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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面馆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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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回到被窝里一直难以入睡,那只小鸟的样子始终在他脑海里,头部斑秃的毛皮,尾部所剩不多的湿漉漉的羽毛,还有那大片裸露出的嫩红色皮肉。张着嘴,眼珠瞪突出来,像是死前经历了多么可怕的恐怖。最为重要的是,那尸体现在还软软地趴在张扬头顶的地板上,估计现在它应该开始慢慢僵硬了。想到这,张扬就感觉头顶的地板都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他能看到那小鸟的头趴着挨着地板,眼珠子恐惧又怨恨地看着他。
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头顶的木板,直到窗外天渐渐亮了些,张扬终于熬不住了,睡了过去。他昨天飞机加汽车地颠簸,然后又被这房子折腾了个够呛,实在是太累了。等醒过来时,已是接近正午了,外面依稀听到游客的嬉闹声。这一觉醒来,张扬没有以前的神清气爽,倒是觉得比睡前还累了。
发愣了几分钟,张扬猛地想起昨晚的那只小鸟。他得尽快把这东西弄出去。现在天大亮,外面阳光普照,人声鼎沸,倒是和晚上的寂静天差万别。他慢慢走上楼去,从楼梯口一直扫到窗边。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它不可能没死,自己又飞出去了。别问张扬他怎么知道那小鸟死了。一不是学医的,二是也没法探小鸟呼吸不是。但张扬就是知道那小鸟死了。人类对于死亡的感知是天生的。可那小鸟确实是不见了,地上半根羽毛都没有掉下,也没人进来过这房子。张扬瞬间觉得背脊一凉。
楼梯旁有间改造过的盥洗室,在这古色古香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看着泛黄的水池,张扬皱了皱眉。果然,拧开水龙头里面只传来轰隆一声,什么都没有出来。气得张扬将毛巾摔在床上便给房主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解决。房主也住在新城那边,他说尽快赶过来解决这问题。
用湿巾擦了擦脸后,张扬便往昨天那面馆走去。他直觉想问那老板些东西,可他心里是不承认的。这么急着去问倒像是显得自己怕了似的。他装作不经意地路过那面馆,走了进去,坐下来点了个牛肉面。那老板也明显注意到他了,还偷偷地往他这边瞟了两眼。靠!张扬瞬间烦躁起来。老子还活得好好的呢!
“来罗,您的牛肉面,请慢用!”看着干净的面汤上飘着的青翠香菜叶子和厚薄均匀的牛肉片,张扬的心情瞬间好了点。昨晚的不安和恐惧仿佛都化作了食欲。那一小碗面几口就给吃了个干净。这南方的碗可真小。“老板,再来一碗!”老板这下是放心了,确信张扬果然是没事。
等店里的客人没那么多了,大多已经吃上了,老板才和张扬搭起话来。
“小伙子,昨天睡得还好吧?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张扬本想吼一嗓子,睡得可好了。可想起自个庞大的黑眼圈,还是算了。老板看出了张扬眼中的犹豫,便断定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捉急地又追问了两句, “昨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老早就睡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张扬看着对方眼中燃起的熊熊八卦之火,叹了口气,便将昨晚的事给说了。
“奇了怪了,你说那鸟到底去哪了?怕是没死吧,自个儿飞走了。”张扬没法解释自己当时感觉到的死亡恐惧,便也不否认了。
“大叔,您能说说以前的租客的事吗?”
“这个可说来话长了。”这会儿过了点,店里也没几个人,老板给最后一个游客结了帐便坐下来,给张扬沏了杯茶,开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