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切克闹》华小羽

6、学医

　　李文洙瞧着这蒋无音扯着嗓子那么一喊，急忙加快脚步。
　　“何事如此惊慌？”
　　“先生，您一走就来人求诊了，我家隔壁的蒋达，达叔，您认识吧，就是那猎户，他被猎物抓伤了，有个三天了，伤口开始化脓了，而且发烧，我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您赶紧去看看。”说罢蒋无音就拉着李文洙小跑去了里屋。

　　蒋达这时已经睡沉了，也没有再哼唧，李文洙撩起蒋达的衣袖查看伤口，由于蒋无音之前处理了这伤口，明显的收住了脓水，身上也没有之前那么烫。

　　蒋无音摇了摇蒋达。
　　“达叔，先生回来了，达叔。”
　　可蒋达竟无任何反映，这时蒋无音有些心慌了，加大手上的力气，死命的摇蒋达，这蒋达平时以打猎为生，常年在山中穿行，身形魁梧非常，这蒋画呢，毕竟是个双八年华的小妮子，怎得摇的动蒋达，蒋达更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达叔！！！达叔！！！你醒醒啊达叔！！！你可别死啊达叔！！！！”
　　蒋无音欲哭“先生！我把达叔给弄死了！”

　　“莫急，你先告诉我你是否喂他喝了什么？”
　　“他来的时候一直喊疼，我估摸着先得给他止疼，我就查了你给我的这本药材明鉴，上头有道说，元胡可止疼，我就煎了药汤给他喝，在伤口上也洒了一些粉末，之后他烧的厉害，我又剪了些柴胡水给他喝，然后就让他睡下了。”
　　“你做的不错，但似乎药量分配的不对，这元胡的量用多了。”
　　“怪不得，喝了元胡汤水他就晕了，怎么办，不会出人命吧。。。。”蒋无音听了还是觉着，这人可是她亲手弄得，毕竟自己完全不是个大夫，更是觉得不安。
　　“不会有很大的问题，睡上几个时辰就无碍了。”

　　蒋无音随手帮蒋达换了额上的湿巾，看着已经睡死过去的蒋达，眼里滚着泪。
　　“蒋画，现天色已晚，你先回去罢，若夜黑了你个姑娘家不便走夜路，你娘也该担心了。”
　　“好，达叔他没事吧？”
　　“没事，且让他在此住上一宿。”
　　蒋无音想想留在这里也也帮不上什么忙，看看窗外渐暗的天色，就匆匆的告别李文洙往家赶了。刚要过小溪就遇到了来接她的蒋画娘。
　　“儿啊，你要急死娘了，这天都要黑了你还不着家。”
　　“娘，你听我说。”蒋无音拉着蒋画娘一路往家回，把今天的来龙去脉对蒋画娘交代了遍，道的是声形并茂，把蒋达形容的是鬼哭神嚎，把阿黄形容的是楚楚可怜，把自己形容的是英勇威武，但心里却慌得跟什么似的。

　　隔天蒋无音发了个大早就来到李文洙家，不是因为勤奋，实在是担心蒋达被她鼓捣的如何了，晚上辗转反侧睡的不踏实，干脆早早的起来，去查看情况。心急了也就加快了步伐，这四月天的清晨寒露未尽，蒋无音一路小跑嘴里哈着白气，额上却上了一层薄汗。

　　人未到，就听到了阵阵的呼哈的练拳声。
　　“达叔！！~~~~~”
　　“画儿来啦！来的可真早啊，哈哈”蒋达见蒋无音收拳道。
　　“画儿啊，多亏了你，”蒋达一撩衣袖“你看，我这伤都收疤了，也不疼了，我就打了一套早拳，真是舒坦啊！”说罢拍拍蒋画的肩膀。
　　“呜哇！！！！！！！！！！！！！”没想蒋无音却突然大哭起来，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把蒋达吓了一惊。
　　“怎么了？”李文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一怔，赶紧出门询问。
　　蒋无音见李文洙就哭的更是厉害。
　　“先生，我以为我把达叔弄死了呢~~~~~我以为达叔不会醒了呢！”蒋无音声泪俱下道。

　　经过这次的教训，蒋无音深刻的感觉到，这术业有专攻，虽然热心帮人，但也要掂量自己的分量，这次诊治蒋达没有大碍真是算自己的运气，要知道，蒋无音确实是对药材几乎是一无所知的，要是自己真的胡来，说不定真的是会出人命的。随后，李文洙也对蒋无音上了一堂入门的道德课。蒋无音决定要把药材明鉴背个烂熟。

　　“蒋画，左边两个药罐添点儿水。”李文洙吩咐道。
　　“唉，黄芪味甘，性微温，归肝、脾，肺，肾经。有益气固表、敛汗固脱、托疮生肌、利水消肿之功效。”嘴上咕噜着，手里翻书中。
　　“儿啊，吃饭。”蒋画娘给蒋无音递上饭碗。
　　“唉，杜仲性温，味甘，具有补肝肾、壮腰膝、强筋骨、安胎之功效。”嘴里含饭咕噜着，手里翻书中。
　　“哎呀，画儿，回来啦，上回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蒋达出门遇上蒋无音正欲道谢。
　　“汪汪”阿黄搭腔中。
　　“唉！没事儿没事儿。川芎善“下调经水，中开郁结”，为妇科要药，能活血调经，可用治多种妇产科的疾病。”蒋无音一边摆摆手，一边咕噜着，同时翻书中。
　　这没头没脑的回话，蒋达立刻尴尬躲开。

