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女、剩女、凤凰女》于三格格蓝心

16、老妈的消费观

　　大妈们为了贪小便宜、追逐蝇头小利而付出了时间、精力、体力，只要路边宣传到店里领赠品就冲进去、只要有促销海报就收藏并研究、只要见到有人排队抢东西不管卖什么就跟进，哪怕耽误时间、哪怕遍体鳞伤这就是我印象中的中国大妈消费观。
　　但是曾几何时靖雯却发现大妈们变了，就拿我老妈来说，勤俭一辈子了，以前也是为了买便宜几毛钱的手纸能多绕2站路的人。可是现在为了买那“神奇过头”的玉石床垫，竟然不惜一掷万金，每月的退休费几乎都被电视广告里的各种保健品和机器瓜分，买来的这些宝贝她自己还舍不得用，几乎都要推荐给靖雯。如果靖雯说不要或告诉她这些其实是骗人的，老妈就会生气地与靖雯吵起来，用那些刚刚学来的健康保健知识来教训靖雯，靖雯要是找出揭露这些不法商贩的网上报道给她看，老妈就会伤心起来，“我又没用你们的钱，我拿自己的钱买了让你健康，还不领情。”有时甚至会为此落泪。我不敢再抵抗和陈词，于是靖雯睡上了上万元的高级电褥子、穿上了上千元的保健内裤、吃上了几百元一杯的豆浆……
　　在无奈与愤恨中，靖雯惊愕这些保健品推销员的手段，因为靖雯好几次在家接到他们向老妈推销产品的电话，那可真是强悍啊，上来直接就喊“妈！”靖雯气急了，义正词严声明那是我妈，请你搞清楚了！还警告他们别再欺骗我老妈！可人家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故我，态度温柔得如林黛玉、声音嗲过林志玲。老妈还是一次次掉进他们的陷阱。靖雯常常想，这也许就是报应，我组织促销活动聚集的“人气”，现在到我这来“气人”。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老妈！”这帖子一发，靖雯发现跟帖的还不少，大多是与她同病相怜的深受毒害大妈们的子女，对老妈不知怎么办才好。有顺其自然的、有哄骗敷衍的、也有对峙吵闹的，更有甚者组织起来，直接去砸了那骗人的保健品推销点。终于，央视焦点访谈报道了这坑人床垫，也一举端掉了那些专卖店、惩治了那些叫着“爸爸妈妈”的推销员。这天，靖雯一回娘家，她家的电话响个不停：一会是姐姐，“老妈，快看中央1的焦点访谈，您买的那**床垫是骗人的，正演呢！”一会又是若辉，“快让咱妈看中央1的焦点访谈，床垫那窝点被曝光了！”看着电视，老妈出奇的平静，最后来一句，“你们说是骗子就骗子吧，我觉得它适合我、治我的病就行了。”丝毫不像那年在菜场买到那捆外面新鲜里面早已烂掉的菠菜，回到家那般懊恼被骗的气愤与伤心。
　　果然，没过几天，看电视广告里又宣传什么赭石手链、腰带了，我听到老妈又在电话里与一众老姐妹分享在赭石保健品体验馆的保健感受了。＂李姐，你今天得了几个赭石粒？有三五十个就够串一个项链了吧，戴那个治颈椎病。你推荐老王她们去体验几次，你那赭石粒就凑够了。＂原来专卖店被端了，人家又改成了体验馆。先是哄骗老头老太太们免费去那体验，再讲课洗脑，然后教唆他们再去发展其他人来此体验。发展一个人体验1小时就可以奖励1小粒赭石。老妈又迷恋上这事了，动员她老年合唱队的一众老姐妹都去体验馆，终于凑够了一条赭石项链。看她得意地在我面前显摆，就好像我小时候攒齐了10朵小红花终于换来了心爱的香橡皮一样。
　　不花钱就行，这次我也就没再阻止老妈。哪知道这天回家发现老妈又在镜子前试戴一条镶满赭石的宽大腰带，＂妈，您这腰带得发动多少人才能凑够啊？真厉害！＂＂哪啊，这是妈用业绩积分折价换的，才3000！＂我真不明白，老妈您的消费观到底是舍得还是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中国大妈，一股新生力量，一下子在各个领域火的不行，特别是消费上，你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