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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和音还站在阳台上,看见远远地言墨拍了下阿飞的肩膀,看见阿飞点了下头就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他说,三哥今天要回他家里面见他老子,叫我先送你回学校。阿雯的话我过两天把她接回学校去。
      和音点点头,就随着阿飞下楼,一路上阿飞都在沉默,和音感觉到他因为昨天的事情对悦雯感到心理上的愧疚,但又不说。她上去拍了拍阿飞的肩膀,她说,我觉得你昨天应急能力很好,这么狭窄的道路上没有直面撞到那辆车上非常万幸。大概悦雯也是这样想的。
      阿飞把头转过来,神情有些激动,他说不是这样的,是我没保护好阿雯。第一次遇到三哥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不该带她去这么乱的地方打什么台球的,害她被别人欺负。
      和音浅笑,她说,也许她反而更喜欢看你为她拼命和担心的样子呢,悦雯她,心思非常简单而且天性单纯,你像今日一样能够为她着想和担心就大概就会感到很满足,不必找太多的理由苛责自己。
      阿飞也是个单纯的主儿,想想和音的话也就点点头开明了些,一路上对和音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于自己和悦雯的事情,大多数都是生活中最平常的吵吵闹闹,里面许多包含着酸甜苦辣的小小情绪,回忆起来却满是幸福的滋味。
      他们乘坐一辆开向R市的大巴,送到了和音的校门口,阿飞叫住了和音,他说,和音姐,阿雯这次检查出来虽然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是还是有很多后遗症,平日里她脾气比较急,说话有时候难听了些,你多照顾下她。平日里我虽然也在R市,但毕竟大部分的时间见不了面,只能拜托你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恳求和真诚,是让人不忍拒绝这种率真,和音从心底也把悦雯当作自己的挚友来看待,她说,这个必然,即便你不开口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照顾她。
      她将背包换了一只手拿着,一阵风吹得她脸颊边上的碎发都散开来,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她说,以后就跟悦雯一样,叫我和音吧。说来我比起悦雯都还要小几个月份。
      阿飞将手里的包一甩甩在自己的肩上,摇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点头说,好。和音与他再会后刚走了几步,就听见阿飞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远远地听见他在喊,和音姐,不是,宋和音,我知道三哥为什么喜欢你了。以前那些我见过的女的都没你好!
      他的那一句像悦雯那样,喊得特别震耳欲聋而且清晰,穿过一排建筑物之后留下轻微的余音绕耳。
      和音身后的门卫这时候拉开靠边的窗户,对着站在门口的和音说,你要不要进去。和音被阿飞弄得窘迫,忙说我要进去的。
      门卫是个大约五十多光景的大叔,看见远处阿飞背着包跑走,一瞬间就消失在黑暗里,摇摇头,给和音开了门。
      没有悦雯的陪伴,整个时间都过得非常安静。
      和音拿着笔在书上圈圈画画,打出些要紧的部分来记。将要入冬的季节,干燥的空气每每让嘴唇变得非常干枯,和音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忽然犹记起与昔年的那个吻,他无情的薄唇紧紧贴在自己嘴唇上灼热的触感,燃气激烈的温度,烧灼在胸腔里,直接抵达到心底。
      真的,好想和他在一起。
      在此生之中,要等待多少年,需要多少缘分,才会遇上这一辈子注定一生一世之中,永生难忘的那一个人,只是某一次在花丛信步后,半缘修道半缘君,不,早不在是半缘,而是满心装着的都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再也不能忘,自此之后,再美的世界在眼中都褪了颜色。举目望一望这个世界,山河永在,岁月深长,一个人漫步在路途之中,遇见最美好的风景,哪怕是瞬间在绽放后就消散的一场烟花,在脑海的意识之中总是想要陪伴在那个人的身边,看繁花落尽,人间美景。
      哪怕是你我之间,从来都不存在过我憧憬的爱情,我渴求的,也不过是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以唯一的存在,让我独占你。
      当他说出木已成舟的时候,和音的心里在一瞬间枯萎成一片灰暗,那既不是绝望也不存在愤怒,而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触觉,视觉,听觉,嗅觉,连同着自己的感情,在一瞬间化为灰烬,失去生机。
      几时想过,若是当初,母亲并没有将自己托付给他,或许自己在那一场葬礼之中分明地拒绝了他,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地不属于自己的生命,或许自己还会是那一个孤孤单单的,但是有着天真情感与激烈性情的小镇女子,怀着自己的期待等着林城的每一次回家,在自己满了年岁之后,欢欢喜喜地像别的女子一样嫁给他,穿着火红色的嫁衣,凤袍霞披,风风光光,待到一生就这样平凡幸福地过,没有许昔年的生活。
