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花九里香》樨木

11、第十一章 记忆往逝

　　饭间，紫茗拿出了一个食盒道：“这是妹子做的酸枣糕，哥你试试。”
　　不语皱了皱眉，何时她叫哥叫得这么欢了，虽这样想，但还是伸出手从食盒里拿出一块，抿了一口道：“膳房那边的人不好收买罢，辛苦你了。”
　　紫茗将酸枣糕端了出来，轻轻摇了摇头。
　　姜龙诧异着紫茗的‘贤惠’，张着嘴讶然道：“你还真有心。”边说还偷偷将爪子移到盘子中，抓了一个塞到嘴里，随又发现紫茗吃着碗中的饭并无理他，哑然道：“怎的。。。？”
　　紫茗继续吃食道，“哥一人吃不了那么多，到明儿会坏的。”
　　听罢，姜龙毫不客气品尝了起来，似乎滋味不错，看他一副饿死鬼的模样，看着几乎空的碗底，紫茗忍着上来的火气，揪着姜龙耳朵，阴测测道：“姑奶奶给你‘礼’，你还不用了？！”
　　姜龙讪讪道：“嘿。。嘿，一时过火了，哎，你别啊，男女授受不亲呐。”这小妮子从那天开始竟然对他动手动脚了？！
　　紫茗左右开弓抓着俩耳朵咬牙切齿道：“死贱龙，姑奶奶给你点屎坑颜色，你还真往脸上抹了。”
　　姜龙脸变了变颜色，突然安分下来了，紫茗以为他想通了，安慰般狠狠搓了下通红的俩猪耳，便坐下用膳了。
　　过了半响上头一直没动静，抬起头看向姜龙。
　　姜龙一直低头沉思，忽而幽幽叹一声，仰起头带着45度淡淡的忧桑：“你说咱俩有肌肤之亲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啊？”
　　紫茗呆了半响说道：“我府邸还缺个扫狗屎的，你要不要来。”
　　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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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的时间很短，幸而这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倒也简单。
　　案牍上一张张白卷，笔架上还吊着毛笔，弟子们一个个严肃的坐于席上。
　　主考的师傅也十分严肃，板着一张脸道：“心法对于每个修炼者来说尤其重要，否则固有强大的法力，入魔了也只会成为仙界的敌人。各位弟子请念动心法，试炼开始。”
　　弟子们开始打坐，闭起双眼，嘴里念念有词，肉眼可见，全身显出淡淡的仙气，萦绕于周身的白光。
　　忽而，整个考场的气场变得压抑，耳旁似乎还传来几乎可闻的哀嚎，如同十八层地狱的恶鬼，痛苦无边的嚎声充斥着耳旁，四处变得一片血红，空气变得炎热，呼上一口气似乎都会喘不过来。
　　许多弟子额头都冒出了虚汗，快要撑不住的样子。
　　反观紫茗却是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对于她来说，睡一觉就过了。
　　不语依旧闭着眼，看去一副认真对抗心魔的样子，实际上他和紫茗差不多了，时间对于不语是很宝贵的，休息时间更是少，现在可以白白睡一觉，何乐而不为？
　　睡梦之中，有人推拉他的衣袖，于是不语就醒了，张开惺忪的双眼，看向紫茗。
　　紫茗一副轻松的样子：“你别这么明目张胆，要开始笔试了。”
　　不语四处望了望，不少座位空了，看来心法都练得不怎样被拖了下去。
　　主考师傅点了点人数说道：“请各位将木牌放于案牍上。”等着弟子全都拿出牌子的时候，一拂袖，洁白的卷上多了个编号印记。
　　主考师傅道：“第一试题为默经文，二为论道文，请各位在卷上答题。”
　　这些日子师傅们教了不少经文，都是些仙界藏阁的，与人间的大为不同，有些弟子不适应，记得不大全，而对于不语是极为熟悉的，轻寒为了不语能够平心、稳重，教了许多的经文和心法，均出于仙界。
　　既是默经文，死死的背就行了，那就不该出错的，不语终是高估了那些人。
　　磨墨，提袖，执笔，缓慢的落笔，洁白的纸上多了许多小字，窄而细，清秀而平和，若是在那些大人物眼里就是缺了些大气。
　　熟悉而陌生，同一部经文，不曾改变，却是物是人非，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无从而言的悲，初见轻寒之时，她无助而彷徨却咬牙挺住，对于一个一直被姐姐宠在手心的孩子而言，实属不易，她给他带来一次次意外。看她对她姐姐那样的依恋，他以为她在救下他之后或许会自杀，而她却紧紧的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说，我姐姐的孩子。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眼泪糊了眼，对于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她肆无忌惮的哭着，双眼红肿得不见昔日美貌，那样的痛彻心扉，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他身上，或许渗入了心里。
　　那样的烫，那样的难受，第一次，他尝到了别样的情感，似乎他也是有感情的，不再像物件一般。
　　也是第一次他确切的看到了亲情，那是轻寒对凝寒的思念。
　　第二次见她哭而是最后一次，他当时已经没有什么感觉，麻木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轻寒。
　　后来，轻寒走了，消失了，和凝寒一起了。
　　不对....是紫茗告诉他，轻寒有危险，魔主就算再得法力高强人的帮助，怎会瞒过紫茗？就算那人在紫茗之上，紫茗也不应该等凝寒已经...才知道啊！莫不是...
