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强者为尊》浅笑冷饮

70、残酷真相

　　“画中的人是谁？”

　　这是“光”，是我的主人不假，杰的声音里听起来有着浓浓的眷恋与苦涩，这种感觉在凌风听来就像是一个失去家人的孩子在提及母亲时那样的不甘与难受。

　　凌风愕然，回过神窥伺自己脑海时，看见的是一个失落无助的男人，而他长的，居然是和地球人一模一样，但是令他茫然困惑的是，它口中所言的‘光’就是壁画中的长袍古人，可横看竖看这位‘光’都是人类的模样，难道贝特星的人都是人类？难道龙在远古时期是人类的坐骑、宠物？

　　杰没有在乎他表情的变化，而是静静俯下身躯，很是虔诚的面朝壁画跪下三拜后，沉声道：“那是光，无上通天的光，反手来云，覆手为雨，神可填海，念能断山，神威之无上足以开天辟地，创不朽神迹……”

　　“光是……人类？”

　　杰点点头，它低声道：“你猜的不错，光孕万物，育苍生，造万千生灵，辟无尽大地……此等龙族乃是光所创，震慑万兽天灾所用。而汝等人类……则是光的后代……岁月悠悠，那已是万载前的事了，观如今，人类早已辱了光之圣名！”

　　越往后说，杰的声音越高，表情也越加狰狞。

　　凌风沉默着，没有搭理脑海里几近震怒的杰，而是再次驱动能量以疾速狂驰于长廊之内，一幅幅栩栩如生、气势澎湃的壁画尽数纳入眼底，所呈现的是一幕幕‘光’率‘龙族’踏洪荒、破苍穹，与天地煞物激斗不朽的恢宏场景。从这一幅幅气势磅礴的壁画中，他看到的是光那副英姿飒爽、驰骋天下的狂傲与实力，他看到的是那令无数代人类屈膝供奉的龙族于贤的□□激斗万兽的场景。

　　“这就是真正的历史？真正的远古？光创万物，斩孽畜，辟八荒，立百海……斗，可破苍穹！怒，可焚尽八荒！这便是人类的本来面貌？！”

　　无以复加的震惊从凌风心底源源不断的窜起，他本想着这趟洞窟之行能拿到些远古遗迹残留的技术就已是最大幸运，却不想于此撞见了真正的历史！感受到了‘人类’这一物种的强大！至少在太古时代，龙凤狮鸾，无论祥瑞，尽拜于人类脚下！

　　“杰，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变故才导致光渐渐退化成了人？”

　　凌风没有生脑海中不断暴躁咆哮的杰的气，而是心平气和的用一种渴求了解真相的语气虚心问着。他能明白，像杰这等心高气傲的外族生物，又岂会容忍自己曾经无比信奉，无比推崇的主人退化到如今这类不仰仗武器根本无法与老虎这类小兽匹敌的弱小？这是种恨，恨其后人不能，怒其后人不争。

　　站在人类的立场，光之后裔的立场，凌风完全没有动怒的理由。

　　有一点我没有骗你，万载岁月以前确实有过一场灾劫……

　　杰渐渐消了火，许是想起了那一场惊天动地历时数载的恶战，那冰冷的眸子里泛起了浓浓不甘与痛苦，低声道：“来者源于天外，其本和光主是一家，光主统领贝特星域，而其统领虚空星域。难料贝特星域出现了地球这一宝地，光主察觉到，地球乃孕育贝特能量强者之绝佳宝地！

　　其嫉妒光主之强大，又是坐拥地球宝地，乃率千万之众，万千狂兽，踏破虚空而来，其能其威与光不相伯仲……那一仗，无比惨烈，数亿生灵毁于一旦，吾等与光主战过屡屡酷暑寒冬，终是因力竭而不敌……若非那天外蟊贼有秘法可汲烈阳、妖月之华光恢复法力，光主又如何会败！恨当初不能抱死一战！老子不甘！！！”

　　咆哮依旧，心力已老，杰那身躯里散发出的是无尽悔意与苦涩。

　　“那天外孽畜，战胜之后更是屠万族于旷野，欲将光与龙族赶尽杀绝！若非光逆天道、施大能，保得吾等一命，又将光中一脉改头换貌、封异能、藏灵智，形成那猴儿，恐怕此时此刻世间早已无人！可叹吾主威能通天，却不敌天外孽畜那阴险法宝！”

　　言语间，两道血泪已是从杰眼角悄然滑落。

　　直到它吐露完这一切真相，凌风仍是在倒吸凉气，心境难以平复。

　　科学家言：人类起源于猴，起源于猿，乃是灵长类动物。可时至今日，这个被盖棺论定近百年的科学常识，却是被杰一语道破，彻底颠覆。无论是壁画也好，杰的怒吼也罢，种种一切都指向万物初始的太古时代。

　　在那时，光既是人类宗祖，统领万物，不仗外物即可达到手眼通天。可在那太古时代后期，异族降临，激斗于光，最终胜之，将光几近杀绝，迫于无奈之下，所谓的光王使了秘法，令得一部分光衍化为猿猴，藏匿起一切灵智、威能，成为大自然中最为普通的动物。

　　可以想象，在当初光王施展此法之际心中何等绞痛，然而为了令得族群中有一脉能得以存活不得不施展此法。

　　从万物之王坠于谷底，沦为百兽尽可随意欺凌的猿猴……这等抉择时的痛苦又岂是旁人所能彻底体会的？

　　无论是光王的大义与苦痛，亦或是如今末日降临，人类惨遭万物衍化而屠戮的悲剧，这一切的魁首都直指天外，直指那一支令得‘光’几近灭亡，令得‘人类’于密林中苟且偷生的异族！

　　当真相浮出水面的这一刻，一股无以复加的仇恨与悲愤从凌风心底无尽蹿腾，那是一种超脱时代，完全源自于血脉中的恨，铭心刻骨，又令人悲痛欲绝。

　　直到这一刻，从骨子里蹿腾起的直觉怒火告诉凌风，杰没有在说谎，这等灭族隐忍之痛，哪怕是藏匿万世，都无法磨灭！源于灵魂的恨！源于血脉的悲凉！

　　“万载以来，你受苦了……”

　　良久，直到那一口浊气随心虚平复而渐渐吐出时，凌风眼眸中重新唤起的是一股更为奔腾狂暴的杀意。

　　理智告诉他，现在的他只能空悲切，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到。人类仍在劫难之中，末日仍在延续，连科技都无法使用，何谈驰向天外，寻那异族，将其诛杀？更何况，以他现在这一丁点实力，连洞窟外那头怪物都无法击败，又如何能与远古之贤相提并论？

　　天外异族，连光倾全力都难以匹敌……何况乎他？

　　屠万兽，树人威，再创光之圣名！

　　养精蓄锐，铸不朽强军，征战天外！

　　“你……”

　　杰同样漠然了许久，当他感觉到凌风如今这种突如其来变化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是种从骨子里的蜕变，如果说凌风以前身上的傲气与锐气像是把开刃双剑般锋利的话，那此时此刻的他更像是把黑铁重剑，重剑无锋，却能斩万物，源自骨髓、血脉、灵魂里的浓浓战意与恨意，将他打磨得不得不隐忍，不得不接受现实，而为了重新令族群再次登于万物之巅，并寻得异族报仇雪恨，他不得不更强！更锐！更重！

　　坚硬到连天塌下来都能顶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