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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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路明轩书包一甩，往前走。舒宁低着头跟在后面，虽然自己心里没什么疙瘩了，但是这样沉默地走在路上他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下了公交车，还剩一个路口就到家了，路明轩停下脚步，面对着他：“舒宁，上次你说让我陪你回家，我没在意。后来你第二天请假，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我是真有点吓到，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舒宁没说话，伸出手拥抱路明轩。后者明显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把手放在舒宁背上，像安抚似的轻轻拍打。
“哥，谢谢你。”舒宁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大概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不想离开路明轩也不打算说出来。在确定自己的心情之前，这是他能做的，唯一的努力。
路明轩抱了一会儿，松开了手说：“不生我气了？”
“本来也就没生气。”舒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星期五那天回外婆家了，周末都在那边过，所以没接到电话。”
“靠，害我担心地要命。”路明轩使劲儿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走啦，你赶紧回家。”
舒宁冲他挥手，看着路明轩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微笑。
自从和顾泽熟识之后，舒宁就经常往书店跑，每次顾泽都会报以温柔的微笑，店里没人的时候还会和他聊聊天。关于性取向的事，舒宁不主动说，顾泽也不开口问。只是会精心替他挑选这方面的书，偶尔交流一下内容。
初三下半学期之后舒宁就很少借书了，因为作业实在太多，他一晚上光完成作业就已经很勉强了，没有空闲时间看书。但他还是会常常往书店跑，有时候会在柜台前面做作业。
“怎么，今天作业那么多？”顾泽递给他一杯奶茶，坐在舒宁旁边。
“谢谢。”舒宁接过奶茶喝了一口，“每天都这么多，感觉快死了。”
顾泽笑了笑，“好好享受吧，中考高考都是很难得的一次经历以后想起来一定会觉得很好玩。”
“那你呢？你高考的时候是什么状态？”舒宁看了他一眼。
顾泽眼神一黯，“我没有参加过高考。”
舒宁有些奇怪，但是顾泽的表情让他觉得不应该再追问下去。顾泽笑了笑，“不过中考我倒是还记得，也是整天做作业，进考场的时候腿都软。后来做试卷的时候就很专注了，考完直接在家睡了一整天都没醒。”
舒宁笑了，“我估计考完也得睡个好几天，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中考考完的暑假我一定要睡死在床上！”
“那可别。”顾泽眯着眼睛，啜饮一口奶茶，“要是考到了比较远的学校，记得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整天等你来，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肯定的。”舒宁想了想，说：“我想跟路明轩同个学校，去上一中。”
舒宁跟顾泽提过他，顾泽沉默了一会儿，说：“要是你跟路明轩上了同一个高中，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顾泽狡黠一笑：“等你考完了再说。”
之后的日子，舒宁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整天就在作业和讲课中度过了。赵涵已经完全没了概念，经常在下午两三节课的时候问他，我们午饭吃了没？教室里每个人的课桌边都摞了老高的一打书，当然爱学习的是随手拿来复习的，不爱学习的是为了睡觉挡视线的。
舒宁回头看了看路明轩，他一直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做作业也好听课也好，都很认真但是没见他皱过眉头。
舒宁往后退了退，把椅子抵在他桌前轻声问：“路明轩，你真的每道题都会做吗？”
“恩？”路明轩抬起头，看他一脸扭曲的表情笑了笑，“当然不是啊，只是不会做的就慢慢磨，会做的先保证不做错。老师不是说了吗，中考题还是以基础为准，所以基础分不能丢，剩下的难度题就得看本事了。”
舒宁觉得他说得太容易了，他转回去问赵涵，“赵涵，你现在做题觉得简单吗？”
赵涵苦兮兮地抬头说：“我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不会了，写了答案都觉得是不是错的。”
听到这个回答，舒宁郑重地点了点头，果然他和赵涵才是一国的，路明轩什么的真是没共同语言的人……
临近考试，舒皓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已经动用林天宇来家里当厨师了，是不是做个什么营养补脑的菜，舒宁回家看着林天宇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再看看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舒皓，突然感觉意外得和谐。
