的不行，随便拿了一包就跑到结账处结账了。虽然她是校园的大姐头，可是大姐头她也是女生啊，遇到这么个尴尬的情况也是会害羞的。尤其是她这么反常的行为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后呢季仲楚就会觉得那些人是在嘲笑她，她的行为就会更反常。以此恶性循环的状态，季仲楚拎着那包卫生巾回到了教室。
今天真是他妈的窝囊！可恶，都是苏晨雨那个死女人，竟然害她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作者君：其实还不是你自己的心里作用= =）
“喏！”
本来迷迷糊糊快睡着的苏晨雨，一抬眼皮就看见季仲楚红着张脸把卫生巾递给自己，她呆愣的定在原处。
她真的帮她去买了？
“喂，爱哭鬼，你还发什么呆啊，一会儿体育课就该下课了，你是想让全班同学过来围观你吗？”
“哦，好，谢谢！”虽然季仲楚的态度依然很差，但是苏晨雨突然觉得，她似乎对她也没那么坏……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