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同人-四季萤光》步影月

2、chapter 2

　　Chapter 2
　　小孩子总是喜欢露营，唱着歌在树林嬉戏，无忧无虑。无需担心大人们考虑的事情，开开心心地生活。阳光太猛烈花就会枯萎，下雨时就把它保护起来，但是温室的花朵总要经历风雨，不然，如何学会绽放。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成为大人，同时，风暴会毫无征兆下接近。
　　虽然是晴空无云，却不见丁点星辰。
　　江户川柯南看着那个安静的女孩，正在略带伤感抬头望天，于是，缓缓走近。
　　感觉有人接近，灰原哀反射地回头，结果对上那个侦探的双眸。“工藤……”
　　“今天……没有星星，真是可惜了。”江户川柯南淡淡地说，也学着她抬头看着没有星辰的黑夜。
　　“怎么，难不成大侦探要摘星星给我看。”灰原哀一如往日的戏谑。
　　眉头轻挑，“灰原……你还是那么的不可爱。”还是往日的斗嘴。“但是，如你所说。”
　　春，留下遍地的踏痕，匆匆又丰盈；夏，抚平大地的伤痕，安逸而温暖。
　　他和她留下歌声与辙痕跨过黑夜的静谧，不畏悲秋伤人，不畏寒冬虐心，纵使流光易逝，还能忆起，那是夏的温柔，为他们驱走夜带来的冷涩。黑暗中他为她引路，导向未知的前方，她知道，他一直将她带向光，一直都是。其实她不需要太多的温暖，因为他就是她的光，在他身边，温暖足矣。
　　她却步，光源逐渐变“大侦探，这不就是萤火虫嘛。”灰原哀翻眼瞪着柯南。
　　多，眼前点点光斑晃动。
　　“跑起来，灰原！”未等她反应，牵着她的手，向前奔跑。
　　那个侦探，总是面带笑容，就好像永远没有烦恼的时候，正因这样，才能治愈自己的心。
　　灰原哀那个阳光男孩，不禁露出微笑。成群的萤火虫因为他们的奔跑快速闪过，缀成条条亮丽的项链，不，那是一条光之路。
　　“看，灰原，像不像穿越时空的感觉。”
　　像。是通往过去，那里有我们并肩的日子；通往未来，却只有……悲伤的离别。
　　穿过狭长的时光隧道，终点是平旷的山间，没有大侦探那样的运动天赋，灰原哀有点喘不过气，小脸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晶莹的泪水自灰原哀的脸上簌簌而下。
　　原本茂密的树林唯独此处裸露，露出广阔的天空和一片小小的天地。灰原哀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萤火虫，自上而下翩飞，一个又一个的小光球降落在他们身边，宛如飘起绿雪。柯南手迅捷地在空中一探，拳头虚握，渐而伸向灰原哀，张手，掌心出现明亮的绿光，就像这片黑夜缺少的亮丽星辰。“我没说谎吧，这是只属于你的星星。”
　　萤是地上星，星是天上萤。冲天而飞成星，缓缓降落成雪。
　　——如果想要没有分离，只有让这个夏天飘下雪花。
　　姐姐，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雪啊！想要没有分离的，夏日之雪。
　　看着灰原哀的侧脸，老嘴不饶人的灰原哀，坚强的灰原哀，默默承受的灰原哀……他可以找到许许多多的形容词描述身旁的茶发女孩，只有这一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爱着江户川柯南的灰原哀。
　　不是没有想到，在母亲的那次提醒中，他或许已经察觉。
　　——女孩子会这样看着男孩子，不是他脸上有什么就是喜欢这个男孩子了。
　　那天晚上，他这样问灰原哀
　　——我脸上有什么吗？
　　——哈？
　　不是有什么东西，就是后者了吧。
　　或许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敢想。在他身后，还有那张温柔的脸庞，她没有灰原哀的坚强，只有独自落泪。
　　但是，此时此刻，看见那个坚强的灰原哀流泪，莫名的心痛。手不受控制伸向湿润的眼角，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喂喂，不至于感动到哭吧。”
　　她别过他的手，赌气地说道：“我是为这只萤火虫受到大侦探的虐待深受同感。”
　　她就是这样的人，前一刻的哭脸，下一刻可以完美地变回那个坚强的灰原哀。
　　她抬头看着这片为她降下的绿雪，缓缓道：“真的很感动，但是……”她少有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
　　“但是你不会改变决定，对吧。”不是疑问，却是肯定，言语中仍然透出淡淡的期望。这一片雪，是他为了挽留他而下的，可是他知道，她的决心。
　　她 “嗯”了一声，给予他回答。随即又说：“工藤，我不想死。”
　　他惊讶于她的话，但这并不能阻止灰原哀的声音。
　　“我还不能死，我犯下的罪，只有我的死是不能偿还的，所以，我要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灰原。”他知道，她也知道。
