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晴缘》小7儿

30、抛弃

　　手术室中医生忙碌地为方萧萧进行手术，病房外方以律在打电话，“喂，舅舅，你快回国，萧萧她出事了。”挂完电话，方以律垂坐在长凳上，双眼紧闭。
　　叶思语看出此时方以律心中的疲惫与害怕，考虑一下后，悄悄地走过去，像往常一样，轻轻拍着方以律的背。
　　方以律猛地睁开眼，右手紧紧箍住叶思语的下巴，似乎要将叶思语的下颚骨捏碎一般，声音更似从地狱般地阴寒无情，“叶思语，在我还没杀了你之前，给我滚。”
　　叶思语看着陌生的方以律，，眼泪跟着滴答滴答地掉，想在方以律瞳孔中找回昔日的以律，却再也找不到了。
　　“以律，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怎么会推方萧萧……”
　　“啪！”叶思语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重重地摔到生硬的地上。
　　“叶思语，不要在我面前掉泪，这次你真的错了，你他妈还想说不是你推的。”方以律几乎在用生命咆哮，“滚，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不，以律。”叶思语几乎爬着过去，泪眼婆娑，“以律，我不能没有你，一直都不能，没有你我会死，我真的会死……”
　　方以律慢慢蹲下身，耐心地扒开叶思语抱住他大腿的手，语调极清地咬着几个字，“那你就去死。”
　　叶思语空洞地看着方以律，不敢置信以律会说出这种话，“你，怎么能……”叶思语无力地摊倒在地上，“你，怎么能……”双手不住地颤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叶思语软软地趴在墙上，双手扶着墙壁，拼命地让自己站起来，整个人贴着墙壁，悠悠晃晃地走着，走着。
　　在走廊尽头，叶思语回头看一眼方以律，他正看着手术室，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叶思语没有看以律了，像没生命的纸人，无力地走着，“都不要我了……”
　　叶思语目光涣散，撞到了护士小姐的身上，护士小姐手中的针盘洒落在地。正想责备那人，却见是个小姑娘，面色苍白，身体还不住地颤抖着。
　　护士小姐抓着叶思语的双臂，询问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叶思语用力地甩掉护士小姐，继续往前走。
　　叶思语走在汽车嘈杂的街道上，听不见任何声音，嘴里一直嘟喃着，“都不要我了……”
　　叶思语自己也不知如何到达叶家，进门后，叶惑之和米萝儿看见她双眼红肿空洞，想过去，却被她推开。整个人摇晃着上楼，进房间后反锁，蜷缩在床边。
　　“啪啪啪。”，米萝儿一直敲打着房门，身后叶惑之一脸担忧，“开门啊姐。”
　　房门一直无人开启。
　　“哥，姐不对劲啊，我去拿房间钥匙。”
　　叶惑之站在房门前，耳朵轻轻地靠在门上，听到叶思语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抽噎声。
　　“哥，钥匙拿来了。”
　　“不用了。”叶惑之拿走钥匙，眼神黯淡，“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晚餐时，米萝儿看着叶思语的位子空荡荡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哥，姐已经待了一下午了，不进去看看吗？”
　　叶惑之垂下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等一下我给她送晚饭。”
　　叶惑之端着盘子，推门进去。窗帘被拉起来，整个房间阴沉死气。
　　叶惑之发现叶思语在床脚边的小身影，身体不住地发颤。叶惑之轻轻地将盘子放在她的旁边，“思语，吃饭了。”
　　叶思语好像听见有人叫她，失去焦距的目光开始有焦点，缓缓地看着旁边对他说话的叶惑之，又看看盘子中的饭菜。
　　“吃饭了。”叶惑之轻声地说。
　　叶思语突然变得暴怒，端起盘子砸向地面，声音变得颤抖，“不吃，不吃，他们都不要我，不吃了。”