“宁宁来啦。”林天宇端着一盘糖醋排骨出来放到餐桌上，“正好可以吃饭了，去叫一下爸爸。”
“好。”舒宁放下书包，“爸，吃饭了。”
三个人在餐桌前坐下，舒皓给他夹了块排骨，“来，多吃点。”
“宁宁什么时候考试？”林天宇问他。
舒宁算了一下，说：“还有十四天。”
“考试那天要不要陪你去考场？”
“算了吧。”舒宁摇了摇头，“你们去我一定会更紧张，还是我自己去好了，你们千万别过去。”
舒皓想了想，说：“也行，不给你太大压力，你自己去吧。”
考试那天，舒皓叫他起床之后就让他自己去考场，舒宁乘了二十几分钟的公交车，顺便在车上默背了几篇重要的古文。下车后走了几步在考场门口看到了路明轩，他跑过去，“你怎么不进去？”
“等你呢。”路明轩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兔自己来的？”
“恩，我不让我爸来，他来我紧张。”舒宁在心里想着，其实你在我也挺紧张的。
路明轩冲他笑了笑，“加油吧小兔！”
他们两个的志愿填的一模一样，只要分数不差太多就能进同一所学校，舒宁想发挥得好一点和路明轩一起进一中。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走进了考场。
舒宁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几场考试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刷刷刷就过去了，考完最后一门，他带着文具袋走出考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环顾四周，考场门口都是刚出来的考生，家长们有些着急地询问结果。他看了看没有发现路明轩的身影，就走到一旁的树荫下等着。
过了一会儿，路明轩走了出来，也是一副在找人的样子。舒宁懒洋洋地不想叫他，就在原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果然没一会儿，路明轩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随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出来的那么早？”
“没有，也是响铃了交卷，不过我在二楼下来得快了点。”
路明轩看了看手表，“你现在回家还是出去吃点东西？”
“去逛逛吧。”时间还早，爸爸还没下班回家也是一个人。
两个人去了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吹免费的空调，舒宁问他：“哥，要是我们两个没能考上同一所高中怎么办？”
“恩…那就双休日出来见面吧。”路明轩不以为意地说。
舒宁狠狠吸了几口奶茶，也是啊，如果不是同一所高中就没法经常见面，而且高中一定会比初中忙很多，时间久了说不定就会忘了他，那自己也会忘了路明轩吗？
想到这里，舒宁偷偷抬眼看着路明轩，后者感受到他的视线，笑了笑，“得了，你成绩跟我差不多，应该会上同一所学校的。最好还是同一个班，分到同一个寝室。”
同一个寝室什么的……算是住一块儿了吧。舒宁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别扭，心里更多的是期待。
“话说你考完试要去干嘛？”
“不知道，应该会睡几天。”舒宁突然想起了和顾泽的约定，问他：“成绩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好像7月4号吧，在网上查成绩，到时候出了我给你打电话。准考证别丢了啊，还有用的。”
舒宁点了点头，看着门外的骄阳，不少学生穿着浅色校服嬉闹着走过，有些刚刚考完的初三生，脸上带着止不住的欢喜，有些年级小的学生，带着明朗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回家以后舒皓和林天宇都只问了一句：自己感觉怎么样？舒宁回答还好。之后林天宇准备了一顿异常丰富的大餐，舒宁撑得直翻白眼。
时间还没过九点他就躺到床上，睡着的前一秒他想着：就让我一觉睡到7月4号吧。当然，我们的舒宁小朋友没那么强大的睡眠力，醒来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他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冰箱里有林天宇提前准备好的午饭，他把菜和饭都倒在一个大碗里拿了个勺子搅拌，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边看边吃。
不知不觉混到了晚上，吃了饭之后舒宁躺在床上看书，心里隐隐期待出成绩的那一天。
4号那天，舒宁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电话那头的路明轩说：“成绩出来了，我把网站发到你扣扣上，你拿准考证和身份证号查查。”
舒宁一下子醒了，冲到书房打开电脑，分数比舒宁估分高了一点，成绩还算喜人，按照一中历年的分数线，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给路明轩汇报了成绩，顺便问：“你考了多少？”
路明轩回：“小兔，我们能上同一所高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