      但不会的,不会幸福的。尽管再美满的生活,欢愉的笑容总是会遮不住这心里莫名涌上的空虚,她此生必定是要遇见他,因这小镇本身就容不下她心里的海阔天空与丰盛激烈,她渴求的是一段汹涌,而非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玲珑骰子安红豆,枉我一番入骨相思。
      知不知。

      十一月二十一日,是宋和音的生日,周六。
      不知道是否是凑巧,刚刚好是要去见言墨的那一天。王悦雯被阿飞送回来之后,神情都要比从前微微呆滞一些,有许多事好像没有以前那样迅速的反应了,也有一些微小的事情会想不起来。那天和音问她,有没有告诉你三哥我的生日是在那一天。王悦雯想了半晌硬是没想起来,她说我忘了。
      周末那天,阿飞在和音的校门口等着。他单穿一件灰色的V领毛衣,瘦长的腿套着一条仔裤,塞在黑色的靴子里,非常挺拔俊朗。
      他看见和音和王悦雯走过来,就上去接过了王悦雯手里背的包,然后转头对和音说,三哥今天没来学校,我下课的时候打电话给他,已经在零度酒吧的七号坐了有一会了,他说让我带你过去。
      七号。
      言墨好像一直对这个数字情有独钟,总是流露出情不自禁的情感。七号,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好像代表着幸运单词luckily,但是和音总是觉得这个数字的背后总是隐隐象征着许多不详的征兆,仿佛是命运一样的泥淖,深藏着没有被发觉。
      晚间六点,零度。
      和音随着阿飞和悦雯一路跟在后面。在周末的这个时间段里,人还在渐渐变多,到了八点以后就是人最多的时候,再晚一些因为满客大门就会关上,打上CLOSE的标识,等一拨人出去了之后再让别的人进来。
      言墨坐在七号桌上喝一杯加了冰的伏特加酒,看见和音他们过来就抬起拿着玻璃杯的手向他们挥了一下。他说,今天有预调的Belial,白兰地做的基酒,配青柠很好。
      阿飞放下手里的包就拉着悦雯去前台了。和音看着言墨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言墨抬起眼帘,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他站起身拉住和音的手,他说,陪我跳一支舞。
      他的手还是非常冰凉,牵着和音的五指带着她滑入舞池。
      王若琳的《三个人的晚餐》,处理成萨克斯的迷醉风情之后,显得更加挑逗与伤感。
      没有人说抱歉也没有人哭
      沉默怎么能说明一切
      等待怎么能没有终点
      未来怎么能不管从前
      真心怎能说变就变
      爱情怎么能容许介入
      心酸怎么能说的清楚
      继续或结束该由谁宣布
      三个人的晚餐没有人开口交谈
      窗外星光斑斓没有人觉得浪漫
      三个人的晚餐怎么吃也吃不完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互道晚安
      王若琳柔软的歌喉,带着非常浓郁的香气滑入胸口,仿佛是一种陈酿着红酒的滋味,丝缎一样划过脸颊,丝丝醉人。言墨抬起她的手,让她环绕住自己劲瘦的腰,然后渐渐靠近她。
      和音感觉到他喷洒在自己脖颈上微痒的气息,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际渐渐抚摸到臀,带着强烈的情欲的暗示。他说,我那天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和音感到脖子上一块冰凉的东西忽然摩擦着自己的皮肤。言墨松开和音,让她低头看。
      一块打着七的符号的挂坠,吊在黑色的链子上,挂在和音的脖颈。言墨弯下身,只手握住了那一块吊坠,贴着和音的胸口,用温暖的嘴唇轻吻,像蝴蝶拈花一样,轻轻地飞走。
      他说,小学的时候第一次打架赢了比我高一个年级的男生,他给我的,自此之后从来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身体。因此七号是我的幸运数字,现在我想要把它交给你。
      和音未来得及开口,言墨便打断了她,他说,和音,请你快乐,好不好。就这样和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
      这一刻她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像是春暖花开,一瞬间的所有枯败都在这刻复苏了生机,不完全都是感动,或许对待言墨,还有另外一种关于爱情的情感,在此刻,虽不甚清晰,但她不捕捉到了这一份感情。
      她眼里一片灼热,将自己的头依靠在他的胸口,那一份心跳稳定地从他的胸膛之中清晰地穿出来,咚咚,咚咚,咚咚。
      言墨轻笑着回搂住她,仿若沉浸在一片灿烂之中,她听见言墨那一番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过来,他说,和音,无论我做出了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和音此时在喜悦之中,听见的全都是他说出的温言软语,晕晕乎乎就点了头。
      言墨挑起嘴角,将她高高地举起来向空中一抛然后接住,和音发出快乐的尖叫声,伴随着舞池中的伴奏,言墨抱住和音的大腿将她高高地抱在怀抱里,和音俯下身,吻了言墨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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