　　菜汤米粒溅起到叶惑之的衣服上，整个人狼狈不已。叶惑之双眼伤痛地看着平时风云不惊的叶思语，现在却大喊大叫，叶惑之极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告诉我，谁不要你了。”
　　“都不要我了，没有人要我，你出去，你出去啊。”叶思语疯狂地推着叶惑之。
　　叶惑之眸子一暗，“好，我出去。”
　　叶惑之轻轻地关上叶思语的门，整个人依靠着房门，身子慢慢下滑，方以律不要你，你就这么痛苦吗
　　凌晨一点钟，方以律坐在门前已经七个钟头，门内叶思语哭了七小时，终于停止。
　　叶惑之站起身，拖着发麻的双腿，打开房门。
　　叶思语哭累了，整个人睡倒在地上。
　　叶惑之将叶思语抱上床，清理着地面洒落的食物，坐在床头，看着叶思语红肿的双眼，手轻轻抚着叶思语被打伤的脸颊。方以律，是什么让你这么狠心对她。
　　叶思语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以律”，思语在黑暗中摸索着，发现以律站在远处对着她笑，像第一次看见她一样，阳光地笑着，“以律，你不怪我了吗？”以律的笑突然戛然而止，变得愤怒，“你推萧萧下楼，你去死。”以律狠狠掐住叶思语的脖颈，思语哭得抽泣不已，“不是我推的，不是的，你为什么要我去死，为什么啊。”
　　“思语，思语。”是谁，谁在叫她，好像是以律，是他没错，叶思语猛地睁开眼，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以律，不是我推的，是方萧萧自己滚下去的，真的，你不能不要我，你怎么能叫我去死，我没做错事啊。”
　　“思语。”方以律抓紧叶思语的手臂，“我是叶惑之，不是方以律，你看清楚。”
　　叶思语看着叶惑之，真的不是以律，“哈哈。”自己真可笑，以律怎么还会抱她呢。
　　“你知道吗？叶惑之。”叶思语双眼空洞洞，抓着叶惑之的衣襟，“以律不要我了。”
　　叶思语的眼泪溢出来，“他说方萧萧是我推下楼的，明明是她自己滚下去的，可是以律说看到我推她了，我怎么解释都不管我。”
　　叶惑之静静地听着，无声地看着。
　　叶思语抽泣着，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刚出生爸爸就不要我了，懂事后妈妈也不要我了，遇到方以律，我感觉很幸福，我很爱很爱他，他明明也爱我，可是今天他不要我了。”
　　叶惑之轻轻擦去叶思语不住的眼泪，安静地聆听，“大家都不要我了，以律还叫我去死，他怎么能说出这话，我以为他说气话，在那里等了很久，等他告诉我都是开玩笑的，他还要我，他不要我死，可是我等了好久，他都不理我。”
　　“叶惑之，是因为我不乖吗，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要怎么才算乖，他们才会要我，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叶思语双眼干涩，已经哭不出泪水了，整个人一直抽泣着，心痛得快要裂开。
　　叶思语流着泪，叶惑之心里流着血。
　　叶惑之猛地将叶思语拖进浴室，“看看你，好好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叶思语睁着眼睛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好久，好久，她突然想到什么，高兴地对叶惑之说，“我说方萧萧不是我推的，以律就打我不要我了，那我说她是我推的，以律是不是会开心一点，就会要我了，那我得快点告诉以律，方萧萧是我推下楼的。”说完就想往外面冲。
　　“叶思语，你冷静点，方以律不要你了，你快醒醒吧。”叶惑之抓着叶思语，看着叶思语完全失魂的样子，好像一把把刀子在他的心脏上钻孔般难受。
　　“不会的，方以律最爱我了，他说过的。”叶思语抱着头，蹲在在浴室地上，“因为爱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受伤没钱，我可以卖身换钱。被人打得快死了，我满脑子只想着他，他怎么就这么狠心，他怎么就说话不算数，怎么就不爱了呢，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叶惑之蹲下身子，轻轻地拍着叶思语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