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再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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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
又一次听到这样热闹喜庆的声音，就如同前世已在心底唱响过。
一切可以结束了。
息妫静静躺在床上，鲜红的嫁衣衬得她越发容颜娇艳，似夕阳时分，那红透了半边天的晚霞般，用生命织出这样的绚烂。
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屋子，喜庆无比。唯独桌上那对龙凤烛因燃烧而落下的烛泪，静静沿着烛身往下流淌，好像要诉说屋内无声流淌的哀伤。
她轻轻合上了眼睑。
一切，就这样结束也是好的吧。她真的累了，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
遥远不真切的声音仿佛是自天堂传来，她像行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只能听到一声急促过一声的呼唤。那会是息侯吗？努力想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她终是逃出来了吗？可靠近她的气息…
是他吧，这样清冽的气息。
还是睁开了眼睛，总是要面对的。映入眼帘的，是楚王即使平添几分憔悴，依然不损半分英姿的脸。为什么祸国殃民的不是他呢？真是不公平啊。
见她醒来，赀不发一言的扶她起来，倒来茶水，服侍她喝下，然后，就那么沉默地，与她对望。
“我…”她是想说些什么，可刚张口就只有粗嘎难听如八十岁老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她竟是再也无法言语了吗，心中有些许伤感，却又很快释然，既然逃不出去，这样也都是无妨的。
只不过，为什么会变哑巴？
赀只是平静的，好似没有一丝波澜的告诉了她缘由：“你服了毒药。”
她皱了皱眉，是没错，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赀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息妫的手臂，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未消退的紧张与无措。他就这样咬着牙质问她。
“大夫说你被毒药毒哑了，这条命也险些要保不住。”
“……”
“为什么你还能用这种事不关己的表情看着我。为什么，你宁肯死也…”在看到息妫因他力道未控制好而稍带痛苦的神情里，他略松了松手，无力地垂下了头。
“宁肯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他抓不住她是吗？即使关住了她的身，也囚禁不了，她的心。
息妫无声的撇过了头，不再看他。
他转身出了宫殿，只听得他对殿外人吩咐。
准备好一切，十日后孤将和夫人完婚。
外面似乎是跪了一地的臣子。
“王上，使不得…”他们的回答如此整齐、有力。
“孤意，已决。”
“王上，您已为这女人守了三天三夜”。三日不上早朝，您真要让着女人迷惑了您吗？一大臣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着这被“狐媚”勾了魂魄的君王。
三天，三夜吗？
“孤今生就只娶她了。你们这帮‘忠臣’，是想孤绝后吗？”赀半带威胁的话让大臣们一时没人敢动弹。
“可是，王上…”
“你还要说，是不是想找死。”即使是隔了一扇门，息妫也被他语气中的凶狠吓了一跳。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后面的话。
“还有，”他话锋一转，冷漠而不带一点感情的说出，“把息侯和孩子给处理掉。”
息妫深深地打了个寒颤，犹如置身寒冷彻骨的冰窖。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王上…”
“孤意，已决。”
她多么讨厌他的孤意已决。
······
又是一个艳阳天，她第三次，坐上了花轿。三次，恐怕她是这史上第一人了吧，她自嘲的笑了笑，她原来，就是个笑话。
她多么希望外面的喧嚣，都是与她无关的。可每一次，她都这样的无用。
她又开始，把希望寄托于陌生的他了。多么可笑呀，她就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放么？那怎么可能会一直是她手中的稻草呢？至少用过一次，也该折了吧，念想，该断了。
“噔、噔、噔。”轿门被踢三声过后，有喜娘掀开轿帘，进来搀她，她顺从的跟着。反抗，在他面前，从来都只是徒劳。
可喜娘带着她立在了那儿。她也就等着没动。
“咝。”她听到了一丝丝抽冷气的声音，但又好像因为碍于谁，及时止住了。
喜娘扶着她倾下身子，攀在了一个厚实有力的肩膀上，淡淡的气息瞬间围绕了她。
他原来竟是要背她跨过火盆的。那一步步，是要踏碎她的幸福么？
突如其来的几缕光亮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应。他要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她试着眨了眨眼睛，面前的赀身着大红蟒袍，衬得他越发身形伟岸，俊美非凡。
她试图忽略不看他的眼睛，那光芒她想她今生，都承载不起。然后，她转过头，看到周围大臣们或惊讶，或不屑，或愤恨的目光，许多许多，无形中要将她千刀万剐。
哂。她轻笑。是恨我吗？我呢，又该恨谁？
覆在头上的手掌慢慢将她的头给扳了过去。她再次直视赀，却只肯堪堪将视线投到他的胸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是幻觉吗？她竟然又看到了姐姐，端坐高堂之上，但分明被绳索缚住了。
她侧过头扫了一眼赀，又偏向一边。真是有趣呵。姐姐竟然还活着。本以为依他，合该早死了的。
夫妻对拜。
礼成。
他拥住了她。
她止不住的一颤。
“我的妻。”纵使他的深情一览无余，却只叫她更添悲戚。
她被他抱起，耳中铮铮作响的都是掌礼人那尖锐的一嗓子。
送入，洞房。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再嫁