　　平息下心情，开始了第二张试卷，‘道’便是这篇文章的中心，若是依主考师傅说的便是论道文。
　　熟悉的题目，每隔一段时间，轻寒就会出这道题，而他总是懒懒的从经文里抄出几个中心，却是被轻寒骂作惫懒。
　　记得那天，他与轻寒在竹屋里，竹子搭的房，竹子编的棹，一片绿，连底下的湖水都映得一片绿，风只要轻轻一吹，岸边的青竹变肆意摇曳，风拂过脸，带来意外的凉爽，有着湖水特有的清甜。
　　他懒懒的靠在棹上，偷着睡，昨夜又被轻寒罚跪了。
　　罚跪是常有的事，他从不说痛、累，第二天便打瞌睡，毕竟是孩子的身体，很多时候他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轻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轻寒靠着廊上，望着深绿深绿的湖：“阿语，以后考你时你再随便捡书上的说，那就不止罚跪了。”
　　轻寒的声音难得柔似春风，混着那风，异样的柔和，让他不打瞌睡都不行。
　　轻寒转过身，叹了一声：“又睡了。”也不勉强不语，便开始讲她心中的道。
　　世事本为一体，众生皆为平等，何谓得，何谓失，何谓生，何谓死，冥冥之中，早有天定，天道之道，人不过与天争，仙不过于天定......
　　回过神之时，卷上已经布满了小字，密密麻麻过去，怔了怔，卷上皆是轻寒所讲，这不是他本意，原只想抄些经文主旨蒙混过关，如今。。。这种大逆不道的文章不知会被如何，忽而传来主考师傅的声音，罢了罢了，反正都已结束了，晚上再去偷试卷。
　　整理了下东西就离开了葵馆，紫茗一副苦恼的跟在不语身后，经文。。。什么经文，她怎么没听过，××那死贱龙敢耍她，试题完全不一样，硬着头皮写下去，文章她直接写精华——道自在人心。
　　看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不语，紫茗想了半响，最终扯了扯不语的袖子道：“怎么了？”
　　不语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放心，主管葵馆的女师傅定会保你这苗子。”
　　饭间...紫茗一脸黑线的看着拍桌狂笑的贱龙。
　　“哈。。。哈！！！笑死我了，你竟然真的！！！！你平时都没听课吗？”姜龙摸了摸肚子，擦了擦眼睛，平复下心情：“我哪有骗你嘛？的确是第二次试炼的试题，没有半分错，只不过嘛~~是我们的！”姜龙调高眉毛，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剑灵殿和术灵殿的主旨差那么多，怎可混为一谈，只有你那浆糊脑子才会混不清楚。”
　　下一秒，暴走的紫茗像犬一般蹲在椅上，一双手狠狠掐着姜龙，来回甩着：“我叫你死说！去死吧！”
　　在俩人强大的气场之下，不语平和的握着杯子，静静的喝茶。
　　紫茗愣了半分，扔掉姜龙，急急的凑过来：“前两天不是恢复胃口了，怎么？现在都吃不进东西了？”
　　不语放下杯子：“还好。”吃东西对于他们是有好处的，不吃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一时不进食有些不习惯。
　　难得两兄妹温馨的时光，背后却躲着一个凄惨的男人。
　　“浣晴浣月，我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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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主。。。”
　　鹤颜埋头，忙于各种文书：“有何事？”
　　“殿主，弟子想了想还是觉得禀明殿主得好。。。您看？”
　　鹤颜接过卷子，心中惊道：“这孩子...就是与师叔....”
　　眼神一暗：“此事还有谁知道？”
　　“回。。。回殿主，只有弟子一人。”
　　“此事谁都不可告与！可明白了？”
　　慌张的跪下：“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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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于暗处，看着已经处理好的卷子，这些人的办事速度，随后，施术离开，头也不回。
　　他无需担心，因为……
　　看样子，那鹤殿主对那霄师傅很关心呐，他这样更是给了鹤殿主错误的信息，鹤殿主会以为是那霄师傅教他如此的，为了那个霄师傅，鹤殿主定会将此事压下。
　　只是……他不想让别人看到那文章中的内容，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转而往空寂的圆台去，继续艰苦的训练。
　　第二日，榜单挂于练台上，许多弟子围成半圆，推推嚷嚷的喧闹，不语看也不看掉头就走，如果人少点，或许他还有心情看上一二。
　　紫茗就不同了，说实在，这些日她霸道惯了，剑灵殿的人见她也会给她些面子，毕竟人家的那样实在的不好惹。
　　只是她还未遇上那甲馆真正的‘贵族子弟’，然而她却不怕，大喊：“给姑奶奶让开。”那些‘贵族子弟’高傲得很，谁会没事来这看，通知下师傅，问声便可。
　　那些人听了，迅速让开一条路，紫茗一副张牙舞爪的得意样。
　　“哟~~~紫茗姑娘可是过了试炼？”来人眼若明星，面如冠玉，嘴噙笑意。
　　“这……是姜公子！”人群之中传出娇喊。
　　在紫茗眼里，一二傻男人，背后跟着俩可人妹子，然后两朵鲜花插在狗屎上。好不死的有人还为那二傻惊叫，瞎了他的狗眼。
　　石化般的转过头呆呆看着榜单，很快便看到她的名字，很好，过了！跳转了几下……
　　“哇哦~~~！！！”只见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女疯子，急速的冲了出去，留下一干摸不着头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