　　这段时间，蒋无音简直是废寝忘食的背书，连村长看在眼里都连连称赞，说是这小妮子真是好学勤奋的好榜样，给全村的未成年学龄儿童起了带头作用。蒋画娘也为此脸上有光，晚上看着蒋画，感叹着老头子一辈子教书育人，这老得的孩子也没让他们丢脸，这功劳还得是感谢李郎中，诊治好了画儿这病怏怏的身子，还愿意叫她医理，想着改天定要登门好好的感谢一番才行。

　　这天，蒋达得了一只獐子，为感谢蒋画的救命之恩就给蒋画家给送去了。
　　蒋画娘想着这獐子也是难得的野味，又正好要去感谢李郎中，交代了蒋无音推着辆独轮车一起去了李文洙家。

　　进门李文洙正在理山参，满手的泥，有些窘迫。
　　蒋画娘千谢万谢，后说是不敢打扰他们做事，三人一起把獐子抬下，也就回了。
　　蒋无音看着这獐子，觉得挺可笑的，这么大个动物，其实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对着李文洙傻笑起来。
　　“呵呵，先生，你看我娘挺热情的，她非要送来，我也不能打击她，您就受累了。”
　　李文洙微微一笑道
　　“蒋画，你来，你知道这獐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野生动物。”
　　“对，还有，它身上可有一味珍贵的药材。”
　　“我知道！是麝香。”
　　“说的正是！”
　　李文洙眼睛一亮，没想到，蒋画这些日子那么勤奋的读书，多数竟受用了。
　　“哇塞，真是麝香，这玩意儿可贵着呢。”蒋无音想着，在现代这玩意儿是真贵，贵还算了，还都买不到，今儿个算是看到麝香本尊了，未免比较兴奋。
　　“啊？”
　　“没事没事，先生，你教我怎么取麝香吧。”
　　“好，但此物甚大，你我未必能处理，你先且去请一下蒋达，请他来帮一下忙。”
　　蒋无音应声就赶去把蒋达带了来。

　　蒋达不愧是专业的，大大小小的刀具看的蒋无音感叹不已，蒋达三下五除二就把獐子扒了皮，李文洙交代割下肚脐周围，蒋达动作娴熟，蒋无音在边上看的仔细。

　　李文洙拿着割下的獐子肚脐，对蒋达道
　　“麻烦蒋达兄处理这些剩下的了”
　　“包在我身上了，大夫，你和画儿去忙吧”
　　“多谢蒋达兄了”
　　“唉咦！大夫客气了！你和画儿救了我的命，这点儿小忙何足挂齿啊！”
　　李文洙笑笑对蒋达点点头，对着蒋无音道
　　“你随我来”

　　蒋无音跟着李文洙来到案方前
　　“你且瞧仔细了”
　　说完，李文洙拿出准备好的小刀开始轻轻跳开肚脐周围的肠管，出现一个肉馕。
　　“此物便是香囊，你来说说这麝香的药理。”
　　“先生这是要考我啊，您听好了，麝香味辛，性温；归心、肝、脾经，具有开窍醒神，活血散结，止痛消肿，催生下胎之功效，本草纲目上说，通诸窍，开经络，透肌骨，解酒毒，消瓜果食积，治中风、中气、中恶、痰厥、积聚症瘕。”“盖麝走窜，能通诸窍之不利，开经络之壅遏，若诸风、诸气、诸血、诸痛，惊痫、症瘕诸病，经络壅闭，孔窍不利者，安得不用为引导以开之通之耶？非不可用也，但不可过耳。”蒋无音得意的说道。
　　“你还读了本草纲目？”李文洙满意的笑笑。

　　李文洙又细致的慢慢切掉肉囊四周无用的经脉，蒋无音看着李文洙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处理，其实这场面粗鲁又血腥并且还很恶心，但李文洙表情凝重认真，额头落下几丝乌发，仿佛这是个神圣的仪式一般，看得蒋无音有些慌神，不由自主的去拨了下李文洙额边的发丝。

　　李文洙没有躲，转脸看向蒋无音
　　蒋无音的手就那么停留在李文洙的脸颊边，李文洙捧起手间的香囊如若珍宝，笑着道
　　“你看，待它阴干后便是名贵的药材了。”
　　蒋无音立即收手，转身，此刻发现脸热烫非凡。
　　“记住了，先生”说完便跑了出去。

　　天呐天呐，我真是被这美色给迷晕了，蒋无音拍拍自己的脸。
　　不对！刚才离得那么近，似乎眼睛余光漂到了李文洙耳朵上有耳洞，这太奇怪了吧，长相阴柔，没有喉结，没有胡子，还有耳洞，这一切都再证明说，李文洙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