　　他们并肩坐下，不知是否刚才的奔跑有点疲倦，灰原哀依偎在江户身边，宛如情人边上的小女生。浓郁的发香飘进他的鼻孔，淡雅而幽香，无丝毫的刺鼻。她突然而来的动作使他的身体瞬间绷直，尴尬地说：“灰……灰原，这样睡了会感冒的。”
　　回答他的，只有略带悲伤而殷切的低语：“放心，事后我一定会向兰道歉的。”
　　四周静谧，这片“星光”下，似乎只有江户川是醒着的，小心地让灰原哀枕在自己的腿上，又用手为她整理刘海，手指触到柔顺的美发，如丝如缕.。
　　看着灰原哀的睡脸，平静而安稳。柯南不得不承认，虽然只是小孩子的模样，但是灰原哀依然让人心动。想起唯一一次见到这家伙大人的样子，真的……是个美人。
　　一颗明星坠落到她的嘴边，见势柯南想要帮她取下，就在将要触及时，绿星飞去，指头来不及收回，按在她的樱唇上，指尖的柔软让他惊悸，迅速撤回。
　　“大侦探是想耍流氓吗？”啊的一声几乎要从江户川嘴中冲出。
　　“你……你……在装睡。”
　　“我没说过我睡了吧。”灰原哀翻身向江户川的怀中，不再说话。
　　谢谢，大侦探。
　　我这次的放纵。
　　江户川庆幸灰原哀一直是闭着眼的，她没有看见他发红的脸，没察觉他在手碰到她的薄唇想要亲吻她的冲动。没有察觉他急促跳动的心。
　　孰知，灰原哀的翻身，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脸，他一定会……
　　在他的手碰到她的嘴唇时，她身子微微一抖，唇上传来他的温暖。
　　他们都掩饰了自己小鹿斑的心跳。
　　背后树沙沙的声音，仿佛掠过一个人影，无人察觉。伴随的还有无人听见的声音。
　　柯南，小哀——
　　她穿过树林，回到原地，火尚未燃尽，噼啪的声响，低头哭泣。
　　她是吉田步美。
　　噩梦惊醒，走出帐篷，却看见柯南和灰原哀正在谈话。没多久，那两人动身。
　　那么晚要去哪里呢？那两个人。
　　紧随两人的背后，和他们一起看幽绿的萤火虫，和他们一起奔跑，一同越过光之隧道，看着，他牵着她的手。最后，看见那片绿雪……
　　吉田步美想起之前灰原哀说过的话，那漫天的萤火虫，一定是柯南为了挽留想要离开的灰原哀准备的。大概……这次露营的地点就是柯南定下的。她比灰原哀更早认识柯南，更早喜欢柯南，但是却只有灰原哀一直在他身边，她不能，她也不可能收到柯南这样的礼遇。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可以这样默契，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说话时就像大人们一样，谈话间不能容纳其他的人。
　　她羡慕，又或是伤感，于是泪水不停地流下。
　　她仅仅知道的，只有灰原哀将要离去的事实。
　　清晨，睡美人从梦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她的王子，好看的脸，平凡的微笑，他的双手往后撑着地面，仿佛是她的屏障。灰原哀轻轻挪动身子，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掉落。
　　谢谢，大侦探。
　　她直起身半蹲，轻弹他的鼻子，“起来了，大侦探。”柯南感觉鼻梁上一阵臊痒，眉毛稍稍上翘，缓缓睁开眼。在尚未消去的点点困意中，他似乎听见了一把清丽的嗓音，若隐若离，但在他看见清晨的阳光时，却发现那好像是一场梦。此时的灰原哀在他不远处背对着他，光辉为她镶上金边，增添了一种神圣。他想站起来，但是无论是双手还是双腿都一阵发麻，让他无法动弹。
　　“最好还是不要动，否则很容易扭伤的哦，大侦探。”她转过身，向他说道。
　　又被她反将一军了。
　　灰原哀缓缓走近，把他拉了起来，江户川柯南惊讶她的力气，但还是小声说了声“谢谢”。
　　“既然走不动，就说说话吧，比如说……你的事。”
　　“如你所愿，我决定，离开这里。”
　　当他们回到露营地时，发现有一个女孩低着头，静静地坐在桌边，看见回来的两人，是吉田步美。
　　“江户川，麻烦你把大家叫醒了。”
　　“真是的，这样的事自己做不就是了。”
　　等那个人走远，剩下两个小女生，一个低头，一个静静地看着。
　　怕是看到了吧，又听到了多少呢？
　　"小哀，真的要走吗？”
　　“都听到了吗？”没有惊讶，更像早已知晓。
　　步美摇了摇头，“是我感觉到的，那些萤火虫，看起来就像小哀说的雪花，那一定是柯南希望小哀不要走。”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也许是因为有点哭泣的缘故。“柯南，一定是很喜欢小哀的，所以小哀你不要走。”
　　步美已经叫了好几声“小哀”，灰原哀轻笑她的天真，那些话，听起来根本是语无伦次，但是没有一句话不想挽留她的离开。这个女孩，天真活泼，对自己喜欢的男生可以大胆的表达，真的，让灰原哀羡慕。在与她度过的日子里，自己不知不觉变得温柔了，女孩长大了，或许会像兰一样。倘若可以，希望她永远不会受到伤害，但是江户川柯南，始终都是工藤新一。
　　“放心，我是不会和你竞争的。”
　　一句无法理解，却在一切都结束时令她们落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